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到那口棺材,也就是天道利用幻的靈魂的一部分構建的封印時,無論是孟翔還是幻都不由得暗暗感到一陣心驚,因爲它實在是太脆弱了,上面密密麻麻地佈滿了無數的淚痕,甚至找不到一片指甲蓋大的完整的地方,而且他們絲毫不懷疑,只要對它施加一個力,就算很小很小,它也會在瞬間碎成無數的小塊,想拼都拼不到一塊。
爲了不出現意外,幻立刻決定採取動作。儘管她可以確信在解除了天道所動的手腳之後,棺材在也不會受到任何外力的攻擊,所以它看起來雖然十分的脆弱,但實際上卻是安全的,但是不將它加固了,她心中卻始終放心不下,因爲它對她的影響實在是太過巨大了,不得不加倍小心。
沒有了天道的干涉,加之那構成棺材的主體還是她的靈魂的一部分,幻處理起來稱之爲得心應手是絲毫不爲過的,只見她向它輕輕地吹出了一口氣。在一側同樣關注棺材狀況的孟翔立刻就感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出現在了它的周圍,並且將它團團圍住了,隨即他就感覺到它給他的脆弱感覺正在消失
與脆弱感一起消失的還有棺材之上的裂痕,就像時間倒流了一般,在孟翔的眼中,棺材上的裂痕在幻發出的那股力量的包圍下正在從棺材上迅速消失,而且不留一絲痕跡,至少在孟翔的注視下他就沒有發現任何的痕跡。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棺材恢復了原樣,和孟翔將它從迷霧空間核心中剝離出來的時候看不到一絲的差別,就算他將現在的它和他記憶中的它做了全範圍的對比,依舊發現不了一絲不同。當然了,他知道這僅僅是表面現象,實際上它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只是用眼睛不易看到罷了。而在這些變化中最大也是最關鍵的則是天道留下的手腳的消失。
在看着棺材發生神奇變化的過程中,孟翔也沒有放棄對幻的關注,因爲他想知曉這一部分靈魂的受損是不是對她造成了比較大的傷害,儘管看起來她將之修復似乎很容易,但是他知道很多事情是不可能光從表面看的。
至於他關心她則不是僅僅是關係她的身體那麼簡單,更多的還是關係他們是不是可以從這裡神不知鬼不覺離開的問題。儘管他直到現在也沒有感覺到被窺視的感覺,但是他卻不懷疑她的話,這裡正在受到一些高手的監視,只不過他們還沒有采取行動,很有可能是被她使用手段欺騙了而已。
也正是因爲孟翔相信確實存在高手監視着迷霧空間。當然了,它已經毀了,所以他更加關係他們的行蹤的隱秘xing。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和幻的相處,儘管她沒有將一個祖仙所具有的能力都完完全全告訴他,但是卻不妨礙他對祖仙的強大的認知,一旦行蹤暴露了,被那些監視的高手發現了,就算他們當時安全離開了,但是很有可能會在不久的將來被他們找到。誰也不知道他們會用什麼手段在他們的身上打上印記。
也許是因爲孟翔和幻現在的關係比較特殊,又也許是因爲幻覺得沒有必要向他隱瞞自己的情況,所以孟翔的這一次關注取得了相當豐碩的成果,對她的狀態有了相當準確的瞭解。不過這卻沒有讓他有絲毫的欣喜,因爲她確實就像他擔心的那樣,狀態確實不太理想,很顯然是那部分被幻拿去構建封印的靈魂的受損影響到了她。並且從情況看,對她的影響還相當大。
唉。孟翔暗暗地搖了搖頭,心中對幻產生一些同情。因爲他很清楚不論是什麼境界的仙人,就算是祖仙,一旦靈魂受傷了都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至少想在短時間內痊癒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過越高等級的仙人越會保護自己的靈魂,加之等級高的仙人的靈魂也相應會更加的結實,一些是很難受到傷害的。
同情的產生也沖淡一些孟翔心中對幻產生的芥蒂,因爲從最後棺材出現裂痕的過程中,他已經確定她有什麼事情瞞着他,而且他可以確定一旦棺材沒有在最後關頭停止毀滅,他自己很有可能會有生命的危險,而這卻是她事先沒有公訴的,同時他也不相信她自己在事情發生之前不清楚。
孟翔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表現出來,更沒有向幻發出質詢,並不是說他有多麼大寬宏大量,其實就算他真的很寬宏大量,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讓他面對生死的考驗,想要他也不可能再寬宏大量起來,他只不過是認爲挑明瞭不會有任何的好處,反而會傷害他們之間的關係,這對他絕對是有害無益的,尤其是沒有安全離開現在所處的險境的情況下。
探測到了想好的答案,孟翔卻沒有向幻表示關心,問一問她這麼樣了。他知道她根本不需要這種沒有實質xing幫助的關心,而且她也不希望他向她表示關心,因爲他有過類似的經驗,一般人在受傷了自後會下意識地袒露自己的傷,以便可以獲得更多的關心和幫助,而強者則不會這麼做,甚至是他們不屑去做的,因爲這在他們的眼中代表着懦弱,所以他們受傷,都會選擇獨自舔舐傷口,而毫無疑問幻絕對算得上強者,而且是強者中的強者。
在完成了對被天道取走的那一部分靈魂的修補之後,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修復了,而且是完美修復,又過了大約半盞的功夫,在完成靈魂修復就一直顯得十分安靜的幻再一次有了動作,她微微地張開了嘴巴,對着管材所在的位置輕輕地一吸。
與此同時,孟翔就感到一股吸力從她的口中發出,將棺材團團圍住,情形和她對它進行修補的時候比較像,不過這種像也僅僅是最初而已,很快就完全不一樣了,因爲片刻之後,它在吸力的拉扯下,就變成了一股淡淡的近乎透明的煙霧向她飛了過去。並且最終消失在了她的口中。
大約一盞熱茶的功夫,棺材就全部消失了,失去了它禁錮的幻的身體就安靜懸浮在空中,情況和之前沒有任何的差別,而幻的一雙看向她的眼睛卻亮了起來,閃動着晶亮的光芒,就像兩顆明星,而且仔細看的話就發現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激動,而能夠讓一名祖仙感情流露可見她的心情有多麼的激動。
對於幻的情緒波動,孟翔自然能夠感覺到。因爲她在情緒出現波動的時候,他發現他的情緒赫然受到了影響,如果說她涌動的水面,那麼他就是一艘漂浮在水上的船,要跟隨她的情緒的變化而變化,而也知道這是什麼原因,是她的心情過於激動,放鬆對自己的控制,從而導致她的種族天賦爆發了出來。開始無意識地對她產生了影響。
由於幻不是刻意攻擊他,加之孟翔這個時候的境界已經不算低了,還有他的靈魂強度也比一般同等級的仙人強了一些,很快他就定住了心神。讓他的情緒不再受到他的影響,而心緒受到了他自己的掌控之後,他就可以發現更多的細節。
孟翔就在幻的身上發現了一個細節,一個在她將那一部分被天道取走構建封印的靈魂收回來之後纔出現的細節。同時在他看來也是很不少的細節,他竟然在她暴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膚上看到一道道類似於裂紋的印跡。
這些和裂紋比較相似的痕跡很不顯眼,如果不是孟翔的目力極爲強悍的話根本就不可能發現。但是它們所透露出來的信息卻是他不願意看到的。在他看來,它們的出現則代表那部分被天道取走構建封印的靈魂受傷對她的影響要比他預想的還要嚴重,甚至嚴重到她已經無法完全掩飾她受到的傷害了。
當然了,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幻確實是受傷了,只不過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嚴重,那些出現在她皮膚上的類似於裂紋的存在確實是她受傷的表現,只不過是她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相當深厚了,根本不需要着在他的面前進行掩飾了。
說心裡話,孟翔確實希望真實情況真是這樣的,這樣他就不用這麼擔心了,但是以他對她的瞭解,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的,換而言之,她受到的傷害確實相當的嚴重,這讓他不得不心中不安。
“你不用擔心。只要我和我的身體結合之後,傷勢就會得到大大緩解的,至少我們一起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是沒有多大問題的。”幻似乎能夠看透孟翔的心思,就在他對她所受到的傷害比預期中要嚴重而忐忑不安的時候,她向他及時傳遞過來了一道意念,對他進行勸慰。
“前輩多心了。晚輩沒有懷疑前輩的意思,只是當前情況嚴峻,不得不將最壞的情形加之考慮。”孟翔當然不會揭穿幻的謊言,明確告訴她靈魂受到傷害與身體結合沒有太大的關係。
“你能夠這麼想最好了。開始做準備,很快我們就可以離開了。”幻在做出了迴應之後,就邁步向自己的身體走了過去。
“前輩放心,晚輩一定會好好準備的。”孟翔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身體的幻,眼神中卻透出了一絲遊移不定的光芒,不知道爲什麼隨着她和她的身體之間的距離不斷縮小,他的心中卻出現了一絲燥煩,並且越來越強烈,似乎他並不希望她能夠取回自己的身體。
這是怎麼一回事情?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問題不成?孟翔對心中突然出現的燥煩並沒有輕易放過,因爲到了他的這個境界,加之他的心境修爲十分的身後,如果不是受到了來自與外界的強烈刺激,他的心緒一般是不會出現明顯的波動的,而幻拿回自己的身體按理說是不會對他產生什麼刺激的,但是實際上他心中確實就出現了燥煩的感覺,而且變得越來越強烈了,這就不得不引起了他的jing惕。
看着幻距離他越來越遠的背影,孟翔心中生出了一種要將她叫住的衝動,但是一想到他們之間的巨大差距,如果真的有問題她應該比他先發現纔對,怎麼可能輪到他去提醒她呢?他就不由得心生猶豫了,而他很快就爲自己的猶豫感到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