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火看着左弩的笑臉,睿眸深邃,喜怒不顏色,“左弩,我覺得她對我不是你認爲的那樣。”
“什麼?”左弩一頭霧水,“不是這個意思,她爲什麼一直在我們別墅外面,說見到你爲止?這不是喜歡的意思嗎?”
“她以爲宋妍沫是我得未婚妻,發照片給我只是因爲我之前幫過她,她順手而已,並沒有讓我去找她得意思。也不是追我得意思,更不是欲擒故縱。
她現在在別墅外面,是她求助於我,而且,事態緊急。”秦逸火分析的說道。
“求助?爲什麼求助啊?”左弩撓了撓頭。
秦逸火深幽的看了一眼左弩,起身,拿起放在衣架上的大衣,沉聲道:“去看下。”
“哦,好。”左弩跟在秦逸火的後面,提醒道:“要不我去接她進來?外面太冷了。”
秦逸火停下腳步,有過一秒的停頓,思考好說道:“不用了,你在這裡等我。”
“啊?”左弩不解,他一直是貼身保護的呀。
秦逸火披上了黑色的修身大衣,身體微傾,進了車子裡面,發動車子,二分鐘,就到了大門口。
林水芸蹲在牆腳快凍僵了,聽到聲音,眼中燃起希望,站起來,看向門口。
一輛黑色的賓利,車燈熄了。
通過路燈昏暗的燈光,她隱約的看到秦逸火昏暗的輪廓,坐落在夜色中。
林水芸握緊了拳頭,鼓足了勇氣走過去。
秦逸火降下車窗,幽眸淡淡的看向林水芸。
林水芸心虛,舉起手搖了搖,扯出笑容,看似明媚德打了聲招呼,“hi。”
秦逸火睨着她凍得發紫的臉色,打開了暖氣,對向副駕駛的位置,沉聲道:“上車。”
林水芸聽話的打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進去,覺得暖和了起來,全身的血液都熱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搓了搓手,看向秦逸火。
秦逸火睿眸審視着她得眼眸,沉聲問道:“找我什麼事?”
“那個,左弩跟你說了吧,你明天去藍宮,全哥讓我明天給你下藥,嫁禍宋靳軾。”林水芸柔聲說道。
秦逸火微微的扯了扯嘴角,上揚的幅度很小,像是已經把她看穿,聲音涼薄的說道:“你不用多次重複這件事情,你不如直言,你希望我怎麼做?”
林水芸感覺到他疏離的態度,帶着淡淡的諷刺之意。
她覺得自己在他的面前,像是跳樑小醜一樣。虛僞,狡詐,醜陋,矯情,言不由衷,做作,虛情假意,每一樣,都無處遁形。
跟聰明人說話,不用拐彎抹角。
“我想投靠你。”林水芸直白的說道,臉色紅了些,加了一句,“你不是說不喜歡我做那份工作嗎?我不做那份工作了。”
秦逸火眼眸眯起來,凌睿的好像x光,能夠把人看穿了,追問道:“你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在做什麼嗎?這句話暗示什麼,你明白嗎?還是你腦袋被凍壞了?”
被人這麼直白的抨擊,林水芸覺得還聽丟臉的,扯了扯苦澀的笑容,垂下眼眸,無意識的摳着食指指甲蓋旁邊的小刺,厚着臉皮,說道:“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來找你幹嘛!”
秦逸火瞟了一眼她得手,冷聲說道:“不是說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靠眼緣不能維持下去的嗎?你來我身邊是自掘墳墓,我也不希望你過的是煉獄般的生活。孤獨,寂寞,委屈,受傷這樣的結果,你是清楚地。”
林水芸沒想到他會拿她過去說話的話來賭她。
她今天來像是自取其辱,眼圈微微發紅。
她調整好了呼吸,看向秦逸火,輕聲說道:“好死不如賴活。”
“來我身邊是賴活啊?”秦逸火不悅,眼神冷了幾分,冰冷的看向前面,“你可以走了。”
林水芸一着急,撕了指甲蓋旁邊的小刺,連到了肉,特別的疼,有些紅色的血出來,問題是,刺還沒有拔下來。
秦逸火看向她。
林水芸有些強迫症,看肉刺還在,就一定要拔掉。
她悶着頭,也不下車,順着指甲拔着。
拔了幾次還是沒有拔下來。
秦逸火眼中有些異樣的幽光,握住了她的手,拉開車上的儲存箱,從裡面拿出指甲剪,利落的幫她解掉了指甲刺。
她的手很冷,而他的手很暖和,手心中有些厚繭,寬大,厚實,有股力量,透過她的肌膚傳到她的血液之中。
四十五度角低頭的秦逸火特別的帥,原本秀氣的臉,特別的剛毅,多了成熟男人的man,和果斷,剛正的感覺。
林水芸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不過蜻蜓點水,她的心跳卻快的像是要掉出來一樣。
秦逸火詫異的看向她。
林水芸睫毛輕顫着,眼眸閃爍,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放在膝蓋上,穩了穩情緒,輕柔的說道:“我知道,你還沒有喜歡我,那就由我先開始,有了眼緣,不是更好發展嗎?”
秦逸火深幽的看着她,睿眸好像沉澱了宇宙的浩瀚,沒有說話。
林水芸緊張的手心裡都冒汗了。
“我一個月內要結婚,所以,你有一個月的事件可以考慮清楚,到底要不要嫁給我?”秦逸火沉聲說道。
林水芸眼中有些澀澀然的溼潤,倒影了路燈的燈光,波光粼粼的,五光十色。
“如果一個月內,我發現不合適呢?”林水芸試探性的問道。
“你有選擇的自由。”秦逸火不冷不淡的說道,面無表情。
她是該覺得慶幸呢,還是有些失落呢。
秦逸火不勉強人,不強迫人,可,他的不勉強,不強迫,不在乎,也說明了他的薄涼。
她的存在對他來說是可有可無的。
即便如此,她依舊感謝他,在她危機的關頭,出手救她。
“謝謝。”林水芸真心成語的道謝道。
“所以,你想要我做些什麼?”秦逸火迴歸到主題。
林水芸從包裡拿出全哥給的密封袋,遞給秦逸火,說道:“這是全哥給我得,讓你吃下去的藥片,我目前不知道這顆藥是什麼成分,全哥是桑迪的手下,我覺得桑迪要對付你,全哥是他的爪牙,我希望把全哥剷除。”
秦逸火接過林水芸手上的藥片,“我會讓醫療中心那邊檢查,明天9點之前,就能知道結果。”
“嗯。”林水芸點頭,手放在把手上,“那我下去了啊。”
“我送你回去。”秦逸火沉聲道,頓了頓,“或者住在我這,二選一。”
他這句話很有壓迫力,她只有這兩種選擇。
林水芸想了一下。
讓他送回去吧,他還要再回來,聽左弩說,他一直在工作,現在已經凌晨兩點多了。
她那離這裡至少四十五分鐘,一來一去一個半小時,那他也太累了。
住下來吧?
孤男寡女的,他們又做過那事,好像是對他的一種默許。
她糾結。
“我聽你得。”林水芸把問題丟給他。
“那住下吧,結果出來後,還要商討下明天的具體方案。”秦逸火說道,發動車子,開回去。
林水芸拉着安全帶,偷瞄秦逸火,他依舊淡淡的,好像林間的清泉一般。
二分鐘,就到了別墅門口了。
左弩迎面走來,拉開秦逸火的車門,覷了一眼林水芸,又看了一眼老大的臉色。
老大把林水芸帶了回來,他有種芸妞要做他嫂子的感覺了,也不敢給林水芸臉色看了。
秦逸火在前面走,林水芸跟在他的後面。
左弩跟在林水芸的後面。
秦逸火徑直走到自己的房門口,像是想到了什麼,轉身,問林水芸道:“你是想跟我一間房間,還是要客房。”
“客房,客房吧。”林水芸幾乎沒有思考的說道。
秦逸火的臉色很平淡,看向左弩,吩咐道:“給她安排一間房間。”
左弩不悅,看了一眼林水芸,“跟我來吧。”
他進了秦逸火隔壁的房間,打開門,讓林水芸進去。
“你不跟我老大睡一間房,爲什麼要留在這裡啊?”左弩心直口快的問道。
林水芸:“……”
“別墅裡來了一個女人,又不跟老大睡一起,老大明天肯定會被人笑話的。你到底怎麼想的啊?你是喜歡我們老大,還是不喜歡我們老大呢?你們要結婚,還是不要結婚呢?
如果不結婚,你來這裡幹嘛?
如果要結婚,還分房,知道的,你是矯情,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老大不行。”左弩抱怨的說道。
“分都分了。”林水芸回了一句,語氣之中有些嫌棄左弩話多。
但是,畢竟左弩是秦逸火身邊的紅人,她也沒敢太囂張,說完,就垂下了眼眸。
左弩覷了林水芸一眼,推開門,又推開秦逸火的門,說道:“老大,她後悔了,她想跟你一起睡。”
左弩的嗓門很大。
林水芸估計這個樓道上的沒有睡覺的人都聽到了。
她淚崩,她什麼時候說,想跟秦逸火一起睡了啊。
秦逸火的聲音不急不慢的說道:“讓她過來吧。”
林水芸有種撞牆的衝動。
她要是這個拒絕再拒絕,顯得太刻意,好像是故意排斥秦逸火。
只能硬着頭皮,走進了秦逸火的房間,偷偷的瞪了左弩一眼。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左弩估計死了一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