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時間內,王大龍幾個小子下死力氣挖出兩條地道來。
閆玉的表揚不要錢似的往外拋,砸得幾個小子暈暈乎乎,臉紅的像喝醉一樣。
“小二,不,小將軍,你快看看咱們找到了啥!”胡二郎看準閆玉的所在跑過來,從懷裡掏出個油布包來,小心的外三層裡三層掀開,露出裡面的圖紙來。
閆玉一眼看過去,眼珠子就再沒移開過。
“哪裡找到的?”她快速翻看着,吃驚之餘又覺得理當如此。
齊王欲反,蓄謀已久。
等如薄煙一般的細雨終於止住。
這三樣圖紙細緻到零部件的尺寸。
鑄元城在反王的治理下問題很大嘛!
這這那那的,暴露的問題越來越多。
“朝廷不許私自釀酒不知道麼?去歲齊山幾府大旱,那人都餓成什麼樣了,你這還糟踐糧食釀酒?罪及家人!全帶走!”
她也知道不該總舔它,可就是忍不住。
有的時候短視一些,不想那麼長遠,不止放過了自己,還能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李捕快給臉往下一拉,那滅門喪家的感覺立時就有了。
閆玉沒先去查看目標,而是先看地上的車轍印。
若是西州諸城都有,那麼多年積攢下來的數量,將是何等龐大!
閆玉只覺得自己腮幫子發緊,牙疼。
就是那些做壞的,拉回村子也肯定能用上。
既是想要兵出西州,劍指京城,只練兵秣馬怎麼夠,攻城器械自是也早早準備起來。
“犯了事,光動動嘴皮子說不敢就完啦?你那嘴開過光咋地!不罰你們不長記性!”李捕快斜着眼睛掃視一圈,高聲喝道:“必須深刻認識自己的錯誤!全家改造,勞動光榮。”
閆玉沒有將事情做絕,只挑了幾家下手。
閆玉來不及再親手深挖一下城邊的地道,便見一簇簇黑煙,在天邊突兀的升起。
“走,二郎哥,過去看看。”
這雨下了這麼多天,院子裡還能看到些印記,那些匠人應該所言非虛。
“那給這些人也帶走得了,還有他們家裡人,都別剩下,這作坊要是搬空,正經得不少人呢。”“帶走帶走。”閆玉心說這和上一波鐵匠作坊的人一個性質,帶回去勞動改造不冤。
等酒館小老闆和家人湊到一起,就一臉感慨的說道:“咱這是遇上好人了啊!”
這幾年間,這些匠人有家不能回,吃喝拉撒都在這座作坊,鑄元的軍隊沒有抽調之前,這裡一直有人定崗巡視,重兵把守。
酒館小老闆激動的無以言表,掏出身上的錢袋就往他手裡塞。
既能引進人才,又保證了鑄元城的民生,完美。
小衙役推拒得堅決:“不用不用,也不是啥大事。”
該說不說,這處作坊給了閆玉很大的啓發。
閆玉更是懷疑,這樣的作坊不止鑄元城一處。
她一聲令下,快班皁班兩班衙役從之前的工作中抽身出來。
“大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酒館老闆嘚嘚瑟瑟不住哀求。
車馬行是閆玉親自去“談”的。
“關鍵是那些工具,咱自己要是拆不好,找原來在這幹活那些匠人來。”閆玉說道。
那太好啦!
就比方說,鐵匠和木匠都掏空了,再多挖些有用的人才又何妨!!!
齊王會生氣吧?
邊上的小衙役打着配合,小聲對這家人家說道:“別害怕,就罰你們幹些活,不輕省,可也累不死人,表現好的,還能提前放回來,你這鋪子是自家的你怕啥,契書都好好收着,等全家放回來,想開酒館再開就是,別嚎了,你再鬧一陣,惹得咱們頭煩了,路上一家子可要遭罪,我看你家後院有個牛車,你省省力氣,消停些,回頭路上你來找我,讓你家裡人換着坐歇歇……”
會釀酒,放自家小酒館賣賣?
不想了,愛咋咋吧,先顧眼前。
胡家的大郎二郎至今沒有大名,胡家老爺子想要給兩個孫子起個響亮震耳的名字,村裡有學問的人越來越多,他恨不得一個都不錯過讓人幫着起個好名,最後的結果就是,家裡寫名字的紙攢了一沓,瞧來看去這個也好,那個也不錯,妥妥的選擇困難症。
閆玉要親自確認。
投石車,攻城雲梯,衝車。
……
他們的確是做了了不得的東西。
她爹掏空了在籍鐵匠,她子承父業掏空了在籍木匠。
胡二郎舉一反三。
站在空曠的院子裡。
木料都是好木料。
氣死他!
這般一想,閆玉只覺得此時的雨都溫柔起來,綿綿的觸感超好!
小舌頭不自覺的去舔啊舔。
“有啥不能的,全拉走。”閆玉瀟灑的揮手。
成藥這麼貴?奸商!一家子奸商!來呀,貼封條,藥材拉走,這是物證,人也帶走,這是人證。
現有的車馬不夠?那就以車馬行的名義擔保去借去租滿城去找,她不問過程,只看結果。
嘶!
這得造出多少攻城利器!
還一做就是好幾年。
整個作坊裡裡外外看了一圈。
每逢大事有靜氣,說的就是這閨女。
咋?給反王幹活乾的歡,給我們根正苗紅的王爺幹活就幹不得?!
醫館、藥鋪,呵呵,這位大夫,給沒給反軍治過病抓過藥?有是吧?帶走!
對,她有顆牙活動了,幅度越來越大,她娘不讓她掰,非要等新牙給它頂掉不可。
“小二,這裡的東西咱能拉走不?”胡二郎眼含期盼的問道。
“你不是讓我們按着匠人籍冊挨家找過去麼,有那膽子小的不經嚇,帶咱們找到好大一處木工作坊,裡頭好多木料,敲着聽聲,都是好的,還有做壞的大輪子梯子啥的,這些圖紙就是在那找到的,咱們問了,他們那個作坊專門做這個,好些年了,做了不老少,前些日子運走了最後一批,說是不用做了,就將這些人都放回家去。”
還不行說半個不字。
齊王確實有造反的本錢,人家準備的太充分了!
閆玉的壓力很頂,但她又是一個很抗壓的人。
狼煙!
烽火臺!
方向是……是望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