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071路是你選的誰會來心疼你

限制級婚愛,權少惹不得 V章071 路是你選的,誰會來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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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間的風雪在後半夜開始越來越大,而所謂的年味兒在公路邊被夜風給完全吹散了,相對於萬家燈火的溫暖,公路邊停放着的奧迪轎車內,顯得有些孤寂冷清。

抽菸的男人在再次伸手掏煙時發現煙盒裡面的最後一支早已被抽完了。

手指間觸及到的空蕩讓他忍不住地伸手將那隻空掉的煙盒一把拋向了車窗外,帶着一絲髮自內心的狠戾。

我不再需要你了!

聶展雲,我不再需要你了!

他把菸灰缸裡的菸頭拿起來捏在手指間,捏成了一點點的碎末,目光緊緊地盯着前面的方向。

sugar,你會需要我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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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同意,你會怎麼做?

如果我不同意--

如果我不同意--

在睡夢中被驚醒的舒然睜開了眼睛,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瞳就像失去了焦距一般看着頭頂的燈。

夢裡的那道聲音久久地在她腦海裡盤旋,讓她一時間有種錯覺,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不是真的,是她在做夢?

眼睛裡的光慢慢地匯聚歸位,窗外是閃動着的禮花,爆竹的聲音陣陣,這聲音足足響了一個晚上,嘉禾不同於d市市區,市區裡面禁止私自燃放煙花爆竹,但在這裡,因爲有着濃厚的風俗底蘊,守歲放煙花,凌晨每家每戶都會放,就看時間的先後問題而已,就因爲時間不統一,所以一晚上都是斷斷續續時遠時近的爆竹轟然聲。

舒然從牀上坐起來,第一反應是去看自己的牀邊,沒有見到異常便朝門口看去,見沒鎖依然反鎖不由得心裡重重呼出一口氣來。

神經歸位時她才聽到了輕微的聲響,應該是隔壁房間裡的打麻將的聲音。

舒然忍不住地蹙眉,發現自己的雙手冰涼,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昨晚上的空調沒有開,而她睡覺又不安分,雙手掀開了被子露在了外面,涼了一晚上,難怪做夢的時候都覺得雙手冰涼刺骨。

舒然活動了一下雙手,用手揉着自己的手腕,從牀上坐起來,揉手時無意間摸到自己的手腕,疼痛感來得麻木而遲緩,她倒吸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才覺察到自己的手腕有些發青,可見聶展雲當時捏着的力道有多用力。

她從牀上下來,打開空調,想要使屋子溫暖起來還需要時間,她穿着拖鞋走到了窗口,凝着窗外天空上炸開的禮花,思緒飄出了好遠。

又是一年!

昨晚上是守歲,家裡來的人也不少,爺爺是小區裡的長輩人物了,逢年過節來串門的人很多,奶奶則忙着招呼客人,而她在一邊也幫不了什麼忙,一大幫子的人坐在客廳裡看春晚,她被拉在沙發上一起看,不過後來她始終沒熬到凌晨零點,原因倒不是因爲她體能熬不過去,而是不知道是經誰提起了尚卿文,鬨笑中提到了剛纔在小區路口看見他們兩人抱在一起。

舒然知道他們並無惡意,這個小區鄰里關係都很融洽,誰家的紅白喜事大家都會積極幫忙,也沒有哪家子有什麼說不得的秘密,所以,一經提起,大家都來了興致,拉着她問東問西,言語中滿是關心,還有來遲了的人往二樓上專門開闢的麻將室裡去,倒不是爲了打麻將,目的是去看人!

是的,尚卿文在她家打了一晚上的麻將!

舒然站在窗口,伸出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臉,昨晚上她在從他車裡離開之後不到十分鐘,幾乎是她前腳剛落,他便跟了進來,她驚得目瞪口呆,但屋子裡的人卻像等了他很久了一樣,隔壁家的叔伯下樓拉着他就往二樓走,說是等他等了好久了,這麻將都空了兩圈了,趕緊的上!

舒然後來才知道,自己被聶展雲拉走之後錯過了什麼!他之前就進了她的家門,而且還和左鄰右舍打了兩圈麻將。

前一秒她還在跟這個男人信誓旦旦地說着如果他不答應離婚,她就向法院起訴離婚,後一秒她剛進家門,他就堂而皇之地跟了進來,手裡還提着一瓶奶奶需要的止咳糖漿。

恐怕舒然再強悍的心理也被這樣意想不到的場景給震得支離破碎,昨晚上她每進那個麻將室一次,就忍不住地想撿起那桌子上的麻將往他臉上扔過去,但他擡臉時接過了她盤子裡所有人都說酸的橘子瓣兒放進嘴裡,還溫和謙謙地說着甜!

舒然是一晚上都沒睡好,確切的說現在還只是凌晨四點多,談不上一晚上。

她扭着脖子難受得吐出一口氣息,走到門口打開門時聽見隔壁的麻將機再一次響起,心裡一咯噔,這些人還真的玩通宵了?她忍不住地朝那門口走了過去,也沒打算敲門,卻聽見門鎖響了一聲,門開了,屋子裡漂浮着淡淡的煙味兒,她忍不住地一蹙眉,便聽見屋子裡有人喊了起來,“然然,你再不來,你男朋友都輸光了!”

舒然嘴角一抖,目光情不自禁地朝尚卿文坐的那個座位看過去,見他正閒適地靠坐在椅子上,擡臉看向了她,脣角微勾時眼神裡閃過一絲無奈,在舒然沒開口之前聳了一下肩膀,“然然,我真的快輸光了!”

“大初一的就輸,可是不太吉利的哦!”坐在一邊的叔伯笑了笑,指了指尚卿文旁邊的位置,“來,然然,來坐這裡,說不定你一來,他運氣就好了呢,小時候我家那口子就說了,然然有旺夫相呢,快快,快點來坐,不然待會卿文真輸光了,你得掏錢了啊!”

舒然被叔伯那一句‘旺夫相’給說得臉色有些不太自然,瞥了尚卿文一眼,尚卿文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褪了外衣的他僅穿着打底襯衣套上了一件薄薄的v字領毛衣,整個人的表現就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的舒適,他擡眸看她,眉頭微微一蹙,眼底閃過一抹無奈的光。

機麻洗牌的速度很快,舒然本想以下樓拿點吃的爲由退出房間,但在接受到他那無奈求助的目光時,腳生生地停了下來,走過去站在那邊,低聲說道:“我給你打兩圈!”

圍坐的三位叔伯都笑了起來,“對了啊,好久沒跟然然打過牌了,來兩圈!”

尚卿文站了起來,些許是坐得時間有些長了,他站起來低聲吸了口氣,扭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舒然坐過去時頭也沒回,只低聲說了一句,“贏了算我的,輸了算你的!”

尚卿文表情微怔,隨即笑了起來,低聲應到:“好!”

耳畔飄過來的聲音暖暖的,讓舒然忍不住地偏了一下臉,急忙把心思轉到了麻將上,避免了自己臉紅心跳的尷尬。

尚卿文起來時出去了一趟,回來時舒然已經打了一圈,手氣不錯,贏了一小筆,等尚卿文進來時,屋子裡的人便開始打趣地笑了,“看看,看看,我就說然然有旺夫相吧,自己手氣就好呢!”

舒然砌牌的時候忍不住地抖嘴角,身邊有人坐下來,尚卿文就坐在她身邊,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他,她愣了一下都砌反了一張牌。

“卿文,我說嘛,然然打一圈就給你小嬴了一筆,是不是有旺夫相?這就說明了,你小子,這輩子有福氣拉!”

“伯伯!”舒然不由得瞪圓了眼睛,能不能別在這個話題上繞來繞去的?什麼旺夫相?

身邊的尚卿文看着舒然那皺緊的了小臉,笑了笑,認可地點來點頭,“伯伯說得對,有了然然,我確實有福氣了!”

舒然摸了一張牌,聽着耳邊的笑談聲,險些沒拿穩,急忙轉臉瞪了尚卿文一眼,看牌就看牌,說什麼呢?

尚卿文被她那瞪眼的俏皮動作看得心裡一暖,這小妮子恐怕還不知道她瞪眼的時候其實哪裡會讓人感到兇狠?倒是那雙水靈的大眼睛一瞪圓,凶氣銳減一大半,俏皮而嬌嗔的意味更甚。

舒然的手氣確實不錯,再加上她有很強的算牌能力,自她一上桌便沒再輸過,有一局大殺四方,驚得三位叔伯眼睛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最後還是舒然故意放水,在保住了尚卿文一半的老本之後,剩下的一半都輸了出去。

舒然也沒再牌桌上待多久,而是下樓去幫着爺爺準備早點,爺爺奶奶每天起來的挺早,睡的晚起得早幾乎是所有老年人的習慣,在廚房時,爺爺興致勃/勃地談起了昨晚上的牌局,他也打過幾局,左鄰右舍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打麻將已經成了逢年過節交流感情的友好途徑,平日裡家裡冷清,一到過年便熱鬧了起來,所以舒然雖然心裡不太贊同他們在家裡打通宵的麻將,但看着爺爺奶奶那熱情好客的喜悅表情,覺得或許這樣的除夕守歲方式也挺不錯的!

不到半個小時,樓梯間便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下來的人在廚房門口看着冉爺爺,笑着道謝離開,冉爺爺送他們出去,回來時看着正在廚房裡煮湯圓的舒然,趕緊舀了一小碗催着她送上去。

舒然蹙眉,冉爺爺拉着她低聲說道:“昨晚上幸虧有卿文擋着,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哪裡能有時間休息?你三叔二叔還有伯伯是出了名的牌癮大,一坐上牌桌是不會輕易下桌子的,好在有卿文擋住了!你趕緊送上去,讓他吃了睡一覺,他昨晚上連飯都沒吃兩口,這天都快亮了,待會又有人上門來拜年,再不休息就沒時間休息了!”

啊?

舒然端着手裡被爺爺塞過來的那隻碗,昨晚上尚卿文一進門確實就是被二叔伯伯拉上樓了,她倒不知道原來他飯都沒吃幾口,難怪她後來送上去的那麼酸的橘子他都吃得津津有味的!

舒然在爺爺的催促下端着那一小碗的湯圓上了樓,走到客房門口,客房的門沒有關,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瞥見那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正閉着眼睛,想來是一個晚上盯着麻將牌不放,眼睛都酸了吧!

她緩步走過去,將那一小碗的湯圓悄聲放在了一邊的茶几上,正要轉身離開手被他伸手輕輕握住,她手震了一下,目光失措地看着他,見他睜開眼,眼睛裡的血絲清晰可見,臉上的表情也頗爲疲憊,搭在她手腕上的軟下來時,嘶啞的聲音響了起來,“多久不曾熬夜,真是累壞了!”

若不是剛纔在樓下聽了爺爺的那一席話,舒然一定會直接頂他一句活該!

但此時舒然卻說不出口,只是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指着茶几上那碗湯圓,“吃吧,熱的!”舒然說完便邁開步子往外走。

“你做的嗎?”身後響起了尚卿文端碗的聲音,他饒有興致地端起那隻小碗,用小勺子舀起一隻白圓滾滾的湯圓來。

舒然頭也沒回,丟給他一句,“不是!”說完順手將門一關,要是知道這湯圓是專門給他煮的,她纔不做。

尚卿文凝着小勺子裡那隻湯圓,低頭咬了一小口,一向不喜歡吃甜食的他覺得,其實有時候甜的東西吃下去心情真的會好一些。

他垂眸含笑,一口口地吃着,不到幾分鐘,臥室的門再次被舒然推開。

“你放在我桌子上的錢是什麼意思?”

尚卿文剛吃完一隻湯圓,擡臉時一臉無害地看着她,“你不是說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嗎?”

舒然挑眉,瞪眼,“你贏了嗎,我離開時算的好好的剛好輸了一半!”

尚卿文又舀起一隻湯圓咬了一小口,點頭,“嗯,後來贏回來了!”

啊?

舒然一臉的震驚,這傢伙不是手氣差到極點了嗎?她下來煮湯圓也不過才十幾分鍾,他能一下子贏那麼多?

似乎是看出了她臉上的疑惑表情,尚卿文輕笑起來,“你坐過之後確實手氣好了,二叔伯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舒然對上他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磨起了牙,頓時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這傢伙哪裡會是手氣不好,他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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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實在是個開年來的第一個好天氣,昨晚上的雪下得小,地上只鋪了薄薄的一層,舒然終究是沒有時間補睡眠,一大早便要迎接那些上門來討糖果年糕的小傢伙們,昨晚上那尷尬的情形給舒然上了一課,她早已提前將自己的包包裡面能塞的都塞上了糖果,而且她喜歡站在門背後一聽到有碎小的步子一窩蜂地跑過來,她便從門背後探出腦袋,將手裡擺放着各種糖果年糕的盤子變戲法地擺在大家的面前,又在一陣哄搶中給年齡最小的小傢伙塞滿滿滿的一包。

這種遊戲,舒然玩得不亦樂乎,等到上午十點多,討要糖果的小傢伙們心滿意足地散場,舒然這才收起了果盤,無意間瞥見二樓的窗戶是開着的,她納悶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打開了,這麼冷,一開窗晚上房間裡凍死了,她退後幾步擡頭往上看,便看到窗口那道修長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在那邊站了多久了,舒然一擡頭他便低頭看她,對上目光時,他脣角一勾,眼睛裡都綴着星光點點的笑容。

那般儒雅而溫軟的笑容看得舒然整個人都愣了一下,低着頭,心裡一陣莫名其妙地亂跳,近似逃也般地大步走進了客廳。

年味兒在嘉禾城附近的小地方是比較濃郁的,至少比大城市裡要濃得多了,就如今天初一,這邊沒有初一走親訪友的習俗,一般是從初二開始,初一正好是一號,縫一四七十就趕集的習慣一直都存在,在如今的大城市裡,這樣的趕集市場就是一個最火熱而樸實的生活縮影。

此時站在街這頭的舒然放眼望去,擠得滿滿的全是人頭,還有過往的車輛嘈雜的鳴笛聲,電瓶車,自行車,總之那場面何止一個‘亂’字,舒然是後悔死了過來了,最要命的時,身後的人探過身子來,淡笑着詢問,“怎麼不走了?”

走?怎麼走?兩條腿走行不行?

舒然轉臉看着坐在後車座上彎着腿都依然顯長的男人,一時間覺得慪氣得要發飆了,她不過是去給爺爺買一條新鮮的魚,其實平時騎個電瓶車很快就能到的,但是今天,矮小的電動車後面還載着個大男人,尚卿文坐上去的那一刻,她都在爲自己的愛瑪小電動車小心臟都抖了三下,真怕他一坐下去車身就立馬散架了,還怕的就是電量不堪重負,到了中途沒電不得不靠體力給騎回去,這可不比自行車那麼輕便啊,騎回去還是件體力活!

“下來走過去!”舒然當機立斷,尚卿文這才下了車,人高馬大的他坐在這麼矮的車上本來就挺吸引人的目光的,一下車高大的身影在人羣裡也是鶴立雞羣,尤爲扎眼,舒然把車停到一個停車的地方,鎖好車鬆出了一口氣。

“你是在這裡等,還是--”

“跟你一起!”尚卿文說着站在她面前,“走吧!”

舒然這才轉身往農貿市場那邊走,爺爺奶奶最喜歡來這裡購物,用他們的話來說便宜是其次,最主要是能上街遇見不少的老朋友,他們喜歡的就是這種氛圍。

走出好一段路之後,舒然覺得答應尚卿文帶他來是個錯誤的決定,因爲--

“然然,帶男朋友出來逛街啊?”

“喲,卿文,陪然然逛街啊!”

“。。。。。。”

舒然人還沒有擠進農貿市場就有了要往回走的衝動,尚卿文比她淡定,對着打招呼的人一一點頭微笑,在經歷了一番問候之後,舒然臉色不見好,看着身後跟着的男人就忍不住地說道:“你不忙嗎?”

她其實是想說,你什麼時候走?

今年過年實在是個讓她意想不到的新年,昨晚上她在跟林雪靜打電話時,說尚卿文也在,林雪靜‘啊’了一聲久久沒有迴應,過了好久才尖叫起來,“都見家長了啊!”

身後的尚卿文伸手拉了她一把,避開了駛過來的電動車,低笑着說道:“有人跟我說,好的老闆都是最清閒的!”

舒然訝然,原話還是她說的!

“那你--”舒然正要想說其他的,尚卿文已經看向了那邊,指着那邊低聲問道:“然然,那是什麼?”

舒然的思緒被他突然的話打斷,順着他所指向的方向,瞥見那個小攤上圍上了不少的人,男女老少都有,圍在中間的老爺子正在麻利地揮動着長筷子時不時地在那口小鍋裡面攪一下,她看着那邊不由得笑了起來,“那是炸豆腐,這邊的一道地道小吃!要不要嚐嚐?”

舒然在說出這句話之後覺察自己好像是據昨天晚上之後第一次跟他說這麼長的句子,而她本身的意思是她自己也想吃,倒不是爲了他而問的。

舒然正在心裡懊惱自己的反常,手卻被他牽住,避開了人羣朝那邊大步走了過去。

舒然覺得,長這麼大來這個小攤上吃炸豆腐的次數多得她都記不得了,依然是一個小方桌,兩條長凳子,炸豆腐的依然是那位老爺爺,裝豆腐乾的桶依然是白色的,小鍋擺放在一輛小三輪車上,他用手從桶裡撿起一疊疊的豆腐方塊,數一片就往鍋裡扔一片兒,一塊錢十片,丟進油鍋裡炸一下撈起來瀝乾油,放進套有塑料小袋子的小碗裡,再配上自制的酸辣甜麪醬,吃客便有牙籤挑着一塊塊的吃。

“過來坐!”舒然還在看着老爺爺那熟練的操作,好像數十年都沒變過一樣,她正看得出神,那邊已經坐過去的尚卿文拉着她就坐了過去。

舒然覺得他往這個小攤子上一坐已經引起不少人的目光,尚卿文一看就不是經常會來這種地方吃東西的人,舒然坐在他身邊也順帶被人看了一遍又一遍,而身邊的尚卿文卻表現極爲自然,拿起牙籤遞給她,還準備了面紙。

舒然見他正打量着那瓶手工自制的甜麪醬,此時炸豆腐被端了上來,他把醬撒上去,用牙籤挑起一塊遞到舒然嘴邊,舒然急忙轉開臉,低下去自己用牙籤動手挑起一塊放進嘴裡,聽見耳邊的輕笑聲,她用牙籤惡狠狠地連戳了兩下碗裡的豆腐。

她以爲他只是好奇玩玩而已,在她看着他吃下兩塊之後,不由得愣了一下,“你吃得習慣?”

舒然記得林雪靜第一次來的時候也好奇着要吃這個東西,不過只吃了一口就不再吃了,說味道怪怪的,吃不習慣。

她倒好奇尚卿文怎麼就吃得津津有味的。

尚卿文手裡把玩着一根牙籤,垂眸時眼神有些飄忽,笑着說道,“味道還是這個樣子!”他說完也沒再接着說下去,目光一轉時便綴上了那慣有的笑容,“在國外可吃不到這種東西!”

這句話舒然倒是挺贊同的,確實,她在國外三年最想念的地道小吃真的是熬了三年回國了才吃到的,想想那種在異鄉吃着不合口味的漢堡和薩拉,那三年的日子過得是連做夢都在想着家鄉的菜餚小吃。

“我見你挺會做菜的!”舒然低頭吃着,情不自禁便說出了自己一直都想問的話,其實,尚卿文真的是她遇到過的很奇怪的男人。

不過有了爺爺的先例,會煮飯的男人其實也算不上稀奇,只是以他的身份,每日都自己做飯,她想不明白。

“習慣了!”尚卿文笑了笑,“是實在受不了那些快餐的味道,索性便自己做了!我第一次做飯的時候險些炸/掉了廚房!”他說着眼睛裡的目光好似想起了什麼,眼神裡飽含着一抹深深的追憶,不過這目光很快便消逝過去,沉進了眸光深處。

埋着頭的舒然愣了一下,擡臉看着面帶笑容的尚卿文,“什麼時候?”

尚卿文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問,眼睛轉了轉,“二十二歲!”

舒然聽了半響之後才低聲說道,“你挺幸福的!”說着她頗爲自豪地莞爾一笑,“我比你早了十幾年,我五歲的時候就自己煮東西吃了!”在見到尚卿文那略微驚訝的目光時,她無所謂地笑了笑,“只不過那個時候個子矮了些,得墊着小凳子才能勉強爬上竈臺,好在,我第一次沒像你那樣炸了廚房,只不過是被開水燙了手背而已!”

舒然不會說,那個時候,家裡亂得一團糟,爭吵的父母,不盡職的保姆,種種的現實原因迫使年紀僅有五歲的她受不了肚子的飢餓不得不自己弄飯吃,舒童婭是個十指不沾春水的女人,自舒然懂事起,就沒見舒童婭做過一頓飯,而父親冉啓東更是沒進過廚房,他們家的廚房就是形同虛設,一個擺設而已。

那天晚上她餓得醒過來,晚上吃了幾個保姆留下的小麪包,爲了圖省事,保姆經常是晚上不會做飯,反正家裡的男女主人都是很晚纔會回來,回來時小舒然已經睡着了,所以能省一頓也是省了麻煩,但那一晚舒童婭和冉啓東都沒回來,她餓醒了,爬起來到處翻東西找吃的,最後翻來翻去除了幾個小麪包便是一些需要煮的麪食,她餓得受不了自己學着電視上所演示的煮麪過程,端着凳子爬上了竈臺,只不過那一晚的回憶讓她終身難忘,她一不小心開水潑下來的時候她用手去擋,燙了手背,她是忍着疼打開門敲響了鄰居家的門。

五歲!那一年她只有五歲!

低着頭用牙籤戳着豆腐的舒然眼睛裡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不經意間想到了小時候難忘的過往,心裡便是忍不住地難受,腦海裡還回想着那天晚上,小小的女孩哭着敲響鄰居家門求救的情形。

忘不掉,忘不掉!

身側的尚卿文久久地凝着她,她說的很輕鬆,只是被開水燙了手,但他從她的眼睛看到的是一晃而過的壓抑和傷感,他放下手裡的牙籤,伸手將她那隻放在膝蓋上的手拿了過來,在舒然驚訝時,他拉過她的手仔細地看了看,目光凝着她的手背看了好久,擡眸時輕聲問道,“那個時候,很疼吧?”

舒然來不及掩飾自己那霧氣充盈的眼神,臉上的表情閃過一絲錯愕,被他握住手,有那一瞬間在她眼眶裡轉個不停的淚水差一點點就滾了出來,她目光躲閃着不跟他對視,縮回手掏出錢包往桌子上一放,“老闆,結賬吧!”

她怎麼會突然跟他說起了這些?舒然吸了吸鼻子,將壓抑在內心深處的異常情緒給壓制了回去,付了錢離開小攤位時,聽見尚卿文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站在一邊等着他接完電話,通話內容很短暫,她看着他的眉頭皺了一下,目光不由得朝她這邊看了一眼,然後低聲說了句什麼,掛上電話時大步走了過來,“然然,回d市一趟吧,你媽媽現在需要你!”

舒然目光一滯,心裡一緊,她,她怎麼了?

從街上急匆匆趕回家的舒然跟爺爺奶奶說了一下情況,她的手機在昨天晚上被聶展雲一把扔出好遠摔壞了,所以舒童婭纔沒有打通她的電話,爺爺奶奶也知道舒童婭再婚嫁進了秦家,至於在秦家到底過得怎麼樣,他們從不過問。

等舒然急匆匆地收拾了一下下樓時,尚卿文已經將車開了出來,他昨晚上過來是坐得地鐵,只不過因爲想要方便,所以讓人提前在這邊準備了一輛車而已。

兩人坐車前往地鐵站,高速路依然沒有解封,坐地鐵回去是最方便也是最快速的,一坐上地鐵,舒然就忍不住地想着會不會是秦叔叔的病情有了異常?那晚上舒童婭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正好聽見護士讓舒童婭去拿藥的話。

旁邊的尚卿文掛了電話,迎上她那期待的目光,安慰道:“然然,沒事的!”

舒然搖搖頭,“你跟我說說具體情況,我媽那人性子很倔強,她即便是打碎牙齒也會自己往肚子吞,不會在外人面前表現出軟弱的一面,她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起過秦叔叔的病,我想知道秦叔叔的病情是不是再次復發,嚴重嗎?現在怎麼樣了?”

舒然一緊張都變得語無倫次起來了,尚卿文看着她那微變的臉色,目光有些遲疑地出聲:“我已經具體詢問過了,他現在正在搶救室!還沒有脫離危險!”

舒然心裡頓時被揪得緊緊的,低聲喃喃,“秦叔叔那麼愛她,不會丟下她不管的!”舒然突然轉臉看向了車窗外,面色有些焦急地伸手拍了一下車窗,“還有多久,還有多久才能到d市?”

“然然!”身側的尚卿文一把拉住她將她抱緊,“還有一個半小時才能抵達d市,已經是最快了!”

舒然蒼白的小臉上滾出一串淚水來,“我,我怕,我怕我來不及,我怕我--”

“然然!”尚卿文抱着她,一隻大手捧着她的小臉,安慰出聲,“別害怕,有我在,你別怕!”似乎在每一次面對這樣的事情時,她的脆弱都會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來,就如上一次奶奶突然住院,那一路她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倔強的她在站在病房門外時終於忍不住地嚎啕大哭,在面對父母問題上,她就像個別扭的孩子,從不會在他們面前表現有多在乎,在其實心裡比誰都在乎!

尚卿文在上地鐵的時候就聯繫了關陽,一下地鐵,關陽早一開着車在站門口等着了,舒然看着驅車而來的關陽,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大過年初一就這麼麻煩人家,上車時她輕聲說着,“真是抱歉,麻煩你了!”

舒然的小舉動讓關陽愣了一下,關陽看了一眼尚大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夫人,你就別客氣了,我也不忙!”

舒然知道他說的也是客套話,哪有過年不忙的?身邊坐着的尚卿文看着她那歉疚的表情,湊過來低聲說道:“關陽的父母親戚都在國外,他確實不忙!”

舒然沒料到他會爲她解釋,聽着他這麼說,她心裡的歉疚也輕了不少,只是尚卿文靠得太近了些,讓她有些不自在,便往旁邊靠了靠。

見她移得遠了一些,尚卿文那雙黝黑的雙眸閃了閃,慢慢地靠坐了回去。

去醫院的路程並不遠,只因爲春節期間很多路段都在實行交通管制,大年初一的車也比較多,在他們趕到醫院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舒然一下車就要往樓上跑,被尚卿文一把拉住胳膊,沉眉說道:“你慢一些,你並不知道他在哪個手術室,跟着我,我帶你去!”

“你知道?”舒然此時是心亂如麻,她也沒想過其他,就想着下車就往樓上跑,至於要怎麼找舒童婭,她都忘記了自己的手機已經壞了不能聯繫了。

“跟我來!”尚卿文下車,對關陽低聲說了句什麼話,便拉着舒然往住院樓那邊走。

icu門外,秦羽非正站在門口焦急着來回踱步,他不知道是在跟誰打電話,語氣有些衝,最後一句,“來不來隨你!”說完便把電話惡狠狠地掛斷了,轉過身來時看着朝這邊急匆匆走過來的舒然,面色稍微舒緩了一些,迎了上去。

“然然,你來了!”秦羽非說着看了一眼跟在舒然身後的尚卿文,朝着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秦叔叔怎麼樣了?我媽媽呢?”舒然環顧四周都沒看到舒童婭的身影,不由得心裡開始着急。

秦羽非面露擔憂之色,“爸爸還在icu裡重點觀察,婭姨熬不住暈倒了,現在休息室休息!”

舒然心裡繃得緊緊的,“帶我去看看她!”

休息室,舒然一進來便看到躺在牀上昏睡的舒童婭,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能看出濃濃的倦色,舒然走過去站在牀邊,看着她時不時會在睡夢裡蹙緊的眉頭,每蹙一下她的心就跟着抽疼一下。

“婭姨這段時間一直在醫院裡照顧爸爸,這段時間她真的很辛苦!”秦羽非走進來,輕聲說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裡壓抑已久的不平,舒然在看着此時躺在病牀上的舒童婭這副模樣時內心的憤然被激活,她轉身看着秦羽非,“你們秦家人呢?你們秦家沒人了嗎?”

舒童婭外表是如何的風光她是知道,但是她又處在什麼樣的水深火熱舒然比誰都清楚,那個阮欣就不是省油的燈,還有秦家那一幫子所謂親戚,那晚上聚餐時她就看清楚那些人的那些嘴臉,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醫院就他們兩個人?

秦羽非面色一怔,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窘迫,“然然,他們--”

舒然看着秦羽非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眉頭直皺,她是早看出來了秦羽非性子的懦弱,不然一個阮欣也不會在家裡如此猖/獗,她見秦羽非說不下去了,便轉身暗吸一口氣,轉過身才發現牀上的舒童婭已經甦醒了過來,正睜着眼睛看着她,凝視了好久,她那蒼白的臉上才露出一抹心疼的笑容來。

“我的女兒,你是在心疼我嗎?”

舒童婭的聲音有些嘶啞,說着這句話時凝着舒然的臉,眼睛裡閃動着瑩潤的光澤。

舒然的眼睛一紅,別開臉故作鎮定地咬着牙大聲說道:“路是你自己選的,誰要來心疼你?”她說着,身體卻因爲情緒的波動而開始顫抖起來,轉身捂着臉就跑出了病房,留在病牀上的舒童婭,霎時間淚流滿面!

女兒啊,你怎麼跟我一樣,一樣的刀子嘴豆腐心,一樣的面冷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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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出房間的舒然背靠着門口的牆壁,瞥見尚卿文正站在門口,她急忙低着頭把自己紅脹得發疼的雙眼給藏起來,心裡卻忍不住地難受想哭,爲什麼每次她最狼狽的時候,都會被他看見,她的所有窘迫和軟弱在他面前都暴/露無遺。

舒然移開步子想暫時離開一會兒,見尚卿文走過來擋在她面前,她正要伸手推她一把便聽見走廊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人爭吵的聲音。

“阮欣,你給站住,聽到沒有!”是秦羽非壓抑的聲音。

“讓她幫一下忙又怎麼了?現在誰還能幫秦家?秦羽非你給我鬆開!”阮欣的尖叫聲在走廊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也包括了舒然和尚卿文。

“阮欣,你給住嘴,你--”

阮欣尖叫着朝這邊奔來,一把推開秦羽非,見到舒然時大叫出聲,“舒然,你不是嫁給尚卿文了嗎?你幫幫秦家吧,秦家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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