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直抵張睿的眉心。
一道淺淺的刀痕中,正有殷紅的血珠滲出……
站在飛蓮之上的路長卿冷冷的看着張睿道:“還以爲張家主血可流,頭可斷,就是不解釋的……”
老子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感受到路長卿眼底的奚落,張睿心頭咬牙切齒,憤憤不平道:“沒想到路東居然會於這荒島建立法陣——難不成是知道自己做了虧心事,預着張某要來?”
“仗着自己築基後期修爲,我路氏最高凝氣大圓滿,便強闖我路氏大耍威風……”
崔羞月反脣相譏道:“現今卻說我路氏做了虧心事?張家主倒是好生會惡人先告狀!”
¤ttκá n ¤c o “我惡人先告狀?”
張睿怒道:“雖說對你路氏擁有這沙南海封海的手段看不慣,但我張睿,還沒有仗勢欺人那般無恥——若非你路氏依附修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將你我兩家邊境三四十里海域內的妖漁,全都吸引到了你路氏海域內,讓我張氏在邊境海域,幾無漁獲可捕撈,你以爲我張某會稀罕跟你等一般見識?”
因爲身份從妾,崔羞月除了在月底有檢查賬目的權利之外,根本沒權利插手家族事務——當然了,即便有權利,估計以她的性子,怕是也懶得多管……
因此,在聽到張睿的指責之後,崔羞月一臉懵逼的看向路長卿,似乎在問這是真的嗎?
張睿的指責,當然假不了。
畢竟,利用誘漁丸進行海捕節省人力之外,讓家族依附在兩家交界的海域,多多投放誘漁丸,將張氏海域內的妖漁引誘過來方便自家捕撈,這可是路長卿自己親自交代的事情。
目的,自然是爲了在噁心張氏,以報張睿故意在鋪子一事中擡價之仇。
見事情是真的,崔羞月頓時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張睿見狀,立即便趾高氣昂了起來,哼哼有聲的道:“雖說張某強闖你路氏封海,可你路氏利用卑鄙手段,多捕我張氏妖漁,那終歸是你路氏有錯在先……”
“我路氏錯哪兒了?”路長卿開口。
正準備接茬大肆數落的張睿聞言頓時被噎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半晌才冷笑道:“路東你這,難道真是打算不要臉了?剛剛可是你自己親口承認,你們路氏的確是用了手段,多捕我張氏妖漁的!”
“仙盟規矩,各家族只能海捕自家範圍內的妖漁……”
路長卿嘿嘿一笑道:“現今我路氏依附,就是在自家海域內海捕妖漁——張家主你要怪,就只能怪你家海域之妖漁,抵擋不住誘惑,非得往我路氏海域內跑!”
張睿渾身直哆嗦道:“姓路的,你這是強詞奪理!”
“強詞奪理?”
路長卿冷笑道:“張家主若是如此以爲,那大可以去往仙盟,狀告我路氏,看看仙盟規矩中,有沒有說不允家族利用手段,將妖漁誘往自家海域!”
仙盟規矩中沒有這條,是肯定的。
張睿咬牙切齒半晌叫到:“想不到路東倒是很會強詞奪理,不過你可別忘了,有些事雖於法有依,卻於理不合!”
“好一句於法有依,於禮不合——不過張家主說這話的時候,是不是忘了你當初於鋪子內強行擡槓,讓我路氏多花了數萬冤枉靈石之事?”
路長卿大笑一聲才道:“若非如此,我路氏海域與三族相交,爲何我路氏依附不誘捕別家妖漁,卻偏偏誘捕你張氏妖漁?”
張睿便咬牙切齒一陣,擺出了一副反正現在你佔上風,你說什麼都有理的表情道:“那路東現在打算拿張某如何?就不信你還真敢因此而殺了張某!”
雖說張睿強闖自家封海,直接斬殺也不是不行。
但路長卿明顯不可能這麼做。
畢竟張家還有數百口,築基五六名,上頭更同樣有金丹靠山。
將之斬殺,後患無窮。
見路長卿最終還是收斂了法陣巨刀,鬆了口氣的張睿一臉早知如此的表情道:“今次,算是張某載了——咱們兩家,山不轉水轉,慢慢走着瞧……”
說罷,神識一動中就要收起落入海中的焚心鼎離開。
法陣再震,巨刀再次顯形。
吃了一次虧的張睿頭皮發毛,色厲內荏道:“士可殺,不可辱……”
“本來也不想辱!”
路長卿冷笑道:“可既然張家主說山不轉水轉,那路某也就不得不辱上一辱了……人可以走,但那鼎,你必須留下!”
“你妄想!”
不等路長卿說完,張睿便已尖叫出聲!
畢竟那焚心鼎,不但是位列法寶之列的寶貝,更是難得的防禦性法寶!
這樣的好東西,別說是在他們張氏全族都找不出第二件,就算是在整個沙南海,同等級的寶物,張睿都懷疑湊不湊的到五指之數!
現今,就因爲自己一個冒失強闖了路氏封海,就得將此等寶貝留下……
張睿滿臉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悲憤吼道:“鼎在人在,鼎失人亡!”
“既然如此……”
路長卿淡然道:“那在下就只好成全張家主了!”
話音剛落,巨刀再次雷霆斬落!
崔羞月也在同一時間,亮出了一張金色符劍!
符劍未出,其上龐大的威壓,便已潮水般的涌向了張睿!
符寶!
感受到崔羞月符劍的威力,張睿悲憤欲絕。
現今他的神識多少受損,又失去了焚心鼎這麼一防禦法寶,僅僅是要應付四階法陣的巨刀都很困難……
現在又再添一就連金丹怕是都得避其鋒芒的符寶!
張睿哪裡抵擋的住?
“姓路的,算你狠……”
張睿御器瘋狂逃竄,一邊不甘的尖叫連連。
看到前一秒還鼎在人在,鼎失人亡的張睿,現今如同喪家之犬般的逃走,路氏一衆看着其的背影哈哈大笑,心說這傢伙,倒是深得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之精髓……
如寒松濤等依附之修,雖然臉上還帶着驚魂未定之色,但此刻也是一起捧腹大笑,想到剛剛路長卿以凝氣五層之力,對抗張睿這築基後期,並將對方嚇的如同喪家之犬般的逃走,更是有種恍然如夢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