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氣氛明明已經因爲取消溫莫兩家聯姻的重磅消息弄得人心惶惶了,忽而裴錦程如此調侃一句,一下子將這氛圍四周的網線都弄得軟了下來。
林致遠揚了一下眉,這果然是逃不掉的劫,他們幾個拴在一條繩子上,以前是南方圈裡的人心裡清楚,現在全國的圈內人怕是都清楚了。
誰能幹乾淨淨的撒手不管?
裴錦程這麼狡猾的人,都只是發發脾氣了事,就說明這件事沒有退路,只能往前走。
只是這西南的劉家,雲燁憑什麼可以拉隴?跟莫家的關係可沒有好到那個地步,更何況上次莫家出事,劉震鬆可是躲了雲燁的啊,真有這把握?
林致遠心裡理着那些盤根錯結的人物關係,只聽雲燁順着裴錦程的玩笑也玩起了幽默,“若說咱們幾家分開的話,哪家都有可能死個十次八次的,但若咱們幾家捏在一起的話,那可就是一隻九條命的貓。”
裴錦程一聽這話,“我可不想要九條命!死去活來的幹嘛,浪費龍血丹藥。”
林致遠擡手一指,笑道,“你不想九條命,你就想當個死不了的萬歲。一命到底!”
裴錦程哈哈大笑,“再活五百年就行!”
雲燁靠在沙發上,看着裴錦程笑成那樣,微微彎了一下嘴角,打趣道,“最好分二百五十歲給你的阿璇,是吧?”
裴錦程甩了雲燁一個白眼,“你才二百五!”
林致遠擡腕看了一下時間,“峻北什麼時候到?”
“他晚點。”雲燁搓了搓掌心,“楚家怕是也要翻天了,峻北這次是幫我,也是幫他自己。”
“怎麼回事?”裴錦程疑惑的問。
雲燁道,“峻北也沒打算瞞你們,現在楚伯伯要把外面那個私生子往自己的羽翼下送,而且外面那女人,最近好象也鬧騰。
其實這麼多年,文阿姨也算得上是寬宏大量了,一直瞞着自己的兒子,但楚伯伯這個決定,是把文阿姨傷到了,所以就提出要離婚,哪知道楚伯伯想也沒想就同意了,楚家在京都城裡,那是什麼地位?
離婚會是小事嗎?
現在峻北都勸不住,自己的媽媽被傷得住了院,他心裡也不舒服。”
林致遠看了一眼裴錦程,兩個人突然一,裴錦程道,“你是說峻北會逼楚伯伯幫這個忙?”
雲燁點了點頭,“峻北是想借這件事扔出去,打亂楚伯伯的計劃,爭取時間把那個私生子逼走。”
正說着,雲燁手機閃了一個短信,一打開,“馬上到了。”---峻北
楚峻北從機場出來就上了雲燁安排的車子,趕往裴錦程的公司,眉宇間的凝重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格外冷肅,氣場壓得前面開車的司機都沒敢多問一句,只能按照他簡短的幾個字開往錦程控股。
半個小時後,裴錦程辦公室裡的四個人,沒有一個人坐着,都圍着辦公桌站着,雲燁拿着筆,在一桌a3的紙上刷刷的飛快的寫着字,並畫出人物關係圖。
“錦程,這件事,能把秦家和江家綁在一起,又跟裴家拴在一起有一個最好的辦法,我記得上次你跟我說過,江睿一直想在海城建一個七星級的酒店,江釗現在去了江洲,但現在申凱在海城,可以幫江睿的忙!而且裴家參股!儘快定下來。”
裴錦程倒抽一口涼氣,臉一黑,想摔桌子了!“雲五!你現在想把我大舅子也拉進來!這水還不夠渾!”
雲燁很不要臉的拍了拍裴錦程的肩膀,“你不是說咱們是手足兄弟嗎?手足兄弟還比不上大舅子?那你以前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裴錦程嘴角氣得一抽一抽的。
雲燁嘴角微斜的勾了一點,有一絲狡猾遺落,“咱們就是做場戲,讓這幾家明白,誰也撇不乾淨。看似綁在一起而已,又不損失什麼,事情一過,大家都是獲利的,你不敢賭?你不賭也是死!”
c城
雲燁走之前叮囑過辛甜,不準跟歐陽霆有往來,他不喜歡。
辛甜答應了他,可她對雲燁說,“你回g城,肯定要找遠哥和錦城他們,既然你想把各方勢力擰到一起,想讓孟有良有所忌憚,不如我們再多拉一家。”
雲燁問,“哪家?”
“劉家!”
雲燁馬上拒絕,“歐陽霆的人情,一分錢也不準欠,我雲燁還不到賣女人的地方,不准你跟他有任何往來。”
辛甜那時候心裡還是忍不住的甜了一下,雲燁在乎她,比什麼感覺都好,但是他們都是理智的人,在大是大非面前,雲燁其實比她認得清,他只是大男子主義作祟,她趕緊親吻他的鼻尖,“都說了,我是你的,你還有什麼不放心,我心裡裝着你這麼多年,難道還能這麼幾天就把另外一個人裝進來了?
我身體裡,腦子裡,心裡,哪哪都裝着你一個人,誰也放不進來,你放一萬個心。”辛甜在他的鼻尖上又啜了一下,“這次你回去就把那邊能抓的關係抓起來,這邊我去找劉震鬆。”
“你找他有什麼用?”雲燁聽到辛甜說找劉震鬆,心裡總算是舒坦了一些,但劉震鬆這個老狐狸,上次莫家出事的時候,就躲得千里遠,這次若再出事,怕是跑得比誰都快!
更何況辛甜只是莫家的外孫女,劉震鬆這人看人還是很分三六九等的。
辛甜是掛在雲燁的腰上,一邊吻他一邊靜靜的聽着樓道周圍的聲響,聲怕突然有個什麼聲音,她好即時從他的身上跳下來,以免被人發現時弄得措手不及。
雖然是偷0情,但也要做一對長期偷0情的狗男女也不容易。
畢竟他們以後要面對很多時候都必須得小心,辛甜這樣想着,心裡有些激動害怕,兩種情緒一陣水火交溶,便更火熱的去索要親吻。
雲燁被她撩得極度崩潰,她跟他說這麼正經的事,幹着這麼不正經的勾搭,他很想就這樣把她壓在牆角,將她的裙子撩起來,小褲子扯掉,然後.....
狠狠的!
幹一場!
若不是之前該死的承諾,哎,這妖精!
仰頭嘶咬她的chun片,分得零星喘息的yu望,“辛甜!我想出爾反爾!”
辛甜的身子往下一墜碰到很硬很硬的東西的時候才發現他說的出爾反爾是什麼意思,呃,這個精蟲上腦的臭男人,她笑了笑,“敢對我失言?”
“不敢。”他扯了一下嘴角,摟着她的腰,狠狠的揪了一把她的屁股。
辛甜看着這男人已經崩不住了,再也不敢撩他,微揚着身子,“我去找劉震鬆,你去g城聯絡好你那一幫人,你放心,劉震鬆那裡,我一定搞得定!”
雲燁笑中微帶笑意,拿着手指去撫她脣上剛剛被他啃出紅印的地方,揉壓着,“你怎麼做?”
辛甜哼了一聲,“你信不信我?”
他揚眉一笑,想也沒想的說,“信!”
嗯,信!
即便她做砸了,他也認。
“信我就不問啦,就像我不問你怎麼去操縱g城的盤一樣,到時候我們互相通報好消息?”
“好。”
辛甜在雲燁剛剛走之後就化上淡妝,穿上端莊的套裝,去了劉家大院。
劉震鬆今天沒去打聽八卦,所以對g城的事,暫時還不清楚。
辛甜一到劉家的時候,劉震鬆還是很客氣的,辛甜很大方的叫了人,“劉爺爺好。”
“阿甜啊,來坐。”
劉震鬆把辛甜往大廳裡引,辛甜坐下後,劉震鬆讓保姆給辛甜端了水果,辛甜在長輩面前其實是很得體的一個姑娘,可今天,她雖然坐得端莊,談吐卻不盡人意。
吃着水果,還會說,“哎呀,不怎麼甜,劉爺爺家裡的水果,還沒有我外公家的好呢。”
這是很明顯的不會說話,劉震鬆皺了眉頭,他本來就對辛甜跟歐陽霆交往特別反對,如今辛甜如此不會做人,他更反感了幾分。
辛甜故意爲之的行爲,看到了劉震鬆表情,心道自己這第一步算是沒有算錯,劉震鬆對自己並非真的滿意。
“劉爺爺,我知道您一直都不喜歡我,雖然我外公是莫錫山,但我扯過蘇家的事,離婚又帶個孩子,閒言碎語難免多,爲了不讓莫家難做,我都躲到了c城,這樣被誰說起來都不光彩,更何況劉爺爺這樣的門第,被人當成笑柄,自然是難受的。”辛甜笑了笑,把手裡葡萄皮放進垃圾碟裡,“其實劉爺爺不用這樣勉強着,我有一個辦法,既然阿霆對我死心,又讓劉爺爺不必難做。”
辛甜說的,句句戳了劉震鬆痛處,他就是個很要面子的人,所以辛甜說有辦法的時候,他想也沒想,“什麼辦法?”
辛甜眼裡一閃而過的狡黠,“劉爺爺不如認我當個幹孫女,我在c城做生意也難,但您的面子比阿霆大啊,對吧?若只是當個幹孫女,不會像和阿霆的婚事一樣滿城皆知,就咱們私下一個小圈子知道就行。就沒有小老百姓街頭巷尾的議論您的兒孫,我也不會藉着您的名頭去亂做生意,若我幹了什麼有損您清譽的勾當,爺爺您分分鐘罰我,我們可以籤個協議來約束。”
辛甜必須抓住了這個時間空隙,說動劉震鬆,並把白紙黑字搞到手,“其實作爲莫錫山的外孫女,給劉爺爺當幹孫女,這買賣,真不虧。”
辛甜看着劉震鬆眉宇間真是有點鬆動的意思,便也不敢在言語上逼迫太緊,以前她在白色之夜就會各色各樣的人,深知勢得其反的事,如果她一直揪着不放,劉震鬆難免會多想,這麼老殲巨滑的人,她不能讓他有機會去亂想。
所以在自黑這條路上,只能越走越遠,才能逼着劉震鬆儘快鬆口,“爺爺您是知道的,我以前在g城有個白色之夜,外面那些人都知道我是那裡的老闆,其實也不是我想做那個生意,應酬人真的很煩,但是來錢快啊。
現在我外公年紀大了,我也不想氣他,就想來c城好好做點生意,而且我現在有個女兒,我也不想她以後看着我開個夜總會一樣的東西,真是拿不出手。
我一個女人家,在外面做點事真的難,阿霆對我的確不錯,但他年紀比我小好幾歲,我也不想耽誤他,可你說在c城,我哪敢得罪誰,天高皇帝遠的,總得有個靠山,對吧?如果爺爺您能幫我撐個腰,這以後我就是不靠着阿霆,自己也能把我那盤子生意張羅起來,是不是?
若不是想孩子有個好一點的生活條件,我其實也是不願意結婚的,阿霆最近向我求婚,我是動搖的,有時候真想就這麼豁出去算了,起碼以後在c城,不用那麼辛苦,是不是?”
劉震鬆聽得胸口都起伏得快了起來,這個敗家子!求婚的事,居然敢這麼草率,人家就想在c城立個腳,他卻這麼巴巴的跑來跑去!
劉震鬆心裡一直念着,莫錫山的外孫女喊他一聲爺爺,真不虧!不虧!不虧!
當外孫媳婦那是要大宴c城賓客的啊!
辛甜的手心裡已經全部是汗了,她真不敢想象若劉震鬆提前知道了溫莫兩家聯姻失敗消息後會怎麼樣,眼睛看着劉震鬆時,恬靜優雅,心裡卻是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