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隊長請看!”一聲大喝忽然從店中傳出。
“嗖”“嗖”“嗖”
幾條人影從月黑風高店中被扔了出來。
“咦?!”
衆人驚呼一聲,定睛一看,原來是幾名少年修士,只見男的英俊,女的絕美,身上卻被五花大綁,捆得象個糉子一樣。
“師姐!”
章繡、花繁幾人驚叫一聲,頓時愣住!
沒有想到,紫綺、楊謙、楚南、纖纖、弦月幾人潛入店中搜查失蹤的修士,不僅沒有一點成果,反而被人抓住,淪爲階下囚。
一道人影從店中閃出,卻是一名肉乎乎的粗豪大漢,正是風高,只見他身着短褂,套一個大褲衩,露着一雙肥肥的飛毛腿,臉有惡相,指着紫綺等幾人得意洋洋地說道:“文隊長,這幾人與門前三人是一夥的,前門叫喊吸引人注意,他們卻偷偷潛入我店中,意圖盜竊,看,這就是他們從我店中偷出的錢財!”
風高手中拎出一個儲物袋,往天上一扔,頓時“嘩啦啦”一片聲響,從袋中掉下無數靈石和珠寶,晃得衆人眼睛都有點花。
“譁!”
圍觀人羣爆出一陣驚呼。
“原來是團伙作案啊!”
“怪不得…”
“可惜了,一個個倒是長得人模狗樣的,卻是不學好!”
“小小年紀,胃口還真不小,這簡直是要把這個店的老底都搬空了!”
“就是…”
人羣議論紛紛,矛頭一致對準了這些少年。
“我們沒有…”紫綺掙扎着說道。
可惜她微弱的聲音已被如潮的唾罵聲淹沒了。只有楊謙的神色不甚慌張,眼底下似乎掠過一絲歉意,一閃而沒!
“報!”遠處一名衛士匆匆趕來,正是先前派去城門口覈查之人。
“如何?”文德急問。
“隊長,經覈查,皮紙上列出的這些人都沒有進出過此城的記錄!”衛士大聲道。
“哇!”
“把他們抓起來!”
“狠狠吊打!”
“男的煮了,女的蒸了…”
人羣再次爆出驚人的呼聲,每個人臉上都露出鄙夷的神色,對着衆少年怒罵着。
衛士的話猶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章繡、花繁和葉茂感覺如置身於刑場,正被周圍憤怒的人羣數落着罪狀,無比的虛弱渺小,渾身不停地哆嗦着。
紫綺等幾人更是急火攻心,軟癱在地,幾欲昏絕,恨不得此時地上有條縫可以鑽進去!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些小鬼是如此可惡,潛入我們拜石城來做這樣偷雞摸狗之事!”
月黑聽到衛士之言,一躍而起,尖聲叫着,煽動着衆人的情緒。
“把他們帶走!”
文德一聲令下,衆衛士立刻圍了上來,將衆少年團團圍住,就要捉拿。
“且慢!”一聲大喝。
文德一驚,回頭看去,卻是一名青臉修士,面上微微泛着金屬的光澤,身軀挺拔,烏濃須,背上揹着一把大劍,不怒自威。
“不知尊駕高姓大名,有何見教?”文德一見此人威勢,不敢怠慢,連忙問道。
“在下無鋒,乃清元門修士。這些少年是奉宗門之命來捉拿賊匪,想來是他們弄錯了,但請讓我把他們帶走吧!”
“這…”文德一怔。
“不行!他們把我今天的生意都攪黃了!他憑什麼說提人就提人,難道不把拜石城放在眼裡嗎?”月黑一聽,立刻尖叫道。
“不錯!我們今天生意不但受損失,而且名譽還受到他們的污辱!絕不能讓他把人給帶走了!”風高大聲附和道。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附和,均覺得哪能如此簡單放人?
無鋒子微感愕然,沒有想到羣情如此激憤,看來今天的事情不可能這樣簡單了結,心念急轉。
文德略一沉吟,說道:“無鋒兄,此事的確是這些少年有錯在先,雖然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但已嚴重影響到我拜石城的秩序,以及月黑風高店的生意和名譽,必須按我們拜石城辦案的程序來走!”
“哦?不知你所說的辦案程序是怎樣的?”無鋒子微愕道。
“帶到我們拜石教設立的律司堂審理,由於人證物證均齊全,需要賠償事主的全部損失,之後他們恐怕會被關押一段時間才能被釋放!”文德一口氣說道。
“不行!”無鋒子大聲喝道,身上氣勢頓時強盛起來。
對於他來說,此時沒有他法,只有通過拙鋒劍來解決問題了。
“結陣!”
文德一聲高呼,手上同時還出一道信符,在空中一下爆了開來,顯然是求援信號。
衆衛士立刻集結,與無鋒子對峙起來。
現場的氣場陡然爆,圍觀人羣嚇得立刻遠遠退了開去。
“無鋒兄,在此地動手只會招來我拜石教的強力扼殺,這些少年去律司堂審理又不會有什麼損傷,何必強自出頭呢?”文德勸道。
“他們並不是盜賊,相反是來抓賊寇的,你們沒有任何理由拘審他們!”
無鋒子緊盯着文德說道,右手緩緩按住背上劍柄。
遠處人影閃動,拜石城各支衛隊正從各個方向趕過來,一時之間,氣氛緊張無比。
正在這千鈞一之際,一個清亮的聲音叫道:“前輩,且慢!”
一道人影閃現場中,身着紫袍,臉上泛着淡淡微笑,正是李運。
無鋒子一呆,正想出聲,卻被李運傳音止住。
李運向文德拱手施禮道:“前輩,在下可以證明,月黑風高店的確是一個黑店!”
“哦?”文德微愕,驚訝地看着李運。
“你這臭小子竟敢血口噴人?!看我不將你吊打一頓!”風高大聲吼道,就要上前動手。
“慢!”
文德喝止風高,想到眼前這少年竟敢在這種時候出頭,如果不是有十足的證據,恐怕不會如此大膽來找死。
“你有何證據?”文德問道。
“前輩請看,證據就在此店周圍這些美麗的鮮花上!”李運一指月黑風高店四周那些鮮花。
“這些鮮花?!”文德愕然。
遠處觀望的人聽到李運之言,不禁將眼光投向這些怒放的鮮花之上,心中暗忖着,“難道這些花有什麼貓膩不成?”
要知道,這些色彩繽紛,無比鮮豔的花朵是月黑風高店一大標誌,是他們吸引客人的絕招。這些花朵不僅美麗,而且還散出迷人的幽香,讓人聞之久久流連忘返。
“你胡說!我這些花兒礙你什麼事了?!你竟拿它們來說事!”月黑忽然激動起來,尖聲叫道,臉色一片通紅。
文德掃了她一眼,又看看周圍,現其他小隊的成員多數都已到了現場,於是又轉向李運道:“你且說說看。”
“前輩,此花的名字叫‘那爛陀花’!”李運鎮定地說道。
“那爛陀花?!”
衆人聞言茫然,很明顯,現場沒有人知道這種花,就連月黑和風高也愣了一下,原來他們也並不知道此花真正的名字。
“此花極爲罕見,傳自南部大洋界。雖然它們美麗芬芳,但是培植起來卻極爲困難,需要吸吮靈獸之血,或者是修士的鮮血才能養成!”李運緩緩說道。
“什麼?!”文德驚叫一聲。
周圍頓時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聽到之人無不毛骨悚然,背上冒出一陣陣冷汗。
李運續道:“看這些花朵如此嬌豔盛開,如果沒有靈獸之血或是修士之血不斷供應是不可能的。前輩只需沿着此花的根系找下去,就能現正在被花根抽血的失蹤修士或是貴教失蹤的靈獸!”
“天哪!”拜石教的人突然出一陣驚叫聲。
原來,他們教中經常生靈獸丟失之事,如果李運所言是真,那麼罪魁禍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你能確定?!”文德眼睛一亮,大聲吼道。
“前輩,晚輩無比確定!如果沒有,晚輩甘願受罰!”李運施禮道。
“好!給我挖!”文德一揮手,大叫一聲。
“住手!你們不能拆我們的店!我們交了租金的!”
月黑立刻擋住衛隊,尖聲喊道。風高也馬上閃身過來,與衛士們推搡着。
人影一閃,一股強大的威壓將這兩人罩住,一柄仙劍架在兩人脖子上,出森寒之氣。
“你們再敢亂叫,立刻殺了!”無鋒子冷哼道。
他身上的殺氣極重,讓月黑和風高兩人渾身抖,感到如不聽話,腦袋恐怕就要搬家,頓時噤若寒蟬。
“拆了!”文德直接下令。
幾名衛隊長一齊出手,將客棧整個拆掉。
衛士們立刻動手,拔起那爛陀花,沿着花根挖了下去,很快就挖出了一個大坑來。
“咦?有秘道!”文德一怔喊道。
原來,客棧下方出現一條秘道通往地下。
衛士們一見,挖得更起勁了,把秘道周圍的地面全部挖開,露出一片厚厚的石板,石板之中果然有一些孔洞,那些花根就是從這些孔洞中延伸下去的。
月黑和風高一見此景,臉色鐵青無比,險些軟癱下去,卻被無鋒子牢牢鎖定,動彈不得。
“起!”
幾名衛隊長同時力,竟將這片厚厚的石板擡離原處,露出下面一個地下牢房!
“天哪!”
所有人一見牢中景象,頓時出一陣驚呼!
不少人已經閉上了眼睛,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呃!”
“呃呃!”
許多人肚子一陣收縮,彎腰吐了起來,不僅把一天來吃的全部吐了,就連胃汁和膽汁都嘔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