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東面,是汗王東軍駐紮地。兵力五萬,與主力軍遙相呼應,原本打算一旦開戰,就勢如猛虎,打擊可汗的東面,可是沒想到先被人打上門來。
“探子回來了沒有。”圖勒看着前方煙塵滾滾,浩浩蕩蕩開來的兵馬,不住得摩拳擦掌,顯得有些雀躍,身後五萬大軍早已集結完畢,長槍林立,整個軍營籠罩在肅殺的氛圍中。
一個探子駕馬狂奔而來,滿頭大汗,氣喘吁吁道:“報,正前方可汗第五軍,七個營,兵力七萬,主將哈莫。”
“七萬?”圖勒一手遮着太陽,望着那片壓過來的人海,眉頭一皺:“好傢伙,一個營一萬兵力。第五軍什麼時候成了可汗的主力部隊了。”
“大家怎麼看。”圖勒凝視着前方,臉色平靜的問着身邊幾個副將。
幾個人面面相覷,沉思片刻後,一個副將道:“可汗沒有把主要兵力,對付汗王所在的南軍,中軍,選擇集中攻打我們東軍,是想快速突破一點。”
“對,收到汗王昏迷的消息,可汗一定認爲我方主力軍羣龍無首,即便有南軍,中軍十萬兵力,但缺少汗王指揮,以少許兵力便可應對,所以先收拾我們東軍。”
“就算汗王昏迷,要想正面強攻我方主力部隊,也不是那麼容易,如果集中兵力對付我們東軍,反而可能受到奇效。”
“那,如果真是這樣,那可汗可要吃苦頭了。”圖勒險些笑出來,想想要是可汗發現,汗王好端端的,指揮主力殺上來,自己則手頭上只有少許兵力,會不會哭死。
對方大軍壓境,而圖勒漫不經心得擦拭着長刀。問道:“那我再問大家一下,這一仗要怎麼打。”
“汗王雖然昏迷,但那邊有主力軍,只要堅守不出,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我們各路兵馬,沒有統一的指揮,堅守是最穩妥的方法。”
“可是一味堅守,就會處於被動中,行動受阻,時間一長,要是其他地方的戰事不利,恐怕我們來不及馳援。”
幾位副將,你一言我一句,有人堅守,有人出擊,意見不一致,最後圖勒拍板了,下令全軍出擊,先打個半天再說。
蒼涼的號角響遍整個大營,士兵們邁着整齊一致的步伐。一個方陣一個方陣,走出軍營,騎兵爲先,齊頭並進,在軍營外迅速展開,徐徐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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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一個小坡上,負責統帥可汗第五軍的將領哈莫,長相略有些尖嘴猴腮,正眯着眼睛,盤坐的地上,一手摸着下顎,一手馬鞭輕輕敲着大腿,眼神時而疑惑,時而讚賞:“這個圖勒好大的魄力,汗王昏迷,沒有命令,居然選擇出擊,是自信過頭了,還是真的有把握,我這裡可是又七萬人馬。”
身邊一個閉着眼睛的男子,聽着兩軍在地上踏出的震聲,微微臉色一動,淡淡道:“將軍,雙方兵力相差不大,這一仗勝負難料。”
“我知道,所有才要你幫忙。”哈莫突然冷笑了一下,馬鞭一舉,一旁的傳令兵立刻揮旗,七萬大軍立刻在行進中止步。同時一聲吶喊,聲震天空。
閉眼的男子擡了一下頭,好像在感覺什麼,問道:“將軍爲何止步,圖勒的軍隊,還未完全走出軍營,若是一下子撲上去,勝算很大。”
“沒那麼簡單。”哈莫擰着馬鞭,沉着臉道:“圖勒在我軍逼近的時候,才選擇全軍出營對戰,擺明了是要引誘我衝上去。”
於此同時,圖勒在高臺上,遠遠觀望,忍不住驚歎了一下:“我方先處戰地,以逸待勞,敵軍遠道而來,還未休息整頓,疲勞還在,沒有急着進攻,是明智之舉,那我也等等看。”
兩軍共計十二萬人馬,擺好陣勢,遠遠對視。只等一聲令下,就上前浴血奮戰,開戰之前,人人神經緊繃,尤其是排在最強的人,最能感受那股又沉悶又肅殺的壓迫感,深呼吸了幾下,也無法壓下愈來愈快的心跳。
一聲號角響起,雄壯的力士,奮力旗鼓,增長氣勢。士兵們嚎叫着,叫得聲嘶力竭,發泄掉內心的緊張和懼意。
開戰在即,探子再現圖勒回報,敵軍七萬,分爲左路兩萬,右路兩萬,中路三萬,騎兵已經緩緩起步,馬蹄陣陣,愈來愈響亮。
“敵軍的兵力分配很中規中矩嗎?”圖勒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下令道:“我方中路騎兵迎敵,步兵退後百步,總計三萬,左路和右路各一萬暫且不動。”
軍令迅速下達,東軍中路騎兵立即一夾馬腹,催動馬力,迎着第五軍的騎兵,衝了上去。
大地在雙方騎兵的鐵蹄下隆隆作響,金戈鐵馬遙指前方,就像兩個浪潮一樣,相互對撞而去。
小坡上,哈莫看着情況,眉頭一皺,鞭子在手心裡打了一下,喃喃自語道:“這個圖勒在搞什麼鬼,我軍左右中三路全軍壓上,騎兵後邊是步兵,他只派區區中路騎兵迎戰,難道瘋了不成。”
圖勒的東軍左右兩路,紋絲不動,看着滾滾而來的敵方第五軍,不禁嚥了咽口水,如果再不採取點行動,就要被踏成肉餅了。
雙方起初的距離相當遠,但騎兵快速,很快就拉近了距離。圖勒迎風而立,看着自家只有區區八千騎兵出擊,嘴角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笑意。
“放箭。”東軍中路出擊的騎兵,前邊端起長槍,做衝刺的準備,後邊揹負長弓,一邊行進一邊射,箭如雨下,從天而降,第五軍冒雨前行,折損不少,但士氣如虹,只因眼前的對手,實在太少。
“再放箭,不要停。”東軍騎兵力後邊的馬弓手力求在最短時間內,每人用盡全力,射出十支箭,一陣陣箭雨,給敵軍造成了傷害,但這只是表面現象。
因爲連續箭雨影響,給第五軍中路的騎兵造成了一個重大的影響,就是減速,不知不覺原本齊頭並進的左右中三路人馬,中路開始慢慢落後了,而看到這個現象,哈莫心中一跳。
“好,就是現在。”圖勒果斷下令,就在雙方中路騎兵即將碰頭,突然東軍的八千騎兵,兵分兩路,分襲正在行進中的第五軍左右二路。
因爲第五軍行進速度放慢,也就是說,中路東軍還未碰觸第五軍,就已經來到第五軍左右二路的側面。
東軍中路騎兵突然該攻第五軍左右二路,誰也沒有預料的事,這等於將最重要的中路暴露給敵人,難聽點等同自殺。
中路告急,圖勒再次下令:“我們還有時間,中路步兵再退,左右二路騎兵向中路集結。步兵前進,要快。”
“好個圖勒,你快就讓你快,老子跟你玩其他的。”哈莫一咬牙,對方東軍中路的騎兵雖然分襲他的第五軍左右二路,但步兵任在,雖然以騎兵的衝擊力,可以大沾上風,不過馬速也一定大減,而東軍另外左右二路的騎兵已經壓向中路,到時候三面受敵,就不好玩了。
此時第五軍左右二路,正在全力衝向對方陣營,不料東軍中路的騎兵從他們側面殺了過來,先是幾陣箭雨先聲奪人,然後就想一把刀子一樣,狠狠刺了進去。
第五軍左右二路在衝刺中來不及轉向,又被一陣箭雨搞得死傷不少,被打得一個措手不及。
東軍中路騎兵以鋒矢陣,直搗黃龍,從側面硬生生將第五軍左右二路的騎兵一分爲二,雙方開始了慘烈的肉搏戰。
左右二路已經先行開戰,雖然東軍騎兵成功將第五軍一分爲二,但也同時受着兩面夾擊,剛剛突襲賺來的,現在又賠光了,只是他們堅定不移,大砍大殺,以血肉鑄成一道牆,一直分割着第五軍。
這個時候,因爲第五軍的左右二路步兵先行一步,已經趕到了交戰的地方,只是擺在他面前的是自己一方的騎兵,於是開始費力的繞路了。
相反,東軍左右二路雖然晚來幾步,但面前的是敵軍,而且是沒在衝擊情況下的騎兵,立即興奮若狂,撲了上去,幾千把長槍一擁而上,第五軍的騎兵紛紛跌下馬來,幸運點沒死的,也被幾百只腳給踏死了。等到自己一方的步兵趕來的時候,被分割在前的騎兵基本快沒剩下多少了。
“殺”步兵對步兵,雙方在左右二路,殺得昏天暗地,人在嘶吼,風在呼嘯,馬在長鳴,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哈莫看着左右二路陷入下風,臉色當即難看了下來,他不敢隨意調派中路兵馬,馳援左右二路,這樣又會給東軍以個側面襲擊的機會,眼神當即狠了下來。
閉眼的男子冷冷笑道:“將軍,好像你損失慘重啊。”
哈莫不以爲然道:“無妨,我方第五軍兵力猶在東軍之上,小小的起步,不足於影響大局。”
“敵分,我便專。”哈莫立刻下令,中路第五軍騎兵,調轉槍頭,對着東軍從右路開往中路的騎兵快馬加鞭而去,想要集中力量想打碎東軍一支騎兵。
(爲了更好區分,汗王的君軍隊,以東南西北中命名,可汗的軍隊以一二三四五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