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形的稻草人 41 就TM看他們兩人在一起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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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今天就給你一個報答的機會,請我吃飯,下來!”
電話裡的某位爺聲音清脆,毫不含糊,最後一聲‘下來!’語氣是彪悍得令人髮指,讓接電話的林雪靜牙齒是一陣打顫,這人的脾氣就是這麼的討厭,纔有的那麼一點兒的好感就硬生生地被這句命令式的話語給折騰得一陣拔涼拔涼的,林雪靜很想直接把手裡的座機電話給扔出去,但一想到說不定她這邊一扔電話,那邊的爺就翻臉不認人了。
下來?下來?
林雪靜急忙起身拉開了百葉窗,從十八層的窗口朝下看,下面停滿了車,她的白色中華車在一大堆車裡並不顯眼,但是唯一顯眼的就是站在車邊的男人,纔剛下過暴雨,此時視野之內馬路邊鬱鬱蔥蔥,此人下了車站在車門口,靠在車門上抽着煙,長/腿閒適着相疊交叉,絲毫不覺自己此時這副形象被媒體拍到會有什麼效果,他抽菸的同時還不忘擡頭朝樓上看,但因爲寫字樓樓層高,相信他也不可能一眼就能數到十八樓,林雪靜這個念頭纔剛在腦子裡閃現,就感覺到樓下擡頭看的人目光朝她這邊射/過來,把她嚇得趕緊將百合窗拉上,他看似鬆懈可是目光還是如此的犀利敏銳。
對了,他在她樓下幹什麼?等她?
林雪靜伸手抓了抓頭髮,覺得不按理出牌的司家大少讓人頭疼,就他這麼一個公衆人物就一點也不怕被人拍到看到,還如此騷包地開着國產車站在樓下等人?
“林雪靜,我數到十,如果數到十還不見你下來,後果自負!”電話裡的聲音沉了沉,不等林雪靜說話就直接掛斷了,林雪靜對着掛掉了的電話眼角都抖了起來,這人----
林雪靜絕對相信他是說到就能做到的人,說了後果自負,她不在他數的數字內出現那麼倒黴的人一定是她,這種被人拿捏住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掛了電話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林雪靜憤然眯眼,xx的司嵐!
林雪靜簡單地跟夏輝交待了一下明天要辦的事情就朝電梯那邊走,到過道上跟梵琛擦肩而過,梵琛看着她急匆匆地走進電梯,直到那扇電梯/門關上她的身影消失之後,站在走廊過道上的他纔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一進辦公室他便朝窗臺那邊走去,伸手拉開了百葉窗,低頭看着樓下的人,拽着百葉窗的繩子一緊。
身後一軟,有人纏着他的腰身傾身而上,一雙白淨的手臂繞到他的腰間,人已經伏在他的肩頭曖/昧地一呵氣,絲絲女人香便順着那暖氣撲向了他的耳後根,他一隻手抓緊了在他腰間肆意挪動的手,緊緊一扣,轉眼警告地看着貼上來的女人,只不過他那警告的眼神對身後的女人一點用都沒有,陸淺櫻大半個身子都纏在他的身上,另一隻手已經順着他的襯衣下襬探到了腰間皮帶扣的位置,長指甲在皮帶扣上輕輕一彈,紅脣微動,“阿琛,我知道那是什麼滋味
!”她說着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耳根,“男人總覺得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你一旦得到了心境自然就不一樣了!”
陸淺櫻說着身體緊緊地貼着他的後背,一隻手勾住對方的皮帶扣輕輕一扯,勾魂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後頸脖,轉過身去投進他懷裡軟弱無骨地貼着他的胸口,嬌嗔開口,“晚上,我去你家好不好,今晚,人家想留下來嘛--”
女人身上的馨香讓梵琛的眸光沉了沉,扣住她的手的手掌一動,眯眼時將陸淺櫻直接抱起來抵在了辦公桌上,手一扣住她的下顎,挑高,“何必要等到晚上?”
他手一拉開皮帶扣,金屬的聲響在偌大的寂靜的辦公室裡異常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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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
林雪靜面對着一桌子昂貴的菜餚黑了臉,看着對面坐着的男人手指還在虛空中點了點,旁邊的服務生還在盡職地推薦今日的特色菜,她的臉黑了又黑,真是別人請客不用自己掏腰包所以是點菜不看價格也完全不心疼是吧?
她心疼啊!
她心疼自己的腰包,不知道待會結賬的時候包裡的現金夠不夠,也心疼着自己的銀行卡上好不容易省吃儉用上個月月底才湊了一個整數出來,這一頓飯吃下去,怕是要吃掉她半個月的伙食費了!
林雪靜朝坐在旁邊的兒子看了一眼,母子倆心有靈犀,互看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奢侈’的字眼,但是小承嘉又無奈嘆息了一聲,媽咪,剛纔是誰拍着胸脯說這一頓她請的?你早知道他這德性你怎麼就不好好思考一下再做決定?雖說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但是你作爲精益的高管你的一句話還是應該有一定作用的,最起碼,說到做到吧!
兒子的不認同讓林雪靜瞬間像憋了氣的皮球,徹底歇菜了,是啊,是我說的要請客,可是我說的是不是來這種餐廳,我說的是請吃火鍋來着,一頓火鍋能花多少錢?兩三百塊就搞定了,哪知道他會來這裡的?
林雪靜看着旁邊那盡職的服務生,有種想要伸出手掐死他的衝動,你能不能別在推薦了,三個人吃個毛線啊,撐死啊?
“可以了!”對面坐着的男人把菜譜遞給了服務生,目光清清淡淡地朝林雪靜這邊瞟了一眼,瞥見因爲內火突然上升的林雪靜端着杯子不停地往嘴裡猛灌水,臉也憋得有些紅,那表情就像吃了癟又無從開口只得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裡吞的感覺。
是她自己說要請客的!
司大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讓女人請吃過飯,而在他的字典裡花女人的錢有些不恥,他不是潤老二,那廝經常外面吃東西身上沒有半毛錢,吃完了還厚顏無恥地坦言讓別人給錢,好像他吃白食是理所當然,一點也不覺得花女人的錢有什麼不好,之前是他們三個被荼毒最深,不過這幾年稍微好了一些,據說現在最受迫/害的就是那位甄美女,儼然成了他的管家婆,從最初的飲食到現在的衣服,前幾天某個二貨出門忘記了皮帶,這貨是直接站在公司大門口等着甄美女出現,一見面伸手就要皮帶,聽說當時甄美女腰間一根裝飾性腰帶很榮幸地被臨時徵用,不給不行啊,潤二少怎麼能少得了束褲子的褲腰帶?
他雖不至於像潤老二那樣丟三落四到連褲腰帶都忘記帶,但是這讓女人請吃飯嘛,乍然一聽讓他覺得是很沒有面子,但是在他點菜的時候才真實體會到了潤老二這麼多年來的心情了,爽快啊
!
林雪靜一聽到他的那句話就跟如臨大赦一般,一口水吞得太快險些噎着了,終於點完了是嗎?她怎麼有種被活生生剮了一層血肉下去的感覺啊?
林雪靜看着盤子裡的菜餚,那不是菜,那是一疊疊的鈔票的,看得她是吃都吃不下去了。
司大少開始給承嘉夾菜,給承嘉講解哪一道菜最好吃,吃了對身體的那些器官有好處之類的,承嘉的小盤子裡面滿了之後,司嵐拿着的筷子才夾起了一塊往林雪靜的碗裡放,他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明顯是很生硬,像是從來沒有做過或是做這個動作時的心情不一樣,反正他在放下去的時候手就有些僵,收回手之後放下了公筷,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瞥見對面坐着的林雪靜還沒動靜,他擡起臉,滿臉的不耐煩,“你到底吃不吃?”
林雪靜是對着自己碗裡的那一小塊魚肉有些失神,他夾過來時手腕上的銀色袖釦散發出來的低奢暗光使得她的眼睛一陣眩暈,她沒想過他會給她夾菜,儘管同樣的動作在家裡吃飯的時候也曾出現過,但都因爲她當時埋着頭,壓根就沒真實體會過這種看着他親手夾菜夾過來的情景,她最開始是以爲,承嘉夾的。
鱸魚肉鮮嫩美味,他夾過來的是魚鰓下面的部分,正是每一條魚身上最嫩最軟的地方,那個地方的肉細緻柔嫩入口即化,她以前喂孩子們吃魚的時候就把這個部位的魚肉特意挑出來,沒有刺而且最柔軟。
魚肉是柔軟的,但是夾肉的人這話說得就很欠扁。
林雪靜一把抓起筷子,吃,當然吃,這一頓可是我買單,不吃白不吃!林雪靜一口將碗裡的那一塊魚肉塞進嘴裡,明明不需要用牙齒嚼,但她卻用牙狠狠地咬,目光狠狠地朝對面坐着的男人瞪過去,我咬死你個說話討厭的討厭鬼!
你說句好話人會死啊!!!
一頓飯吃完結賬的時候林雪靜刷了卡,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賬單,以爲是對方算錯了,拉着小承嘉出來的時候還驚喜地說着這餐廳的菜挺便宜的咱們以後可以經常來,小承嘉伸手扶額,媽咪,我不會告訴你,他在之前就給服務生遞過一張金卡的,這地方咱們還是不要經常來的好!
回家的路上林雪靜有種揚眉吐氣之感,但是這麼和諧的氣氛就因爲駕車的男人突然問了一句,“離婚手續辦了嗎?”
就這麼一句話,車內的空氣瞬間讓人覺得凝滯住,等到車終於停到小區樓下,坐在車裡的司嵐說了一句,“承嘉,你先上樓,我有事跟你媽媽談!”林雪靜想要解開安全帶的手就僵住了,等承嘉下了車進了電梯,坐在車裡的司嵐拿出香菸來點燃了,煙氣繚繞,讓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林雪靜心裡一緊。
“我那天說的很清楚,給你兩天時間,今天是第四天!”
司嵐在說完這句話時眉心皺在了一起,她是沒把他的話當話吧,還是不想跟那個男人離婚,若不是氣不過前天晚上那個男人說的那句話,他也不會耐着性子多等了兩天
。
他要的是她心甘情願!心甘情願地跟那個男人一刀兩斷,他有太多的不滿,不滿自己的兒子姓梵,不滿明明她跟那個男人沒有實質性的關係卻依然跟他保持着法律上的夫妻關係,他本來沒想過要這麼快的,但是張晨初那天的話提醒了他,快刀斬亂麻,必須快!
至於爲什麼有這麼多的不滿--
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狠狠地抽了一口煙,手指狠狠一掐,眼睛一眯,就tm看他們兩人在一起不順眼!
車裡的氣氛讓林雪靜覺得壓抑難耐,她忍不住地咳嗽,被這煙味兒給嗆的,加上他說那句話的時候語氣冰涼,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她離不離婚跟他有什麼關係?他要她離婚她就離離婚,這是什麼邏輯?
“我有我的顧慮!”林雪靜別開了臉,暗暗吸了一口氣,有種深深的無力感,他強/行滲透進她的生活,以這種絕對強勢的姿態讓她不得不順從,但是這種感覺真的讓她覺得很諷刺,他是她什麼人?憑什麼管她這麼多?
“你的顧慮就是你捨不得離開他是嗎?”身邊的男人冷嘲一笑,扔掉手裡的香菸,伸手過來不由分說地鉗制住她的下顎,一擡高使得她被迫擡起臉來正臉看他,他手指的用力使得她忍不住地喊疼,就是這種姿勢,他慣用的方式,她有種下顎就快被他用力得掐脫臼了,他手指一擡,“林雪靜,你是不是把我那天說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他那天在門口說的話不是信口開河,她怎麼不用腦子想一想?
被掐住下顎的林雪靜咳嗽了兩聲,雙手拽着他的手用力地掐着,她要瘋了,以爲這隻易怒的獅子也會有溫柔的一面,結果不是,他依然如以前那樣暴/虐/無情,一點都沒變,而她還以爲他真的有所改變了,林雪靜心裡苦笑起來,變不了了,變了他就不叫司嵐了。
“司嵐,我不知道你是站在什麼立場跟我說這樣的話,但是我想讓你明白,我是我,你是你,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摻合,你有資格來訓斥我,你有什麼資格來干涉我,你憑什麼這麼說,在你五年前親口叫我打掉肚子裡的孩子時,你就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了。”她抓住他的手用力掙開,心裡是一片淒涼,原來她心裡也曾有幻想,只有心裡有幻想的人幻想一旦破滅纔會有這樣的淒涼感。
扣住她頸脖的司嵐手一緊,我沒資格?我沒資格?
他緊扣住她的下顎,抓的有多緊?緊得林雪靜開始呼吸不暢,緊得她要窒息,緊得那胸口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他逼迫而來的臉在她的視線裡無限放大,眼眶裡的眼睛紅如硃砂,有着嗜血的風暴在他的眼瞳裡迅速捲起,形成的漩渦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進去。
“是嗎,我沒有資格了對嗎?那你--”緊扣着她下顎的手指突然一鬆。
“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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