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號,天衍?
天衍的話語並未傳音,周遭皆是清晰可聞。
在愣了一瞬之後,許元便立刻穩住了心神。
監天閣的這些聖子聖女皆是以天爲姓,至於後面的名,應該算是一種宗教授名。
大體相當於後世每任天家皇帝皆是會有不同的年號。
不過從方纔那話來看,天衍這個封號似乎很尊貴,而且對於監天閣而言有着特殊的含義......
“啪!”
一聲脆響將許元從思緒中拉回後,心生警惕的望向上空懸立的兩名少女。
哦不,現在是一名少女和一名御姐。
入目所及,天夜並未作出任何反擊的動作,一把打開天衍的手掌之後,捂着胸口泄露的春光便直接朝後退去。
而那一雙湛金之瞳中,此刻已然沒了方纔的冷靜輕佻,取而代之的是混亂與不可置信。
不對勁。
見到這一幕,許元眼底立刻浮現了一抹古怪。
在這幻境世界,關於二人身份特徵的一些信息都被模糊化處理了。
就比如說天衍這個名字,再比如她平時應敵最常使用的天字真言。
歷經七年,那些追殺之人不可能不將這種信息彙報回去。
但事實便是,監天閣的所有人,包括當世閣主都沒有將天衍其往“自己人”方面去想。
天衍只是一個代號,天字真言只是一本很強大的功法,而爲了進一步確認這一點,天衍還曾對着那些追殺來的監天閣強者,訴說了一些只有監天閣高層纔會知曉的密辛,但這些嘗試卻如同石沉大海。
這些強者直接被幻境世界修改認知了。
要麼是把他們的話語當做謬言,要麼直接就不給迴應。
也因此,按照過往的經驗來講,即便天衍將天夜這可蘿可御的不知名秘法破除了,天夜也只會將這種手段理解爲一門獨特的術法而已,爲什麼這女人的表情怎麼像是自己認知的世界觀崩塌了一樣?
心中思索間,許元便聞天夜那帶上了一絲凜然的聲音說道:
“你是誰?爲什麼知道此等信息!”
話落之時,一股濃郁到仿若實質的殺意直接籠罩了整片森林。
眼前這名女子話語很輕,但卻直接衝擊到了天夜她的常識。
對於立宗之本衍天決,監天閣採取的是最爲嚴厲的保密措施。
即便是最皮毛的一點信息,在監天閣的內部也僅有閣主與下一任的聖子聖女有資格瞭解,除此之外就連聖尊都無法知曉分毫。
如今卻突然冒出一個人,看其表露出的信息,對於衍天決的瞭解甚至要蓋過她
雖然閣主的命令是活捉對方,但若是眼前女子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天夜她不介意將其直接格殺於此!
在感受周邊炁機變動的一瞬,許元眼眸之中的神色不驚反喜。
這事,不怕你動殺心,就怕你沒反應。
在這一刻,許元終於理解了爲何一向神隊友作風的天衍會在方纔會掉鏈子。
若是方纔天衍配合他一同對天夜發起攻擊,不說誅殺,最起碼也能在接觸的一瞬對其造成一點程度的傷勢。
原來,天衍是在這裡等着呢。
眼前這名監天閣聖女,似乎與這環境中的其他人不同。
她能夠察覺到天衍是“自己人”。
NPC覺醒了屬於是。
天衍清麗的聲線平穩依舊:
“伱覺得我是誰?”
“我若知道,就不會問你。”天夜金瞳帶着殺意。
天衍隨手將身前一縷長髮撩至身後,盯着天夜的眼睛:
“我叫天衍。”
“我知道你叫天衍。”
“我說,我叫天衍。”
“......”
天夜一雙眸子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還是不懂麼”
天衍小臉流露一抹思索:“既然如此.那便這樣吧。”
話落之時,在天夜不解與愕然的目光中,天衍兩手合攏結成一個玄妙的手印。
而與此同時,空寂悠然的霧林之中驟然想起了陣陣鳳啼龍吟之聲,四頭異獸虛影逐漸於霧靄中浮現,將天夜那妖嬈的身姿包圍在了其中。
殘破修身黑裙隨狂風亂舞,天夜眉眼中愕然更盛。
四......四象封天印?!
於此同時,她的身體也下意識動了,同樣雙手結印。
四柄猶如實質般的格式仙劍自她周身浮現,劍鳴嘯天,化爲殘影迎向了周遭朝她壓來的異獸!
轟!!!!
轟鳴響徹天際,狂暴的衝擊波將周遭一切的樹林霧靄碾碎,就連如跗骨之蛆般瀰漫在空氣中的鬼霧也消散一空!
煙塵褪去,鬼霧重來。
在狂暴罡風散去之後,許元臂彎夾着夏晴纖細的腰肢,一臉凝重的看向下方的戰鬥中心。
同階無敵的兩名源初的對轟,直接將周遭的山脈地形削成了一處窪地,但在其中的二女竟然皆是毫髮無損。
一個師傅教的,破不了招了屬於是。
天衍看着對面的黑裙女子,再度開口說道:
“我說,我叫天衍。”
“嘖”
再度聽到這句話語,天夜眸中已然沒有了疑惑,輕嘖一聲,顰眉道:
“我可沒有聽說這代人中有天衍出世。”
聽聞此言,天衍眉眼間明顯放鬆了些許,話語清幽:
“你本來可以是。”
天夜眸子之中帶着些許嫌棄,低聲道:
“我若做了天衍,下一代的閣主便非我不可了。”
頓了一瞬,她逼視着天衍的眼眸:
“不要支開話題,回答我方纔問題,還有,爲何閣主要傳達錯誤信息,誅殺一名天衍?以及你和瓊華宗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的問題有些多了.”
“我也想少問一點!”
原本笑意悠然的魔女此刻變得有些兇戾,天夜嫵媚的聲線被壓低,顯得有些焦躁:“現在這種情況,我需要一個解釋。”
“你想要解釋?”
“有條件?”
“這個倒是沒有,但可能會讓你的認知崩塌。”
“什麼意思?”天夜眉頭皺起。
“因爲我不是這個時代的天衍。”
對視一瞬,
天夜金瞳之中帶上一縷不屑,低聲道:
“你若真爲天衍,應當最清楚哪怕是最強大的宙術之道也只能在少許寰宇的尺度上進行干預,以肉身或意魂跨域時宙就是一介無稽之談.......”
“你誤會了。”
天衍輕輕搖了搖頭,輕聲細語:
“我的意思是,如今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是一處幻境。”
“幻境?”
“一處已然故去兩萬年的幻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