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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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嶼梵頭也沒回,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那條可能會讓他萬劫不復的道路。對於過往的記憶,他迫切的希望能夠找到答案。那個地方對於駱嶼梵來說過於陌生,可又像是深藏在記憶當中沒有被發現的那個角落裡,塵封了好多年的過往記憶。

跟隨腦海中的聲音做出選擇的駱嶼梵發現穿透自己心臟的那一條白光變得越來越細,光線也越來越微弱。一時間讓駱嶼梵有些詫異,他本以爲自己會被帶到一個完全不同的地方。當光線徹底變暗的那一刻,整個空間內再次陷入黑暗,引起了駱嶼梵的不適感。就在這時,他被帶到了一個從來沒有去過的空間裡。

完全陌生的環境給駱嶼梵帶來的不只是心理上的不適,還有來自外界的不適感。駱嶼梵不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是什麼樣的地方,他只感覺自己的雙手被緊緊地綁在一起,雙腿好像也被灌了鉛一樣無法移動。下意識的想要動一下身體,卻發現自己被綁的不能再緊。

想要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感覺到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彷彿並未從剛纔的那個地方走出來一樣。下一秒,駱嶼梵就感覺到有一雙手正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

夏天穿的衣服本來就比較清透,暴露在外的小腿和手臂瞬間泛起了雞皮疙瘩。讓人渾身起膩的感覺一直就沒有消失,接着駱嶼梵聽到了像是捏着嗓子尖叫一般的笑聲。就像恐怖電影當中突然出現的那種令人驚恐的畫外音,嚇的人全身不自在。

駱嶼梵再次試圖把眼睛睜開,卻發現自己的眼睛好像被什麼東西蒙住了。仔細聞一聞,周圍散發出了一股奇異的味道,像是夏天的太陽曬透了植物的味道,又像是青苔在潮溼的地板上滋生繁衍後與血液結合在一起的味道。

總而言之,那種味道讓人分不清辨不明,卻給人帶來了巨大的恐懼感。

駱嶼梵伸出手,緩緩地擡起到和自己眼睛差不多高度的位置,一雙手試圖將遮住視線的那個東西扯下去,用了很大的力氣都沒能扯開,駱嶼梵覺得自己好像被注射了什麼藥物,渾身無力,臂彎處還隱隱作痛。

好不容易纔將那個遮住自己眼睛的東西扯了下去,在陰涼的地方卻出了一身大汗。沒有了障礙物遮擋的視線慢慢變得清晰起來。駱嶼梵環視了一週,發現周圍的環境異常的陰暗,四散着亂七八糟的衣物和麻繩,還有斑斑血跡。

駱嶼梵看到這樣的景象,好像有些明白了。這是又被綁架了嗎?可是仔細想了想,駱嶼梵卻覺得這次和之前遇到的情況並不相同。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出了一些問題,手腳變得特別小,穿的衣服也和平日的精英風格完全不像。

低頭看了看,卻發現如今的服裝像是很久之前自己小時候穿的衣服。即使是夏天也會十分注意着裝的駱嶼梵穿着短袖白色襯衫,灰色格子揹帶短褲,一雙合腳的皮鞋。修剪得當的髮型好像在之前的逃亡或者被綁架的途中出了什麼差錯,變得十分凌亂,白色襯衫上沾滿了穢跡,灰色的揹帶短褲也只剩下了左肩上的一根帶子還留在肩膀上,右肩的揹帶接口處出現了不整齊的切口,像是被拽斷的。

這樣的場景看起來好像有些熟悉,就像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境之中的那個場景一般。隨着這個地方一同出現的還有披頭散髮的人、凌亂的房間、充滿了苔痕的道路、無論怎麼跑都躲不過的那個尖細的聲……

駱嶼梵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他不知道現在這個樣子的自己應該怎麼做纔是對的。全然失去了那副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樣子,也不像在面對無理記者的攻擊時發出霸道言論的他。這個時候的駱嶼梵,好像和自己的身體發生了完全融合,除了帶有很久之後的記憶之外,別的並無差別。

“哥哥……”駱嶼梵又聽到了那個帶着悲傷的啜泣聲,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突然流淚。接着發現,那個聲音好像是從自己的嗓子裡發出來的。

在這個地方,喊哥哥?小時候的自己嗎?駱嶼梵不禁皺了皺眉頭,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小心翼翼的喊過別人哥哥?又有誰能讓自己這麼稱呼?

失去了關於那段時間記憶的駱嶼梵只記得自己有一個完全不親近的表哥,駱嶼哲。如果不是因爲他……

等等!駱嶼哲?自己叫的人……小時候的自己和駱嶼哲有這麼親近?會這樣稱呼他,叫哥哥?

駱嶼梵心中充滿了疑惑,並不知道自己的小時候到底做過了什麼讓現在的自己出現在瞭如此難堪的境地。或許,小時候真的和駱嶼哲關係好過?

還沒等他想起自己和駱嶼哲幼年時的恩怨,就聽到外面傳來了聽起來奶聲奶氣的迴應聲,聽起來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的聲音。

“小梵……你在裡面嗎?”這個聲音協同前面的那些景象一同出現在過場景當中,讓駱嶼梵十分熟悉,可抓破腦袋也想不出到底是誰,會和自己有着這麼親近的稱呼。

“哥哥……”駱嶼梵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再次喊出了哥哥。難道跟着自己一起來到這個地方的真的是駱嶼哲嗎?

“小梵?”不知隔了多遠的地方出現了那個聲音,讓駱嶼梵心中一跳。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爲什麼自己會一直叫哥哥?叫自己小梵的聲音到底是誰的?

駱嶼梵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總覺得自己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記憶一般。對於現在的狀態一片迷茫,只能注意到自己附近都有什麼,卻無法控制自己所在的這個身體,即使感覺上這是屬於自己小時候的身體,也依然是無法掌控。

中間出現了斷層,是駱嶼梵並沒有想到的事情,用着自己幼時的身體,佔據着屬於自己的幼小的軀殼,卻無所適從。

什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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