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奇點點頭,想了一下,神情猶豫的和聲道:“七弟,若是你能夠再見了太子殿下,能不能爲我求了外放。”
陸七一怔,和聲道:“大兄不說,我也是有過那個心思的,只是外放之事,太子能夠去做嗎?小七覺得不如求了羅長史。”
周雲奇立刻搖了頭,和聲道:“七弟,我的事情你萬不可去求了羅長史,那不但不成,反而會有了後患的,我是周氏的族親,不能去求了羅長史的,而太子就不同的,太子畢竟是皇族,世家卻是皇族的臣屬。”
陸七點點頭,和聲道:“大兄,外放之事,太子能夠干政嗎?”
“能夠的,太子是一國之儲君,若是讓人去了地方做個縣輔官,並不難的。太子若想重用了你,也願意你有了所求。”周雲奇和聲解釋道。
陸七點點頭,和聲道:“若有機會,我會爲大兄爭取的。”
周雲奇感激的點點頭,陸七又和聲道:“大兄,我若爲大兄求取了下縣令,不知道能成嗎?”
“萬萬不可的,縣令只有皇帝陛下才能夠點任的,七弟若真的有機會進言,只需說求了外任縣輔官,其它的不要多說。”周雲奇忙囑咐道。
陸七和聲道:“我若不多言,萬一太子給大兄外放了窮惡之地爲官,那豈不是得不償失了嗎?”
“真是那樣,我也認了,大不了我辭官回了家鄉去孝敬雙親,這京城的職事,我是不能夠主動辭了的。”周雲奇苦澀的說道。
陸七明白的點點頭,周雲奇的職事是周氏讓任的,真要辭了官,那就會引起了周氏的不滿,很可能會有了後患,外任之後的辭官,那就與周氏無關了,看得出,周雲奇是在京城住的夠夠的了。
這時,大嫂芸娘領了兩個夥計回來了,在屋中擺了酒菜,三人入座後,陸七卻是不客氣的伸手撥菜拼了兩盤,然後親自送去了院中,招呼了大兄的兩個女兒用飯,周雲奇還有一個十歲兒子,在外入學呢。
陸七回屋坐下,周雲奇苦笑道:“七弟,女兒家不能養失了規矩的,日後嫁人會有麻煩的。”
陸七笑了,和聲道:“規矩是人定的,日後侄女嫁了人,她們的習慣就會是規矩。”
周雲奇一怔,繼而苦笑搖了頭,陸七起身取酒,打開爲兩位兄長斟上,然後三人一齊的舉杯,微笑相視中回杯乾了。
華燈初上,陸七扶了七分醉意的兄長離開了周宅,陸天華醉踉着腳步,在離開周宅百米時,忽的停步扭頭,瞪眼道:“兄弟,你說蘭兒在做什麼呢?”
陸七隻是微醉,見問和聲道:“哥你放心,杜蘭兒在一位小姐家中,不會有事的。”
陸天華點點頭,低聲道:“是呀,不會有事的。”
兩人又走了十幾步,陸天華忽又止了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行來的三個人,那是一男一女和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明顯是一家三口的走來,一直走過了陸氏兄弟。
“兄弟。”陸天華忽低沉的喚道。
“哥,你怎麼了?”陸七和聲關心問道。
“小七,哥想有個孩子,你應過哥的。”陸天華扭頭看了陸七,聲音低沉渴望的說着。
陸七一怔,隨即點頭,和聲道:“我是應過哥的。”
陸天華點點頭,扭頭望了遠方,小聲道:“小七,蘭兒我不見了,他什麼時候有了,哥就什麼時候娶了她。”
陸七一怔,猶豫了一下,和聲道:“哥,不是說過秘密做嗎?”
“蘭兒的不用秘密,你嫂嫂的,秘密就可以了。”陸天華和聲迴應。
“什麼?嫂嫂,那不行的。”陸七立時驚顏拒絕。
“不行也得行,哥的罪孽,不能讓了你嫂嫂去承受了一生,蘭兒若是有了孩子,會讓你嫂嫂承受了哥的罪果,哥深愛你的嫂嫂,絕不能讓了她痛苦一生,而且一個孩兒太孤單了,哥也想有了三個孩兒,哥想讓了所有人知道,哥是沒有病的。”陸天華平靜的說着。
陸七一皺眉,擡眼看了陸天華的剛要勸導,卻見了陸天華的臉面上,已然涌流了兩行淚水垂下,他見了欲言又止,默然扶了陸天華行去。
第二天一早,陸七又在了繡莊天井中練武,昨夜他送了兄長去了怡心茶閣休息,囑咐了夥計之後就返回了繡莊,他不日就要出征,非常的願意回了繡莊,伴了心愛的女人們。
練武之後,剛吃過了早飯,忽阿紅急來了後面,陸七一看皺了眉,他真的想要清靜幾天,阿紅告訴了他,前面來了一位錦衣文士,他只好去了前宅見人。
前宅來的確實是位文士,三十多歲的年齡,一身錦衣,面如冠玉,髯飄胸前,氣度文雅含貴,陸七走上前去,拱禮和聲道:“在下陸天風。”
文士也是微笑拱禮,和聲道:“陸大人,吾名孟石,太子殿下要見陸大人。”
陸七一驚,隨即恭敬道:“是,有勞孟大人了。”
互禮見後,陸七隨了孟石出了門,上了一輛華車,在車內,孟石微笑道:“陸大人,太子殿下在你的怡心茶閣見你。”
陸七聽了愕然,意外道:“太子殿下去了怡心茶閣。”
孟石微笑點頭,和聲道:“陸大人的本事非凡,來了京城,卻是得了很多的美人和財富。”
陸七神情微窘,和聲道:“是在下的運道好了一些,不過怡心茶閣和酒樓是我用舉債的方式擁有的。”
孟石點頭,和聲道:“陸大人的私事,我只是瞭解了一些,主要是爲了太子殿下而盡的心力,太子殿下對陸大人的印象很好,在多些的瞭解之後,才能夠召見了陸大人,若是陸大人的德行不好,太子殿下只能是收回了千牛御刀。”
陸七點頭,和聲道:“能夠得了太子殿下的垂恩,是陸天風的榮幸。”
孟石點頭,和聲道:“陸大人對太子殿下的情況瞭解嗎?”
“本來一無所知,是昨日拜見了一位在京城的內兄,才瞭解了一些,內兄言太子殿下尊齡二十,生母皇后娘娘出身於江陰張氏,太子殿下是寧國軍節度使,左右龍武衛大將軍。”陸七和聲回答了。
孟石微怔點頭,和聲道:“你的內兄是哪一位?”
“是武庫署監事,名周雲奇。”陸七和聲回答,內心卻是猜疑了孟石明知故問。
孟石神情平靜的點點頭,和聲道:“陸大人卻是知道了太子殿下的詳情。”
陸七默然,卻又猶豫了一下,忽拱禮和聲道:“孟大人,我有一事想請教一下。”
“哦,陸大人請說。”孟石微笑說道。
“孟大人,昨日我與內兄喝酒敘話,內兄求了我一事,說在下若是再能夠得見了太子殿下,想讓我幫他進一言,我的內兄想外放做了縣輔官,做那裡的縣輔官都可以,因爲我內兄想回了家鄉奉孝雙親,但他的官職是周氏讓任的,內兄不敢了辭官,只有外放了纔敢有了自主,孟大人,我不知道該不該向了太子殿下求肯,若是不該,那我就不求肯了,免的太子殿下與在下都陷了尷尬。”陸七言行誠懇的說道。
孟石神情有了愕然,眼神有了古怪的看了陸七,陸七一見,苦笑道:“孟大人,陸天風是個武官,說話是魯莽了,請大人莫怪。”
孟石神情平和了,微笑道:“陸大人是夠魯莽的,但直白也不算是錯。”
“是,請大人指教直言,陸天風感激。”陸七誠懇說道。
孟石笑了笑,和聲道:“你還是不要求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