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施沁蹲下來揉着自己的腳踝。
並且發誓,至少有半個月她將不會碰高跟鞋,而罪魁禍首正望着海面發呆,一副謙謙有禮的紳士模樣。
“你是瘋了嗎?”
季施沁把鞋扔在一旁,沙子因爲暴曬有些燙腳,但是夜色降臨和着海風在一起倒是舒服的。
“你不喜歡這裡?”
季施沁被這突然問的無厘頭問題問住,下意識地搖頭,她喜歡這種靜謐的環境,恰到好處的海風和遲遲未落盡的餘暉,整個海面都是波光粼粼的溫柔。
“如果你喜歡的話,就別說話了,我累了。”
駱嶼梵不喜歡水,看到波動的水紋會感到頭疼,但是目前只有這一個地方是安全的也是安靜的。母親應該不會派人來海邊抓人,所有的酒店應該已經得到了消息,只要他一出現就要被扭送到家裡。
“我要回家了,你自己欣賞吧。”
季施沁轉身,想了想又回頭把鞋子拎了起來,雖然讓她吃了些苦頭,但是跟它的價格比起來,還是有必要把它拎回家好生安放的。
“你要走回去?”
駱嶼梵漫不經心地來回踱步,有小螃蟹輕輕探出頭又猛地縮回,“這裡是打不到車的。”
兩個人都喝了酒,駱嶼梵帶着她一路狂奔,劉封開車追上他們之後就把人扔在了這裡,並且義正言辭地告訴駱嶼梵,在他來之前哪裡都不許去。只能呆在這裡。
“劉封什麼時候來?”
劉封抿了抿嘴,面前的女人面無表情,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現在有多麼的生氣,他自己也很清楚夫人生氣的下場是什麼。
“我記得你答應過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以駱氏的利益爲重,但是現在你好像忘了這個了。”
對阿嶼忠心本來是可以讓她欣慰的事情,但是太過忠心就只會適得其反,今天幫助阿嶼順利逃走的人除了劉封應該沒有人有那個本事了。
“抱歉,我只是在做正確的事情。”
劉封微微低頭,不想去看那個女人眼裡的失望。
“這場婚姻遲早都要結束,在我們還沒有犯下更無法饒恕的錯誤之前,應該結束了,這場鬧劇。”
方氏已經不是從前的方氏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爲什麼還要和一個已經瘦死的駱駝死磕爲的就是接下來的產業整合,但是如果方水蘇拿不到繼承權,一切都將付之東流。
這種結果,您又怎麼可能想不到?
“你說的的確沒錯,但是如果方水蘇不可以的話,那那個憑空出現的沒有任何背景的女人又怎麼可能幫到阿嶼?僅靠緋聞上位的小狐狸精又有什麼本事?”
駱母見過季施沁,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不喜歡她的長相。
媚眼如絲氣質清冷,確實是個美人坯子但是長相太具有攻擊性了,她不需要掌控不住的人做她的兒媳婦,阿嶼要的是一個能夠幫助他打理生意的賢內助,而不是這樣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
“但是如果是他喜歡的,你又怎麼可以輕易剝奪?”
難道之前給的教訓還不夠深刻,讓您依舊沒有看透爲什麼一個好端端的人會無緣無故地分裂出好幾個人格。
“我不管他喜不喜歡,最後的繼承權不能被駱嶼哲拿到,不然這裡將再也沒有阿嶼的容身之地。”
那個狼崽子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報復的機會,自從方水蘇和駱嶼梵鬧出來這樣的鬧劇之後,緊接着衝出來推波助瀾的就是方宛和駱嶼哲。兩人藉着那些不屬於他們的鏡頭,高調地宣佈了婚期,讓本就撲朔迷 離的繼承權更加的飄忽不定。
“網上的輿論一天比一天熱烈,什麼時候阿嶼真的成爲了不重要的次子,你再來告訴我他究竟喜歡的是誰吧,現在……我只要你把他帶回來,不管用什麼方法。”
“他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你知道的。”
如果因此讓那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那形勢將會更加嚴峻,就不只是拿不到繼承權的問題了,甚至順藤摸瓜可能會追溯到幾年前的懸案。
駱母微微變了臉色,但還是鎮定自若,不管是什麼案子總會有塵埃落定的時候,警方那邊也早就已經打點好,那個女人好像並沒有過多的追究,爲了息事寧人散出去的錢財可以堵住她的嘴,但是別人的就不知道了。
“如果我告訴你,那天的受害人就是你今天見到的季施沁,你還會顧忌她的身份嗎?她有一個三歲左右的孩子,智商和情商都高出同齡孩子,如果不是巧合……”
如果不是巧合,那這個孩子就是阿嶼的。
如果阿嶼現在已經有了一個聰明可愛的孩子……
“不可能,一定是那個女人知道了些什麼想要攀高枝,故意這樣騙阿嶼……一定不可能……”
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是不是巧合,總會有辦法證明的。”
劉封知道如果拿不出證據,她是不會相信的,所以那天輸完血之後他就找到了醫生,給駱嶼梵和季梵珩做了一份親子鑑定。
而得到的結果,就是今天他爲什麼要幫駱嶼梵和季施沁逃走的原因。
“這是化驗單,親子鑑定, 95%。”
劉封沒有過多的解釋,這種事情在這種家族裡是最屢見不鮮的事情,“是我親自找的醫生用的我的名義,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的,阿嶼和季施沁兩個人都不知道。”
駱母看着那份化驗單。
手有些微微顫抖,這個女人真的是幾年前的受害人。
但是爲什麼,她要到現在纔出現?
偏偏是選在這個時候,讓她不得不去接受這個事實。
“那個孩子在哪?現在。”
如果這個孩子是阿嶼的,那麼撫養權就應該交給最應該承擔的人,劉封微微一愣。
“如果你不告訴我我也可以找到他,但是找到之後該發生些什麼,就不是我可以決定的了。”
駱母笑了笑,“你自己決定,我不逼你。”
“劉封不會來了,如果你害怕的話,就跟緊我。”駱嶼梵把外套脫下來,天色逐漸暗下去,“披上吧,不要着涼了,你不是很容易就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