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碧晗再次睜開眼時,發覺竟身處自己的屋中,一打聽才知道她已經昏睡了兩日兩夜,據說那夜她與白曄被困在林中是夕薇通報了易朝子,易朝子在林外施法才解除了這陣法。
“幸好夕薇發現的及時,否則你與白曄天君只怕是要耗盡心力亡於迷陣中了。”這幾日一直是玉紫靈在照顧她,也源源不斷地對她講起那夜所發生的事。
“是嗎?”引她入陣的是夕薇,救她出陣的也是夕薇,真是被白曄說準了,夕薇定然是巨覺察到白曄也在陣中,爲了吧惹火燒身才稟報易朝子的。這樣不僅救了他們,更是將一切都撇清了,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此陣是她所布。
“師父猜想可能是有魔界中人闖入,才佈下此陣,想要將我們一個一個擊破,現在人人自危呀。”玉紫靈長嘆一聲。
華碧晗問:“那白曄天君如何?”
“他很好,你先將這藥喝了,好好養養身子吧。”
知道白曄安然,華碧晗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將藥喝光後便安心躺下了。
可這幾日夕薇卻一直在惶惶不安中度過,她當初是下定了決心要將華碧晗困死在迷陣中,並已計劃好將一切嫁禍於魔界中人。可千算萬算卻沒算到白曄竟然也闖入了那迷陣,她不得已只能通報易朝子將他們救出。
如今的白曄定然是知曉這迷陣是她所布,萬一他鐵了心思要對付她,只恐她這些年來所付出的努力都將白費……
但後來夕薇才發覺自己多慮了,再見華碧晗的時候她對當日之事隻字不提,而白曄卻似乎也毫不知情,依舊每日修行。這樣才令夕薇悄然鬆了口氣,不論白曄是否知曉,只要他不吭聲,那她便會安然無恙,而華碧晗……她根本沒有任何證據。
時光一晃便是千年,自從那一次他們偷偷出了蜃水濱後便再沒找到機會,易朝子終日待在蜃水濱督促衆人練功,衆人的仙術突飛猛進。這不僅僅是因易朝子教導的好,更因衆人皆是三界精英,只有遇到更強的對手才能提升自己體內最大的潛能。
這千年來仙法最爲突出的便是華碧晗與白曜,其次便是雲陌與夕薇,白曄的修行一直不溫不火,這讓易朝子連連嘆息,深覺白曄並非無天賦,而是不夠刻苦,心高氣傲的他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自然也不尊重他這個師父。
在蜃水濱,華碧晗的仙法鶴立雞羣,除了白曜便再無對手,二人便十分有默契的在夜裡切磋,自然走得近了許多。
在所有人眼中都認爲華碧晗與白曜之間似乎暗潮洶涌,二人暗生情愫,其實與華碧晗真正走的近的人卻是白曄。
每天夜裡華碧晗與白曜切磋完之後並未回去休息,反而是去了蜃水濱的偏僻小岸與白曄見面,每夜白曄都會生出一堆篝火烤好幾條香噴噴的魚等華碧晗來,二人一坐便是大半夜,既可以侃侃而談三界之事,也能相對無言的寂靜而坐。
時光便是那樣悄然流逝,郎有情妹有意,卻從未有人點破,可二人已達成了一種默契。
“你每天閒散度日,不思進取,將來若是成爲天帝,如何服衆。”華碧晗一邊吹了吹剛烤好的魚一邊說道,這句話她幾乎隔一段時間便要對白曄提起一番。
白曄並未因華碧晗的多次提起而不耐煩,只是笑着回道:“誰封我做這個天帝呢?”
華碧晗道:“你是天帝的長子,自然是由你繼位,若你不努力,只怕是白曜不費吹灰之力便跑到你前頭了。”
白曄輕哼:“若當天帝要付出自由的話,我情願不當這個天帝。況且了,若是我醉心仙術,哪有時間烤魚給你吃呢?”
濃烈的火光將白曄的臉頰照亮,那雙明媚的瞳子有着無盡的認真,華碧晗輕輕一笑:“你就貧嘴吧。”
“我是認真的,我不愛修行是真,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你與白曜那傢伙越走越近吧,看我每夜這麼努力逗你開心,以後除了與白曜切磋以外,不能再與他說話。”白曄話語中雖然充斥着玩笑的意味,可眼神卻透露着濃濃的佔有慾。
“那要看你的表現了。”
“還要我怎麼表現?”
“我還沒吃飽,再下水撈幾條魚。”
白曄一聽,立刻挽起衣袖,捲起褲腳,大步走入水中,也未用仙術,而是費力的在水中打撈。約摸一刻鐘的他便抓住一條大魚,便朝岸上一扔,活蹦亂跳的魚在草地上蹼蹬蹼蹬地跳躍着,魚身上的水濺了華碧晗滿臉。
“你故意的!”華碧晗抹了一把臉,瞪着笑得異常放肆的白曄,說着便翻手幻化出天音劍,飛身朝水中的白曄刺了過去:“看劍!”
白曄見華碧晗逼近,便笑着幻化出天誅劍,飛身迎了上去。
不遠處一顆大樹後,夕薇半個身子隱在黑暗中,目光冷冽地望着水面上的兩人,他們哪裡是比劍,分明是在調情!
夕薇看得怒火中燒,若非今夜她睡不着出來散心,竟還不知華碧晗與白曄竟然走得如此之近,難怪這些年她無論如何討好白曄,他都對自己冷冷淡淡,原來竟是華碧晗在從中作梗。
當年在迷陣中她險些將華碧晗與白曄困死,她一直認爲白曄對她的不追究是出於憐惜,可誰知她這千年來都會錯了意,表錯了情。
華碧晗,只恨當年沒將你困死在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