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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之初帶着李玉玲吃飯的時候,位於皇城南邊街的那個牙行又迎來了一個客人。那是一個道士,頭戴紫雲觀,身着杏黃色八卦道袍,腳蹬黑色雲頭履,面如冠玉,頜下三縷長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那道士原本只是路過,當他走到南邊街巷口的時候,無意識地往茶館方向掃了一眼,驀地停了下來,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站在茶館門口的幾個少年,臉上露出幾分慎重之色。
道士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站在了應如龍的面前,抓住了他的手腕。應如龍本能地排斥這道士的行爲,他往回收手,卻感到自己的手好像是被鉗子夾住了一般。
牙儈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道爺,你這是幹什麼?是要在我這裡買貨嗎?”
道士閉着眼睛沒說話,片刻之後,他把眼睜開,鬆開應如龍的手腕,一甩手中的拂塵,“這人我要了,你開個價吧。”
牙儈能夠從道士的話中聽出來他要應如龍的決心,那裡還不趕快坐地起價,“一百兩銀子。”
“你個刁鑽的奴才,欺負老道我不懂行情嗎?五十兩。再敢聒噪,一文錢都沒有。”道士冷冷地看了牙儈一眼。
牙儈猛地打了一個寒戰,他感覺剛纔自己彷彿被洪荒巨獸盯上了一般,就連靈魂都在戰慄,他不敢再廢話,“聽道爺的,五十兩就五十兩。”
道士從袖袋裡面掏出了一張五十兩銀票來,拍到了牙儈的手中。片刻之後,道士拿着賣身契,帶着應如龍揚長而去。
牙儈喜滋滋地把銀票收好,這單買賣,他可賺了不少,由不得他不高興。
李玉玲狼吞虎嚥地把米粥、饅頭吃完,她甚至把碗底都舔地一乾二淨。她長時間捱餓,腸胃過於羸弱,秦之初不敢讓她多吃,等她把碗筷放下,又帶着她到了一箇舊衣店,花了三百二十文錢,給她買了兩身衣服。
舊衣店有專門換衣服的地方,李玉玲在更衣室把衣服換上,等她出來的時候,已經變得乾淨了許多,只是她面黃肌瘦,身形單薄,實在算不上好看。
秦之初看着李玉玲煥然一新的樣子,點了點頭,他沒有更多的時間爲李玉玲打扮,何況,他把李玉玲買回來,可不是爲了弄個公主回家的,他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交給李玉玲來做,就是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是否能夠受得了那份辛苦。
李玉玲把另外一身衣服打成包裹,抱在懷中,亦步亦趨地跟着秦之初,在她眼中,在她受盡了無數艱辛之後,給她飯吃,給她買衣服的秦之初已經成了她最可信賴的人。
秦之初這次出來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辦,他一路打聽着,到了位於京城城南的百草街,這裡是京城藥店最爲集中的地方,也是京城草藥批發的集散地。
秦之初拿着那株被獨角蛇咬了半邊的草,接連進了幾家藥店,竟然沒有一家藥店能夠認出來這是一株什麼草,更沒有一家藥店肯花錢收下了。
秦之初不免氣餒,要不是他親自跟獨角蛇對峙過,又親手從蛇口中搶回來了這半株草,說不定他早就把這株草給丟掉了。
李玉玲一直乖巧地跟在他身後,從不胡亂插話。
眼看着天色快要黑下來了,秦之初嘆了口氣,“玲玲,這京城之中,竟無一人識貨,唉,咱們回去吧。”
李玉玲突然怯生生地拉了秦之初的衣袖一下,“哥哥,你是不是想把那株草賣掉呀?”
秦之初點點頭,“對呀,再不想法弄點錢,咱們倆說不定就得喝西北風了。”
李玉玲指了指前面,“哥哥,我看到前面有個店面,掛着一個招牌,上面寫着收天下奇草異花,諸般寶物,不如我們到那邊看看?”
秦之初往前面一看,大街兩邊,幾乎每家店鋪的門口都掛着招牌,他仔細觀瞧,也沒看到有一家店鋪掛着李玉玲所說的什麼收天下奇草異花的牌子。“玲玲,在哪兒呢?”
李玉玲用力地往前指,秦之初還是看不着,他乾脆拉着李玉玲的小手往前走,走到幾十丈之外,果然看到了一家裝飾極其豪華的店鋪,門頭的匾額上,寫着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千草堂。
大門兩邊掛着一對黑邊紅底金字的對聯匾,上聯是“千草萬花盡入我彀”,下聯是“五湖四海皆爲吾朋”。這幅對聯看似平淡,但是仔細一品,卻能品出店主的豪邁和霸氣。
在大門的一邊,還豎着一塊牌子,上面寫着“收天下奇花異草,諸般寶物。”
秦之初看看這塊牌子,又看看李玉玲剛纔指路時候所站的位置,再看了看因爲幫到了他而有些雀躍的李玉玲,他是一腦門的不可思議。
他們倆剛纔站的位置距離這裡可不近,一般人包括他在內,根本不可能看到這麼遠,偏偏李玉玲這個小丫頭就做到了。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玄機啊?
大街之上人多嘴雜,不是說話的地方,秦之初不打算在大街上盤問,他帶着李玉玲進了千草堂。
秦之初自從修煉了《成仙大法》之後,整個人的氣質越來越超凡脫俗,頗有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味道。千草堂的掌櫃正在大堂一角的櫃檯後面看着賬房先生算賬,他見秦之初走了進來,還以爲來了什麼貴人,他連忙從櫃檯後面繞了出來,拱手道:“公子好,鄙人千草堂掌櫃朱福文,不知公子有什麼地方需要鄙人效勞的?”
秦之初看了看千草堂內部的佈置,發現這裡的傢俱都古色古香,年代久遠,做工都極爲精湛,用料也極爲考究,諸多細節,無不顯示着千草堂所擁有的實力是極強的。
“朱掌櫃,我見你們在外面放着一塊收天下奇草的招牌,我這裡有一株不可多得的奇草,就是不知道你們千草堂是否能夠認出來?”秦之初擺出一副對千草堂的實力存疑的姿態來。
因爲秦之初本人氣質的緣故,朱福文不敢小覷於他,笑道:“天下奇花異草何止千萬,又有誰敢說能夠辨識呢?不過我們千草堂乃是千年老店了,一直在努力的收集天下奇草的圖譜,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但是在京城這個地面上,如果我們千草堂都認不出來的東西,你到別的地方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