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敗走,麴義和郭淮收拾兵馬,損失幾百人,但高幹也未得了多大好處,反而損失一員大將,麴義並不認識蔣奇,但看其身份,定然也是副將,大營被毀一半,二人相互檢討一番,只好命令士兵後退百米,再次安營!
高幹敗回城中,蘇由來見,大吃一驚,沒想到偷營不成,反而損失了蔣奇,細問之下,更是震驚不已,麴義的兵馬並非早有防備,倉促之中還能如此反擊,可見幷州軍的訓練強度!
不過聊以安慰的是,麴義率領的乃是先登軍,裝備十分‘精’良,縱使倉促防備,也非尋常士兵可比,如果換做其他士兵,想必此番定能大獲全勝!
消息傳到武安,淳于瓊大怒,高幹率兵前去阻擊敵軍,淳于瓊也無異議,本等着好消息傳來,卻沒想到連番戰敗,還損失了蔣奇,雖然對方是麴義,但也不至於敗得如此徹底!
不過損失並不大,淳于瓊也知道高幹是袁紹外甥,不敢過於責難,只是傳令他好好把守城塞,戴罪立功,若能擊退來軍,既往不咎,袁紹面前,自然也會爲他說情!
淳于瓊差遣人馬勉勵高幹,田豐和甘寧率領的中軍也隨後趕到,將帥會齊,麴義等人都在帳中,共議軍事!
田豐雖是首次帶兵,但威望甚重,他是追隨高順起家之人,幷州上下無人不知,若非事有耽擱,或許田豐也是高順異姓兄弟之一,此次高順出征,幾位大將都不在幷州,統兵之人,也就非田豐莫屬了!
田豐高坐帥位,和衆人都已聽說昨日之事,雖然被人偷襲,但並未損失太多,反而斬獲敵軍一員大將,衆人都紛紛稱讚麴義之勇!
田豐笑道:“此番受主公之託,率領三軍,還需諸位同心戮力,一同殺敵纔是,我不過是一文弱書生,諸位若有建議,可儘管提出!”
“元皓太過謙虛了!”法正言道:“三軍將帥,皆知元皓之名,雖不曾多次出征,卻常隨主公征戰南北,我等自當請教纔是!”
田豐擺擺手,並不以前輩自居:“客套話你我都不必多說,主公此次設局謀取冀州,成敗皆在你我之手,當小心謹慎,萬萬不可大意!”
衆人急忙稱是,高順這次定下瞞天過海之計,不惜親身遠走塞外,讓袁紹遠走青州,耗費如此多的人力物力,要是還不能將冀州拿下,真是辜負了高順信任之心!
田豐言道:“此次出征,吾軍與幽州之兵爲明,其餘爲暗,自當吸引冀州兵力,以爲掩護,卻又不能‘逼’迫太甚,讓袁紹心中生疑,諸位有何良策?”
法正答道:“武安扼守冀州要地,我軍不能東進,又防備河內文遠之兵,自然不能施加太大壓力,眼前小城只爲前哨,若要牽制武安之兵,此城必須攻下!”
“孝直之言甚合我意,據麴將軍探報,城中尚有八千人馬,高幹準備充分,若是強攻,恐損失不少兵力!”田豐‘摸’着鬍鬚,他受高順影響甚多,但凡攻城,都不願採用強攻,只要能有別的方法,都願意嘗試一下,用最小的犧牲換取勝利!
麴義出列言道:“將軍毋須擔心,有屬下先登兵馬,可一舉而破此城,無需損傷其他人馬!”
田豐搖頭道:“先登軍之威,吾豈能不知,然損失一名士兵,卻需半年以上訓練,連主公都囑咐不得輕易調用,吾等來此首戰,便動用將軍之兵,豈非顯得有些怯陣了?”
麴義也知道高順對他的先登軍十分重視,甚至不亞於他親手調教的陷陣營,但兩軍都爲‘精’銳,不到關鍵時刻不能隨便調用,這些‘精’裝的特種兵都是在戰場一錘定音之用,損失一員士兵,很難培養,士爲知己者死,高順對他如此看重,這也是麴義爲何對高順死心追隨的原因之一!
“淳于瓊派兵在此處截擊我軍,不過是拖延時日而已,並非死守,想必早已準備退路,一旦攻城緊急,想必定會退入武安城中!”法正的一雙眼睛總是閃着睿智的光芒,一語便道破了城中守將的心思!
“既如此,不如讓俺先上,帶領俺的八百兄弟,一個衝鋒便能殺到城牆上!”甘寧立即站了出來,既然麴義的先登軍不能上陣,他的錦帆軍卻不成問題!
他本是跟着王越來幷州看看情況,卻被晉陽的各種文化吸引,本以爲要從小兵做起,逐步爬升,沒想到高順從幽州來了一紙書信,甘寧便平步青雲,直接進入了治學堂,正好碰到麴義和郭淮等人,幾人一見如故,相互切磋,可謂如魚得水!
甘寧本以爲是王越說情,纔有此待遇,前去道謝,卻發現並非王越所爲,四下打聽,才知是高順決定,不由十分驚奇,他與高順從未相見,爲何那麼多從軍之人,偏偏對他另眼看待?
治學堂及軍營之中大多數人都對此笑而不語,只說主公如此安排定有深意,有的甚至神乎其神,告知甘寧,高順有識人之能,能未卜先知,像趙雲、張頜,就是被高順點名找到的,後來果然爲軍中大將!
而其他如太史慈、徐晃、黃忠等人,都是被高順接納,初來便委以重任,個個非凡,統兵一方,無不證實了高順的識人之能,甘寧能被其如此看好,讓衆人都不由一陣期待,想知道他最終會有什麼驚‘豔’的表現!
從治學堂出來,甘寧在軍營中訓練一月,便隨田豐出征,雖說只是副將,但高順卻指明甘寧有調兵之權,若非初來幷州,威信不足以統帥三軍,恐怕此行連田豐都要省了,甘寧或許不自知,但田豐卻知道,這次出征,他只是輔佐甘寧,做好調令之事便可,至於甘寧,按照計策行事,並不需要多做約束!
“甘將軍不必着急,此處乃是小城,自有妙法破之,且先看看新改進的兵器再說!”田豐倒是不緊不慢,甘寧要發揮作用,但並不是現在,這一點連甘寧都不知道,僅有田豐和法正二人知曉!
高順不惜親自前往塞外,讓袁紹放心出兵青州,並不是單純的從壺關和幽州出兵,還有其他更多的計劃,或明或暗,都要給袁紹致命一擊,就算袁紹驚醒回援,也爲時已晚,這個計劃只有核心的荀彧、郭嘉、太史慈、田豐等少數幾人知道,其他人只是奉命行事,並不知其他各部人馬的動作!
“說起井闌和投石車,連我都有幾分期待呢!”麴義也是眼中一亮!
井闌並非高順想出來的,乃戰國時期墨子發明,作爲移動的箭樓,高可達三丈,與普通城牆不相上下可攻擊城牆上的敵軍,實現遠‘射’,但是井闌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便是移動力極差,雖然裝有滾輪,但基本無法遠程移動,只能固定‘射’擊,又無近戰能力,故此並未被大規模推廣!
但結合高順和馬鈞的改造,將井闌裝置在戰車之上,不僅移動加速,而且馬車是仿造坦克做成,兩面各有四匹馬拉動,保護在厚重的木板之下,重要之處包裹鐵板,車中還能裝載士兵,從內部向外攻擊,成爲一座移動堡壘!
這並不是簡單的改造,簡直可以說是創新,戰車也是戰國時間的產物,後來騎兵出現,逐漸被淘汰,如今二者結合,雖不能戰場廝殺,卻是攻城利器,如果能做數十架,擺在城牆之下,簡直就是守城士兵的噩夢!
至於投石車,也是古已有之,不過太過簡單,被馬鈞改進之後,威力大增,最大的投石車可發‘射’重大五十斤重的石塊,‘射’程能到三十丈,加之高順的指點,發‘射’投石車的人數也大量減少,十分省力!
不過這兩種器械製造都十分艱難,並非是單純的木質品,許多重要部位都用鋼鐵鑄就,尤其是井闌,就是爲了防止對方用火箭‘射’擊,頻繁毀壞,雖說威力巨大,但田豐帶來的卻僅有四架,投石車五架,其餘的都是木頭做就,威力大不如這幾個巨無霸,這可是晉陽魯班坊專‘門’挑選的工匠歷時一年多監造出來的!
不止是麴義如此,甘寧等人也是期待萬分,他們還記得投石車剛剛組裝成,試用之時,由於力道把握不準,頓時將一塊大石扔出了校場,幸好外面是一座大湖,只聽噗通一聲,水‘花’四濺,嚇得周圍的百姓四散奔逃,還以爲有怪物從天而降!
井闌可爲三層,能夠拆卸組裝,構架起來,足有三丈之多,如此一來,攻城的士兵便能俯視城中,盡觀一切,守城的士兵再也無險可守,失去了優勢,從主動變爲被動,不僅要防止城下的士兵攻擊,還要防備高處井闌上的弓箭手!
“井闌和投石車正在組裝,明日便可完工,諸位今日先稍事休息,蓄養‘精’神,明日一早,便能一鼓作氣拿下眼下這座小城!”田豐眼中滿是自信的笑意,對這樣低矮的城牆,光是井闌的壓制就足夠,更何況還有投石車威懾,城中的守軍根本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