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姚樂天將這條鐵律搬出來,不僅表明了他的決心,同時也把刁朝暉給逼到了牆角之上。
刁朝暉要是不管,那肯定是臉丟大了。可要是再管的話,姚樂天真要抓他的話,他更加丟臉。倘若他敢拒捕,那麼姚樂天馬上就可以給他扣上更嚴重的罪名,到時候就憑一個知法犯法的罪名就足以讓他這個副統領幹不下去。
“姚樂天,你別欺人太甚。”刁朝暉瞪着姚樂天道。
“讓開。”姚樂天此時也掏出了拘仙銬,意思很明白,刁朝暉要是再阻撓,他就直接抓人。
“你好……”刁朝暉雖然氣得要炸,但是最終還是讓開了路。
“莊天行,跟我們走吧。”林羨魚說道。
“林羨魚,你別太過分了。”莊天行看着林羨魚道:“就算你父親活着的時候也不敢跟我這麼說話。”
“那又如何?”林羨魚乜斜了他一眼道:“他是他,我是我,他只不過是林家的家主,而我是天衛。”
“沒錯。”姚樂天走過來,看着莊天行道:“莊天行,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不要以爲別人叫你大老闆,你就真的能夠在這雲天城中隻手遮天,也別以爲你是莊家的家主就可以爲所欲爲,在雲天城中只有天衛說了算,要麼你現在跟我們走,要麼你就拒捕,除此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好走。”
說到這,姚樂天將拘仙銬亮了出來,道:“何去何從,你來決定吧,我的耐心是有效的。”
莊天行在雲天城當了半輩子的土皇帝,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對待,姚樂天的這番話簡直就是將他的臉皮給撕下來然後狠狠的踐踏。
這對於莊天行來說簡直是無法忍受的莫大屈辱,尤其是看着在場的賓客們的瞅過來的眼神,他更是覺得羞憤難當。有那麼一刻,他甚至想要當場發作,將姚樂天轟殺成渣。
但是莊天行最終還是靠着理智壓住了這樣的想法。
姚樂天的話再怎麼難聽,但是起碼有一句很對,那就是他這個大老闆或者莊家家主在天衛那裡什麼都不是。倘若他膽敢拒捕或者擊殺姚樂天的話,那麼不僅是他,就連莊家也都會馬上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之中,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他。
莊天行甚至懷疑,姚樂天敢這麼做,說不定就是想要逼着他動手,只要他一動手,那麼衛無糾這個統領就有了將他以及莊家徹底剷除的理由。到時候哪怕是雲天東衛不動手,雲天西衛也肯定不會放過對付莊家的機會。
就算是雲天城的天衛都不動手,衛無糾也可以從別的地方調來天衛滅掉莊家。
這一手太狠了。莊天行想到這,心裡都覺得一陣陣發寒,但是他卻根本沒有什麼破局的辦法。
“莊天行,你走不走?”姚樂天問道。
隨着姚樂天這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莊天行的回答。
在場不知道多少家主此時在暗暗欣喜,因爲他們很明白莊天行此時被逼到了左右爲難的境地之中,他跟姚樂天走,那麼多年積累下來的威勢就算是徹底的完了,莊家對於雲天城中各個家族的壓制也將隨之瓦解。
他要是不走,那麼就等同於是在挑釁天衛的威嚴,莊家因此而被滅族絕非不可能的。
他走呢,還是不走呢?
在場不少人都盼着莊天行可以繼續強硬下去,等到莊家被滅掉,他們的家族纔有可能取而代之。
“我跟你走。”莊天行說道。
啊。莊天行這話一出口,在場衆人不禁譁然。莊家的鐵桿擁躉們此時有了種驟然間被打斷了脊樑的感覺。
莊璧濤以及他身邊的那些天衛此時也都臉色鐵青,每個人心裡都悲憤交加,對姚樂天更是恨之入骨,但是他們卻根本無法阻攔姚樂天。
刁朝暉更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可是面對着根本就不歸他管的姚樂天,他一樣也是無可奈何。
“請吧。”姚樂天做了個請的動作。
莊天行狠狠地瞪了姚樂天一眼,邁步前行。
“我們的差使辦完了,你們請繼續吧。”林羨魚笑嘻嘻地說道。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更是讓刁朝暉和莊璧濤氣得差點沒吐血。尼瑪,剪綵的人都讓你們帶走了,我們還怎麼繼續?
而那些家中有子弟跟林羨魚關係不錯的家族的家主此時已經不再考慮與其斷絕關係,而是想着怎麼把關係處得更好了。因爲他們都聽出來了,林羨魚這話擺明了就是在噁心莊家,爲的正是他們開店鋪賣木仙鶴搶他林家的生意。
太損了。看着林羨魚的身影,所有人暗道。
姚樂天和林羨魚兩人一左一右的帶着莊天行穿過東城區,趕往雲天西衛。
之所以去雲天西衛,也是因爲獨立大隊剛剛成立,還沒有自己專屬的駐地,因此姚樂天只能藉助雲天西衛的場所對莊天行進行訊問。
這一路之上,莊天行算是丟臉丟大了。
在雲天城中,不知道衛無糾長什麼樣的也許是大有人在,可是不認識莊天行的卻寥寥無幾。
此時姚樂天和林羨魚如同帶着罪犯一樣的帶着莊天行穿街走巷,自然而然的就被無數的行人看到。見到這一幕時,九成的人都當場傻眼,隨後就懷疑自己看錯了似的揉揉自己的眼睛,直到確定被姚樂天和林羨魚帶着走的的確是莊天行時,所有人除了震撼之外,看向姚樂天和林羨魚時也充滿了敬畏。
而這也使得姚樂天以及他的獨立大隊一下子名聲大噪。同時,莊天行往日的威風則是一下子坍塌了一大半。
莊天行何嘗不清楚自己被姚樂天和林羨魚帶着前往雲天西衛的過程如同是囚犯被押着巡街一樣,那種莫大的恥辱感讓高高在上了半輩子的他好幾次都差點當場發作,豁出性命去將姚樂天和林羨魚乾掉。
但是殘存的理智最終使得他不得不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因爲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擊殺姚樂天和林羨魚之後,他的莊家就算是完了,哪怕是暗中扶持他的家族也不可能救得了他。
“姚樂天,你這樣羞辱於我,將來一定會後悔的。”莊天行咬牙切齒的道。
說出這番話後,莊天行其實就後悔了。因爲他很清楚現在形勢比人強,自己說這樣的狠話非但沒有用處,反倒只會將姚樂天激怒,後果更加麻煩。可要是不說的話他真怕自己會活生生的憋死。
“你是在威脅我嗎?”姚樂天道。
莊天行看了姚樂天一眼,嘴巴動了兩
下但是卻沒有出聲。他很清楚現在自己是說多錯多,逞一時的口舌之利實在是沒有什麼用處。就算是想要報復姚樂天,也得把眼前這一關過了再說。
姚樂天和林羨魚將莊天行帶到了雲天西衛的訊問室中,並沒有直接對他進行訊問,而是轉身離開。
“大人,難道咱們好不容易將他帶回來就這麼算了?”林羨魚很是不解地問道。
“那你想怎麼辦?”姚樂天看着林羨魚道:“你認爲莊天行會乖乖的配合嗎?”
林羨魚搖搖頭。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能把莊天行帶回來其實已經算是個不小的勝利,至於想從他的嘴裡問出來些東西,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是一想到費了老大的勁最終卻全無收穫,林羨魚又覺得很不甘心。
“放心,既然將他帶回來,自然不能就此了事。”姚樂天一看林羨魚臉上的表情,就猜出了他心裡的想法,遂道:“咱倆奈何不了他,但是並不意味着別人也拿他沒轍。”
“大人是說……”林羨魚眼睛一亮,低聲道:”段副統領?”
“嗯。”姚樂天笑着道:“莊家和段家之間一向不睦,尤其上次斷龍嶺段家陵墓被盜,更是讓兩家的仇恨結的很深,根據我的推測,段家肯定一直都想着要對付莊家,手裡未必沒有莊家爲非作歹的證據,之所以一直沒有發難,只是缺少一個恰當的契機。”
姚樂天指了指訊問室內的莊天行道:“現在機會來了,若是我請段副統領幫我詢問莊天行的話,他十有八九不會拒絕的,只要有了段家提供的證據,就算無法一舉剷除莊家,想必也能夠讓莊家遭受重創。”
“大人,你這手借刀殺人之計固然是好,可是你就不怕段副統領會因爲你利用他而心懷不滿嗎?”林羨魚有些擔憂地道。
“不滿就不滿吧。”姚樂天滿不在乎地道:“我想就算他知道我在利用他,他也不會拒絕的。”
“爲什麼?”林羨魚一愣。
“很簡單。”姚樂天道:“因爲他知道收拾莊家不只是咱倆的想法,更是統領大人的意願,我請他幫忙實際上也是藉着統領的勢逼他就範,這個忙他是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我明白了。”林羨魚也不笨,聽姚樂天說到這,頓時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道:“他要是幫的話,不僅可以削弱莊家,從而讓段家成爲雲天城的第一家族,並且還能向統領大人示好,可謂是一舉兩得。可要是不幫的話,必然會得罪統領大人,讓他以爲段家和莊家是一丘之貉,等到收拾了莊家之後,說不定反過手來就會對付段家,我說的對吧?”
“沒錯。”姚樂天點點頭道:“這一次咱倆能夠當衆帶走莊天行,不僅是打了莊家的臉,同樣也給了段副統領一個警告,有着統領大人支持,咱們能夠這樣對付莊家,自然就可以對付他段家,不想段家倒黴的話,他肯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大人英明。”林羨魚朝姚樂天翹起了大拇指,但是隨後又道:“我就是怕,這麼一來,將來說不定有人會說大人忘恩負義,畢竟咱們也曾經是段副統領的手下,現在這樣對付他,難免有點不厚道。”
“要說不厚道,也是他在先。”姚樂天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