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派出五千兵馬,雖然不多,但都是‘精’兵,第一陣,他想挽回顏面,沒想到高順卻不與他正面相戰,而是擺開陣法,這讓袁紹十分意外,在他的帳下,並無人懂得陣法!
高順哪裡捨得用陷陣營的兵馬第一個去衝袁紹的中軍,這一切只不過是爲了‘迷’‘惑’袁軍而已,雖然徐庶還未趕來,但像二龍出水陣這等簡單的陣法,郭嘉也略同一二,加之太史慈和黃忠都曾聽徐庶講過陣法,平日裡也相互演練,也算有些心得,對付袁紹派出的這些兵馬是足夠了!
就在袁紹鳴金緊急收兵之時,太史慈與黃忠已經佔據了陣眼,在陣外的袁紹等人還不覺得有什麼,但陣中的士兵卻突然大‘亂’,魚鱗陣與兩側的騎兵相互分開,不能接應,而且撤退的兵馬並未向中軍移動,而是轉向了南側!
袁紹大驚,沒想到陣法效果如此明顯,他在陣外看得真切,令旗官也不住揮舞令旗,但陣中的士兵卻似乎視而不見,繼續向南面行進,不僅與騎兵分開,陣型也早已大‘亂’,背後‘露’出一個極大的破綻,而這個地方則正對着早已等候多時的陷陣營!
隨着太史慈和黃忠的調動,陣中的冀州兵只覺得四面都是喊殺聲,煙塵瀰漫,看不清外圍中軍打旗,在前面將領的指揮下續續撤退,殊不知他們的方向早已被擾‘亂’,並未向本部撤走!
陷陣營如同一股幽靈一般,在張頜的帶領之下進入陣中,冀州兵突然被這一股人馬從背後殺出,始料未及,無法結陣的士兵在陷陣營的面前如同朽木一般,所過之處,摧枯拉朽,張頜率領人馬一個衝鋒,便將冀州兵分成了兩半,陷入陣中,無法自拔!
眼看五千人馬在陣中東奔西突,卻始終無法殺出來,而領兵的將領已有兩人被殺,袁紹驚怒的同時,讓中軍徐徐後退,這樣的陣法太過可怕,袁紹也找不到破陣之法,只好暫時撤退!
時辰不多,在冀州兵慌‘亂’的眼神之中,場中的塵囂逐漸清靜下來,太史慈與黃忠一左一右,帶領站立陣前,在他們身後,屍橫遍野,血腥氣瀰漫着整個戰場,一場廝殺,五千人馬片甲無存,而高順的人馬,並無多少損傷!
這個結果,讓袁紹眼角一陣猛跳,如果這樣對陣,縱使他兵力佔優,也無法與高順抗衡,冀州兵也一片啞然,本事實力相當的對抗,卻轉眼之間局勢轉變,派出的兵馬全軍覆沒,這個結果讓誰看了都心驚‘肉’跳!
“二龍出水陣乃簡易陣法,然不識之人,一旦陷入,如同面對前軍萬馬,萬劫不復也!”逢紀呆愣了半晌,才低聲在一旁對袁紹說道!
“退後五里,安營紮寨!”袁紹沉聲下令,冷冷的盯着前方撤走的兵馬,僅留一片屍體在地上橫七豎八,有的死狀極慘,但都是冀州人馬,遠處的歡呼聲讓袁紹心頭一陣陣隱痛!
“高順取我州郡,如不能退之,恐民心有失,今屢戰不利,如之奈何?”中軍大帳,袁紹再也無白天的英豪之氣,斜靠在軟榻之上,形容有些憔悴,一年東奔西走,徵殺疆場,讓他也有些勞累了!
“主公自得冀州,民心所向,天下多爲袁氏‘門’生,賢才無不聚與冀州,高順雖偷襲得手,卻難在冀州立足,主公所敗者,乃將士疲憊,士氣不振耳!”逢紀心中一嘆,但也不敢再打擊袁紹,反而寬言安慰於他,此時要是袁紹失去信心,冀州就真的要拱手讓人了!
“某有十萬‘精’兵,良將如雲,豈能與高順善罷甘休?”袁紹突然坐起身來,不知是否是被逢紀說中心事,只見他目光變得晶亮,向逢紀言道:“某與高順約戰與此,豈能一蹶不振?只是軍中無人能識陣法,困憂某心耳!”
逢紀思索一陣,突然言道:“屬下有一人推薦,或可解主公之憂!”
袁紹一驚,急忙道:“快快講來!”
逢紀答道:“此人名叫邴原,原爲北海朱虛人,少孤家貧,卻博纔多學,乃北海名士,後避‘亂’遼東,因主公平定青州,方纔返回,今在平原!”
袁紹眼睛一亮,言道:“莫非便是與管幼安、華子魚三人並稱爲一龍的邴原乎?”
“正是此人!”逢紀點點頭:“其三人者,歆爲龍頭,原爲龍腹,寧爲龍尾,各有所長,聽聞邴原富於勇略雄氣,或可通陣法,主公不妨派人相邀,以抗高順!”
袁紹聞言大喜,他當年剛入冀州,便知三人之名,只可惜華歆前往豫章,管寧、邴原二人避‘亂’遼東,於他失之‘交’臂,一直令袁紹惋惜不已,沒想到邴原突然回到平原,又能解眼下之局,這讓袁紹有些喜出望外!
“此人某亦慕名已久,只可惜緣吝一見,事關重大,某軍務在身,不能親至,只能勞煩元圖親自走上一遭了!”思前想後,袁紹還是覺得應當上‘門’拜請纔是,他自己乃是‘門’閥出身,自然知道有本事的人都有些脾氣,要是自己貿然徵辟此人,一旦惹惱了他,失去一個名士不算什麼,但幷州軍就在眼前,卻不能不讓他倚重此人!
“爲州事奔走,屬下自當盡力!”逢紀點頭答應,卻又言道:“高順帳下太史慈、黃忠、張頜皆爲良將,‘欲’破陣迎敵,以屬下看來,還當換回文丑、高覽二將才是!”
袁紹一陣沉‘吟’,默然點頭,雖然他帳下將領也有不少,但今日觀戰,能和太史慈等人相抗的還是沒有,而逢紀所說也是事實,沒有衝陣之人,何談破陣?
“要是顏良尚在,某何至如此?”此時袁紹自然想起了視爲臂膀的顏良,高順幾路兵馬齊出,讓袁紹有些左支右絀,捉襟見肘了!
逢紀見袁紹感傷,也不好勸說,悄然退出了大帳!
一日大戰,天‘色’將黑,軍營之中,士兵垂頭喪氣,連番奔‘波’,又被連敗兩陣,對士氣打擊極大,逢紀暗自搖頭,趕緊準備去請邴原之事,要是再不能破陣,逢紀也不知該如何應付幷州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