晨夕,牛角軍號沉渾響起,離石縣城外的龐大軍營裡,一萬將士列隊操練,先是跑步,繼而搬石練力,然後在各種器材和障礙物走奔一遭,順利通過的可以去吃飯,失誤的重頭走過,這就是陸七的耐力和靈活性軍訓,飯後一時,纔可以進行自由的軍武習練。
飯後,陸七親自教導百名將士軍武,對於軍中的勇者,陸七是輪流予以教導的,而石忠飛則是天天接受陸七的指教,來了一月,已然能夠靈活自如的耍了大槍。
原本是開封府的勳貴少年,如今來了軍營,卻是沒有了任何的浮躁嬌貴,很是認真的成爲了一名將士,他自己照顧自己的起居,親自的刷馬清糞,什麼事情都是親力,陪着來的四個奴僕,都被打發去了偷閒。
陸七卻是真的喜歡了石忠飛,當他是弟弟的悉心教導,爲他講解各種戰略戰術,借鑑發生過的古今戰事,教導石忠飛要靈活的應對各種戰事變化。
陸七應石忠飛所求,講述了他在興化軍做斥候的經驗,教導石忠飛如何根據斥候的回報,而辨別可能的戰機,而石忠飛還有記錄的習慣,每次聽了陸七教導,他都自己書理一下,也直白的告訴陸七,他會寫信告訴了爺爺他的所獲,陸七微笑由之。
通過石忠飛的關係,衛國公爲陸七求得了在石州置立冶鐵司的公文,使得陸七能夠採買來了鐵礦石,他利用石州的石炭,開始了冶鐵買賣,冶鐵可是能夠得了大利的,冶煉的鐵不但能夠直接賣出,而且也能夠製成了器具賣出。
眼看就要開春了,有了大量的鐵犁和鐵農具,才能夠大力的興修水利,開墾農田,以及伐木造物,開發各種資源,那纔是石州能夠長久繁榮的根本。
另外冶鐵還能夠製造了軍需,陸七如今急需製造了弓箭和弩箭,以及長槍,在洛陽軍器監定製弩箭,付出的代價太大,自從陸七來了石州,周國從未支援過軍需,就是定製弩箭,也必須陸七付賬。
冶鐵司公文沒有來之前,陸七已然是開建了冶鐵坊,而得到了朝廷的公文,就能夠使得冶鐵合法化,能夠了大大方方的進行了冶鐵買賣。
而麟州(今神木縣一帶)那裡,卻是能夠爲陸七提供了石炭,於是麟州的石炭得以了大量開發,兩萬降卒成爲了開採石炭主力,石炭運至石州,一部分賣掉,大半換取了麟州急需的生活百貨,以及興農鐵器。
就在黃河有了解凍跡象的時候,石州刺史衙門來了兩位女客人,是楊家的十四小姐和折惟忠的妹妹折香月。
wωw ⊕t t k a n ⊕co
一見面,十四小姐就扯了石忠飛關心問詢,卻是弄的石忠飛有些尷尬,陸七向折香月打了招呼後,微笑的與小蝶離開了。
石忠飛是個直性子少年,與陸七閒言時,說過他本來不怎麼喜歡楊家的十四小姐,但那次被陸七揍了後,十四小姐卻是主動的去衛國公府照顧他,所以他喜歡了十四小姐,也忽然長大了似的,極度的想獲得了自己的榮耀。
回了自己屋中,小蝶爲陸七倒水,然後柔和道:“七郎,你發現沒有,折小姐看你的眼神,明顯羞怯惶亂,你與她說話,她明顯有些愉悅和羞澀。”
陸七一怔,隨即溫和道:“小蝶,我如今不想再多了女人,我的女人,真的很多了。”
“你是看不上折小姐嗎?折小姐也算是位美人的。”小蝶柔和道。
陸七搖頭,溫和道:“小蝶,我若是真的只喜歡美人,那以我如今的地位,幾千美人我也是能夠得到,我是真的不想過於的累心。”
“你是晉王,奴覺得,你應該與折氏有了聯姻,尤其折小姐是折惟忠的妹妹,一旦結親,在銀州的兩萬軍力,就能夠真正的爲你所用。”小蝶勸說道。
陸七默然,小蝶又柔聲道:“既然是折小姐喜歡了你,你就不應該讓了她傷心。”
陸七笑了,溫和道:“小蝶,順其自然吧,我也不想因爲傷害了折小姐,而造成了與折氏離心,就是所謂的大局爲重。”
小蝶淺笑點頭,陸七卻是眼神奇怪的看了小蝶,又問道:“小蝶,你是不是覺得了與折小姐投緣?”
小蝶淺笑,柔聲道:“應該是吧,多個伴,總是好的。”
陸七聽了若有所思,小蝶柔聲道:“想什麼了?”
陸七看了她,溫和道:“小蝶,以前在繡莊的女人,基本都屬於你的名下妾侍,你不要見外了纔好。”
“奴沒有見外的,知道玉竹她們是奴的房裡人,那是以前就定下的,奴如今,只是想多輔佐了七郎,因爲那是奴的人妻本分。”小蝶柔和道。
陸七聽了心頭溫暖,他伸手捉了小蝶手兒,輕輕扯了伊人入懷。
第二天一大早,陸七又出城去訓軍,路上,石忠飛幾次欲言又止,陸七看見了,好笑道:“你小子怎麼了?有話就說。”
“那個,大人,屬下的未婚妻說,說折家妹妹喜歡了大人,讓我與大人說說,就是讓屬下做了月老。”石忠飛有些尷尬的說道。
陸七一皺眉,但很快道:“我是大周駙馬,你又不是不知道。”
“屬下當然是知道的,也說了,不過十四小姐說了,折小姐願意做妾服侍了大人。”石忠飛說道。
陸七聽了望向遠方,過了一會兒才道:“折小姐做妾,豈不是委屈了他。”
“是委屈了,不過十四小姐說,折小姐是真的喜歡了大人,如果大人願意,十四小姐會求了祖母去與折氏溝通。”石忠飛說道。
“你和十四小姐,都想的簡單了。”陸七平和道。
“這有什麼複雜的,只要大人願意,自然就可以努力一下,折氏雖然是番封,但大人也是地位顯赫,而且屬下知道,折氏和楊家,是欠了大人恩情的,如果能夠結親,就是做妾,折氏也應該會願意的。”石忠飛直白的說道。
陸七聽了苦笑,與折氏聯姻,會牽連了很多的隱義,最大的阻礙不是折氏,而是周國的朝廷,所以他與折香月的姻緣,宜緩緩爲之,不宜了大張旗鼓的操之過急。
“此事容我想想。”陸七採取了拖字,他目前不宜觸動了周國朝廷的敏感神經。
陸七離開去訓軍,小蝶留在了州衙處理一些平常公事,雖然治政只有石州一地,但爲了加強對石州安治深入人心,縣鄉發生一些治安和大的糾紛,都得報上州衙審批。
十四小姐牽手摺香月,悄然走入了州衙偏廳,小蝶擡頭,繼而起身問道:“兩位小姐怎麼來了?有事嗎?”
“嗯,我聽忠飛說,你是陸大人的親隨林風。”十四小姐柔聲問道。
“是,兩位小姐請坐。”小蝶大方的迴應。
十四小姐點頭,扯了折香月坐去了書案旁客位,坐下後柔聲道:“林校尉,我來,是想問問陸大人的家事,你能夠告訴我們嗎?”
“小姐想知道什麼家事?”小蝶迴應道。
“嗯,就是陸大人的妻妾,多嗎?”十四小姐直白問道。
小蝶微笑,平和道:“楊小姐這麼問,莫非是有心做了月老。”
十四小姐一怔,她說話夠直白的,想不到這位親隨林風更是直接,折香月卻是低了頭。
“那個,我是有心的。”十四小姐有些失措的迴應,她畢竟還是個未嫁的少女。
“楊小姐既然是有心做月老,那自然是好說的。”小蝶微笑迴應,眼睛看了折香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