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少的囚犯之所以慘死,也是因爲管帶他們的獄卒只顧着自己逃命,既不給囚犯解除枷鎖也沒有給其逃生的工具,結果不少本來修爲不差的囚犯就這樣被岩漿生生的燒成了灰燼。
姚樂天不希望鞏八等人就這麼窩窩囊囊的死掉,同時也相信他們不會趁亂逃跑,因此才一人發了一把飛劍給他們。而這麼做,姚樂天也承擔了不小的風險,如果鞏八等人誰趁亂逃跑的話,姚樂天就難逃干係。
鞏八等人見到姚樂天遞過來飛劍,先是一怔,繼而個個都覺得心裡熱乎乎的。他們很清楚姚樂天這麼做意味着什麼,十分感激姚樂天的信任和仁慈。
“都給我聽好了,大人待咱們不薄,待會誰他孃的要是敢臨陣退縮,誰他孃的要是敢趁機逃跑,老子決不饒他。”鞏八傳念給其他的囚犯,話語中充滿了殺氣。
“你就放心吧,我們知道怎麼做。”衆囚犯一齊回答。
不只是姚樂天,其他被徵召的獄卒此時也在做着準備,只不過相比起姚樂天來,他們對待囚犯們的態度就要簡單粗暴的多了,基本上是不聽命令或者稍微抗拒馬上就是一通暴打。
對此情景,所有的獄卒都是見怪不怪,連個勸阻的都沒有。
姚樂天同樣保持沉默。他從來都不是個爛好人,也不會多管閒事。別說此時捱揍的都是些曾經窮兇極惡的囚犯,就算不是,只要不惹到自己姚樂天也不會多加理會的。
被郝太平臨時徵召的獄卒們爲接下來的反擊做準備時,同樣有一羣守衛朝着婁成敏匯聚過來。這些人都是預備隊,原本由副統領帶領,準備在關鍵時刻投入戰鬥的,現在婁成敏來了,指揮權自然就移交到了他的手中,就連那個副統領也乖乖的站在了隊伍之中。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久經戰陣,也用不着多說廢話,每個人很快就做好了站前的準備,只等婁成敏一聲令下就能夠馬上進入戰鬥。
姚樂天站在人羣之中,心裡也是十分的疑惑,婁成敏到底有什麼手段可以逆轉眼前的劣勢,帶着衆人將暴亂的妖獸和精怪徹底鎮壓回去呢?
婁成敏見到衆人都已經準備完畢,滿意的點點頭,走到了平臺邊緣處,雙手掐動飛速的結成了數百個法訣,與此同時,一道金燦燦的光環盪漾而出,一個廣口長頸的淨瓶出現在了半空之中。
這個淨瓶顯然是件法寶,造型古樸,瓶體呈現出一種極爲厚重的銅綠色,同時上面一層層的禁制散發着耀眼的光華,顯示出這件法寶的品質極高,乃是一件絕品道器。
呼。
那淨瓶口上便迸射出了一道紅色的光芒,開始將不斷上漲的岩漿不斷地吸入瓶口之中。幾乎是轉眼的功夫,岩漿暴漲的勢頭就隨之被遏制住了,隨後就開始大幅的回落,以至於那些妖獸和精怪雖然拼命的推動岩漿,卻都是徒勞的,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岩漿越來越低。
這個古銅淨瓶除了不斷的吸入岩漿之外,就連被那道
紅光照到,就連藏身其中興風作浪的妖獸和精怪也都無法逃脫。
“開始反擊吧。”眼看着岩漿越來越低,婁成敏發出了反擊的命令。
“殺!”
喊殺聲中,早就已經蓄勢待發的炎巖密道守衛以及一衆被徵召的獄卒便爭先恐後的朝着妖獸和精怪中殺去。
有了婁成敏這件法寶的出現,本來不利於守衛的局勢漸漸出現了偏轉。沒有了岩漿提供庇護,原本佔盡上風的妖獸和精怪就如同是被拔掉了牙齒的老虎一樣,危險性驟減,雖說它們依然數量衆多,依然悍不畏死的瘋狂的進攻,但是卻再也不可能逼着守衛步步後退。
此時預備隊適時的加入,頓時就如同是壓趴下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戰局隨之逆轉,此消彼長下,攻守互換,本來只是被動防禦的守衛一方開始壓着妖獸和精怪打。
郝太平本身急於將功贖罪,自然是帶頭衝鋒在前,這也使得他徵召的一衆獄卒也不得不緊隨左右。
姚樂天既然身處戰場,當然不甘心待在後面打醬油,因此帶着馮暴虎、鞏八等人猛打猛衝,幾進幾齣,將妖獸和精怪們組成的防線撕扯出了幾個口子。
之前殺出炎巖密道時,姚樂天、馮暴虎和鞏八等人就進行過一次很不錯的配合,現在再次殺進來,配合的也越發嫺熟。
尤其是一邊拼殺,姚樂天也一邊在調整鞏八等人的位置,將他們結成了一個戰陣,能攻能守,再加上有姚樂天充當前鋒,於是整隊人戰力暴漲,殺進殺出,擋者披靡,相當引人注目。
帶着馮暴虎、鞏八等擊潰妖獸和精怪們組成的防線並將其殺的連連後退時,姚樂天卻始終都沒有放鬆警惕。自打一進入炎巖密道之後,他就已經將自身強大的靈識釋放了出來,無時無刻不再監視着方圓三萬丈之內的風吹草動。
除了留意着妖獸和精怪們的具體動向,免得被它們抄了後路或者被偷襲之外,姚樂天更在意的是那股強大氣息的蹤跡。
再一次進入炎巖密道後,雖然距離上一次進來時間並不長,但是姚樂天卻驚奇的發現這股氣息在前後不到十二個時辰之內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不僅是出現的更加頻繁,同時給人的感覺也更爲清晰和明白,這讓他越發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因爲這股氣息來自於下層的礦坑之中,而此時此刻,那裡依舊被滾燙而粘稠的岩漿所淹沒。這讓姚樂天不由得猜測這股強大氣息的主人多半不是守衛、獄卒或者是在押的囚犯,同時也不可能是這裡土生土長的妖獸和精怪,很有可能是被封印在此的妖族或者魔族。
姚樂天會這麼想也是因爲他覺得這股氣息每一次出現和消失都很有規律,他很自然的聯想到了陣法。多半是之前妖獸和精怪的暴亂觸碰或者損壞了原來封印這股氣息的主人的陣法,於是被封印了很多年而沒有死掉的他再次蠢蠢欲動起來。
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那可就麻煩大了。姚樂天暗道。因
爲怎麼算這個被封印的妖或者魔都起碼都已經好幾千歲甚至上萬歲了,若是任由其跑出來的話,其危險程度只會比炎巖密道中這些妖獸和精怪的暴亂更大。
但願我是杞人憂天吧。姚樂天心中想着。可是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這麼想有些太一廂情願了。
隨着岩漿很快消退,妖獸和精怪自知不敵,雖然極度的不甘心但還是停止了瘋狂的進攻,而後跳入岩漿之中消失不見,一場突如其來的暴亂也就此宣告平息,只不過彼此的鬥爭卻絕對不會因此而結束,下一次的爆發只會更加的猛烈。
由於遭受了岩漿的浸泡,不少的礦道和礦坑都被岩漿冷卻後形成的岩石堵住,想要重新恢復原狀,起碼還得需要三個月到半年的時間。同時由於這一次折損了不少的囚犯,沒有足夠勞力來幹這些粗活,只怕時間還要更長一些。
不過凡事有弊就有利,岩漿雖將礦坑堵塞,但是也會將一些珍貴的礦物從地底深處帶了出來,將來若是採礦時也會容易許多。
郝太平的駐地本就在辛字辰三七號礦區,他的目標自然也就是那裡,雖說爲了回到這裡他徵召的獄卒有幾個不幸喪命,雖說這裡由於岩漿剛剛退去,所以四周的牆壁依舊是燙的像是燒紅的爐壁,但是能回到這,郝太平就已經相當的滿足了。
因爲他總算是奪回了自己的駐地,算得上是將功贖罪,不用再擔心會因爲之前丟了駐地而被懲罰了。
“大家快來看呀,這裡有個坑,裡面好像還挺涼快的。”此時礦道里突然傳來了一聲激動的喊叫聲。
辛字辰三七號礦區雖說是比較靠下的新礦區,但是開挖的時間也不算短了,礦坑礦道照樣是交織如網,這一嗓子喊出來聲音在礦道中不斷的迴盪,絕對是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倘若此人只是喊大人去看,或者說只有個坑,多半是不會吸引太多人的興趣,但是末了一句還挺涼快卻把人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辛字辰三七號礦區位置靠下,也就意味着被岩漿泡的時間最長,四周的牆壁腳下的地面裡裡外外全都燙的不行,整個礦道都跟點燃的蜂窩煤似的,熱烘烘的,宛如像是隨時能把人給烘乾燒着一樣。
這也就得虧是下來的人都是修真者,並且修爲普遍的不低於結丹境,要不然別說跟妖獸和精怪戰鬥了,能安安穩穩的站着待會不熱昏過去都算是身子骨結實的。
耐熱歸耐熱,但是衆人聽說有涼快地方照樣渴望過去乘乘涼,於是,很快聲音傳來的地方就聚滿了人。
姚樂天照樣也好奇的走了過去,隨後就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這個坑的坑口直徑約有五六百米,往下望去黑黢黢的也看不出來有多麼深。站在坑口邊上,就能夠感覺到一股股清涼並且帶着些許水汽的風從坑內吹拂上來,讓每個人都有種炎炎夏日卻有涼風吹過的感覺,相當的舒坦,以至於一個個站在坑邊上竟然沒人願意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