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聽的一愣,此事確實不易勸阻,他略一思考心一動,微笑道:“寧兒,你是不是有辦法勸阻我娘,教教我好嗎?”
寧兒搖頭淡然道:“這是陸家的傳宗大事,我只能支持不會破壞的,而且此事是長少夫人提起的,我若是阻礙,長少夫人必然前怨後恨的加在一起恨我。”
陸七聽音一愣,詫異道:“你與我嫂子有過怨隙?”
寧兒輕嘆道:“怨隙是昨晚形成的,昨晚你和長少主出了門,我們三人在一起說話,夫人提出讓我轉門做妾婢的事,我說一切由夫人做主就是,當時我話一出口,長少夫人立刻請求夫人將我歸入長房,夫人也答應了,只是我不同意,請求夫人轉門後歸入你的名下,結果長少夫人很是難堪,雖然沒說什麼,但我知道她是非常不悅的。”
陸七一皺眉,沒想到剛歸家就發生這麼些內宅瑣事,寧兒的自抉歸屬,那是自小與自己有了很深的情感,嫂子怎會主動要她呢。
他和聲道:“嫂子性情溫柔賢惠,不會爲此事記怨的。”
寧兒憂愁道:“你不懂女人心的,長少夫人是位賢惠女人,但女人一向以夫強子貴爲榮,我拒歸長房選擇歸屬你,在她的心裡會認爲,我是因了輕視長少主無能才拒兄歸弟的,有了這種心理,她心胸再寬厚也會生惱恨我的,因此我是不能再惹她生怨的,她是長少夫人,與你的未來正妻是同一地位的女人,將來她若是因怨數說我是個貪圖富貴的勢利女人,那你未來的正妻必然會鄙視我,那時我的處境會很難的。”
陸七聽了心頭生煩,皺眉道:“嫂子爲什麼要你呢?”
寧兒苦笑道:“你是真不知道嗎?長少主成婚至今六年了,長少夫人一直未育,要我自然是爲了生育兒女。”
陸七哦了一聲,和聲道:“你放心,有機會我會找嫂子爲你解釋一下。”
寧兒吃驚道:“你可別做這種傻事,這種事只是暗怨,挑明瞭會令長少夫人倍感羞辱的,這事你千萬別參與,我會想辦法以誠化解的。”
陸七聽了點點頭,女人間的怨事他聽了都頭痛,不去管當然是好事。他想了一下和聲道:“寧兒,你真的沒有辦法阻礙相親嗎?”
寧兒沉默了一會兒,輕嘆道:“說心裡話,我是不想你現在娶妻,也想往後拖些時日,讓自己有機會生兒育女,如果你娶了位心胸不寬的悍妻,就算我生育了兒女,你正妻若是反對,我也是得不到妾室名份的。”
陸七想了一下,伸手抓住了她的一隻軟玉小手,寧兒身子一震紅暈飛上了嬌靨粉頸,耳聽柔聲道:“姐姐,一年之內你若未孕,我會收養個女兒認你爲母的給你名份,我是一家男主,此事我娘若不強阻,我會在娶妻之前辦好的。”
寧兒猛擡頭驚看着陸七,陸七的雙眼堅定誠摯的凝視着她的一雙美目,淚水模糊了美目,繼而泉涌般飛落打在衣上,嬌軟的身子撲偎在寬厚的胸膛,緊緊的貼抓着細聲抽泣着,陸七愛憐的抱住了她。
“姐姐,你的身子好軟好美,我該怎麼做呀。”
“你這個傻子,在外五年沒找過女人嗎,是不是騙姐姐呢。”
“姐姐,我在外五年天天打仗,一直是個小兵,營妓我都沒有資格碰過,是真的。”
“真苦了你了,啊哦,.........。”
陸七是未碰過女人的毛頭小子嗎?當然不是,他確實沒碰過那些半死不活的營妓,但三四年的血腥亡命生涯,在軍旅之中殘酷暴/亂的大環境影響下,他至少曾強暴過十名以上的女人,當然多數情況下他是隨大流不得不爲之,在軍中被孤立意味着隨時都會丟命,戰亂中的官兵比土匪還要殘暴,每到一處燒劫奸/淫是無惡不做的。
良宵苦短,一個年青活力旺盛,見了軟玉雪膚的美人獸性大發,一個孤身多年正當妙齡,面對多年情感堆積的少男,加上那對她至關後半生幸福的承諾,她感恩的盡展媚態,放浪春/情的極力迎合,牀第之上激情了一個半小時才鳴金收兵。
飽餐了美色的陸七,象泄了氣的皮球趴在牀上睡了,寧兒嬌靨緋紅,媚眼如絲,掙扎起身取了軟巾爲陸七擦拭身上的汗水,神情羞悅而又小心輕拭着,忽然她的手漸停下了,目光茫然的憶起了過去。
她出身一個八品官吏人家,十五歲那年與父母由中原戰亂地域逃到了壽州,不想到了壽州竟被狠心的父親賣掉了,她被買家當成禮物送給了一個手握重兵的大官,那個大官前手收了她,後手又將她賞送給了陸七的父親,當年她慶幸自己未淪落爲娼妓,成了官宦大家有名份的妾室,只可惜好景不長,陸七父親所在的軍隊戰敗,陸七父親殘了一手一足,更可怕的是還因背骨箭傷失去了性功能,她這個年輕貌美的小妾等同於守了活寡。
陸家對她是很好的,陸母始終當她是親妹妹似的呵護,從壽州舉家遷至石埭縣之後,陸父曾數次提出放她另嫁,她始終不肯離開,因爲她眷戀着陸家的和睦善良,怕改嫁後遭遇不幸。
陸父臨終時說對不起她,請陸母要象對妹妹或女兒那樣照顧她,陸母答應了,一直都對她很好,但是不許她拋頭露面,因爲世道不太平怕惹來無恥之徒的侵擾,因此她日常主要是照顧陸七和小妍,打掃洗刷家裡的內務。
她今年三十一了,到了這個年齡她感覺到了沒有子女的恐惶,看着陸家的貧困境況她知道該找出路了,但她也記着陸母的恩德,主動要求賣爲妾婢,在尋求出路的同時報答一下陸家,剛敲定了買家,小七意外的衣錦歸鄉了。
陸七的歸來使得陸家由陰轉晴,扭轉了一切困境衰敗,也許是她在陸家最困難的時候主動報答行爲感動了陸母,陸母想出用轉門風俗讓她成爲下一代陸家男丁的妾室,她答應了,併爲了心中的那份情感不顧一切的抉擇了陸七。
她眼神柔和的看着沉睡中的陸七,象個小女孩似的甜甜笑了,今夜的她必須要與陸七睡在一起,錯過了今夜命運就會改變,因爲她已是沒有了自主的妾婢,陸七若是遲遲不與她圓房,她就得隨時聽命的屬於另一個男人,先前的下牀只是欲擒故縱的擺個姿態,如果陸七不喊住她,她的下一招就是跌坐在地上哭泣,用淚水去喚起陸七的愛憐之心。
這一夜她的心放下了,有了這次狂野盡興的魚水之歡,相信陸七在幾年內是不會厭棄她的,她對未來有了美好的憧憬。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儘快有孕重獲名份,她明白不可能阻止陸七娶正妻的,所以並不奢望陸七隻屬於她,即然不能阻止,那隻能希望陸七未來的正妻是位和善寬容的女人。
一縷清晨的輝光順窗縫射入臥室,咚!咚!咚!三聲叩門聲打破了臥室內的寧靜,牀上的一對人兒猛的坐起。
“誰呀?”陸七驚問了一句。
“七弟,天不早了,娘有事找你,你快起身過去吧。”門外溫柔的女音說着,是嫂子周月兒。
陸七臉上一熱,看窗口的陽光似乎己是日上三竿,他應了一聲慌忙起牀穿衣,寧兒也暈紅着美靨幫他先穿,匆匆穿完檢查儀容時,寧兒在他耳邊急囑了些話兒,陸七點點頭笑着去了門處,開門向嫂子問候了一聲,在嫂子的柔笑注視中,臉熱微窘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