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潮城可以說是天龍帝國南部對外的門戶之一,每天有大量的船隻來往於海上與潮江之間,聽潮港就是中間的一道關隘,肩負着這一重大的職責。
港口的城樓處一間巨大的樓閣中,一名穿着帝國紅色軍袍的男子正批閱着文書,此人是直接隸屬於帝國的聽潮港口軍隊的將軍祖其廣。
“報!張副將到。”一名衛士叫道。
“讓他進來吧。”
樓外匆匆進來一名藍衫將領,還帶着兩名商人模樣的人一起。
“祖將軍,末將到。”
“情況如何?”
“船隊是聽潮城陳家的,貨物是從西戎帝國進來的玄獸。這兩人就是陳家的二爺和四爺。”張副將說道。
“原來如此。怎麼這次的貨物沒有提前備案呢?”祖其廣轉向那兩名商人問道。
陳家二爺陳泰昌恭敬地上前一步道:“祖將軍,此次到西戎購買玄獸,乃是用於我陳家的鬥獸場之用。不過,雖然我們之前備案的是購買玄器,不料,我二人到達西戎之後,才現那邊的玄獸更多更有吸引力,於是,也順便買了幾隻回來。不知將軍能否通融一下,讓我們現在將備案補上?”
陳泰昌一邊說着,一邊從身上掏出一個錦盒,輕輕地放到祖其廣的桌子上。
祖其廣盯着陳泰昌,打開錦盒,眼睛一亮,“五塊上品玄石,陳家出手倒是大方。”
“也罷,念你初犯,此次就算了。今後未經備案不準私自入港,須得審批後才能進入,記住了!”祖其廣說道。
“多謝祖將軍!小人告退!”
三人退出門外,陳泰昌又從身上掏出一個小點的錦盒,塞到了張副將的手中,這才欣然離去。
……
喧鬧的潮江邊,離海港不遠處,十幾艘大船在此停靠,從船上卸下來幾十個巨大的籠子,全部用厚毯遮得嚴嚴實實,只開了幾個小口通氣,偶爾從裡面能傳來幾聲低沉的獸吼。
籠子是金屬特製的,特別大,下面有滾軸,一幫人在前面拉着,緩緩前行。
周圍跟着許多人,除了好奇圍觀的人之後,多數還是陳家派來的護衛。
此外,還有幾十名模樣穿着都有點象西戎帝國的人,拉着一些小馬車,看樣子似乎是馴獸師。
“二弟四弟,你們辛苦啦!”陳家家主陳剛霸出現在附近。
“多謝大哥!此次倒是順利,這些西戎人特別配合,我們要的玄器價格很公道。而且,不僅這些玄獸是半送半賣,還主動提出派這些馴獸師過來,費用自理。這樣的好事,我還是頭一次碰到呢!”陳泰昌笑道。
“哈哈!想來他們是要和我們陳家打好交道,佔領聽潮城的鬥獸業,同時,打開我天龍帝國的玄獸市場。”
“不錯,西戎人的頭領也是如此說的。看來,我們陳家又要多一項財源嘍!”
“哈哈哈!”
……
“什麼?一掌擊倒一座樓閣?!”
“快,看看去!”
“這是什麼世道?簡直是…”
李運帶着李若雨跑出樓閣,回頭看向後面傾倒的場面,臉色有點鐵青,這一掌幾乎把他體內的力量都抽光了。
幾道人影從遠處快掠來,帶頭的是一名高大的紫臉男子。
“什麼情況?”紫臉男子盯着導師問道。
“社長,是…李運參加考覈,一掌…一掌把牆體打穿了,閣樓年久失修,受不住衝擊垮了!”導師猶自驚魂未定。
“一掌?!大印掌?!”
“是的,我親眼所見,不會有錯!”導師肯定地答道。
紫臉男子正是玄功社的社長石雲,聞聲趕來,卻聽到如此一件前所未聞之事。
“沒有學生壓在裡面吧?”石雲問道。
“還好,在徹底傾塌之前,人都跑出來了。”
“如此的話,儘快清理吧。李運在哪裡?”
“是,社長。李運就在那邊。”導師一指李運所站之處。
石雲閃到李雲身邊,二話沒說,拉着他就往遠處掠去。
“哎,別走,我還沒拿玉牌呢!”李運叫道。
“拿什麼玉牌,都壓在裡面了!”
“現在去哪裡?”
“你擊倒了一座樓閣,你說現在去哪裡?”
“我…哎,就算是去院長處理論,這也不是我的責任,這棟樓建得也太爛了,居然用來考覈地級功法,遲早要出事的。”
“你說的不錯,我並沒說要追究你的責任,只不過讓你趕緊把這個喜訊告訴他而已。”石雲大笑道。
“這…你早說嘛!”李運嘻笑着。
……
“什麼?大印掌!一掌擊倒樓閣?!”楊維忠覺得今天自己的腦筋有點轉不過來。
這大印掌可以說是聽潮學院的鎮院之寶,這套功法威力強大,只是除了以前的前輩中有人學會之外,近些年來再沒人能完全領悟,基本上是被束之高閣了。
可是,這套功法的威名從來沒有人敢忘記,時不時有一些才智高絕之人嘗試着去修煉,卻未聽說有人練成。
想不到今天李運僅花了一個多時辰,就一掌擊敗人偶,更是打倒了一座樓閣,簡直是不可思議。
“李公子,你…真的剛學會的?”楊維忠小心地問道。
“是的。不過,這套功法確實難練了一些,是我近來花的時間最長的一次,差不多有一個多時辰才學會。”李運說道。
“什麼?一個多時辰?!”楊維忠和石雲愕然,嘴巴可以塞下一個大鴨蛋。
“有什麼不對嗎?”李運見兩人如此,也有點蒙。
“沒…沒什麼不對。對了,李公子,你的積分已到了七千多分,級別是天級中品,但我沒見到你從學院領取一顆玄石,難道你都是用自己的嗎?”楊維忠問道。
“是的。不過,我的玄石現在基本上快用光了,正不知該如何辦呢?”李運悶悶說道。
旁邊的石雲叫道:“哎呀,李公子,你這還擔心什麼?你的積分都可以從學院兌換玄石出來的,每一分可以兌換十塊下品玄石,你這七千多分,就可以兌換七萬多塊出來。而且,學院還會有額外的獎勵,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李運聽得愕然,“原來還有這等好事,自己竟忽略了。”
楊維忠笑眯眯說道:“李公子,我看你臉色稍差,想來是剛纔力過猛的原因,不如先回去調息一下。玄石我會讓石社長爲你送過去,晚上我們幾個再到聽潮臺設宴,好好慶祝一番如何?”
“多謝院長!多謝社長!李運告退。”
……
珍饈美味,觥籌交錯,靡靡絲音…
好一個盛宴,好一處人間天堂!
這裡,就是楊維忠口中那個聽潮臺的頂層。
聽潮臺是聽潮城南部最高的建築,拔地而起一百餘丈,四方有階梯直上,氣勢恢弘,頂層建築奢華氣派,雕欄玉砌,飛檐走壁,極盡人間天工。
從這裡往外看去,潮江江水環繞,有江中小島分江而流。
臺上憑欄,既可以遠眺極遠處的無邊大海,亦可以俯瞰四周聽潮城南部沿海的繁華景象。
海風徐吹,送來陣陣驚濤拍岸之聲,令人流連忘返。
李運坐在楊維忠旁邊,跟着衆人享受美味,聽聽音樂,其樂無窮。
席中還有杜青書、石雲、陳思春、李若雨。
李若雨是李運帶來的,而陳思春是李若雨的蜜友,聽聞如此好事,自然是無論如何也要跟過來的,更何況,這聽潮臺就是她陳家的產業之一,作爲東道主,她覺得是責無旁貸。
李運一看到她,心中就有點虛,腦海中浮現出那天晚上的情景,竟是不敢直視。
陳思春則是臉如紅霞,眼含桃花,時不時地瞄上李運一眼。
酒過數巡,杜青書說道:“聽潮城自古以來就有鳳凰之說,如今陳家這聽潮臺如此恢弘,怕是要真的把鳳凰也引過來了!”
“哈哈!杜先生此言,真是深合我心啊!”
一聲大笑,外面走進來一名高大威猛的虯髯男子,正是陳家家主陳剛霸。
衆人見他到來,馬上起身作揖問好。
“各位貴客來臨,在下自當作東,請各位開懷暢飲,不醉不歸!”陳剛霸豪爽地說道。
作爲聽潮城屈一指的陳家家主,他自有一番氣度。而聽聞聽潮學院院長楊維忠到來,此等重量級人物,怎能不來相見?
“多謝陳兄!這聽潮臺巧奪天工,是我聽潮城南部一處地標,也不知陳兄是怎麼把它打造出來的,實在是讓我等欽佩啊。”杜青書說道。
“杜兄不知,建造這聽潮臺也是機緣巧合,多年前我從西戎偶得一份舊圖紙,後找能人詢問,才得知竟然是一份樓臺的建築樣圖。樣圖中所描繪的建成效果實在令人動心,因此,我才組織大量的人力物力,耗費了近五年的時間,纔在去年落成。”
“原來如此。聽說西戎多能工巧匠奇人,想不到陳兄竟是從中受益。”杜青書點頭道。
“運氣,運氣!”陳剛霸得意地說道。
旁邊的石雲端起酒杯,大聲道:“也幸虧我聽潮城有陳兄這樣大氣魄之人,纔有可能讓一份圖紙變成一座實實在在的驚世建築,來,陳兄,我敬你一杯!”
石雲一飲而盡。
“好!石兄海量,我敬大家,幹了!”陳剛霸也是一飲而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