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進入本書的第九卷:冰火奇甲,帶諸君進入被諸神詛咒的北極玄冰之地,)
忽然失去全身力氣幾乎昏闕的石少貝無力的躺在雲小邪的懷中,在前一刻還是美豔動人的一妙仙子,此刻竟變成了一個沒有一根頭髮的可憐女人,蒼白的臉色幾乎讓人覺得她只怕已到了垂死的地步。
心喪若死?
還是心已死?
“壞女人!”
雲小邪抱着石少貝蹲坐在粗大的樹幹上,大聲且極爲關切的叫着。
周圍有很多從上方祭壇攀爬下來的狼人與熊人,對此刻三人視而不見,抓着粗糙的樹皮,瘋狂的衝向腳下的黑暗。彷彿若慢上一分,就會被上方的未知惡魔給吞噬了。
石少貝緩緩的睜開了眼眸,目光迷離渙散,猶如垂死之人彌留人世間的最後光芒。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個男子,感受着從雲小邪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陌生但又異常熟悉的溫暖與味道。
她笑了,伸出右手,卻是異常的緩慢,彷彿這個微不足道的動作用盡了僅用的力量與生命。
她喃喃的叫着:“小邪,小邪……”
她的手最終在即將撫摸到雲小邪臉頰的前一刻,無力的垂落。
雲小邪急忙接住,將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臉頰上,輕柔的道:“我在這裡。”
石少貝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又濃了幾分,輕輕的道:“你不會殺我的,對麼?”
雲小邪重重的點點頭,道:“我死也不會傷害你。”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石少貝的開心的笑着,笑着。
然後,她合上了雙眸,流下了淚。
怔怔站在一旁的韓雪梅手中的玄霜神劍緩緩的垂下,並未插回劍鞘,而是拎在她白皙的手中。
似乎和主人一樣,這柄神劍散發着淡淡的白色光芒,顯得有點落寞。
看着眼前的那一對男女,韓雪梅的心忽然如針扎一般。
她輕輕的在心中嘆息了一聲,無奈的搖搖頭。
自己還是輸了麼?
輸給了那個作惡多端的魔教妖女?
十年來自己對這個男子的思念比起這個魔教妖女並不少,爲什麼上天不眷顧自己呢?
心灰意冷之中,她忽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她的心臟之中緩緩跳動,猶如深夜中的幽冥鬼火,時隱時現,讓她的心,發寒,發冷……
她的臉色微微一變,身子晃動了幾下,連連後退,盤膝坐在了樹幹上。
雲小邪此刻的心神都被懷中昏死過去的石少貝所吸引,根本就沒有看到身後黑暗中那個面露錐心痛苦的韓雪梅。
石少貝忽然受到莫名的重創,委實出乎了雲小邪的意料,心中一想,猛然想起就在剛纔石少貝在那精靈族那神秘禁術的對抗中,曾通過攝魂鈴大量的吸收了那神秘禁術的能量,莫非石少貝此刻的陡然異變,與那神秘禁術有關係?
混亂的場面在巨大的神樹上繼續的上演着,會飛的鳥人族躲得遠遠的,狼人族與熊人族剩下的戰士全部不要命的往樹下爬去。
此役四族損失嚴重,精靈族先是經過與三族的對抗中大損,後來又被魔教修真者斬殺不少,最後在那股神秘能量的爆炸衝擊下又死了一些。
僅剩的精靈族數量只有兩三個時辰前的三分之一,而且幾乎個個受傷。
虛懸在半空中的魔教弟子都聚攏在白飛飛的身邊,大約有十六七人,王不動先前被數位魔教弟子圍攻,此刻終於得以喘息。
由於九天上的那顆猶如小太陽的白色光球已經消散,周圍再度恢復黑暗,王不動也沒有看到雲小邪與韓雪梅在哪裡,只能飛往那狼藉不堪的祭壇前與精靈族匯合。
白飛飛咬着牙,心中駭然,完全被剛纔精靈族所表現出來的強大巫術給震住了。
同時她心中已起了貪婪之心,並不是想要獲得這種神秘巫法,而是對重傷之下的大祭司巫雅手中的冰雪神刃與那古怪的精美神弓起了貪念。
這兩件異寶傳承了無數年,威力之大實乃不在人類修真者所運用的有名法寶之下,尤其是那冰雪神刃,剛纔竟然可以與自己的斬相思神匕正面相抗,卻沒有露出頹勢,絕對是一柄不世出的絕世神兵。
她見精靈族此刻已無力組成攻勢,當即與身邊的同伴商議,準備奪取那兩件聖物。
就在這時,從南方忽然傳來了一個男子的嘯聲,喝道:“白飛飛!”
白飛飛等人都是臉色一變,轉頭看去,只見一道銀白色光芒飛馳而來,瞬間而至,露出了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身材高瘦,目光如電,長髮迎風飛舞,一看就知道是一個道行深不可測的修真高人。
白飛飛嘴角一動,媚笑一聲,道:“呦呦呦,這不是玄冰宮的張頜道友麼,好有緣分呀,我們在這裡也能相遇。”
張頜打量了一下狼藉不堪的祭壇,臉色漸漸的沉了下來,喝道:“你這妖女,竟敢襲擊蠻北精靈族,還殺了這麼多精靈,今夜你休想逃走。”
白飛飛咯咯直笑,絕美的臉頰春光盪漾,含羞帶臊的道:“怎麼,張道友要與小女子共度良宵麼?小女子願意與張道友大戰三天三夜!只是……不知道張道友體力跟的上麼?”
周圍十餘個魔教年輕弟子聞言都哈哈笑了出來,這些人一多半都是魔教合歡派一系的的男女弟子,所修的合歡寶鑑本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修真之法,淫、邪詭異,門下弟子長長在凡塵採陰補陽或者吸取男子陽氣壯大修爲。
是以,合歡派在魔教諸派之中是最邪惡的,甚至連魔教同道多看他們不起。
這時白飛飛挑逗張頜,這些魔教合歡派的弟子不僅沒有感覺到害臊,大部分人倒呵呵笑了出來。
其中還有六七個美麗的仙子,紛紛起鬨,說什麼小女子願意伺候張道友之類的猥瑣之話。
張頜臉上怒氣橫生,一柄仙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白飛飛自然是不怕張頜的,論道行自己不比他差。論法寶,自己的斬相思神匕豈是張頜手中的仙劍可以相比?
加上自己這邊人多勢衆,且多半都是第八層飛劍境界之上的修真強者,別說是一個張頜,就算是十個張頜她也不會放在眼中。
見到張頜祭出仙劍法寶,白飛飛嬌媚一笑,手中斬相思神匕忽然紫光大盛。
就在雙方就要交手的時候,一個女子的聲音忽然從黑暗中傳來。
“夢幻仙子,一年多不見,你怎麼還是這麼好色?”
白飛飛聽到那個女子的話,臉色大變,失聲道:“風秋雨?!”
南方的天際忽然出現了百十道光芒,速度極快,一眼就看出來者絕對都是在修真道上修爲極深的高手。
張頜一個人,白飛飛不怕他,但風秋雨就不一樣了。
白飛飛一年前就在白飛飛的手下吃過苦頭,知道她的修爲極高,不是自己所能應付。
再觀來者衆多,幾乎是自己這邊人數的十倍,加上在旁的蜀山派韓雪梅、雲小邪、王不動等三人,自己再待下去決然討不到什麼好處。
她腦筋急轉,喝道:“撤!”
魔教十數位弟子紛紛御起法寶朝着東北方向御空而去,正道中人知道此女子不僅心狠手辣,修爲更是深不可測,在這處處透着神秘與危險的蠻北冰原,也不敢貿然去追,怕中了白飛飛的圈套。
這一行百餘人的正道弟子的出來,徹底將今夜的混亂控制住了,鳥人族族長一看這麼多中土正道修真門下的弟子來了,其中他認識的就有張頜、楚玉龍等一衆玄冰宮弟子。
蠻北三十六異族哪個不怕玄冰宮?
三百年前,原本剩下的十六支異族在長白山周圍惹事,結果被玄冰宮當代宮主木易大展神威,活生生的滅掉了其中的三支異族部落,這才剩下了如今的十三支。
鳥人族的族長嘰裡呱啦的用本族鳥語對着周圍族人說了一通,大意無非是“玄冰宮的人來了!大家快走!”。
這些普通的鳥人族戰士對玄冰宮的畏懼可想而知,瞬間便做了鳥獸散。
天色朦朧,原來已是要天亮了。
悲傷的精靈族人開始打掃戰場,救治受傷的族人,將死去的同伴逐一的抱在了祭壇前。
楚玉龍等一衆正道弟子都御空飛到了祭壇處和精靈族的族長與祭祀打着招呼,族長幽琴重傷之軀依舊強撐着,一一見過。
今夜若不是雲小邪等一衆中土人類修真者出手相救,只怕自己這一族就毀於一旦了。
而且,玄冰宮向來控制蠻北冰原,自己這一個小小的部落這千年來都是依附玄冰宮才活下來的,對玄冰宮的來客自然不敢有任何怠慢。
衆正道弟子,看到無數屍體排列成行,足有上千之多,都是一陣不忍。
十來位迦葉寺的弟子更是雙手合十,默唸往生咒。
在天亮之時,雲小妖等四人也找來了,隨即是陸琳琅與朱苟。
衆位蜀山弟子彙集在一起,不免又是一陣唏噓,相互說了一番自那夜風暴冰雹被衝散後各自的境遇。
其中,最危險的自然陸琳琅,當初陸琳琅孤身在冰林中尋找同伴,大意之下被三頭冰原獸妖偷襲,身受重傷,後來如若不是遇見了朱苟,此刻陸琳琅只怕早已經成爲了那三頭冰原獸妖的腹中餐。
衆人聽後,紛紛讚歎。
楊鶴仙拍着朱苟的肩膀誇讚他幾句,朱苟臉色微紅,連忙謙虛。 wWW ▪t t k a n ▪CΟ
十年來,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有彷彿每個人都發生了改變。
朱苟,在最初拜入玄壁道人門下到那幾年,和雲小邪一樣,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如今,他似乎也成熟了起來,變的穩重,變的大氣。
天亮沒多久,有精靈族的族人回報,說雲小邪與韓雪梅在祭壇下幾百丈的樹幹上,還抱着一個昏迷的紅衣女子。
衆人都是一愣,幾個蜀山派的弟子當即從祭壇處飛掠下來。
雲小邪正在給懷中的一個身穿紅衣的光頭女子輸入真元,而韓雪梅卻是盤膝坐在雲小邪的身後,似乎在運功療傷。
而讓衆人最感到意外與吃驚的是,雲小邪懷中抱着的那個紅衣光頭女子,赫然正是正道的心腹大患,石少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