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太好了,葉離,你聽見了嗎?你是第一誒!”聽到這個有些意外的答案,田杏兒笑道。歷經千難萬險,終究還是苦盡甘來了。
當看到葉離微皺的眉峰,田杏兒微笑着的面容簌得又漸漸暗淡了下來。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覺得有人比我更需要這個名次。”葉離心下想到,目光已經遊離在了隱川年身上。
“還要謝謝葉伯關照,我才能順利找到沙漠之眼。”葉離回過神來,轉身謝過。既然結果已定,天意如此,也沒什麼好在多想,安然接受吧。
“沙漠之眼意爲永不幹涸之心,象徵着勇士不畏生死的隱川族訓。此次試煉之路中,你們四人都完成的很好,以至於能在百名修士中拔得頭籌,脫穎而出。根據你們四人在試煉之路中的表現,現在,由我宣佈你們四人的試煉名次,第一名,葉離!第二名,隱川年。第三第四名,分別是田杏兒和王二狗。”
“第三名也不錯,跟着高手混,不愁沒錢花,哈哈。”田杏兒俏笑道。
“我...我也有份?兄弟們,你們看見了嗎?我成功了!哈哈哈!”當聽到宣佈後,二狗子此時欣喜若狂,涕泗橫流地激動哭喊道。
葉離和田杏兒見到此幕,不覺眼角溢滿淚水,死去的二狗的兄弟,看見二狗的成就一定會爲他高興吧,對他的段位來說,一路能活着走來,真的太不容易了。
而隱川年仍看上去沉穩,好似心無波瀾。田杏兒不由撇嘴暗暗想道:“還是這麼能沉住氣,要換做是我得了第二名,想到第二名比第三名豐厚了多的獎勵,哎,我做夢都能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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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領獎吧!”葉伯闊手一揮,口中施法,衆人眼前就幻形出一面透明光鏡,這便是萬虛鏡了,與出口那面一致。
四人輕身一躍,飛至鏡中,再見到日光時,就已換了天地。
“呵呵,待在洞天潭這麼久,終於見到陽光啦!”田杏兒在修士臺上不由敞開懷抱,沐浴起了暖陽。此時,修士臺上只有葉離,田杏兒,隱川年三人,其他修士被分別傳送到了臺下的某處小臺上等待試煉獎勵。
“好!好!好!”只見修士臺下人頭鼎沸,沸沸揚揚地對着修士臺上的三人齊聲吶喊道。臺下舞龍舞獅,鞭炮齊放,鑼鼓齊鳴,好一派宏盛場面。葉離一想到是爲自己舉辦的慶功會,不覺壓抑在心裡的烏雲消散開來。
葉離俯身下視,換看人羣之中,各修士的家屬親眷大多都到場迎接各自灰頭土臉的兒子女兒們,找了一會兒,仍不見葉家的人來迎接自己,忘了嗎?不會呀,大家都知道,沒理由葉家一個都不知道。目光搜尋了半天,也沒見半個葉家人出現,葉離心裡開始慌亂,眼神更是急切地快速略過人羣。
“感謝大家能如期而至,共襄盛舉!”從對面高臺上,傳來隱川石豪壯地頌詞,打斷了葉離遊離不定的目光。
但是他心卻不由得一陣亂跳。就連氣流也不受控制,在體內橫衝豎撞,攪得葉離已無心再集中精神,聽隱川家的這些廢話。
“歷經一月之久,各修士終是不負衆望,取得了滿意的試煉成績,弘揚了我族代代傳承的勇士精神!值得嘉獎。”
唸完這一段後,臺下掌聲如雷響起,不絕於耳。
“恭喜葉離以第一名的成績,榮獲我族第兩千八百一十九場試煉之路的勇士頭銜!”
“葉離,葉離,說你呢,別走神兒。”田杏兒小手激動地拍打了幾下恍惚的葉離。葉離微微點頭回應,但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從出來就這幅模樣,田杏兒都快懷疑葉離的魂兒還留在試煉之路上。
“現在,有請族長隱川堯,爲葉離戴上勇士圖騰水晶!”隱川堯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三人旁側,腳步鏗鏘,緩緩走上前,輕輕拿起侍從遞上來的勇士水晶,佩戴在了葉離的脖頸上。
田杏兒好奇一瞥,只見葉離脖上的勇士水晶,內雕虎符黃紋,倒是把隱川族囂張狂躁的氣焰刻畫地入木三分,水晶體無時不散發出耀眼的璀璨。看成色,應該是上乘的靈石,價值不菲。
隱川堯依然笑容不改地誇口讚道:“葉離啊,你現在長大了,修爲也打磨地足夠好!相信你有朝一日,一定能成爲我們隱川族的英雄!”
“族長,你看見我家人了嗎?”葉離默默道。眼神裡滿是疑惑急切。
當聽到葉離說完這一句,隱川年不覺冷冷得瞥了一眼葉離,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捕捉的幅度。隱川堯先是一怔,面容卻不留任何蛛絲馬跡,氣定神閒笑了笑。
“葉離你獲如此殊榮,家人自是在家中擺席設宴,恭候你歸來呀!”隱川堯附耳沉聲道。
“那好吧,多謝族長相告。”葉離禮貌回道。心下長舒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在洞天潭腦海閃過的的幻影應該是錯覺,自己身處遠方,加上思親心切,看見那些血腥場面也是正常的,葉離自慰道。
爲葉離戴好勇士水晶後,隱川堯向左移步,走到隱川年面前,說道:“年兒,表現不錯,不愧爲我隱川族的驕傲!”隱川堯慈愛地拍了拍隱川年的雙肩,滿意說道。
“虎爺,可我還是有愧隱川族厚望,只... 只得了第二名。”隱川年墨眉緊皺,狠狠咬脣道。
“已經很好了,下次有的是機會!我等着爲你戴上勇士水晶!”隱川堯鼓舞道。
在隱川堯不斷對隱川年地安慰聲與鼓舞聲當中,葉離的觸動很大。在葉離心裡,隱川堯和衆人口中所說的‘笑面虎’‘兩面刀’的外號,始終無法感受到一分半毫其中之意或是將隱川堯和那些詞彙聯繫在一塊兒。從小到大,參加過族長隱川堯主持的盛會倒有很多,可每次他一發言,無一不讓人受到鼓舞啓發,看到如此威武霸氣的族長站在高臺之上侃侃而談的樣子,葉離不由心生敬畏之意。
和葉離佩戴不同,隱川年得到的是一枚魔晶戒指。
期盼了許久自己的獎勵,隱川堯終於到了田杏兒面前,走近一看,兩人各生熟悉之感。
“小姑娘,你...”
“你..你看錯了,我們沒見過!”未等隱川堯說完,田杏兒脫口否認道。
“哈哈!我又沒說我見過你,不要緊張嘛。”隱川堯失笑道。
“我去,我心虛個什麼鬼?害我此地無銀三百兩!真是的。就算這老頭小時候見過我,也肯定忘得差不多了,只希望他不要說出來呀!”田杏兒心裡祈禱道。
“許是我人老眼花,看錯了。”隱川堯早已看破田杏兒的小心思,還是選擇爲她圓了過去。
“呵呵,哪裡哪裡,是小輩多嘴了。我的獎勵是什麼呀?”田杏兒岔開話題問道。
“看你是胡蘭氏人,那就不便佩戴我族族物。或者你想要什麼?能滿足的都可應你!”
“我要求很簡單,就想要錢。嘿嘿。”田杏兒甜美笑道。
“哈哈哈,好說!我們隱川族最不差的就是錢。”
“呵呵,這是變相的在損我胡蘭氏缺錢嗎?看你這老頭兒能給多少。”
“二十萬!夠嗎?”
聽到隱川堯虎口一震,臺下一片譁然,隱川族不愧是隱川族,從來都是拿錢當廢紙,出手即闊綽。
“二十...十萬,我的天!”聽到這個天文數字,田杏兒頓時腦門兒一熱,腳下一軟,差點咬到舌頭。這可是我們整個族半年的總收入了,從此以後我就是小富婆啦。發達了,發達了...
“看小姑娘的表情是滿意了,那就這樣定吧。”說完,伸手喚出一張嶄新的票據,上面印有‘隱川金鋪’熠熠生輝的四個大字。田杏兒接過後,如獲至寶般揣進了懷裡。臺下這麼多人看着,誰知道有沒有見錢眼開的人會在半路上就劫了去。
一見迎接儀式完畢後,葉離繞過隱川年,走到田杏兒身邊悄悄說道:“你這般生硬的索要錢財,不知道的以爲胡蘭氏有多窮呢。你就不能爲胡蘭氏長長臉面嘛,你說你想要什麼魔晶妖丹之類的,別人不知道的,說不準還會敬佩你是一位有才佳人咯。”
“呵呵,我還嫌把胡蘭氏的名聲搞得不夠臭呢。何來助長鬍蘭氏的威風,光耀我族門楣?都是屁話。”
“哇哦!女魔頭,你這番話說出去是要被挫骨揚灰的,下次記得回到你們西境,最好是當着衆人面前說,還得大點聲兒。”
“說過了。”
“什麼?”葉離眉心一挑,不可置信道。
“我說,這些話我早在八百年前就當着胡蘭氏衆人的面說過了。”田杏兒不以爲然說道。
想自己在長老大會上口無遮攔了多少回,不是有胡蘭烈出頭,自己不知道淹沒在那些老頭兒們的脣槍舌劍,怒聲辱罵中多少回了。
“好,女魔頭,你贏了。我甘拜下風。”葉離無奈笑道。
“葉離,年兒,你們留下吃慶功宴。”隱川堯吩咐道。
“啊?不是吧,我想回家呀!我娘這麼多天沒見到我,肯定想我想壞了。”葉離氣呼呼道,可是礙於族長設宴,完全無法推脫,只好慢吞吞地應了一聲。
“哦。”
“葉離,那我就走了,認識你很高興,我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你,不多玩幾天再走嗎?我還說請你上我們家吃飯呢。”
“不便再多停留了,我們有緣再見。”田杏兒默默走下臺去,看見有些落寞的背影,葉離滿眼不捨,終究是萍水相逢,匆匆一眼罷了。希望能再見到吧。
田杏兒擠進人流後,其後緊跟上來了一個身着胖寬黃袍,頭上戴着一頂南瓜帽,五官勻稱,走路似披風的俊俏人兒,沖沖撞撞了一路,最終撥開人羣,大喊道:“小蘭花兒!等等我啊!”
“別墨跡,取錢趕路!”田杏兒頭也不回地說道,大步向前走去。
“小蘭花兒,你可急死我了,去了這麼久,我還以爲你被裡面的妖怪吃了,答應我,下次不要這麼衝動好不好?”
“哎呀,胡瓜,我知道你等的辛苦了,走,我得了好多錢,我請你把隱川城吃個遍。”
“你又轉移話題,還有,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姓氏呀,我叫胡蘭光,不叫胡瓜。”
“都叫了好多年了,求我也不改!”
原來胡瓜是田杏兒貼身侍從,一直都陪在她身邊。她每次一闖什麼禍,信紙一張,扔下就開溜,剩下的就讓胡蘭光清理後事,這回出走又是信紙留書一張,拍拍屁股走人,胡蘭光以爲從此解脫,可以逃離她的‘魔掌’,可他孃的,走的時候,還不忘把自己也順帶捎上了路...
想自己以前多麼地玉樹臨風,瀟灑帥氣,就在電閃雷鳴,天顯異象之時,胡蘭光感到會有什麼大事發生,果不其然,上一刻還在葡萄架下面悠哉地吹着風,吃着瓜,下一刻,田杏兒研製的毒蜜蜂就一擁而上,被蜇過後,就變成如今這個鬼樣子了。容顏雖在,但是體型卻大了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