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這種隨意搭訕的人,炎景熙看多了,轉過身,犀利的目光對上痞痞的青年,挑起了一根眉頭,蕭冷的說道:“是不是喝一杯酒,就讓我走。”
痞痞的青年眼中閃過過一道異光,拿起酒杯走到炎景熙的面前,說道:“美女性格可真爽快。”
他把酒杯遞給炎景熙。
炎景熙的宗旨是,這種地方陌生男人請的酒是不會喝的,冷聲道:“姐賞你半瓶。”
炎景熙說着,仰面,把手中的那瓶伏特加灌入口中。
灌的太急,來不及吞嚥,酒從她的嘴角滴下來,落在她白色的裙子上,有些地方變得透明,格外的性感。
炎景熙的嘴裡塞了滿滿一口,鼓起了腮幫子,慢慢的嚥下去。
“老大,這娘們真騷。”戴着耳釘的馬仔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興沖沖的說道。
“噗。”炎景熙一口全部噴了出來,正好噴到了對面的那個痞痞青年臉上。
“你敢……”戴耳釘的馬仔正欲說話,痞痞青年阻止了。
“大哥。”另一個馬仔遞過餐巾紙給痞痞青年。
痞痞青年一邊擦着臉上的酒,一邊邪惡的問道:“你說這下可怎麼辦好呢”
炎景熙惺忪的挑起一根眉頭,說道:“不是說請你喝酒的嗎?請了!”
炎景熙說完,轉過身。
痞痞青年猛然的摟住炎景熙的肩膀,把她拉到懷中,邪惡的說道:“這就算請了啊,現在哥請你睡一覺,去不去?”
“不去。”炎景熙推開痞痞青年。
他拉着她的肩膀,紋絲不動。
炎景熙一道犀利的眼神掃向痞痞青年,冷聲道:“放開。”
“我說美女啊,陪我大哥睡一覺,保管你也能快活。”其中戴耳釘的馬仔說道。
炎景熙煩躁,拍了拍吧檯,對裡面的王子說道:“麻煩,報警。”
“你別給臉不要臉。”痞痞青年火了。
“我的臉是我生出來就有的,不是你說給了就有的,我再說一遍,滾!”炎景熙厭惡的說道。
痞痞青年鉗制住炎景熙的肩膀,嘴往炎景熙的臉上湊。他那渾濁帶着煙味酒味的氣息,撲入她的鼻中。
炎景熙往後仰着,死命的推着青年的。
眼看着那個青年男子要得逞。
炎景熙猛抽出自己握着酒瓶的手,朝着青年的頭上砸去,吼道:“滾!”
瓶子碎了,痞痞青年的頭上流下血。
“大哥,你流血了。”馬仔指着痞痞男的額頭說道。
“媽的,你竟敢打我,不想活了。”痞痞青年衝過去。
炎景熙拿着破了的酒瓶對着痞痞青年,視死如歸的凜冽,嗤笑了一聲,冷聲道:“對了,被你看出來了,恭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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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娘們。”痞痞青年擦了擦額頭上的血,對着手下說道:“上,給我玩死裡打。”
炎景熙對準了他們,誰往前一步,酒瓶就對着誰。
她只注意前面,突然的,被人從後面鉗制住了手腕,破了的酒瓶被奪走。
痞痞青年衝過來就對着炎景熙的腿上一腳。
炎景熙腳一軟,單膝跪在地上。
痞痞青年怒氣不消,上前猛的踢了好幾腳,罵道:“我讓你打我,我讓你打我。”
炎景熙手捂着頭,閉着眼睛,頭昏沉沉的,心裡有種錐心的痛慢慢的流露到全身各處,麻木了神經,所以,她壓根就感覺不到被踢的疼。
只是,眼淚,滴在了地上,在黑暗處,隱藏了起來。
也不知道被踢了多久後,突然的又引起一陣騷動。
幾個警察進門,掃了一眼現場,沉聲道:“都給我帶走。”
……
警察局。
炎景熙坐在椅子上,昏沉沉的,定定的看着空氣中,眼神空洞而無力。
“警察同志,她真的是出來賣的,我們不同意,就動手動腳,所以,我忍無可忍的打了她。”痞痞青年說道。
“對,我大哥說的對,警察同志,你看她的穿着,露出那麼一大塊背,就不是什麼好女人。”戴耳釘的青年說道。
“而且,警察同志,她喝酒喝到神志不清了,這件事情不是我們先挑出來的啊。”另一個馬仔說道。
“還有,還有。”痞痞青年指着自己的頭,說道:“你看,這娘們先打我的,是她動手的,我還要問她要醫藥費呢?”
警察甲看向炎景熙。
炎景熙後面的紗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扯破了,露出如凝脂玉般的大半的美背,臉上的妝容有些花,黑色的睫毛膏眼圈上都是,臉色蒼白。
衣服很凌亂,更加顯得她身材火爆。
確實,乍一眼,像是無良少女。
“你有什麼想說的”警察甲鄙夷的說道,口氣很不好。
炎景熙緩過神,定定的看着警察甲,問道:“不覺得他們說話前後矛盾嗎?”
“警官,她挑釁你。”痞痞青年是警察局的常客,很會營造氣氛,避重就輕。
警察甲有些不悅,擰起眉頭,對着炎景熙說道:“你這是在質疑我嗎?”
“就是,就是。”痞痞青年們附和道。
警察甲看炎景熙沒有說話,一副高傲冷冽的模樣,就更不悅了,嫌棄的說道:“我見過太多你這樣出來賣的女人了,白長了一張臉。”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炎景熙不想辯駁了,腦昏沉沉的,只想要睡覺。
“可以走了嗎?”炎景熙有氣無力的問道。
“你們三個簽了字可以走了,你,關押一天,長長記性。”警察甲煩躁的說道。
痞痞青年幸災樂禍的往外面走。
“呸。賤貨。”痞痞青年囂張的吐了炎景熙一口痰。
出門,走到馬路上的時候,被六個人攔住。
“你們是誰啊,想要幹嘛!”痞痞青年意識到不對勁。
可是已經晚了,那六個人不由分說的衝上去,揍到他們爬不起來後,又一擁而散。
不遠處,夜幕中的一輛黑色的賓利車中。
陸沐擎單手握着手機,目光幽邃的看着前方,深沉的說道:“謝謝張局長,我已經叫人過來接了,幫我好好照顧她。”
晴朗擔憂的看向陸沐擎,在他眼中看到消逝不去的狠戾,嘆了一口氣,說道:“很少看到你有失控的時候。”
“送她回去,不要多話,有事打電話給我。”陸沐擎淡漠的說道,看似平靜,緊握着方向盤的手指甲已經用力而泛白。
晴朗拍了拍陸沐擎的肩膀,推開車門,下車。
警員甲帶着炎景熙去後面的拘留所,警察乙神色緊張的跑過來,在警察甲的耳邊耳語了幾句話。
警察甲擰起眉頭,壓低聲音問道:“真的?”
警察乙點頭。
警察甲扯了扯心虛的笑容,立馬對炎景熙三百六十度的改變,態度很好的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剛纔被那三個流氓騙了,對你招待不週,還請原諒啊。”
炎景熙清雅的目光瞟了一眼警察,頭很重,沒有心思跟他廢話,冷聲說道:“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可以,請。”警察甲賠着笑說道。
“你要倒黴了,她可是張局長的人。”警察乙壓低聲音提醒道。
“誰知道啊!”警察甲臉色蒼白。
炎景熙走到門口,看着路燈下那張比女人還要好看的俊美男子。
她知道,她認識的人中跟張局長熟的只有陸沐擎。應該是有人見過她所以通風報訊了,可是,現在的她,並不想見到陸沐擎,也不想見到陸沐擎的朋友。
炎景熙朝着邊上走去。
“能跟你說兩句嗎?”晴朗彬彬有禮的說道。
炎景熙沒有理,徑直走着。
“事發那天,沐擎到我這裡來定結婚戒指,是他親自設計的草圖,男性的戒指上寫的是炎景熙的名字,女性的戒指上寫的是陸沐擎的名字,那天,他很高興,說是要跟你求婚。”晴朗沉聲說道。
炎景熙心裡猛然的一抽,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定定的看着夜幕,眼圈紅了,氤氳很快的蔓延到了眼中。
纔剛剛平息的痛又出現在心中,一下一下用針刺着。
委屈,難過,卻又無可奈何,想要發泄,卻又無從下手,所以,纔會悶的好像瞬間就會死去。
晴朗把西裝脫下來,披在了炎景熙的肩膀上。
炎景熙沒有動,定定的站着。
晴朗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倔的讓人心疼。
陸沐擎讓他不要說的,可是他覺得應該讓這個女孩知道。
晴朗嘆了一口氣,說道:“五年前,沐擎的生活中出現了大變故,事業,家庭,所有,都岌岌可危,他的母親爲了他賄賂了官員,那個官員剛好倒臺,證據落到了樑瑙成的手中,沐擎逼不得已和樑瑙成的女兒樑詩絡聯姻,贈送了樑瑙成百分之十的亞泰集團股份,並因爲當時各種原因選擇隱婚。”
炎景熙紅紅的眼眸緩緩的看向晴朗。
“沐擎也沒有騙你感情,五年前,樑詩絡死於一場空難之中,所有人都以爲她死了,前幾天,沐擎定戒指的時候才知道了這件事。”晴朗解釋的說道。
炎景熙握緊了拳頭。
所以,那天,本來兩個人好好的,陸沐擎接了電話離開,半夜過來跟他分手。
他是沒有錯。
她也沒有錯。
錯在命運的安排。
他們在不對的時間遇到了。
突然的,炎景熙爲陸沐擎覺得心疼,眼淚奪眶而出,眉頭擰起來,脖子上的血管也因爲隱忍和痛苦而爆了起來。
因爲痛,拎起自己的手,狠狠的咬住自己的虎口。
疼,並沒有減輕心中的痛,血,也沒有讓自己平緩情緒。
晴朗也擰起了眉頭,糾結的說道:“炎景熙,不要怪沐擎,他比你更痛苦,承擔更多,如果可以,做沐擎背後的女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