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孟翔雖然聽參加過狩獵競賽的獵人說過當時熱鬧的盛況,但是聽說也只是聽說而已,和真正到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來自各村各鎮的參賽者的帳篷佔據了老大一片地方,放眼望去都是一個個圓形的各種顏色的大饅頭,蔚爲壯觀。不過孟翔的感觸並不深刻,畢竟他是到過鐵木城的,也算是見過了世面了。
和鐵木城相比,如果將鐵木城比作一隻手掌的話,而楓樹鎮就是手掌上最小的指甲蓋,甚至還小。即便不說兩者的面積,光比人口,楓樹鎮現在的人口大約五千多,不到六千,而鐵木城的常住人口就有近三十萬,而且還不算幾乎是同等數量的流動人口。
孟翔和嚴實住在一個方圓超過兩丈的雙層長毛牛牛皮縫製的帳篷中,雖然帳篷面積不是所有帳篷中最大的,但是服務卻絕對可以算得上檔次。
鎮長將楓樹鎮中最漂亮的未婚少女派來伺候她們,而且鎮長還隱晦地暗示,他們之間要是發生了什麼,他也不會過問的。
孟翔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不過他並不是準備那麼去做。倒不是那些女孩不漂亮,畢竟是從整個鎮子中選出來的,姿色還是有一些的。
鎮長這麼做,表面起來是爲了表示對他們的重視,希望他們在競賽中發揮出全部的實力來,但是孟翔卻到了更深層的東西。
一旦他和嚴實與那些少女有了深層次的關係,他們之間再有了感情,他們就有可能留下來,這樣的話,楓樹鎮的繁榮和復興就有了保證。
即便他和嚴實吃完了,抹抹嘴巴走人了,他們也不算吃虧。一旦那些少女懷孕了,生下了一男半女,以他們父親的資質,他們也絕對差不到那哪裡去。從小對他們進行嚴格訓練,長大後說不定就是能夠讓楓樹鎮崛起的勇士。
在這個以實力爲尊的世界中,這一種以美女獲取優等子嗣的事情是屢見不鮮。前世,在鐵木城中,一旦一個人有了重大的突破,實力上了一個新臺階,不但各種財寶滾滾而來,美女也會**。可羨慕壞了孟翔這種在最底層掙扎求生的小人物。
三天的時間,孟翔和嚴實一步都沒有走出帳篷,但是他們也沒有閒着,研究了他們將有可能進行比賽的獵場以及獵場中可供獵殺的各種獵物。
除此之外,他們研究的就是比較強大的對手,因爲在狩獵競賽之中,經常會出現了不同村鎮的參賽者相互攻擊的情況。
雖然這種情況是嚴令禁止的,但是用於比賽的獵場一般都很大,根本無法做到完全監控,所以每一次狩獵競賽都會出現了某村某鎮參賽者全軍覆沒的情況,而導致他們滅亡的很多時候並不是猛獸,而是同類的殺戮。
第三天的晚上,鎮長和楊巨源來找孟翔和嚴實,神色有些凝重。通過交談,二人知道這一次的比賽獵場很不簡單,是野場,在有名的險地三危山。
所謂野場,是獵人中的行話,專指是一些人跡罕至、危險性高、沒有被探查或者探查範圍不足三分之一的地域。一般的獵人除非必要,一邊是不會進入野場的,那裡情況不明,太危險了。
在鎮長和楊巨源向二人介紹三危山的情況後,孟翔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難怪在前世,楓樹鎮參加狩獵競賽之後,鎮子之中就舉行了好幾場的葬禮,原來是他們是在三危山遇害的。
三危山可以說是方圓千里之內最爲險惡的區域了。它雖然說是一座山,其實它是一個山脈,雖然不算太大,只有大約方圓百里,但是山高林密、山勢陡峭險峻、到處是深不見底的山澗,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所以除了一些外圍區域,各村各鎮的獵人一般都不敢深入,姑且不論可不可以獵殺到好的獵物,一旦迷了路,或者掉入了山澗可就危險了。
爲期十天的狩獵競賽已經過去五天了,孟翔和嚴實兩人也已經和楓樹鎮選派的其他八名獵人分開超過了兩天了,因爲他們根本無法跟上他們的腳步,特別是在三危山的深處。
同時,孟翔和嚴實也知道了獵人爲什麼不願意進入三危山的深處了,除了山勢複雜險峻、溝壑縱/橫之外,組成山體的石頭也極爲危險。
它們不知道是無法承受時間的侵蝕,還是原本質地就是如此,極爲脆弱,很多着很結實的石頭,只要稍微施加一些力道,它們就會瞬間碎裂崩塌。
孟翔和嚴實翻過了一道大約二百丈高的山樑,他們被一條寬度超過了四十丈的大裂谷擋住了去路,而且裂谷很長,根本沒有可能繞過去。
如果他們所在的山樑很寬敞的話,孟翔助力狂奔,也還有可能飛身躍過。可惜他和嚴實的落腳點很狹窄,只有不到一丈長,五尺來寬的一小塊,而且裂谷的對面要比他們所在位置高出三四丈。
着黑沉沉、翻騰着白濛濛霧氣的大裂谷,嚴實有些擔心:“孟哥,我們真的要過去嗎?以我們的本領勝過那些獵人應該沒有問題,何必要冒這個險呢?”
孟翔着嚴實,微微搖了搖頭,淡然說道:“石頭,你要記住!人的天性就是探索未知的世界。三危山的深處人跡罕至,說不定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穫。即便裡面沒有什麼好東西,我們能夠到別人不到的風景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更何況,以我們的本領,只要小心一些,我們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好吧,我們就一起進去一。”嚴實似乎被孟翔說服了,“不過我們要怎麼躍過這一道大裂谷呢?”
“這事你放心,我自有辦法。”孟翔一邊說着,一邊從袋子中拿出了猛虎弓,再將一根特製的牛筋繩牢牢地拴在了虎牙箭的箭尾上,略一瞄準,直接射向了一棵合抱粗的大樹上。
那棵起來很結實的大樹被虎牙箭輕鬆洞穿,連牛筋繩都被拉入樹身一截。孟翔有力拉了拉,然後在身邊找了一棵人腰粗細的大樹將牛筋繩的另一端拴好。
兩人順着牛筋繩,一前一後,很快就到了大裂谷的正中間。就在這種時刻,啪地一聲爆竹般炸響在山間響起,在山谷中迴盪不休,驚起了不少的鳥雀。
幾乎在那聲炸響響起的同時,牽拉在大裂谷兩岸的牛筋繩瞬間斷裂,孟翔和嚴實一起向霧氣沉沉,深不見底的谷底落去。
這時兩個人從孟翔和嚴實原本立足點左側大約兩百丈遠的一塊巨石後面閃了出來,兩個人都很胖,特別是那個中年人更是跟一個圓桶一般,他們正是婁無量和婁德水父子。
他們沒有獲得參加狩獵競賽的資格,行動也被限制在了楓樹鎮內。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混入了三危山,並找到了機會偷襲了孟翔和嚴實。
兩人對視一眼,發出了瘋狂而得意的大笑,臉上、眼中以及笑聲中都充滿了陰謀得逞的得意和殺死的仇人的快意。不過很快,他們就像被割斷了脖子的雞,再也笑不出來了。
在他們的印象中應該落入山谷摔死的孟翔和嚴實居然順着殘存的牛筋繩,以比猿猴還要靈活和快捷的速度向山崖上飛快攀升。
婁無量總算是幹過了一些年楓樹鎮的治安大隊長,處理緊急情況的能力還是有一些的。見了孟翔和嚴實沒有死,一愣之後就清醒了過來,向着婁德水急促說道:“別愣着,快開槍!”
說着,婁德水舉起了比婁德水給鎮長他們展示的那支連珠槍幾乎大上了一倍的大槍,果斷地扣動了扳機。
啪!伴着一聲槍響,一顆手指粗細的金色尖頭彈丸向孟翔和嚴實激射而去,速度極快,幾乎是一瞬間就到了孟翔和嚴實的切近。不過它的目標既不是孟翔也不是嚴實,而是拉住他們的牛筋殘繩。
--&--尖銳的彈頭就要射中牛筋繩了,雖然牛筋繩很結實,能夠承受兩千斤以上的力量,但是它絕對抵擋不住速度極快的彈頭的衝擊,射中之後,必然難逃斷裂下場。
開槍之後,婁無量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別他很胖,其實他的槍法要比婁德水高明很多。上一次射擊彩色小球時,如果讓他動手的話,雖然未必能夠做到一槍一個,但是絕對不會出現五槍一槍不中的情況。
牛筋繩雖然比彩色小球更難命中,不過它是不動的,他自信他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射中,不過他高興的還是太早了。
子彈命中了崖壁,在崖壁上炸開了一個小碗口大小的小坑,不過原本應該斷掉了的牛筋繩卻完好無損,牢牢地將孟翔和嚴實拉住。
婁無量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一拉槍栓,將一發子彈推上了槍膛,一邊準備射擊,一邊說道:“德水,你射那個姓孟的小子,我繼續射繩子。”
剛纔的一槍沒有射斷繩子,他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不過他還是猜出來一定和孟翔有關係,他自信他不會射偏。現在讓婁德水射他,他有什麼手段也難以施展,沒有干擾的情況下,他不信還射不斷繩子。
啪啪,兩聲槍響幾乎同時響起,一顆子彈飛向了孟翔的後腦,一顆子彈飛向了被虎牙箭穿透的大樹,是婁無量射出的子彈,他準備從繩子的根部將它射斷。
這時距離山崖頂端還有大約四五丈的孟翔做出一個出乎所有人預料的動作,他鬆開了一隻抓住繩子的手,一側身,用那隻空着的手抓住了嚴實的肩膀,然後使勁向上一扔,巨大的力道讓他徑直飛向了崖頂。
孟翔的這一動作也爲他帶來意外的收穫,婁德水射向他後腦的那顆子彈因此而射空了,並且還帶着牛筋繩晃動,移開本來所在的位置,不過婁無量射擊的位置太過刁鑽,牛筋繩應聲斷掉。
這時嚴實還在處在向上飛的過程中,只能着孟翔帶着那一截斷裂的牛筋繩向黑沉沉的谷底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