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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分,壽陽城被一道清脆的馬蹄聲驚醒,守兵在幾番確認之後將一名傳令兵放進了城內,隨着這人帶來的一份書信,壽陽城頓時變得緊張起來,東方還未發亮,晨雞還未鳴叫,但滿城的士兵卻緊急調動起來!
府衙之內,高順和徐庶等人都匆匆到齊,多年行軍打仗,還是第一次見高順極其部下如此緊張,除了還在合淝城外的張遼和夏侯惇等人,其他大小將領全都到齊了!
高順面色冷峻的掃視衆人,沉聲言道:“周瑜忽然讓出合淝,今日總算有了分曉!”
荀攸這兩天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看高順的神情,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想,便問道:“是否是周瑜派兵偷襲壽春?”
高順答道:“雖未偷襲壽春,卻相差不遠矣!”
徐庶便明白了高順之意,眉毛一擰:“新城?”
高順點頭道:“不錯,郝昭已經派人來報信!”看大家也是意外的吃驚了一下,高順繼續言道:“既然江東兵馬到了新城之下,定會再分兵取攻壽春,只是周瑜不知能用何計策取下壽春!”
龐統言道:“壽春乃是吾軍糧草囤積週轉之地,萬不可失,否則十萬大軍必將潰亂!”
荀攸沉吟了一下言道:“程昱智勇,有運籌帷幄之能,周瑜知主公在合淝,定不敢大軍侵襲,其能守住壽春幾日,料無大礙!”
對於程昱的能力,高順還是很放心的,當年曹操被呂布擾亂後方,僅剩東郡幾個小城,在這等危急的情形下,程昱和荀彧等人愣是擋住了呂布的突襲,爲曹操抱住了生存之地,所以荀攸對程昱的評價,高順也很認可!
高順也接着荀攸的話:“我將郝昭留在新城,就是爲了以防中變,有郝昭在,周瑜不派五萬以上兵馬,恐怕難以拿下新城!”
徐庶言道:“既然後方暫時安定,主公當速派兵馬回程援救,解除後方危機纔是!”
高順點頭道:“救援是一定的,且兵貴神速,只是周瑜既然發兵突襲壽春周圍郡縣,定會沿途設伏,還當小心纔是!”
荀攸卻道:“以屬下看來,周瑜此舉並非想要一句攻破壽春,只是吸引主公回援,將戰場轉移至我軍境內,減輕揚州前線壓力,以此轉變攻守之勢!”
高順被荀攸提醒,仔細一想,周瑜的意圖還真是如此,不過人家兵馬已經殺到了城下,他就算猜到了周瑜的意圖,也不得不派兵回援!
周瑜這一次利用放棄合淝這個空檔,讓自己放鬆警惕,抓住這短暫的鬆懈之機,卻想轉移整個戰場,只要給了周瑜這個時間從容準備,以周瑜的自負,定然以爲他會在揚州北部給高順足夠的壓力,到時候高順便不得不放棄合淝龜縮防守,被迫與他在壽春周圍展開廝殺!
客觀上講周瑜的計策的確很周到,但他還是低估了高順兵馬的實力,高順的性格以及荀攸等人的謀略,既然大家都識破了周瑜的意圖,又在後方佈置可靠之人守城,他們和周瑜一樣,也不願被對方牽着鼻子走!
所以荀攸言道:“救兵如救火,主公可派騎兵前往後方支援,弓步兵卻進駐合淝,往巢縣緊逼,雖然巢縣周瑜定有防備,但只要能攻破巢縣,則新城、壽春之圍自解,並能將吳兵分割成數部,或可一舉而擊敗東吳之兵,直至長江之北!”
這個計劃倒是符合高順的性格,當下便點頭道:“周瑜善於算計,卻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既然他敢分兵攻擊我的後方,某又豈能示弱?就如公達所言,出兵巢縣,看看誰先撐不住!”
徐庶等人也都紛紛贊同高順的意見,尤其是典韋、張頜等人,更是嚷嚷着馬上就要出兵,自從跟隨高順以來,都是他們追着別人打,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算計過?還要被動防守,換了誰也忍不了,以他們現在的實力,絕對可以與周瑜在這場相互攻擊後方的遊戲中爭個高下!
荀攸言道:“既然周瑜已經派兵偷襲壽春等地,想必定以爲主公會撤兵增援,而孤注一擲直擊巢縣定也在其預料之中,主公卻派穎口之兵突襲石亭,石亭守軍料不到主公合淝未穩便來攻擊,吾料其必定空虛,若能乘機得了石亭,便可威脅廬江!”
高順忽然笑道:“還是公達厲害,這叫攻其不備,這一次我定要讓周郎偷雞不成蝕把米!”
在衆人的鬨笑聲中方纔緊張的氣氛也稍微減輕,經過幾人的一番分析,至少大家覺得問題還不到不可收拾的嚴重地步,這種精神上的放鬆便不會讓他們在戰場上會發揮失常,在戰場之上,最緊要的便是要保持一個冷靜的頭腦!
隨着第一道曙光照進壽陽,高順傳達將令,張繡的虎豹騎、臧霸的陷陣營、閻柔、曹彰的突騎兵先立即前往新城方向,並分配給他們一部分普通騎兵,不論是從後方劫殺吳兵還是進城援助,都由隨軍的龐統臨陣決策,因爲現在還不知道新城的君清究竟如何,需要隨機應變,而這次的軍師定爲龐統,便是爲了歷練龐統!
衆將領命,趕緊去準備,龐統也一斂平日的驕狂之色,很認真的給高順行禮之後,也去準備了,多年的隨軍參贊,加上龐統早就熟讀兵書,就只等發揮的這一刻了,他和諸葛亮在荊州被成爲“臥龍鳳雛”,諸葛亮出山比他還晚,但在劉備屬下已經成了首席軍師,而他還在高順麾下做着可有可無的建議!
但龐統並不後悔,這麼久的時間相處,他已經知道高順的實力,更知道高順麾下的這些文武,個個本事都不比他低,所以他反而虛心請教,暗中卻在不斷努力,他相信終有一日,自己也會脫穎而出,成爲高順帳下首席謀士之一,眼下便是高順給他的最好機會,甚至可以說是對他的第一次考驗!
城內人馬喧鬧起來,張繡等人已經開始行動了,高順再命人向穎口的曹洪和樂進傳令,命他們去取石亭,自己則出城去了張遼大營,已經過去兩日,合淝的吳兵想必撤離的差不多,高順不想再等,要立刻拿下合淝,進行下一步計劃,而夏侯惇要被調回來作爲後軍去援助壽春!
周瑜似乎也算到了高順能接到消息的時間,等高順到了大營命夏侯淵去城下的時候,才發現城上的守軍早已全部撤走,夏侯淵派人過了護城河,爬上城牆,放下吊橋,再從裡面打開城門,這一番折騰,已經一上午的時間過去了!
合淝城內留下的百姓都在歡迎高順的兵馬,膽小的則還躲在家中觀望動靜,他們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不願離開故土的,城內一切還很整齊,顯然吳兵在離開的時候並未加以破壞,見高順的兵馬並未擾民之後,合淝的百姓纔算放下心來,等到城防部署完成之後,百姓們已經有大膽的已經開始在街道上游逛了!
高順進了太守府,夏侯淵氣急敗壞的前來報告,合淝城中的兵糧已經全部被運送一空,府庫中也是空蕩蕩的,連一個箭簇都沒有立下,僅剩的一些還沒有做好的箭桿,已經全部被毀壞,只能當柴燒了!
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周瑜顯然不會留下這些東西給他們,或許周瑜還有心思想着重奪合淝呢,可不想自己留下的東西最終殺死了自己的部曲,所以能帶走的儘量帶走,帶不走的也不會留給高順使用!
進了合淝之後,高順便將青崗和洛澗的黃權、紀靈、李典等人調回,這一次要進攻巢縣,便是決定勝負的一場戰鬥,對上週瑜這樣的對手,高順也不敢太過大意!
半日的時間出榜安民,部署兵馬,而從前方送來的消息,周瑜已經調濡須港的韓當北上前往潤州,顯然是在爲巢縣增兵,果然如荀攸所料,周瑜也想到高順會不顧一切的攻擊巢縣,提前作了準備!
黃權連夜就將青崗的糧草運到了合淝,紀靈和李典也到了城中,除去樂進和曹洪帶走的兵馬,合淝還有八萬精兵,而在巢縣,周瑜分兵去偷襲,他大軍主力在潤州,巢縣的兵力估計不會超過五萬,加上韓當的援軍,最多也就八萬!
但兩軍的實力卻還是有差距,若論水戰,或許暫時高順不敢與東吳較量,但在陸戰方面,正面較量中,沒有誰能和高順的兵馬想必,江東的士兵最近幾年都未經什麼像樣的戰鬥,不像高順,四處征伐,這些士兵可都是從戰場中洗練出來的!
而且高順不去的裝備,已經遠遠超過了這個時代的水平,雖然還不能造出火藥之類的熱兵器,但在冷兵器方面,高順可是想盡了一切辦法加強和改造,比如標槍、騎士槍、大盾等等,這一切的改革和實踐雖然損失了不少錢財和材料,但結果卻是令人欣慰的,至少他打造了一支鐵血之師,無往不利!
在接下來與東吳的較量中,高順決定要以壓迫性的實力,給東吳一個影響深刻的教訓,就算周瑜會算計,只要防備得當,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計謀都是徒勞的!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