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軍連勝兩陣,士氣重振,讓關頭上的董旻等人也看得喜笑顏看,頓時覺得關外的風景又明亮了許多,幷州軍一直以來籠罩在他們心頭的‘陰’雲消散了不少,又想關外兩軍也不過如此!
董旻乃是守衛潼關主將,眼見郭汜、張繡二人得勝,立了大功,高興之下,暗想自己部下可不能不出力,便乘機讓自己的侄子董林披掛上陣,順便些功勞,將來也好提拔!
董林意氣奮發,帶領人馬出的關來,昂首立於馬上斜視曹軍:“敗軍之將,還不撤退,莫非還要等死不成?”
曹仁見李典和呂虔皆敗下陣來,他可聽說高順帶領人馬打得西涼軍落‘花’流水,抱頭鼠竄,怎麼自己剛對陣就連吃敗仗?這讓他心頭惱怒不已,在高順面前失了面子,也讓曹‘操’‘蒙’羞!
見對方又有一員將領頤指氣使,大喝一聲,揮舞鋼刀殺出陣來,董林見狀,也縱馬而上,想着十合之後擊敗來將,一件大功便能告成!
還未等董林高興,西涼軍的呼喊聲還在回‘蕩’,卻見曹仁的大刀攜帶風雷之勢斬向董林,董林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手中的兵器纔要揮動,就被曹仁一刀斬於馬下!
嗷!西涼軍的吶喊聲戛然而止,整個關前一片沉默,沒想到第三次派出去的將領又被敵將一招斬殺,關上的董旻更是一個趔趄,面‘色’發白,怎麼輪到自己的侄子了,對方就出來個猛人?
郭汜見曹仁佔了董旻親侄,大喊一聲殺了出來,不到十合便有些不支,張繡只好上前相助,那邊李典和呂虔二將也上來助陣,張繡二人不敵,撤向關內,曹仁率兵追擊,到了關下,箭如雨下,只好退兵,西涼軍再次閉關不出!
潼關之內,董旻坐于帥位之上,面沉似水,方纔在城樓之上的喜悅一掃而盡,郭汜、張繡都立了功勞,自己卻損失親侄,顯得西涼軍剛剛回復的一點士氣好像是自己給消磨掉的,他臉‘色’‘陰’晴不定,在上面一言不發,其他西涼將領也不敢出言,他們知道這個主帥可和董卓一樣喜怒不定,要是‘亂’告一狀,誰也承受不起!
半晌之後,董旻才沉着臉問道:“那個幷州降將的底細,可曾查探清楚?”
一旁的董越答道:“派往幷州之人尚未迴歸,快馬加鞭,至少也要兩日時間!”
雖然他也是董旻的族弟,但答話的時候也是額頭見汗,軍中哨馬皆是他來安排,這個節骨眼上董旻問起陳到的事情,董越一陣惶恐,雖然事實如此,但他還是怕董旻遷怒於他!
“唔!”董旻抿着嘴,眼神閃爍,言道:“將陳到帶來,本將有話問他!”
“是!”董越鬆了口氣,急忙命人去傳陳到!
不一時陳到到了堂下,見西涼衆將都在,只好站立最末,向董旻行禮:“不知將軍召喚屬下,有何差遣?”
董旻看着陳到:“汝既從關外幷州軍中而來,可曾探聽得有用消息?”
陳到方纔也聽到關外曹軍出戰之事,心中一動,答道:“屬下在故縣不過一日,所得消息有限,聽聞朱儁又發書召集各路諸侯前來!”
“什麼?”董旻張大了眼睛,等着陳到,沒想到朱儁還在鼓動諸侯前來潼關,不過他隨即冷靜下來,又問:“可還有其他消息?”
陳到答道:“每月初十,幷州軍都會運送一批軍糧,從新豐前往朱陽!”陳到的這個消息讓董旻神‘色’一動,只聽陳到又道:“不過此時乃屬下無意中偷聽所得,不知是否確切!”
董旻點點頭,再問陳到,卻沒有了其他有用消息,至於高順的兵力部署等等,董旻早就從李傕等人口中得知,便打發陳到下去!
董旻回顧左右,問道:“幷州軍押送軍糧一事,諸位以爲當真否?”
李傕言道:“將軍,此事或許是真,朱陽之軍遠離關外,又無糧草供應,難以持久,只能從其他地方‘抽’調!”
其他幾人也相繼點頭,朱陽在潼關以東,不可能從宛城送糧草,那就只能從高順或者趙雲處‘抽’調,高順所在的故縣並無糧草來源,就只有從趙雲軍中‘抽’調,趙雲有河東源源不斷送來的糧草,自然可以從容調度!
“某‘欲’派人暗中截斷送往朱陽的糧草,諸位以爲此計可成否?”董旻問道!
張濟言道:“運送糧草乃軍中機密,陳到乃是偷聽得知,倒有些可能,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改變時間!”
衆人一聽也是,萬一押送糧草的人馬延遲或者提前了,派出去的人馬在關外一旦被暴‘露’,便十分危險,晚上還好說,在白天,幷州軍的哨馬四處奔馳,難保不被發現!
“還有五日便到初十,不如多派哨馬查探,一旦有消息,再做論處!”董旻思索一陣,才下了決斷,這幾日也正好可以打聽陳到在上黨的情況是否屬實,一舉兩得!
衆將散去,董越連忙又派出三批人馬前往幷州探查陳到的消息,如今非常時刻,他可不想因爲這件事丟了自己的‘性’命!
第二日午間,終於有消息傳來,據黑山軍‘交’代,果然有一批人馬與半夜從上黨城內殺出,共有千餘人,往西逃走,但又有幾千人從外殺進了城內,不過董越已經不關心這進城的是什麼人了,他急忙去見董旻,將消息告知!
董旻聞報,鬆了口氣,雖然相信了陳到所言,但對陳到並不徹底放心,潼關是長安咽喉要地,他知道一旦潼關失守,後果不堪設想,要是董卓兵敗,他也不會有好下場,所以他不得不小心應對!
三日後,哨馬傳來消息,河東有一批軍糧從豐縣港送到趙雲軍中,有一部分並未卸載,還在車輛之上,有專人把守,董旻心中大喜,他知道陳到所說極有可能,再次召集衆將商議劫糧之事!
李傕言道:“既然陳到降意不明,不如此次劫糧,便令其帶領兵馬同行,若是有蹊蹺,當即斬之,以除後患!”
董旻點頭道:“李將軍所言極是,本將亦是此意,諸位以爲何人能夠當此大任?”
張濟道:“舍侄武藝高強,可擔當此任!”
“好!”董旻點頭同意,到了此時,他也不能再計較功勞之事,能夠破敵纔是最爲重要的,當下言道:“便撥三千‘精’兵令張繡統帥,陳到同行,初十之日前去劫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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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議已定,衆人散去,李傕走在最後,見四下無人,這才向董旻低聲言道:“將軍,近日軍中有言,那郭汜當日在虎牢關下曾被高順生擒,卻不知爲何又放了回來!”
“嗯?有這等事?”董旻眼珠一瞪,盯着李傕問道!
李傕點點頭:“此乃軍中士兵言傳,俺也派人打聽過,郭汜當夜的確中了高順埋伏,細想起來,他雖然損失慘重,但其五千‘精’銳卻毫髮無損,郭汜也未有受傷!”
董旻皺起了眉頭,西涼軍中勾心鬥角,這他是知道的,尤其是呂布加入之後,更是嚴重,董卓曾暗中提醒他要時刻注意這幾人動向,沒想到郭汜現在就出了問題,或許是李傕誣告,但董旻還是記在了心頭!
他命李傕不可聲張,打發走李傕,董旻馬上命人將董越傳來,告知軍中傳言之事,沒想到董越也有所耳聞,只是沒有證據,不敢上報,已然派人暗中查探!
董旻誇獎了董越一陣,讓他加緊追查此事,比起郭汜出現問題,陳到這幾百人顯得微不足道了,董旻在堂中轉了幾圈,最終召來心腹之人,低聲囑咐一番,帶着自己的信物出關往長安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