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盞酌來須滿滿,花枝看即落紛紛。莫言三千是年少,萬歲三分已一分。
白雪拉起樹寶縱身飄落而下,嬌小的身子骨已是靈氣環繞。“是與璇璣城一樣的酒麼?”
“雖不是,卻比璇璣之酒勝過幾分。”白梓騫溫和地看着白雪,輕抿了一口酒,挑起眉眼似笑非笑。“不過,小孩子是不能飲酒的,更不必說這烈酒喝下要你沉睡三年。”
白雪一聽便又要往樹上飛去,白梓騫使了個定身決,讓她呆呆地坐在石凳上。“你就乖乖地坐在這兒陪着我。”
“白梓騫,我真的很不理解,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也不知道你和我師傅有什麼恩怨,你寧要讓我通過考驗拜你爲師,把我拋進可怕的相思陣法,待我活着出來了,你又對我忽冷忽熱,百般戲弄。你自稱爲九聖劍仙,卻不呆在仙界,我真的不清楚你是敵是友。”白雪頓時生了脾氣,清晨聽了他一番誠懇之言,還感覺他沒有那麼壞,現在卻又來戲弄自己。
白梓騫就那麼愣了幾秒鐘,慢慢地放下酒杯笑盈盈地看着白雪。“哈哈,不論是敵是友,我都不會傷害你分毫。”
白雪看着他溫和的笑容,話語聽起來也是無比的暖心,不由得恍惚了幾分。白梓騫不再用酒杯飲酒,而是直接拿起酒瓶大口喝了起來,揚起頭飲酒的模樣真是美煞人也。白雪就那樣盯着他看,是他喝的酒,卻醉了她的神,不知何時趴在石桌上沉睡了去。
宿鳥動前林,晨光上東屋。銅爐添早香,紗籠滅殘燭。頭醒風稍愈,眼飽睡初足。
白雪慢慢地睜開眼睛打量着四周,還好,是自己的房間。今天白梓騫沒有叫自己起牀,竟然賞賜給自己一個美好的清夢,真是難得啊!心想他是不是喝醉了還沒有起來呢?便匆忙整理好衣服,拉起樹寶向白梓騫的房間走去。
推開門的那一刻,所有的無奈涌上臉頰,白雪悔之晚矣。破碎的酒瓶,醉人的醇香,凌亂的衣物,用遍地狼藉形容一點也不誇張。眼光直直地落在白梓騫光滑的脊背上,幾分羞澀,又幾分尷尬。“你——怎麼回事啊?不是說今天教我無羽箭法嗎?”
白梓騫微微回過頭來,笑眯眯地看了白雪一眼,“你這樣看着我,讓我如何更衣?”
白雪瞬時紅了小臉,“我——我先——出去。”飛快地往外跑去。
不多一會兒,白梓騫穿戴整齊地從木屋裡走出來,陽光灑在他絕美的容顏上,似夢似幻。“今日,便在這庭院中練習。”
白雪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靜靜地看着他,慢慢地拿出冰矢。正準備開口說話時,白梓騫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從背**住她拿着冰矢的小手。白雪反射性地向後一退,卻更加貼近了他的胸膛。
“不必緊張,我只教你一遍。”白梓騫慢慢地凝聚靈力於冰矢的弦上,對着梨樹的一個枝椏輕輕一拉,那枝椏便飄然落地。
“好厲害啊!”
“此番我只用了萬分之一的靈力,用的靈力越多,威力就越大。世間最厲害的箭是冰羽,是用九天玄女的名字命名的。不過這種箭已經消失三千年了。”白梓騫輕輕地撫摸過冰矢的藍弦。
“那我的靈力這般低弱,用這冰矢豈不是太委屈它了?”白雪嘟着粉嫩的小嘴,幾根手指緊緊的抓着衣角。
“不會,你盡最大的靈力試試看。”
白雪慢慢地閉上眼睛凝神聚力,心無雜念地拉開弓弦。只見那無形之箭穿破了萬年梨花樹。白雪嚇得再次閉上眼睛。“那個。。。怎麼辦?”
“沒想到你靈力這麼強!好好修煉。”說完便走開了。
白雪依然恍惚於眼前的情景中,久久纔回過來神。“樹寶,剛纔那無羽箭真的是我射出去的嗎?”
“嗯,不過在沒有敵人的情況下,還是不要用爲好。畢竟集存靈力也不那麼容易,孃親還是好好練習漂浮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