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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虞東目光逡巡着在致公堂內就坐的各位考官,“時間到了嗎?”
副總裁,內閣大學士趙普芳忙道:“國公,還有十幾分鍾纔到開門的時間。”
齊虞東點點頭,“也好,大家就稍稍休息一下,從現在開始,以後咱們就要在這貢院裡面共同生活二十天了,在這二十天裡,咱們就是一家人。在公事上,本公定當秉公而斷,公事之外,如果遇到什麼困難,儘可來找本公。”
齊虞東話音未落,胡大志臉一沉,“國公爺,我是不是可以將你說的這番話當做刁買人心呢?”
齊虞東一怔,“你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誰不知道你御林大將軍剛正不阿,有你做這次禮闈的總監官,我哪兒敢做手腳啊?好了,不說了,省的本公多說多錯。呵呵,大半夜的就爬起來,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來呀,上茶。”
很快,就有人把茶水端了上來,齊虞東從托盤中端起了一盞,剛要喝,胡大志幾步上前,從他的手中把那盞茶搶了去,“這盞茶,讓我喝,你喝那一盞。”
“你呀,太多疑了。”齊虞東苦笑着用手指指了指胡大志,“好,這盞給你喝,蘇公公,這盤上還有兩盞茶,你先挑一盞吧。”
蘇培榮看了看兩盞茶,沒發現有什麼區別,他隨意端起了一盞,剩下的一盞則歸齊虞東。
蘇培榮掀開茶盞的蓋兒,聞着茶盞中飄出的茶香,眉頭微微一蹙,他抿了一小口,“國公爺,這茶可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呀。”他這話說得意味深長,意有所指。
別看胡大志上躥下跳的,齊虞東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中,但是對蘇培榮,齊虞東卻不敢有絲毫的輕忽。聞言,他的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卻不動聲色,“這是本公在江南發現的一種新茶,味道醇厚,飲後提神清腦,心神俱明,實乃不可多得的好茶。公公如果喜歡,回頭本公送公公一些。”
蘇培榮嘴角含笑,“如此,就多謝國公爺了。”
胡大志對茶沒有什麼研究,聽着蘇培榮、齊虞東打啞謎一樣的話,心中起疑,他掀開茶盞,喝了一口,卻什麼異常都沒有品嚐出來。他相信齊虞東就算是再膽大包天,也不敢在這茶水裡面放毒以及致幻的藥物,他疑竇萬分地將茶盞放下,目光不斷地打量着齊虞東、蘇培榮,想從這兩個老奸巨猾的人身上,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齊虞東、胡大志和蘇培榮三人飲茶的同時,也有人給同考官、內監官送上茶水以及早點等物。禮闈期間,雖說他們不能夠和外界接觸,但是吃飯喝水睡覺,總是要的。
這時候,秦之初、徐世森等豫州籍的舉人已經到了貢院的外面,天已經有些矇矇亮了,早春的寒風在人羣之中穿梭,卻擋不住來自全國各地舉人們火熱的求官之心。
順天府貢院是大周王朝規模最大的貢院,坐北朝南,左中右三扇大門一字排開,中間門上懸掛着太祖皇帝親筆題寫的“順天貢院”的匾額。
在貢院大門往南九尺的地方,有一道紅色的木柵欄組成的轅門,轅門上開着兩個柵欄門。有幾個持長槍的御林軍士兵守在這裡,在接到貢院裡面傳出來的命令之前,嚴禁任何人接近,等到禮闈開始之後,這也是一道將貢院和外界阻隔開的關卡。轅門再往南,還有一個高闊的五楹牌坊,上面寫着“開天文運”四個金字。
在轅門外,就是一個面積很大的廣場了,在廣場兩側,也各有一個高大壯麗的五楹牌坊,一個牌坊朝西一面寫着“騰蛟”,朝東一面寫着“明經取士”,另外一個牌坊朝東一面寫着“起鳳”,朝西一面寫着“爲國求才”。
來自全國各地的舉人就在兩個牌坊之間的廣場集合。各省的提督學政也都來了,他們將代表着各省舉人,前往掣籤,以便決定進入貢院的順序。
要知道全國一共四五千名舉人,各省的舉人進入貢院大門之後,還要搜身,搜完身之後,才能進入號間,這中間的過程都是要消耗時間的。
就算每一個舉人搜身只需幾分鐘,四五千舉人加在一起,那就是一個相當驚人的時間段了。現在可還是天寒地凍的時節,在貢院外面枯站着,挨着凍,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那省的舉人如果能夠搶先一步進入貢院,無疑可以多休息一會兒,少受點凍。
提學大人隋文昌站在貢院門外,他的隨員高挑着一個燈籠,燈籠上寫着“豫州”兩字,這是告訴豫州籍的舉人到他這裡來集合。
等到豫州籍舉人集合完畢的時候,隋文昌面沉似水,不苟言笑,戟指着貢院外的那由荊棘堆積成的內外兩道牆,說道:“看到沒有?那就是貢院有名的兩道棘牆了,禮闈也就是春闈,之所以還有一個別稱,叫做棘闈,就是因爲這兩道棘牆的緣故。
科舉自前朝始,到如今已經四千餘年了,各位先輩爲了能夠公平取士,想了很多的方法,這棘牆就是其中之一。本官知道在禮闈的時候,總是會有一些舉人心存僥倖,弄些夾帶在身。意圖矇混過關。
本官身爲豫州行省的提督學政,在這裡,要提醒一下各位,身正心正纔是做人爲官的根本。如果你們連‘公平’二字都不能體味,就算是當了官,也不是個好官。
人在做,天在看。今年禮闈的總監官乃是御林軍胡大將軍,他爲人剛正不安,不畏權貴,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矇混過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該怎麼辦,就不用本官再說了吧?”
隋文昌說這番話的意思,豫州籍的舉人們都非常明白,就是讓他們當中搞了夾帶的人在進入貢院之前,把夾帶丟掉。免得進了貢院後,讓御林軍搜出來,不光自己丟人現眼,就連他隋文昌都面上無光。
還沒等舉人們做出決斷,一名隨員走了過來,“大人,掣籤官請你過去抽籤。”
“本官這就過去。”隋文昌又看了看聚攏在燈籠下的二百多名豫州籍舉人,“各位好好思量一下吧。”
秦之初沒有準備任何的夾帶,一方面他明白這裡面的嚴重性,另外一方面,他也沒有打小抄的習慣。他從童生一路走到現在,全都是憑的自己的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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