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少年,屠村嗎

譚夜雨快步走進主屋,主屋不大,裡面除了正中間一張桌子外就是左右各有一張椅子,其他便無旁物,此時左手位置椅子上正坐着一名中年男子,身高約有八尺,長得虎背熊腰,臉龐剛毅,兩隻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肌肉虯結,一看就是個練家子,男子便是他的義父蕭風,實力已經到達後天境界大圓滿,只差一步便能成爲先天高手了。

蕭風見譚夜雨進來,隨口道,坐下吧,說說這次外出有何收穫,說完便拿起桌上的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譚夜雨笑了笑也爲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盡,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昨日我在外面尋找藥草之際發現了一隻罕見的無尾鬼鼠,他的尾巴是紫色的,本想抓來給義父下酒的,誰知道它速度極快,我追它追到一個破廟裡,它突然就不見蹤跡了,在我仔細搜索了許久後依舊不見其任何蹤影,只在破廟一角找到了一個被黃土掩埋的小布包,小布包裡面有一張藏寶圖跟些許金幣,然後我便尋着藏寶圖找到了一個大箱子,箱子裡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有衣物,有丹藥,有字畫,有古董,還有些奇奇怪怪的竹節跟書籍與一個精緻的小木盒”。

“衣服鞋子這些雜物我便沒取來,我只帶回來幾瓶丹藥跟那個小木盒”,說罷便把幾個裝滿的瓶子和一個小木盒放到桌上給蕭風看,蕭風打開木盒一看,裡面是躺着一根巴掌大小的人蔘,這根人蔘在被打開木盒的一瞬間就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煮熟的蘿蔔氣味又像是蓮花盛開時的花香,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蕭風好不容易剋制自己的口腹之慾說道:“這人蔘最少都有百年了,這是難得的寶貝呀,你說你是從哪裡得來的?藏寶圖找到的寶藏?有着紫色尾巴的無尾鬼鼠帶你去的?我們這地界哪來的無尾鬼鼠?不是,無尾鬼鼠怎麼可能有尾巴,還是紫色的?你告訴爲父你是不是又去殺人了?”

譚夜雨剛開始還打算狡辯幾句,準備說正因爲無尾鬼鼠有尾巴所以才說是罕見的無尾鬼鼠呀,聽到最後一句,他心裡一突,完了,又被猜中了,於是他也不再隱瞞,說道昨日採藥途中遇到一個朝廷抓捕的要犯,如何如何。然後又遇到想要殺人滅口的王捕頭,又是如何,到最後根據藏寶圖找尋寶藏等過程一一細說了一遍。

蕭風聽罷,便“嗯”了一聲說道:“你還小,以後遇到事情多思考一下,能走開的儘量不要去湊熱鬧,不要盲目與人動手,更不要隨意要人性命,過幾天你就滿十五歲了,等你過了生辰,爲父打算送你去白沙城,這裡太小了,以你如今的實力待在這裡想再進一步太難了,白沙城那邊再過一個月就會有武道宗門舉行的一年一度武道大會,等我們過去正好趕上,聽說得前十者就能得到不少練體丹藥,前三更是有各種高深武技跟練體功法,至於第一名甚至能被隱世家族看中收爲弟子,你知道隱世家族代表着什麼嗎?代表着你進去後就有機會成爲仙人呀,那裡面可是有能飛天遁地的仙人存在的。我已經打聽過了,歷年前幾名都是先天三四層的天才,雖偶爾有些身懷絕技的高手,但總歸實力充其量也只是勉強先天五層,今年就算是又出現了這般實力的對手,以你如今先天三層的實力,拿個前十肯定是沒問題的,到時候有了丹藥輔助明年再來,肯定能拿下前三,反正只要是二十歲歲之前都能參加,你機會還是挺大的”。

說完便打量起桌上的幾瓶丹藥,丹藥上面也沒有任何字樣,打開聞了聞,雖有各種藥香,卻不識究竟是什麼藥,也不敢亂吃。便仔細收起放好,等到了白沙城再去問問那些大型藥鋪,譚夜雨眉頭微皺思索道,去白沙城麼?一直聽聞義父講起白沙城的種種奇事,卻不曾去過,這次便要去了麼,又想起馬上要離開這個小村子,不免有些唏噓。

從小到大他一直生活在這裡從未去過太遠的地方,最遠的一次便是昨日去的青牛城了,離村子大概也就2個時辰的距離,坐馬車或者自己疾步奔行半個時辰便能到達,而白沙城,聽說騎馬得十幾天才能到。想想都知道距離遙遠,一遍暗自琢磨一遍望向蕭風,見義父已經收拾好東西,便打了聲招呼說道我回房休息了,晚飯不用叫我,也沒等蕭風回覆便自行回自己屋裡去了,回到屋內,到自己的小牀上盤腿坐下,準備冥想。

他雖然不懂任何修煉功法,但他知道,只要自己慢慢吐納呼吸,內力便會緩慢增長,別人他不知道,反正只要他一靜下來打坐,內力就會一天比一天精進,好像身體本能就會修煉一般,內力自己遊走全身,完全不用自己操控,打坐冥想了一會,他感覺到自己的內力正在緩慢流動一點點的增加,這種感覺他以前經常體會過,但自從他到達先天三層後的最近幾個月就不曾感受到了,以往打坐內力雖然遊走全身但並未增加,今天卻又開始慢慢增加了,義父說過先天三層到四層沒有丹藥輔助根本不會有任何寸進,他也不曾服用過任何丹藥之類的藥物,爲何今日內力又開始增長呢?管它了反正是好事,就由它去吧,便不再去細想。

突然,腦袋裡傳來一道嗡鳴聲,隨後是一陣劇痛,再然後他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已經疼得昏死過去,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外面天已經慢慢明亮了起來,頭疼也沒有昨晚那般嚴重了,他有些恍惚,心中生起疑問,我這是怎麼了?突然另一道聲音響在他的腦海之中,一個男子聲音說道:“小子,你終於醒了”,他嚇了一跳,以爲在自己昏迷期間義父或者湘湘姐進來過,發現自己不對勁可能是找了臨近村子裡的郎中過來,於是他坐起身正欲感謝來人。一眼望去卻並未見到任何身影,但自己明明聽到有人對自己說話,而且很近,好似就在耳邊,難不成是,有鬼。

又仔細想了想,不對呀,這青天白日的即便有鬼也不該現在出來纔對。莫非是仙人,難不成有仙人在附近,傳聞仙人可以傳音入密,有可以用神識直接與人對話的法術,以前他認爲都只是以訛傳訛的傳聞,現在看來卻是真有仙人會此法術,於是他又四處張望了一會,見確實未發現有任何人影,便開口結結巴巴的試探道:“前輩你好,請問你是那路神仙呀”卻聽一聲嗤笑從腦海中響起,隨後是大笑;“哪路神仙,哈哈,哈,哈,好好好,你小子有點意思,”只聽腦海中的聲音繼續說道:“本尊就是法力通天無所不能修仙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今千萬修士敬仰膜拜的九劫散仙青陽子。十五年前本尊的元神由於某些原因機緣巧合之下與你的元神融合了,也就是說現在你是本尊的元神宿主,話說回來小子,你可真是愚笨呀,修行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了,你才勉強讓本尊醒來,而且你的實力也是低得嚇人,難不成你天生是個傻子?唉,也罷,即便是個傻子,本尊也有辦法讓你短時間提升幾個境界“。

他還未說完,便聽譚夜雨爭辯道,“你纔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他說着突然停住,'他不會出手殺我吧,我不會莫名其妙就這樣死了吧?聽說一些厲害的高手一言不合就讓人魂飛魄散,而且聽他說話他還是個很厲害的散仙,九劫散仙?渡了九次劫還只是個散仙,額,估計要說也不是太厲害吧,但也說不定,聽書上說厲害的仙人都會渡天劫,一旦失敗很大機率就身死道消了,能渡九次還活着也是很少見的了吧,不管是怎樣但凡跟仙扯上關係的人或物,都不會太弱,起碼殺我這樣的凡人就跟捏死一隻螞蟻沒有區別吧,我現在頂撞他,他不會生氣吧,不會突然發難吧”。

譚夜雨自喋喋不休的在心中琢磨,卻又聽男子聲音從腦海穿來:“傻小子,你放心吧我是不會殺你的,如今本尊跟你是一體的,不會輕易動你的,而且本尊還要幫你修行,讓你快速成爲你口中的仙人,畢竟十五年前如果不是因爲你,或許本尊就,以前的事就不說了”“你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自然,本尊都說了現在我跟你元神同在,換句話說此時我就是你,你便是我,你的所有想法本尊都知道”,“那麼前輩,你打算怎麼幫我修仙呀?是教我那種一學就飛天遁地無所不能天下無敵的絕世神功嗎?”“不是”,“那是要給我那種吃了就能成仙的神級丹藥嗎?”“沒有”,“那前輩要如何助我修仙呢?”“不要叫我前輩了,聽着怪無趣的,以後你就叫本尊青陽子或者青陽尊主”,“好的,尊主”“小子,你雖然天生愚笨,修爲底下,但對本尊這恭敬態度本尊很是喜歡,小子,以後你必成大器呀”。

譚夜雨心中略有些不平,義父年過半百才後天圓滿,我如今才十五便已經先天了,這還叫愚笨?那這方圓幾十裡估計全是傻子了吧,正心中腹誹,又聽那自稱青陽子的男子聲音繼續道;“小子,你也別不服,就你現在的境界在本尊當初住的地方,連打雜的僕從都不如,路邊隨便拉一個小孩都能打你十個,不過嘛你也不必自卑,本尊最擅長的就是讓人修爲快速精進,只要你乖乖聽話,本尊明天就可以讓你成爲一名真正的大修士”。

“真正的修士?還是大修士。那是什麼?“修士就是你所說的仙人,實際上真正的仙人這世界上有沒有真的難說,仙人哪是那麼容易修成的,你所知道的仙人無非是一些有着淺薄伎倆的低階修仙者,他們哪配稱之爲仙,一羣自欺欺人的弱者而已,大地方去不了就算能去他們也不敢去,於是乎就躲到某個犄角旮旯的小地方自成一派,作威作福罷了,說多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乖乖聽本尊的話,只要幾日,滅殺他們就如何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然後把他們的女人財寶盡收囊中,那時你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大修士”,“我跟他們無冤無仇我爲什麼要殺了他們?爲什麼要搶他們的女人跟財寶”

“你還年輕,不知道不要緊,你只要知道殺了他們你可以變得更強大,有了他們的財物你就可以買更多的丹藥法寶讓你的實力更進一步,當然那些之後再說,本尊問你,你想不想成爲真正的強者?想不想讓所有人都敬畏你,想不想報仇雪恨把殺你全家的兇手挫骨揚灰,想不想把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想,求尊主教我”譚夜雨略微思索就回應道,他自然是嚮往那種能飛天遁地御劍飛行的劍仙的。“那便足夠了,我有一種能快速增加修爲的功法,現在你先休息準備一下,等會出去把你義父殺了,我好用他魂魄幫你做一件低階法器,”

“什麼?”譚夜雨大驚道,“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叫我殺我義父?你有病吧,我義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怎會去做如此散盡天良人神共憤之事”

“那就把外面村子裡的人都殺乾淨,百名凡人魂魄也勉強湊合,你如果不敢我可以幫你,你就當做了一場夢,等你醒來,法器也做好了,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是你做的,當然除了外面兩人這裡也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啊?你又要我屠村?你瘋了,村民又沒招你惹你,你憑什麼要殺他們”。

青陽子解釋道“我要用他們的魂魄幫你煉製法器呀,當然用你親近之人的魂魄更好,只要你動手殺了他們,再取他們的精血煉化吞服,本尊保證,明天你就可以到達練氣境,等你稍微穩固一下後,我們就去把不遠處那座小塔搶來融了給你鑄把劍,你之前的那個廢鐵疙瘩就不要用了,然後我帶你去屠了那什麼狗屁的白沙城,拿那些廢物的精血練丹,先用些手段把你修爲弄到結丹期再說”

青陽子正滔滔不絕時,譚夜雨打斷道:“好了,尊主,你不要說了,我不會爲了修爲能夠暴增就去屠村的,更不會去屠城練丹,我不會去殺任何一個無辜人,如果尊主如果想殺人,那便殺了我吧”。

“小子,你不要不識擡舉,有什麼辦法能有煉化血丹來得更快更實在的,本尊是在幫你,你不要自誤”。

“尊主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這般做的,大不了一死,等我死了,你愛找誰找誰去想殺多少殺多少”。

青陽子聽罷便搖了搖頭,終有一天你會這麼做的,我等着你,說完便不再說話,。彷彿又陷入了沉睡之中,譚夜雨見青陽子不再說話便便陷入了沉思,十五年前到底打發生了什麼?報仇雪恨?當年殺我全家的那些人是誰,義父也從未跟我提及,這青陽尊主又是怎麼回事?他到底是什麼人?真的是一位散仙?怎麼感覺他好像不是什麼仙人卻像是書上說的魔頭,動不動就是殺人奪寶,屠城練丹,以後還是少招惹他爲好,至於什麼奪人魂魄煉製法器提升實力,他根本不敢去想,還是自己慢慢修煉吧,一念及此便不再多想,又開始進入打坐修煉狀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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