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 215 你不會再孤單!
舒然一回家就病倒了,這一病就是好幾天,她跟林雪靜在江水裡泡了一個晚上,林雪靜跟她一樣,回到家就渾身燒得魏媽媽都着急了,打電話來問舒然的情況,舒童婭接住電話看着*上睡着還沒醒的舒然,低嘆一聲,“也沒有醒,不過這燒是退下來了!”
冉家人這幾天都心思惶惶的,病*上的舒然那天一回來當天燒得人神智不清,他們趕緊送到醫院,打/針,吊水,住院都住了兩天。
舒然的身體本來就單薄,加上流產之後身體就更加難以調理,這幾天冉『奶』『奶』是心急如焚,每天都在研究着該怎麼給孫女補身體,而隨着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們也同時被心裡壓着的那件事壓得喘不過氣來。
這幾天聶母很安靜,每天都按時起*,也沒有再問兩個兒子的情況,不過正因爲這樣才讓大家心裡擔心起來,此時聶母手裡端着一杯溫開水,遞給坐在*邊的舒童婭,“給然然潤潤脣角吧!”
舒童婭接了過去,說了聲謝謝,聶母也坐在了*邊,這段時間她也清瘦了不少,尤其是前陣子人神情恍惚,這幾天還好了一些。
舒童婭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應該是剛纔出去開了一次門之後回來臉『色』就不好了,聶母也聽見了剛纔的門鈴聲,只是不見人進來。
聶母剛纔在陽臺上看見了停在樓下的那輛黑『色』的轎車,上車的男人應該就是剛纔敲門而不得進來的人。
兒子說舒然已經嫁人了,但是至今爲止,她都沒看到過舒然所謂的丈夫!
但她卻在醫院裡見過這個人,因爲那天晚上,她看見他進過然然的病房,臨走前還親了一下舒然的額頭。?? 限制級婚愛,權少惹不得215
這些都是舒童婭他們不知道的,她也不過是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
d大教室公寓樓下,關陽朝樓道口看了一眼,眉頭微微一蹙,看見後面有車來了,不得不發動了車離開。
關陽很想問大少,少夫人的情況怎麼樣了,但是看他這樣的表情,關陽忍住了。
他們是在兩天前的報紙上看到的消息,照片上,舒然的大半個身子都被江水淹沒掉,關陽現在還記得,大少在看到那份報道時,眼神表情都變了!
坐在車內的人靜默無聲,車窗外透過光影閃過的樹影一晃而過,白熾的陽光看起來格外的異常。
“要變天了!”關陽說了一聲,這樣的天氣就是要下大雨的徵兆!
後排的尚卿文朝車窗外看了一眼,目光淡淡到毫無焦距,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敲打着節拍似地動了動,輕輕出聲,“尚鋼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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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是在崔阿姨的輕喚中醒過來的,睜開眼睛時疲憊地想再次閉上眼睛,卻感覺手被人輕輕地牽着,耳邊是崔阿姨和緩的聲音,“然然,快起來吧,今天陪阿姨出去走走,可以嗎?”
舒然想要閉上的眼睛再一次地睜開了,對視*邊那雙期待的目光,點了一下頭,聲音沙啞着出聲,“好!”
用過了崔阿姨準備的早餐,舒然才下的*,她都不記得自己在*上躺了多久,睡了多久,就是起*的時候感覺撐在*沿邊的手背疼,擡起來一看才發現手背上是一團青一團紫的,兩個手背都有,上面還有明顯的針眼。
看樣子又是『迷』『迷』糊糊地被紮了針了,難怪手會這麼疼。
“阿姨,今天幾號了?”舒然儘管身體疲乏,但是崔阿姨提到請她陪她出去走走,她打起精神答應了,在洗臉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
客廳裡的崔阿姨輕輕回答,“二十四號,剛過了九點!”
俯身雙手捧着水的舒然雙手都僵住了,撲在臉上的水珠子一顆顆地掉下來,她頭腦一暈,急忙用手撐住了洗手檯上的大理石邊緣,臉險些撞在了洗手檯的鏡子上。?? 限制級婚愛,權少惹不得215
二十四號嗎,二十四號!
今天是--
舒然擡起臉看着鏡子裡那個臉『色』蒼白的自己,良久之後,她用雙手捧着水往自己的臉上『摸』,『摸』了一把又一把,走出洗手間的時候見崔阿姨已經準備好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麻利地換好了衣服,走出門,看着對着自己含笑的崔阿姨,強忍住眼睛的發脹,啞聲說道:“阿姨,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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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裡的冉啓東嘆了一口氣,“需要的東西我都已經準備好了!按照他的要求,只留下了這一封信!”
舒童婭接了過去,看着那密封着的封口,點了點頭,將信放進了自己的包包裡。
有因有果,種了什麼樣的因就該有什麼樣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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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這裡的聲控燈一點都不靈光,有時候跺一腳就亮了,有時候偏偏不亮,展雲小時候又一次打籃球回來晚就吃了這個虧,摔了膝蓋,大半個月沒上得了球場!”
滿是塵灰的樓梯間,扶手上都是灰塵,但崔阿姨卻用攜帶的手巾擦了擦,上一層樓就擦一層,舒然跟在身後,給她遞紙巾,見她在一層樓的樓梯上停下來,指了指一個臺階,笑着跟舒然解釋,“喏,就是這一個石階了,他當時一腳踩滑了,跌下去撞了膝蓋骨,跛了大半個月呢,你記不記得,那半個月可都是你騎自行車載他的!”
舒然突然笑了起來,是啊,她纔不會忘記呢,她本來是不會騎自行車的,可是硬是被他『逼』得沒辦法『逼』出來的,問題就是他一個跛腳的怎麼騎車載她去學校,說着說着他眉頭就挑起來說舒小然你行啊我騎車載了你一年多了,換你栽我一下不行啊?這壓根就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是能不能的問題,舒然還記得那個時候的聶展雲已經身高快一米八了,體重一百多斤呢,她一個瘦得還不到九十斤的丫頭硬是被他『逼』成了個大力士,每天載他去學校就是個超體力活,那大半個月她每天的飯量都在遞增,看得暖洋洋是一個勁的嚎叫,天啊,這是要撐死人的節奏啊!
“不過那段時間他飯量也少,每次都減半,我問他爲什麼,他說吃不下,後來展柏在飯桌上嘀咕了一聲,吃多了怕累死了你!我才知道,那小子的心思--”崔阿姨含笑着說着,走在前面繼續用紙巾擦着扶手,一邊說一邊念着,“我的孩子啊--”
舒然站在原地,忍不住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脣,強壓住內心快要崩潰的心智,深呼吸,再深呼吸--
崔阿姨提出要來這片待拆區看一看,走一走,舒然就跟她沿着記憶裡的路走了一遍,周邊拆遷的機械聲音對她們完全沒有影響,崔阿姨一路上走着,說着,曾經這裡是什麼地方,那邊有賣什麼的之類的,從他們居住的那棟樓一樓往上到他們所住的樓層,崔阿姨每到一層樓都會低聲念着一些話,到了自家門口的時候,她看着已經空掉了的門口,走進去站在客廳的位置,朝四周慢慢地看着,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手觸『摸』着空空『蕩』『蕩』的白牆,從客廳到廚房,再到其他的房間,最後她停在了聶展雲住過的臥室,那臥室外面有個小陽臺,推開門走出去時,還看到了陽臺的一個小角落裡,一隻只剩下了乾涸泥土的花盆留在了那邊。
十年前,她從這裡翻上來,穿着一套粉紅『色』的睡衣,爬上來看到屋子裡亮着的燈光,透過那玻璃窗,還有那個正擡首看過來有着一臉驚訝表情的大男生!
他當時正在複習功課,聽見窗外有聲響,擡起頭正好看到她趴在鋁合金窗上的身影,後來他還笑說以爲自己見了鬼,大晚上陽臺上突然出現了穿着紅『色』睡衣的女孩子,而且,頭髮還很『亂』,就跟電視裡出現的女鬼似的,把他嚇了一大跳,舒然還忍不住地調侃他,你當時不是很鎮靜地推開門問需要幫助嗎?難道還是裝的?那時的他笑而不語,就算是女鬼,我想也應該有漂亮點的吧!
一場相識,一場相知,到最後,卻只剩下了一場回憶!
這一條通往回憶的道路似乎用盡了舒然所有的力氣,從老宅到醫院,在聶展柏的病房裡,舒然看着崔阿姨細心地打了水過來,給兒子擦臉,擦手,這一切她都不要舒然幫忙,舒然只好站在一邊看着,看着崔阿姨給展柏整理着,說着一些家常話,告訴展柏她今天去了什麼地方,就像兒子能聽得到一樣,她說他們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候,『奶』『奶』有多慈愛,父親有多嚴厲,哥哥有多疼他,告訴他要早點醒過來,別再睡了。
舒然最後是沒有辦法再在裡面待下去了,這一路她的流盡了,心裡太壓抑,太難受。
回到冉家公寓,舒童婭和冉啓東處理事情還沒有回來,爺爺和『奶』『奶』正在廚房做晚餐,崔阿姨說想要休息一會兒,舒然便進了自己的臥室,一進臥室她便把自己藏進了被褥裡,眼淚就嘩啦啦地狂瀉而出,憋了一天,她是真的希望能有個獨立的空間將自己內心壓抑的情緒都統統發泄出來,直到她的臥室的門被敲響,她起身開門看到敲門的是爺爺,爺爺在她的門口朝裡面望了望說你崔阿姨去哪兒了是不是在你屋子裡呢?舒然一愣,急忙去推崔阿姨的臥室,推一下門就已經開了,但是裡面已經沒有人了,舒然被嚇住了,爺爺『奶』『奶』也傻了眼,他們一直以爲舒然跟聶母在一起的,她是什麼時候走掉的?
冉『奶』『奶』和爺爺坐不住,開門就出去找,並敲響了鄰居家的門詢問着有沒有看到聶母出去的人。
舒然在屋子裡慌得心神大『亂』,想着今天崔阿姨的表現,心裡更是一陣發涼,正要出去找便在崔阿姨的*頭上看見一張摺疊得方方正正的紙條,她拿起來一看,嚇得手一抖。
孩子,你不會孤單,媽媽來陪你,等等我!
“啊--”舒然的喉嚨裡已經顫抖地喊不出聲來,被樓下卻傳來的一陣尖叫聲所覆蓋,緊接着便有人大喊,“有人跳樓了,有人跳樓了啊!”
這叫喊聲就像一記炸雷在舒然的腦門上轟隆隆地炸/開了,她奪門而出,跌跌撞撞地衝出了家門!
在衝到底樓時她身體一個不穩雙膝就跪了下去,趴在地上已經沒有力氣再爬起來,那隔着十幾步之遙的人羣阻隔了她的視線,她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膝蓋的疼痛,只聽得見自己急促得快窒息的呼吸聲,她雙手撐在地上想要爬起來,看見從前方朝自己奔過來的舒童婭,舒童婭手裡的包都丟掉了,衝過來時一把抱住跌倒在地上的舒然,心口震動着聲音急切顫抖着說了些什麼舒然都沒清楚,只是把她抱得緊緊的,舒然那張慘白的臉失神的雙眸在看到舒童婭懷裡捧着的那隻骨灰盒,相擁的雙臂遮住了那骨灰盒上的照片,但當那張熟悉的面孔呈現出來的黑白照片全部投進舒然的眼瞳中時,她伸手抱着那隻骨灰盒,情緒失控到仰頭嚎啕大哭----
我怎麼忍心讓你看到這一幕,在你魂歸之時卻看到了你母親從高樓縱身而跳的身影!
一瞬間,舒然覺得自己的世界盡是一片灰暗,就像他這張黑白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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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展雲早上九點被執行了槍決,他的母親就在剛纔,晚間七點十分左右從d大教室公寓樓十五樓樓頂跳下來,當場死亡!”
關陽接到的消息的時候都來不及震驚,跟尚卿文匯報的時候臉上還帶着不可置信的表情,這個消息太震驚了,而正埋首在電腦前的尚卿文猛然擡起頭來。
聶展雲的母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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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都知道,知道她兒子今天早上九點就會被槍決,她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她知道這件事情,她讓舒然陪她去曾經住過的小區,在小區裡每一走一步都會無比留戀地看上一眼,看似在跟舒然說話,可是她心裡明白,她在跟自己的兒子說話!
老一輩人覺得,人死之時,只有你最親的人邊喊着你的名字帶你走過你曾經走過的路,走一遍,你就不會再有遺憾!
作爲母親,她在兒子行刑的當天,在有着兒子幸福童年的起點,反覆地喊着他的名字,是想告訴他,別走得太遠,別忘記了回家的路!
更不要忘記了你所牽掛的人!
醫院停屍房的走廊,林雪靜站在舒然的身邊,她的懷裡還緊緊抱着聶展雲的骨灰盒,從d大教師公寓一路護送着崔阿姨的遺體到醫院,檢查遺體和警局做好一切交涉已經到了深夜,崔阿姨的遺書是在她身上發現的,信封的一角被鮮血浸染,信被警方拆開了看了,覈實了筆跡,最終確定崔阿姨是『自殺』,遺體暫時保存在醫院的停屍房,明天一大早便前往火葬場火化!
林雪靜看着蹲在那邊已經沒有魂一樣的舒然,忍不住地難受起來,聶展雲早上執行的槍決,而崔阿姨也跟着去了。
“然然!”林雪靜喚了她一聲,低頭看着緊抱着骨灰盒的女子,心口微疼。
她要如何才能減少她的負罪感?對,人在殘忍的事情面前除了內心的恐懼害怕便是若干個如果,就不會……
這一路她聽着舒然說了很多次,如果我守着她,她會不會就不會有機會跳樓了,就不會死了!
但是,舒然,一個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的人,無論你怎麼守着,她都是有辦法離開的!
對崔阿姨來說,其實死,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就像她的遺書裡寫的一樣,她累了,真的累了!
她在兩個兒子之間最終選擇了大兒子,因爲她說他這些年太孤獨太累了,不忍他一人離開,所以她要陪着!
“然然,回去吧!”林雪靜想要蹲下來,要該怎麼勸她啊!
走廊的另一頭,腳步聲緩緩地響起,慢慢地靠近在的一定的距離停了下來,林雪靜擡臉便看見了站在那邊的男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尤其是在見到那人的身後不遠處還站着司嵐的時候,林雪靜的臉上的表情瞬間轉成了冰涼,她低頭看着蹲着的舒然,這個時候舒然是不會走的,因爲她說按照老家的風俗來說,長輩去世,做晚輩的得守孝,儘管作爲兒子的這個晚輩也是屍骨未寒!
走廊上夜風習習,站着的男人跟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小女人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尚卿文看着她手裡抱着聶展雲的骨灰盒,眼底的光微微地動了動,手指間的煙燃起的灰隨着過道上飄過的風撒了下去,被卷出了好遠,他從他們一行趕到醫院處理這些事物到現在都不曾離開,她抱着骨灰盒蹲在這裡,有多久了?久得他站在那邊抽完了整整一包的煙!
夜風就像孤寂人的腳步,在長長的走道上卷出了一曲悽惻的曲子,他看着她哭,淚水大顆大顆地落在她懷裡的骨灰盒上,深吸一口指尖的煙,騰起的煙霧薰得他眼睛都一陣泛酸。
有那麼一會兒,他腦海裡竄出來一個可笑又幼稚的想法,如果,如果今天死的人是他,她會不會像這樣抱着自己不放?
他斜着身子靠站在了她的身邊,替她擋掉了從這邊過道吹過來的風,走廊上的不同角落都站了人,司嵐看着站在舒然身邊不走的林雪靜,眉頭微蹙時大步走了過來,伸手一把拽住林雪靜的手將她拖到一邊,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識趣?還傻站在哪兒幹什麼?沒看到尚卿文那一臉的冷『色』?
身上被一道身影籠罩着,頎長着斜斜地靠在她的身邊,舒然低着頭,沒動,兩人靠得很近,她甚至能聽到他抽菸發出來的呼吸聲,空氣裡瀰漫着香菸的氣息,夾雜着他身上那熟悉的香水味兒,混合着摻雜在一起充斥着她敏感的嗅覺神經。
如此安靜的*,兩人就以這樣的方式跟時間揪和着,室外天際翻出一絲光亮,灰灰的,濛濛的,撕破了夜的黑,舒然聽見不遠處的腳步聲,聽見了冉啓東叫她的聲音,她想要站起來,可是蹲了一個晚上,站起來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身邊伸出的手臂一把扶住她,扶着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扶起來。
舒然一驚,腳步就往後退,手肘的發酸險些讓她不慎丟下了手裡抱了一個晚上的骨灰盒,覺察到手裡的東西還在她才鬆了一口氣,伸手撫了一下盒子的蓋子。
她至始至終都沒有擡頭看他一眼。
一整晚都是如此!
尚卿文的手被她退後着讓開之後僵在了半空,她離自己已經超過了三步遠,在她毅然轉身依然沒想過要擡臉看他一眼的時候,他乾涸的嘴脣張了張,喚出了她的名字。
“然然!”
轉過身去的舒然身體微僵,身後的人在喊出這一聲之後,低啞出聲,“我沒有簽字!”
不管她是否相信,他沒有在那份離婚協議上簽字!
背過身去的舒然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卻在半響之後輕笑了一聲,“那就再籤一次吧!”
舒然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她的影子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站在原地的尚卿文腳步依然沒有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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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家人將聶展雲和崔阿姨的骨灰一同葬在了聶父和聶『奶』『奶』聶爺爺所在的陵園,一家六口,都葬在這裡。
除了從美國趕回來的暖洋洋,兩人的葬禮因爲沒有其他的親朋好友的參與一切都變得簡單,當沉重的石板合上時,就像一道沉悶的鐘聲,宣告着兩條生命的逝去,給他們的人生畫上了一個句號。
暖洋洋是今天早上才下的飛機,趕回來卻沒想到碰上了這樣的一幕,林雪靜說得對,舒然現在沒瘋還算慶幸了,是她的話,早瘋掉了!
天下着小雨,暖洋洋手裡撐着的傘往舒然那邊移,一切儀式完畢,素『色』裝束的冉家人緩緩離開,走到最後是她們三個,哦,不,還有--
當執着黑傘跟一直站在那邊沒走的人擦肩而過時,暖洋洋的瞪出來了,開始是被那一身肅『色』莊嚴的冷『色』系西裝承托出來的偉岸身高給生生驚豔了一把,靠近了看一眼看清了那張臉,臉部表情一滯。
傳說中的,舒然的老公??
擦肩而過的淡漠在雨中散發出來的氣息是那麼的悽婉,雨中站着的男人聽着拍打着傘上的雨聲,看着那新立的墓碑,苦澀一笑。
有些人死了可以讓人記住一輩子,但有些人活着還不如死了!
聶展雲,你用這樣的方式讓她恨我一輩子,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