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天若,薛義,一行四人到達戰場,只是遠遠保持觀望的態勢,任由汗王和宗主打得兩敗俱傷,給人感覺,他們似乎要坐享其成。
“師傅,現在我們應該動手了吧。”小蒙心裡有點焦急,畢竟他之前是汗王軍隊的斥候,對擁有戰無不勝神話的汗王,從小就崇拜不已,看着心中的英雄重傷,也沒拿下對手,這一場似乎很難打。而他的師傅應天若,還是按兵不動,不知道心裡是如何打算的。
天若沒有迴應,只是好整以暇得盤膝做了下來,雙手抱臂,繼續旁觀,冷靜的眼神,根本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師傅,那個汗王和金端前輩是好朋友……”小蒙不想過分催促自己的師傅,只能含糊其辭的提醒着,對於天若是敬重,對於汗王是崇拜,心中更想看到兩個人並肩作戰的樣子。
“小蒙不要急,就算我出手,汗王也不會領情。”天若說得不緊不慢,他了解汗王,做事光明磊落,尤其是與對手過招,最講究公平,這樣才能讓對方敗得心服口服,是堅決不需要任何幫手的。
深入想一想,小蒙也覺得又理,自己怎麼可以這麼對從小崇拜的人物沒有信心呢,心中不斷默默替汗王打氣。
而天若之所有不出手,除了瞭解汗王的爲人之外,更是不想做多餘的事,這一次是爲了阻擊靈宗宗主來中原,如果汗王這條防線能完成任務,那麼他也不必麻煩,就當白來一趟,收拾收拾,回去準備成親。
如果汗王也擋不住宗主,而皇帝其他防線還未佈置完畢,那麼才輪到他出手,只不過看如今的勢頭,汗王和宗主的實力在伯仲之間,很那分出勝負,到底會不會就此將那個宗主打回老家,還是個未知數。
“還沒來嗎?”天若眼神平靜的掃視着四周,更用心感受四周的變化,人雖然冷靜,但神經在緊繃着。
“師傅,你說誰沒來?”小蒙不明白天若的意思,不過能感覺得出,薛義和千守城都嚴陣以待的架勢,似乎大敵即將來臨。
另一邊,兩敗俱傷的汗王和宗主,都不敢再輕舉妄動了,這一場不是生死鬥,也沒多少意義,再打下去,多半要玉石俱焚了,所以雙方都暗暗運功療傷。
就在此刻,空氣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森之氣和一股洶涌可怕的煞氣,瘋狂席捲這個天地間,連冷靜的天若眼神也無法剋制,內心的波濤,霍然站了起來,露出凝重的神色,他知道,他要對付的人,來了。
天若很早就有一種古怪的感覺,邪君一戰,關月皇陵一戰,等很多事,這些人都露過面,會是巧合嗎?還是有人刻意在達到某種意圖。所有這一次阻擊靈宗宗主,他相信,這幾個人大有可能出現。
煞氣如狼似虎,給人無形的懼意,陰森之氣濃烈的令四周就像地獄,夾帶得意的笑聲,劍晨和鬼蜮緩步而來緩步而來。一臉漫不經心,看好戲的樣子道:“宗主和汗王果然厲害,看得我們都忍不住技癢了。”
看對方明顯要坐收漁翁之利,汗王冷哼一聲,鄙夷道:“你們等我和宗主打得兩敗俱傷,才技癢難耐,有點說不過去吧,是不是之前害怕打不過,才偷偷躲在一旁。”
“打不過,打得過,不是我們要的目的,只是想請宗主隨同我們一行。”劍晨說得一點也不在乎,更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靈宗宗主,看來真的是要打對方的注意。
現在誠王的目的昭然若揭,既然皇帝要阻擊靈宗宗主,那麼他就反過來,儘可能拉攏宗主,派出鬼蜮和劍晨,一定要將宗主請過來,好好商談一下,就算用武力強行邀請,也無妨。
感覺的出對方居心不良,宗主表面上沒有表現出異樣,和和氣氣道:“本座來中原,主要目的是傳播教義,其次就是挑戰一下中原武學,聽聞玄劍門門主劍晨的終極魔功,鬼谷谷主鬼蜮的幽冥鬼爪都是絕世武功,當然想要較量一下,只可惜,現在有傷在身,他日再來討教如何。”
知道這只是宗主的推脫之詞,鬼蜮冷笑道:“改日不如撞日,既然宗主有心,乾脆我們一同上路,也好有個照應,等宗主的傷勢好了,我們再較量如何。”
“多謝兩位好意,只是聽聞劍晨似乎還得罪了皇帝,若果我與你們同行,恐怕會惹來你們中原皇帝的猜疑,所有還請見諒……”宗主心知肚明,對方絕非善類,現在重傷之軀,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到了半路上,多半就要被挾持了。
“宗主,既然我們不遠千里來相邀,你也不必推辭了。”看出對方有了徹底的提防之意,劍晨也不想拖延下去,不然無論宗主還是汗王,傷好轉過來,就沒那麼容易對付了。
“劍晨你現在被滿天下追殺,應該不乖乖躲起來,居然還敢跑出來,難道真的活得不耐煩了嗎?”汗王看着劍晨要對宗主不利,立刻大聲怒喝,他與宗主並無敵意,也看不起劍晨和鬼蜮的趁人之危,挺身而出,勢要和宗主共進退。
“你們兩個半死不活,就一塊收拾了吧。”劍晨不是堂堂正正之輩,更懂得以大局爲重,所有也不顧什麼道義,長劍出鞘如驚鴻般閃出,洶涌的煞氣肆虐狂暴四周,向着重傷的汗王和宗主劈斬而去。
面對強敵,宗主和汗王不敢怠慢,雖然二打一,不過重傷的他們不宜力拼,宗主一個施展聚氣成盾,像是以守勢,抵擋住劍晨的第一劍。
然而,劍晨的長劍如風般狂嘯不止,犀利,鋒銳,煞氣愈來愈強,就像一頭惡魔要吞噬一切,以強勢之態,將宗主的氣盾攻破。
氣盾告破,宗主第二守招,渾身罡衣運起,貼身的罡氣如衣服般貼在身上,就像一幅戰甲似的,抵擋着劍晨鋒利的長劍,抵消着大部分的勁力。
可是劍晨的劍勢無休無止,瘋狂中帶着殺戮之氣,輕輕一劍的劍氣,就橫掃四周,威力就像驚動動地一樣震撼,而集中攻擊的宗主,臉色非常難看。
在宗主苦苦支撐之際,汗王聚勁完畢,吼聲如雷,雙拳狂攻而出,猶如山石崩裂,轟然而落,直接將劍晨的劍勢給壓了回去。
“汗王重傷之軀,還能如此厲害,果然了得。”劍晨手中的長劍拼命揮舞,抵擋着汗王的拳頭,不斷傳來鏗鏘的響聲,要不是這是鬼夫子打造的兵器,恐怕已經被汗王打成破銅爛鐵了。
就是現在,趁着劍晨被汗王短暫壓制,宗主也豁出去了,不顧傷勢惡化,催動靈淵氣罡的氣冠天下,如實質的罡氣,全面壓下,將十步範圍都封住。
劍晨立刻感覺就像被關進了一個封閉的空間裡,四周都是堅硬的鋼鐵,難以動彈,而汗王得到宗主特殊照顧,在氣冠天下的氣罡中,行動自如,剛拳瘋狂亂打在劍晨身上,就像在打沙袋似的,毫不留手。
汗王一邊猛攻,一邊吐血,儘管傷勢愈來愈重,但他知道這是擊敗劍晨的唯一機會,絕不能放過,不然的話,他們就要輸的很難看。
宗主臉色蒼白,氣孔都在流血,他在奮力苦撐氣冠天下的罡氣,不讓劍晨掙脫出來,整個人的身體都在劇烈顫抖,看樣子就快到極限了。
一股煞氣沖天而起,伴兒而來的是劍晨的狂吼,他將功力提升到魔我同在的境界,猛地震碎宗主的氣冠天下,恢復了自由,一劍如暴風劈出,將汗王逼退,更上他身上留下不算太深,但很長的傷痕,血花不斷濺射在空中。
劍晨很想進一步追擊,可是剛剛踏出一步,就腳下虛浮,立刻用劍支撐住自己的身體,就算不想示弱,也不得不狂噴一口鮮血。
面對汗王,宗主兩大絕世高手,即便是重傷之軀,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劍晨大意,換來代價。
“宗主,我們來幫你。”靈宗的人,個個對宗主信若神明,眼看宗主有難,就蜂擁而來。
“汗王,讓我們來對付這兩個人。”古郎,阿木帶着汗王的親信,一口氣都衝了上來,勢要護主。
兩股人流,合成一團,想着劍晨衝擊而來,想要用人海戰術,多少可以爲汗王和宗主爭取一點寶貴的療傷時間。
“一羣蝦兵蟹將,就不要來搗亂了。”鬼蜮幾步無聲無息,闖進了士氣高昂的人羣中,動作如鬼魅,爪法狠毒,立刻引起一陣慘叫。
看着手中的鮮血,感覺到殺人的痛快,鬼蜮仰天長嘯,聲音異常淒厲,震得汗王和靈宗人馬,頭昏腦漲,戰力瞬間下降。
“既然你們找死,我就成全你們。”鬼蜮就是窮兇極惡的人,殺人如麻,更享受殺人的樂趣,一雙鬼爪,縱橫揮割,頓時血花四濺,不少人腦袋直接被擰了下來。
鬼豔身在其中,看到舊主鬼蜮殺性一發不可收拾,加上背叛鬼谷的恐懼,令她害怕的毫無一戰的勇氣,想要奪路而逃,可惜鬼蜮也恰巧看到了她。
“這不是鬼豔嗎?這麼巧啊,我還可以收拾叛徒。”鬼蜮冷笑中,以幽冥鬼步在人羣中穿梭自如,剎那間攔住了鬼豔的去路,一雙沾滿血腥的手,毫不憐香惜玉,殺向着那張豔麗的臉。
就在生死關頭,一個黑色身影如狂風般,衝了過來,站穩腳跟的一剎那,怒風狂卷四周,將所有人都吹得人仰馬翻。
玄黑的面具下,只有一雙冷靜的超乎常理的眼神,正在逼視着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