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點頭,卻是又問道:“我在石埭縣的平妻辛韻兒,也會是宮人了嗎?”
小馥淺笑的看着陸七,柔聲道:“你的平妻,怎麼會是宮人呢?”
陸七一怔看着小馥,小馥柔聲道:“你的平妻,是與公主能夠做了真正姐妹的,日後會得到了縣君的誥命,你的嫡親姐姐,也能夠得了縣君的誥命,你的母親,是能夠得了郡君誥命的。”
陸七聽的恍然,又聽小馥柔聲道:“不過女人的誥命只是一種榮耀,沒有什麼實際的尊權可言,就是我,也是有縣君誥命在身的。”
陸七點點頭,忽擡頭問道:“小馥,我的妹妹小妍,能夠得了誥命嗎?”
“你的妹妹不能的,不是因爲她已是奴婢,而是因爲是妾生,妾生女人能夠得了誥命的,只有大官的生母纔可能獲封,你的妹妹,日後只能是陸氏主支的尊貴女兒。”小馥柔聲回答。
陸七失望的點點頭,小馥又柔聲道:“你妹妹的事情,先不要急切,公主會在蕭四出嫁前,救你妹妹脫了奴籍的,如今先等一下,看蕭四能不能主動開釋了你的妹妹,能夠和氣的解決,是最好的。”
陸七心暖點頭,卻是問道:“蕭四小姐若是不肯開釋,那有什麼辦法嗎?”
“你真是糊塗,公主的小姑給人爲奴婢,那是皇貴能夠接受的恥辱嗎?只要公主說了話,蕭四隻能放了你的妹妹,否則就是有意的在侮辱皇族,那種罪過,豈是蕭四能夠承擔的。”小馥柔聲嗔怪。
陸七恍然,神情有了幾分的尷尬,不過心裡卻是豁然通悅,小妹賣身爲奴的事情,一直是他心裡的愧疚怨結,他一直以爲這一生也未必能夠救贖了小妹,可是現在,對他本來極難的事情,卻是變的簡單了,此時,他纔有了一種做駙馬真好的感覺,感覺到了那種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大自在。
默然的愉悅了片刻,陸七纔回神了現實,他很快心有所觸的想起了一個人,那個在蕭府門前給了他啓示的門奴蕭平,他曾經許諾過蕭平,若是有了成就之後,會提攜了他。
“小馥,我當初在蕭府門口,曾得過一個名蕭平的門奴幫助,當時我曾許諾,若是日後有了成就,會提攜了他,你看公主府,有沒有文職可用了他。”陸七思起問道。
小馥一怔,柔聲道:“蕭平,你說的人,我沒有印象。”
“只是一個門奴,你當然不會有印象,不過那個人的談吐不凡,應該是個人才。”陸七力求舉薦。
小馥想了一下,柔聲道:“天風,公主內府是不會用了男人做文事的,我給你個建議,你可以求了朱武安置一下,朱武的所屬會有兩個錄事文官,一爲書記錄事,一爲軍曹錄事,都是九品的小官。”
陸七一怔,道:“只怕那兩個官位已經有人職任了。”
“有人職任也是要讓出來一個,你就說是公主要安排一個家奴做錄事,那個已任的可以轉任了翊衛,依我想,就是有人職任了,也會是個武人,武人更願意成爲了翊衛。”小馥柔聲說道。
陸七點點頭,卻聽小馥柔聲道:“兩個錄事文官我們都要了,一個安置那個蕭平,另一個我安置別人。”
陸七一聽面現了苦笑,他以前何曾想到過,在大半年前的他,還在渴望能夠獲得了一個九品官身。那時的他,是靠了玩命纔得到了九品官身,可如今,他的一個想法,就能夠讓很多的人,輕易的得到了官身。
“天風,我們說的很多了,你去居閣休息吧。”小馥忽柔聲說了逐客。
陸七一怔,繼而點點頭,才起身,小馥又柔聲道:“我不勉強你接受了樂奴服侍,但一定不能夠冷落了她們,女人的心一旦失落生怨,就會了胡言亂語。”
陸七一怔看着小馥,訝道:“小馥,你是說那些樂奴,是奸細?”
“也是也不是,她們不會是奸細,但也能夠變成了胡言亂語的奸細,宮裡很可能會使人暗中詢問了她們,她們說了好話或許沒什麼作用,說了惡語卻是容易中傷了我們。”小馥正容說道。
陸七明白的點頭,迴應道:“我會注意的,我走了。”
出了書軒,陸七微笑的與門外的青芙和玉竹說了幾句話,等兩女進去了書軒,他才獨自向了花園走去。
路上,他的心情愉悅中有着無奈,他對唐皇的作爲真的是無語了,身爲一個皇帝,實在是缺乏判別是非的大氣魄力,只在風月之事上觀察人性的好惡。
哦,喜歡風月享樂的大臣,就是沒有野心之輩,一心憂國,想要有所建樹的能臣,就成了不穩定的造反因素,這樣的皇帝,也只能是苟安之輩了,能臣他不敢重用,那唐國不可能有了強盛的希望,只能在一片醉生夢死中走向了亡國。
雖然陸七感嘆唐皇的猜忌不爭,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唐皇的治國策略,對唐皇的本身能力而言是正確的,中原的武將造反,那是血淋淋的殘酷事實。
唐皇的興文抑武,確實削弱了武將權重的機會,尤其是京城的駐軍,唐皇的聖旨幾乎架空了統軍中郎將的軍權,沒有聖旨的調軍,中郎將竟然無權調動了所屬兵將,使得中郎將的軍權,簡直不如了外軍的一個隊正。
陸七細思之後,他已經理解了唐皇扶植公主府的無奈心理,唐皇想要壯大了京城駐軍的威懾力,可是養軍的銀子無法徵得,唐國的豪強霸地現狀,以及官吏的層層貪婪,讓國庫的收入舉步維艱,唐皇能夠養得起如今的京軍,只怕已是願意付出的極限了。
陸七步入了花園,走在幽雅的石路上,他的心情卻是與了以往不同,這座幽雅巨大的官宅,竟然成了公主府,那也就是他的家了,想想小馥也是這官宅的擁有者之一,他的心情古怪的頗爲異樣。
“若是小馥能夠是這裡的真正女主,與公主在一起的與我相伴一生,那我會是最幸福的男人了。”陸七的心裡,很是齷齪的奢望着,一股狼性的陰狠殺機若隱若現,最終還是被他強行的壓下了。
他神情平靜的推開了樓閣的門,邁步走了進去,立刻一羣的白裙麗女映入了他的眼中,他駐足面含淺笑的看視,看清了一張張的妍麗嬌容,一雙雙望來的美目,或多或少的含了期盼。
“十個美人,雲娥竟然不在,這是小馥給我與她們親近的機會嗎?”陸七看清後,心下暗思。
“你們,誰會樂舞。”陸七淺笑問道。
“回駙馬,奴婢們都會樂舞的。”一名圓臉美奴柔聲迴應。
陸七微笑點頭,親和道:“我想賞舞,你們願意爲我而舞嗎?”
“奴婢們的樂舞,本就是爲公主和駙馬而舞的。”圓臉美奴柔聲迴應。
陸七點點頭,道:“我與公主還未成婚,你們應該是公主的陪嫁,在未與公主合婚前,我想尊重了公主,你們不要媚惑了我,如今的我,只喜歡與你們說說話,在一起相擁的賞舞和曲。”
十個美奴的嬌容,幾乎都有了意外驚悅,也個個的玉頰生暈,陸七一笑,走過去伸臂半擁了說話的圓臉美奴,一起走去了樓梯,其他的美奴,嬌容羞澀的看着陸七的背影,默默移步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