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翔拿着碩大的斧頭不停地在嚴實身上劈砍,只要他的動作稍微慢了一些,他就會大聲叫熱。
一直過去了大約一個時辰,嚴實身上的顏色才緩緩地恢復正常,暗紫、深紅、紅色、淡紅,直到恢復了本色。
見嚴實的情況恢復了正常,孟翔立刻拉開了架勢練起他前世的朋友傳給他的那一套無名拳法。
嗚嗚嗚……每一拳擊出,空氣都受到拳頭的擠壓,發出痛苦的呻/吟聲。拳頭帶起的勁風颳到旁觀的嚴實的身上,火辣辣地疼,讓他不得不一退再退。
隨着拳腳運行開來,孟翔的身體也發現了變化,原本鼓脹起來的肌肉慢慢地消退了下去,不過皮很快他的下又出現了一塊塊隆起的包塊,雞蛋大小,來回滑動,就像下面藏着一羣小老鼠。
嚴實着,眼神露出了濃烈的羨慕之色。他知道孟翔已經成功地跨過煉體的第一步皮部,正式邁入煉體第二步肌部。而皮部和肌部之間有着一條門檻,其實煉體每一步之間都有着一道門檻,雖然跨過之後,身體的方方面面都有有一個極大的提升,但是要想跨過門檻,除了需要苦練之外,還需要機緣。
剛纔吃了魚肉和魚湯之後,他的機緣其實就已經到了,並且孟翔也極力幫助他,但是他還是失敗了。他自己也很清楚失敗的原因,他的忍耐力還是不夠。
如果他當時能夠再堅持一會,等到魚肉和魚湯的功效發揮到了極致,再讓孟翔幫忙的話,他就很有可能一舉突破皮部和肌部之間的門檻,來一次大的飛躍。
這一次機會失去之後,他再想有這麼好的機會恐怕就難了,他要想突破門檻,只有苦練一途了,而苦練的辛苦,他每一次想起來都有一些脊背發寒。
那套無名拳法,在孟翔達到第十遍的時候,他皮膚下面的那些包塊開始出現了新的變化,好像它們被一股不見的力道抓住了,然後向兩端牽拉,將它們扯成了細細的長條,然後消失在了皮膚之下,和其他的肌肉絞纏在了一起。
之後,孟翔再接着練拳時,他的身體內就不時傳出嗡嗡的聲音,就像他的身體張着很多把強弓,而且弓弦還被不斷拉開,放開,再拉開……持續不斷。
一遍又一遍,從中午到天擦黑,再從天擦黑到深夜,一直到太陽從東方的山巒後面躍出,孟翔才緩緩地收招站立,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在旁邊一直觀的嚴實到一幕奇景:一道白氣從孟翔的口中噴射而出,凝而不散,就像一支長槍,向前戳刺,發出了嘶嘶的破空之聲,一直達到了兩丈多長才緩緩地散去。
“孟哥,怎麼樣?進境還好吧?”嚴實走了兩步,遞過一條毛巾。
“嗯,還不錯。”孟翔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精神很不錯,並沒有因爲長時間練拳而顯得疲乏。
這個時候嚴實也發現了孟翔身上一個異常之處,露出驚訝地神色:“孟哥,你……你怎麼瘦了?是不是什麼地方出現了問題?”
“不用大驚小怪的,只是肌肉凝練而已。等你煉體到了肌部時,你就知道了。”
吃完了早飯,孟翔和嚴實對練了大約一個時辰,釋放了一下旺盛的精力,就拿起鋤頭鐵鍬斧頭之類的工具離開了。嚴實感覺好奇,就起身跟在了他的後面。
他發現孟翔停留的地點是林中一塊比較開闊的平地。他先是將一些樹木砍掉,不過卻留下長短不一的樹根,然後將砍下來的樹削成一根根的木樁,不過兩頭都有尖,之後又在地上毫無規律地挖出大小不一的坑。
嚴實左右,始終不出孟翔要做什麼,他去問他,他避而不答,只是說到時候,他就知道了。
大約一個月之後,就在嚴實差不多已經忘記孟翔在林子中搗鼓什麼時,他突然走到他的面前,略顯神秘地告訴他,他要給他一件好玩的東西。
抱着好奇的心理,嚴實跟着孟翔來到了那片樹林。原本一片平淡無奇的林子已經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偌大一片空間,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大坑、土堆和石塊,而且其中還夾雜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傾倒的大樹、胡亂牽扯的繩子、尖銳的木樁、搖搖晃晃的獨木橋、繩子結成的大、拳頭大隨風擺動的木球……
孟翔了眼前一個月的勞動成果,着嚴實頗有一些得意問道:“石頭,怎麼樣?我做的還不錯啊?”
“呃……”嚴實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嗓子,說不出話來。
半晌,他纔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孟哥,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做的是什麼東西,所以我根本不能夠給出我的法。”
“唉。”孟翔顯得有些失望,“石頭,你的鑑賞水平真是……嗯,算了吧。我就跟你直說了吧。這裡其實是一處修煉刀法的場地,我做的這些都是爲了增加修煉的效果。”
“修練刀法的場地?而且還可以增加修煉效果?孟哥,你快給說一說,這片場地究竟該如何使用?”嚴實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這一段時,他的刀法修煉遇到了瓶頸,雖然每天勤練不輟,但是收效依然甚微。請教孟翔,他也幫不了他,每一個人有每一個人的情況,別人的經驗有時候也不頂用。
“這很簡單。石頭,你到了那些用細繩繫着的小木球了嗎?”
“嗯,到了。”嚴實點了點頭。那些拳頭大的小木球他早就見了,不過他一直猜不出它們有什麼用。
“這塊場地的用法很簡單,你從這裡……”孟翔指了指一塊大約丈許方圓的空地,“……進入場地,一路向前,不論遇到什麼情況,你都不允許損壞我設置的障礙,而在你前進的過程中,你必須用刀將那些小木球劈開,在規定的時間內劈開的小木球越多成績約好。同時,還有一條規則,你必須記住,每次劈開一個小木球之後都必須將刀插回刀鞘,否則判作犯規,取消所有成績。”
其實整片場地就是孟翔按照《拔刀術》中記載的各種可能遇到的異常狀況而模擬出來的地形,只不過因爲條件簡陋,無法囊括所有的異常狀況,至於每一次劈開小木球之後必須將刀插回刀鞘則完全是爲了練習各種拔刀方式所做的規定。
見嚴實的神色依然有些茫然,似乎不能夠領悟他所說的意思,他決定給他示範一下:“石頭,你站着別動,我給你演示一下。不過你一定要注意,我可不希望待會輪到你做的時候將事情搞糟了。”說着,他快步走到那塊起始的空地上。
嚴實只見孟翔做了一個極爲短暫的停頓,就徑直衝進了複雜混亂的場地。即便他們經常進山,會遭遇到各種複雜情況,但是他依然對孟翔能不能成功穿越整片場地沒有把握,因爲很多地方的障礙都是連綿不斷,一個套一個的,根本就無法找到通路。不過在孟翔動起來後,他的法開始動搖了。
平時在嚴實面前展現力量一面的孟翔此刻則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靈巧,整個人就像一隻穿花蝴蝶,那些攔在他之前的障礙根本就無法阻擋的他的腳步,甚至不能夠讓他的速度減慢分毫,而且他的身體似乎變成了一根可以隨意扭曲的麪條,很多不可能通過的狹小空隙,他也可以有驚無險地通過。
着孟翔在場地之中穿行,嚴實曾經一度產生了錯覺,似乎眼前不是一片障礙橫生的場地,而是一片花圃,而孟翔也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直翩翩飛舞的蝴蝶,正在悠閒自在地採着花,說不出的逍遙自在。一直到孟翔回到了他的面前,問他話,他才清醒了過來。
“怎麼樣?我表現得還不錯吧?”
面對身上沒有出現了一點點污跡的孟翔,嚴實是徹底服了:“孟哥,你……你真是太厲害了。這麼困難的事情你居然這麼快就完成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要是也能夠做到就好了。”
孟翔拍了拍他肩膀,鼓勵道:“石頭,你也不用羨慕,只要努力你也一定可以做到的。哦,對了,你不是遇到了瓶頸了嗎?我建議你每一天都在這片場地過一遍,說不定對你突破瓶頸有幫助呢。”
“真的,我這就去試一試。”嚴實邁步就要向場地走去,顯得有些急不可耐。
“回來。”孟翔一把抓住了嚴實的肩膀,“石頭,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你要想通過這片場地,還需要我教你一些技巧。不要到時候,沒有練出效果,反而讓你毀掉我的場地。爲了這片場地,我可是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
接下來,孟翔開始手把手地將一些技巧教給他,既有《拔刀術》上記載的技巧,也有他前世在實戰中總結出來的技巧,雖然學起來不是很困難,但是實用性都是很強的。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那片孟翔精心打造的場地幾乎成爲了嚴實專用的練功場地,而孟翔本人則很少使用,隔三差五纔來一次,即便來了也會很快離開,只是指點指點嚴實,糾正他一些練習上的謬誤,親自下場的次數很少,但是隻要他一下場,他的成績就有一個很明顯的提高,這讓嚴實很不理解。
直到有一天,他到了孟翔新的鍛鍊方式後,才捕捉到了一些端倪,這也讓他對他更加的佩服,即便他知道了他的鍛鍊方式,他也學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