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邑見衛覬想要見趙雲,有些遲疑:“先生來的真不是時候,我剛剛安排趙將軍和荀大人休息,又去打擾,似乎不妥啊!”卻又問道:“先生爲何非要如此急切見趙將軍,莫非你二人是舊識不成?”
“哪裡是什麼舊識,只是聽說此人武力非凡,竟與呂布一戰,不相上下!”衛覬搖了搖頭,嘆口氣才道:“大人有所不知,此事本爲家醜,不欲外揚,奈何在下也是束手無策了!”
王邑更加驚奇,衛家的家事向來都不會和他說的,就算是官府,也對這個大戶敬重有加,怎麼衛覬突然和他說起家事來了,而且聽口氣好像還是家醜一類的,王邑自覺的沒有動問,他知道衛覬要是願意說,自然會說出來!
沉默一陣之後,衛覬才緩緩說道:“吾雖不知趙子龍爲何人,然能爲高將軍二弟,自然也是英雄了得,方纔聽聞趙將軍進城,引發城中女子結隊相隨,如奉神靈,可有此事?”
“何止是如奉神靈啊?”王邑見衛覬說到此事,不由苦笑道:“縱是神靈,也有人置若罔聞,卻沒想到趙將軍一出現,那些女子便失了形象,實在令我這個一城之主面上無光啊!”
衛覬吃了一驚,要是剛纔他聽說的還是流言,有誇大之嫌,但王邑一證實,那就不同了,急忙問道:“此人竟有如此魅力?”
王邑點點頭:“丰神如玉、英姿颯爽,當爲一世英傑也!”
聽到王邑的評判,加上那些女子的反應,衛覬一陣默然,他也自詡有儒雅之資,對自己的容貌也很自信,他也知道安邑城中,有許多女子對他有傾慕之心,但肯定達不到趙雲的這種效果,趙雲初到安邑就引起這麼大的反應,可真是前無古人了!
“先生有何事非要此刻見趙將軍?”王邑見衛覬發呆,只好相問!
“唉,大人有所不知!”衛覬又嘆了口氣,忍了一下才道:“今日趙將軍進城,舍妹亦隨人前往,沒想到居然暈倒在人羣當中,被擡回府中!”
“啊?”王邑嘴巴一下子張大了,自然而然想到了城外的那一陣騷亂,沒想到那個女子居然是衛家的人,他本來還想衛家在城中教化百姓呢,沒想到反映最大的卻是衛家的人,王邑一陣無語!
衛覬繼續說道:“經在下再三相問,又請大夫看視,才知舍妹竟是見了趙將軍太過興奮,昏迷過去,真是……唉!”連衛覬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事傳出去,可是大大傷了衛家的面子!
王邑知道衛覬有個唯一的妹妹衛靈,二九年紀,正是妙齡少女,乃是衛家的掌上明珠,尤其是衛覬,對這個同胞而出的小妹十分寵溺,但此女也是從小熟讀詩書,受其家族影響,在安邑城中也有才女之名,並不驕橫跋扈,賢良淑德、深知禮儀,怎麼偏偏這種時候失了形象?
王邑試探地問道:“那先生見趙將軍,所爲何事?”難道就因爲這個,衛家就要找趙雲算賬不成?這可就有點不分是非,無理取鬧了,你衛覬是衛家即將上任的族長,不會因小失大吧?
“結親!”衛覬回答的十分乾脆!
“啊?”王邑出乎意料,沒想到衛覬居然下了這樣的決心!
衛覬言道:“大人有所不知,那大夫言說舍妹此病乃是心病,非藥石能醫,再無良策,便只好與趙雲結成姻緣了!”
王邑呆了一下,才道:“眼下也只好如此了!”
衛家在士林中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自然也有底氣這麼說,要和趙雲結親,趙雲雖然原本身份不顯,但現在可是幷州牧、陽曲侯的義弟,趙雲本身也被封爲平寇將軍,封侯拜將是早晚的是,也算是門當戶對,細算下來,好像衛家還沾了光,怪不得衛覬下決心如此之快!
“既然事關令妹身體安危,也只好再與先生進府打擾趙將軍了!”王邑只好回身和衛覬進了府中,至於其他的安排和勞軍只是,便交給屬下去辦了!
府中趙雲和荀攸並未休息,而是翻看王邑送來的關於蒲阪西涼軍的情報,見王邑去而又返,迎進了屋內!
王邑爲雙方介紹一番,荀攸是認識的,其實也就是介紹趙雲一人,衛覬十分熱情的和趙雲打招呼,王邑從衛覬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滿意,衛覬的那一絲疑慮早就消失殆盡,看來對趙雲還是十分滿意的!
“不知將軍可曾婚配?”寒暄一陣之後,饒是衛覬的涵養深厚,也耐不住性子,直奔主題了!
閒談的趙雲愣了一下,答道:“未曾!”
荀攸也是一愣之後旋即明白了,意味深長地看了趙雲一眼,淡笑着坐在一旁,並未說話!
“將軍年少英武,以一己之力抵擋呂布,不相上下,此等英雄,世間難求,在下有一小妹,正值芳齡,欲與將軍結爲秦晉之好,不知將軍意下如何?”衛覬一口氣說完,便盯着趙雲!
“這……”趙雲被衛覬一個突然襲擊搞得有點反應不過來,不由看了一眼荀攸,見荀攸事不關己的坐在一旁,並沒有爲他擋駕的意思,只好道:“先生美意,雲豈能拒絕,然自古以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在下雖父母早逝,然上有兄長,又有結拜之兄,實不敢妄自做主!”
“只要將軍應允,高大人處,在下自會親自去說!”衛覬聽趙雲沒有拒絕的意思,不由大喜,一句話就擋住了趙雲的退路!
這種場合,趙雲哪是衛覬的對手,三言兩句就被衛覬給套住了,此時就是想後悔,也來不及了,有些怪怨的看了荀攸一眼,答道:“若二位兄長同意,雲豈敢不遵?”
“好!”王邑在一旁聽得也十分高興:“這現成的媒人下官便毛遂自薦了,趙將軍恐有所不知,衛先生之妹,國色天香、知書達理,倒也與將軍相配!”生怕趙雲反悔,王邑先把衛靈誇獎一番,以安趙雲之心!
趙雲無可奈何,抱拳道:“如此煩勞大人了!”心中卻不知道是喜是憂,本來是奉命來作戰的,怎麼稀裡糊塗就搞成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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