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桑子明閉關出來的時候,衆人都覺得很驚奇。
蓮香拉着他看來看去,忽閃着明亮的眼睛,笑着問道:“相公,你怎麼一出關,就是合道第三重?”
桑子明“呵呵”笑道:“這就叫厚積薄發,大鵬不飛,一飛沖天嘛!”
蓮香故意撅着嘴,道:“怎麼能這樣呢?我們好不容易領先了一些,這麼快就被你追上了。你給我們,帶來好大的壓力呀。”
桑子明道:“都是一家人,誰快誰慢,又能怎樣?我又沒有欺負你,對不對?”
蓮香道:“相公,我記得你說,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作爲修士,總要有爭勝的心思。對不對?“
“對,你說的沒錯,這是聖人之言。”
三女都跟着笑了起來。
秋嬋和白飛兒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彼此之間,都相互看着,誰也不肯服輸。
稍停片刻,秋嬋柔聲說道:“你這次閉關,歷時一百四十年,外面有不少人登門詢問,想知道你何時出關,幫他們鑑定星隕。我都把名字記下來了。”
桑子明微微一笑,道:“從下個月開始,我可以加快速度,每個月鑑定五片星隕!”
秋嬋道:“好吧,我讓鄭柞通知那些人,按順序依次過來。”
白飛兒既善彈琴,又能唱歌,用清脆的聲音,道:“夫君,這些年來,有很多人上門,求取地仙丹和大道丹,你看該怎麼安排?”
桑子明笑道:“從下個月開始,每月發售三顆大道丹,一顆地仙丹!”
白飛兒道:“好吧,我讓鄭柞在門口貼一張告示,讓那些人每月初八來桑宅,舉行一場小型的拍賣會。”
蓮香也追問道:“相公,我們針對妖族、鬼修和仙修提供的丹藥,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桑子明答道:“當然還要繼續,不過要小心一些,萬不可走漏消息。”
蓮香道:“我知道了。我會親自前往大聖墟,在那裡拍賣丹藥。秋嬋妹妹負責前往桑羅殿,將丹藥交給鬼桑子。至於說烈焰門,則由他們派人來桑宅交易丹藥。”
比較而言,桑子明賣給儒門的丹藥最便宜,賣給仙門的丹藥要貴三成,賣給妖修的丹藥貴了兩三倍,賣給鬼修的丹藥則貴了四五倍!
這樣一來,儒門的高階修士理應越來越多。
可是儒門修士喜歡聚集在京師,所以很多人都是窮鬼;而妖修擁有黃昏界八成以上的地盤,佔有大量的資源,彼此之間殺伐不停,所以貧富差別很大,有很多富裕的妖修,能拿出大量的財富,來購買珍惜的丹藥。鬼修的情況也差不多,它們在地底穿行,能發掘出一些普通修士看不見的寶貝。因此之故,桑子明也不肯放棄這些買家。
隨着功力的不斷提高,桑子明越來越明白,修仙資源的重要性。
所謂修真,歸根結底就是“心”和“力”,也就是性命雙修,神形兼備,用某些位面的話來說,就是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的雙豐收。物質包括靈材和靈脈,精神也就是天道法則和仙文。
很多修真人爲什麼進階很慢?主要是因爲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去搜集各種靈物,以及積累靈氣、靈晶和靈脈。有些人則是因爲耗費了大量時間,去研究各種功法,領悟天道法則。
桑子明之所以煉製丹藥,向外銷售,不是爲了助人爲樂,也不是爲了弘揚儒家文化,那些都是附帶的目的,主要是爲了收集財富,積累各種資源和靈脈。
他體內有八千八百里的洞天,蓮香,秋嬋和白飛兒也都有很大的洞天,這些洞天雖然成形了,但還很貧瘠,呈現出嗷嗷待哺的樣子,需要牽引大量的靈脈,才能進一步改造洞天,帶來境界的不斷提升。
不過,在開始煉丹之前,他要先去拜見師傅陸九淵。
這一天,當他趕到北邙山心學園的時候,發現師傅陸九淵和師伯陸九齡都在。
兩人看到桑子明進階合道,都露出開心的神色。
陸九齡首先誇讚起來:“子明,你進階夠快的啊!才一千來歲,就成了合道修士,這樣的進階速度,簡直聞所未聞!”
桑子明笑道:“師伯,這都是因爲,受了您的教誨,我纔有今天的進步。”
老師說,他從陸九齡這裡,得到的教誨,比師傅陸九淵多很多。
陸九淵主要強調悟性,強調心即是法,對於儒學的根基並不在乎,而他在桑子明進階合道之前,又不肯傳授心學大法,所以桑子明從師傅這裡收益不大。
陸九齡哈哈大笑:“俗話說教學相長,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三人行必有我師。我作爲師伯,也從你這裡受益匪淺。前些年,你幫我掰開一塊星隕,我將星隕融合之後,已經是二階地仙了!你那麼一出手,幫我節約了數千年修煉的時間!”
地仙擁有百萬年的壽命,每晉升一階,往往需要兩三萬年的時間。而像陸九淵那樣一口氣提升好幾階,純粹是變態的妖孽!其實是有隱患的。
修真的過程就像是當官,有時候要一步步熬資歷,有時候又可能在短期內官升三級。它講究積累,也講究機緣,講究按部就班,也會有狂飆突進。
如果既能掌握法則,又能融合星隕,在一定條件的刺激下,就可能完成飛躍。
但是這種飛躍,又往往帶來天道法則的排斥,很容易帶來一道道天雷的考驗,很多人因爲進階太快,導致仙基不穩固,沒有經受住天道考驗,最終導致隕落了。
陸九淵的功力雖然有了大幅飛躍,但是這種飛躍發生在地仙中段,並沒有碰到天劫。他還沒有經受天雷的考驗,所以將來在進階靈仙的時候,可能有一場浩劫等着他,能不能順利渡過去,那還不好說呢!
桑子明作爲仙醫,自然明白這些道理,但是他作爲弟子,不好對師傅明言。
試想,師傅陸九淵正在滿心歡喜的時候,有種鶴立雞羣的感覺,如果桑子明忽然兜頭澆一盆冷水,告訴師傅“你要大禍臨頭了”,那不是太過於惹人討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