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一怔看着小馥,小馥搖了頭,小聲道:“真是狼子野心呀,石埭蕭府若是需要了武護,完全可以正大的募了三百丁衛,何用他去暗藏了兵軍。”
陸七和聲道:“羅長史要暗害了石埭蕭府?不會吧,那有什麼好處?”
小馥默然,過了一會兒才擡頭,柔聲道:“他應該是想挾制了石埭縣蕭府,再多的你不要問了,暗藏兵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陸七和聲道:“你不能害了佟河。”
小馥點頭,柔聲道:“你放心,不會牽連佟河的,也多虧你早說了,否則那個佟河是脫不過造反大罪的。”
陸七點點頭,小馥看着他,又柔聲道:“你與我說了秘密,我明白你的心意,日後,我就是你的真正人脈支持,不過只能是暗中的支持,我目前是不能與羅長史結仇的,我的能力也鬥不過他。”
陸七點點頭,又聽小馥柔聲道:“我有一事求你,就是馨蘭的事情,你要說是我暗令你做的,好嗎?”
陸七笑了,和聲道:“可以的,不過馨蘭與我兄長真的是恩愛,你要成全了。”
小馥點頭,柔聲道:“那不會變的,我更想那個馨蘭,是你兄長的女人。”
陸七點點頭,卻又問道:“你爲什麼非要有武力護衛呢?難道有人害你。”
“那你爲什麼要掌控了石埭縣的兵勇軍呢?”小馥卻是俏聲的反問道。
陸七啞口,繼而笑了笑,聽小馥又柔聲道:“那此行就簡單了,等到了地頭,你隨護了我就成。”
陸七點頭,心中卻是又顧慮了一事。遲疑一下,和聲道:“馥小姐,我還有一事求你,我有一名侍妾與馨蘭在一起,得到的有些不合法度,能不能也去了你身邊藏些時日,等我剿匪歸來了,再去接回。”
小馥美目看着陸七,隱見了半彎,她柔聲道:“可以的,你在繡莊的妾侍,我也會替你護着的。”
陸七擡手拱禮,誠摯道:“我多謝了。”
車內沉默了,陸七的後顧之憂有了解決之道,心頭卻是輕鬆了許多,想着明日與兄長去拜見了嫂嫂的兄長。
如今的他,已想通了官途之事,妹妹的姻勢潛力他是不會去主動求借,但妹妹的姻勢不是他能夠了外拒的,他不想依附了蕭府,但很多的官勢卻會認爲了他就是蕭府的勢力,他不可能因爲心中的忿傲,而張揚的大呼我與蕭府無關。
他只能沉默的忍受着憋屈,一步步的走下去,正如蕭平所言,他的官權重了,妹妹就會得了尊貴的地位,如果他有一日真的能夠手握了重兵,那時的蕭府,只怕反會巴結了他,但那個萬軍統帥的夢想,真的是太過遙遠了。
“站住,裡面的人下車。”車外忽的有人大聲呼喝,夾雜着馬嘶聲。
陸七一驚握提了軍刀,他看了小馥一眼,身一動推門出了車,立身車外看去卻是一怔,原來有兩名騎將,騎將都是一身的明光鎧甲,威武不凡的俯視着出車的陸七,陸七看了驚疑,騎將的裝甲絕對一等,好像是羽林衛軍。
“兩位上官,可有什麼事情吩咐嗎?”陸七不敢傲氣,抱刀拱禮問道。
“你是什麼人?”一名騎將冷問道。
“下官是雍王府軍旅帥。”陸七和聲回答。
騎將一怔,繼而冷道:“立刻退離大道三十米外,太子殿下途經。”
陸七一驚,忙恭敬道:“是,下官立刻退離。”
車伕早已恭立,陸七聲一落,忙驅車入了道旁的田地,此時已顧不得踐踏了禾苗,一直去了約三十米才停下回望。
陸七佇身好奇的遠望,見一名騎將繼續向前,另一騎將卻是往了相反,陸七知道騎將是探路的斥候,他此來京城見過了皇帝,想不到又會遇上了太子,小馥卻是在車中沒有下來。
片刻後,陸七望見了一支蜿蜒的騎兵沿大道行來,個個的明光鎧甲,人數約有六百之衆。
別看陸七是出身將門,卻是不知道如今的京城是什麼軍隊結構了,他只知道京城的軍隊與節度使軍隊是不同的,節度使軍求的是戰力,結構上是將官的親軍爲主,而京城的軍隊求的是穩定,主帥沒有直轄的親軍營。
眼望騎兵護了三輛華美的四馬轎車行近,忽的一名騎將離隊入了田地,竟然直奔了陸七這邊而來,陸七看了驚愕,心頭不由得多了警惶。
“你是雍王府旅帥?”那騎將到了十米外勒馬,大聲的喊問道。
陸七一怔,忙拱禮道:“下官是雍王府軍旅帥。”
“你來,太子殿下見你。”騎將大聲說道,說完撥馬回奔。
陸七聽了驚惑,卻是不敢了不去,只好邁步飛快的追了過去,他到了道邊停下,許多的騎將已然下馬虎視了他,有一個將官上前來,淡然道:“你的官證。”
陸七忙取出了雍王府的軍令,雙手奉上的恭敬道:“下官的身證未帶,這是下官的一份軍令受命。”
將官默然伸手取了軍令,轉身去了華車也是雙手呈送入了車中,過了一會兒,車中有一男音和聲道:“請他過來。”
呈軍令的將官恭應,身一轉平聲道:“太子殿下讓你進見,過來吧。”
陸七一直的神態恭謹候着,聽了後忙彎腰放了軍刀在地上,之後才直腰邁步走向了華車,距離兩米的止步,身一矮左膝跪地,伏首恭敬的朗聲道:“軍臣陸天風叩見太子殿下。”
“你名陸天風,是雍王府新軍的旅帥吧?”車中的太子和聲問道。
“是的,臣是新任的雍王府軍旅帥。”陸七恭敬回答。
“聽說雍王府的新軍已歸屬了剿匪軍,你怎麼會來了這裡?”太子和聲問道。
“臣是已經歸屬了剿匪軍,但奉了主帥之令回京候命,臣在候命中,接到了雍王府的護衛軍令,故遵了軍令行事,護衛了一位官眷探親。”陸七恭敬回答。
“奉了軍令行事,你是雍王府軍旅帥,應該遵從雍王府司馬的軍令,這道軍令卻是雍王府典軍的印信。”太子和聲置疑道。
陸七一怔,恭敬道:“回稟太子殿下,臣是雍王府所屬,司馬大人是臣的直屬上官,若是涉及軍務,臣應該只遵司馬大人的軍令,而這道軍令是讓臣護衛了官眷出行,臣只能爲了雍王府的上官效力,臣畢竟是下官。”
“你這種想法有情可原,但卻是違了官規,令你效力,應該是雍王府典軍去找了雍王府司馬下令,或是雍王府職位比司馬高的官員,才能下了這種軍令,讓你做些私事。”太子和聲點駁。
“是,臣受教。”陸七恭敬迴應。
“你任了雍王府軍旅帥,是什麼人舉薦的?”太子和聲問道。
陸七遲疑一下,恭敬道:“臣是羅長史的三夫人舉薦的,臣前些時日在石埭縣,曾幫助了羅三夫人的護衛擊敗了劫匪,臣是石埭縣的護軍縣尉,曾是興化軍中,戰後歸鄉候召的軍將。”
“哦,你是興化軍的將官。”太子和聲道。
“回稟太子殿下,臣已經不屬於興化軍的掛職武官了。”陸七恭敬迴應。
太子默然,過了一會兒才和聲道:“你護衛的是什麼人?”
“臣只知是位官眷,不知是那一位上官的。”陸七恭敬回答。
“哦,你竟然不知道護衛的是什麼人?”太子和聲置疑道。
“臣是奉命行事,職責就是保護,是什麼人,臣不願多問,這是臣在軍中養成的習慣。”陸七恭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