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們這三種蟲蟲血脈級別大大提升,早已進化出虛化的能力,而且都帶有雷屬性,這是環境和食物催生出來的,扁鶯不可能有這樣的條件。”李運贊同道。
“是的,所以他雖然是豢蟲大師,但在如何提升蟲蟲血脈能力上似乎想法還不多,只是依照原有的飼養辦法在保持着它們的血脈能力而已。”小星說道。
從兩人觀察到的情況來看,扁鶯培養這些蟲蟲的規模並不大,雖然品種多,但總體數量少得可憐,這應該與扁鶯所擁有的資源條件密切相關,另外也與他的豢養知識與能力不足有關。
如果這些蟲蟲放到李運手中,只怕每一種都能培養出一大批來,並且進化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大人,我們要不要將他的那些蟲蟲都拿一些來?以後天韻世界纔會更熱鬧!”小星興趣盎然地說道。
“爲了天韻,倒是應該拿,因爲他這些蟲蟲裡面有不少是新品種,只要是新品種對我們就有好處。不過,拿他那些成蟲就沒意思了,要拿就拿它們的蟲卵,不如問問他賣不賣?”李運沉吟道。
“大人,這小子是不可能賣蟲卵的,從他的表現來看,簡直視蟲如命,而且,他的蟲蟲數量太少,如果賣掉蟲卵,有可能會影響到它們的血脈延續問題。”
“這個問題倒是很現實,這與一個種族的延續是相似的,如果一個蟲蟲品種裡面的個體數量太少的話,血脈是無法很好延續的。”李運點頭道。
“正是,一般來說,一個種族或者蟲蟲品種的血脈想要很好的延續下去,個體數量起碼要達到五百以上,並且雌雄數量要相對均衡。從這個角度來看,高級血脈的種族或蟲蟲品種就要好一些了,因爲他們的個體都是雌雄同體,這對血脈延續是極有幫助的。”小星說道。
“如此說來,那就先別動扁鶯的蟲蟲了,事實上,他收集的這些蟲蟲在靈界都是有分佈的,並不會象吞天兜那樣幾乎要絕跡的樣子,所以,即使我們沒有從他那裡得到,在別的地方應該也能得到。”
“是的,我們的地網已經捕捉到其中不少品種,以後一定能夠發現更多的。”小星信心滿滿地說道。
兩人正聊着,只見扁鶯喂完黑寡婦毒蛛,似乎感到頗爲滿意,終於離開草舍,回到了他自己的屋舍去…
不過,扁鶯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後不久,那個放置蟲蟲的草舍外就出現了幾人,正是石越的小奴桂東以及其他幾人。
這幾人對草舍裡收藏的蟲蟲看樣子也極感興趣,在發現蟲蟲品種達到一百多種後,簡直垂涎欲滴,居然商量着要將這些蟲蟲給一窩端走。
當然,他們的行動計劃肯定是在石越的治療完成以後,所以,現在他們只是暗中墈察好路線,商討行動細節,務必要做到快穩準狠…
這一幕當然落在李運和小星兩人眼中,也大大拓寬了他們對人性的認識程度,想不到扁鶯殫精竭慮地爲石越治療,結果桂東這些人卻根本不領情,看到他擁有珍稀蟲蟲,竟然想要據爲己有!
這幾人似乎對自己這個計劃感到極爲興奮,立刻在小山谷中墈察起來…
“怎麼扁鶯的居住之處如此清靜呢?連個弟子或門人都沒有見到?”李運奇道。
“大人,扁鶯沒有收什麼門人,只有三百多名弟子,這些人除了學醫,就是負責接待和治療病人,採集草藥,煉製丹丸等等,其中有不少人都能獨擋一面,不需要扁鶯在外面治療,除非是極爲疑難的症狀,那些弟子解決不了的,纔會來找他,象石越就是這種情況。”小星介紹道。
“這麼說他並沒有建立什麼個人勢力?”
“確實如此。這些弟子有的學滿離師,自行去行醫了,留下來的是一些極爲忠心的弟子,還有一些新來的人,在他的住處就沒有設立什麼陣法防護,所以桂東這些人才能夠輕鬆地在山谷裡進出。”
“扁鶯的修爲並不高,只有小乘級別,這樣的修爲,只怕連桂東都無法戰勝,所以,桂東他們其實根本不用墈察什麼逃跑路線,到時完全可以拿了就走…”李運嘆道。
“畢竟做賊心虛嘛,而且他們也擔心會被扁鶯發現,壞了名聲,如果是他們自己的名聲也就罷了,但石越是扁鶯救過來的,到時候人們肯定會指責石越恩將仇報。”小星分析道。
“不錯,壞人也很重視自己名聲的,因爲一旦被人發現,想要再做壞事難度就會增加。”李運揶揄道。
“嘿嘿,從歷史數據來看,壞人就是壞人,壞人是很難變成好人的,特別是那些做過大壞事的壞人,想要變成一個好人是難上加難。這就是爲何禪道之人去渡衆生,他們就發現那些大奸大惡之人一朝醒悟,反而可以得到更大的好處,其中的原因就是這種轉變的難度極大,需要克服自己內心那股作惡的慾望,而那股慾望的力量之大,普通人是很難反抗的,他們往往會淪爲那股慾望的奴僕。”
“人要做到無慾無求的境界是很難的,只能說是儘量去努力,當然,有慾望並非就是壞事,主要還是要看是好的慾望,還是壞的慾望,但世間之事,好與壞往往就在一線之間,一念之差,就有可能向禪還是向魔。還有許多人非常勇敢,以慾望爲入道的突破口,將自己拋到慾海中去浮沉掙扎,這樣的人成功的話就會擁有極強的道力,而失敗的話則可能永沉慾海,無力迴天…”
“大人,上次在玉兔界出現的那個雲雨夫人就是永沉慾海了,誰也無法救得了她。”
“那個女人…確實太誇張了,完全被肉慾所俘虜!”李運一想起見到雲雨夫人的畫面,心中就想作嘔…
“大人,那我們現在是要看着桂東等人作惡,然後再黑吃黑端掉那些蟲蟲,還是發發善心,讓他們浪子回頭,做一回好人呢?”
“禪渡衆生,也無法全部都渡了,有些人就是不想從慾海中上船那也是無法強求的,就象雲雨夫人一樣。至於桂東他們嘛,他們心中已經有了惡念,只是還沒有付諸實施罷了,如果我們知道了此事,還眼看着他們就這樣行惡,甚至還想着黑吃黑,這與我們先前研究禪道的初衷就大相徑庭了。”
“大人言之有理!”小星臉色微紅道。
“不過,想要化解他們心中的惡念還真不容易,畢竟這些人跟着石越已久,早就種下孽根,這麼多年來耳濡目染,幫手作惡,不知已沾了多少因果,所以,想讓他們放棄搶劫的難度都很大,更不要說是去渡他們了…”李運沉吟道。
“那該怎麼辦?”
“其實我們不用直接去說服他們放棄搶劫,只需用一個辦法就能達到這個目的。”李運笑道。
“大人是說…”
“剛纔他們不是計劃要等石越治好之後再動手嘛?我們只需將此情況告知扁鶯,建議他拖慢治療進程,只要病情再反覆幾次,一直沒有治好,那麼桂東他們就一直不會動手,然後…”
“然後怎麼樣?”小星急問。
“我們可以讓穿雲寺派幾名高僧去支援扁鶯,一邊是幫忙,一邊是去那裡渡人,天天在桂東他們耳邊念禪講故事,看看能否化解他們心中的惡念,就好是連石越也給渡化了,從而達到我們想要的目的!”
“哇!大人此計甚妙!小奴立刻通知渡信或渡真大師他們派人前去!”小星興奮道。
“好!一定要提醒他們小心石越的時間之道,袍服的防護陣法要啓動,讓他們在經過天裳神域時,找凌道子拿一件袍服送給扁鶯。”李運提醒道。
“是!大人放心!”
小星很快給扁鶯發去信息,又給渡真大師發了一封信。
扁鶯正在一張木桌前閱讀醫書,這是他長年養成的好習慣,因爲只有拿着書籍在手中,他纔會覺得比較實在,能夠邊看邊思考。
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錯,石越的傷情已經得到了控制,證明自己先前在醫道上的探索是極爲成功的,雖然他向來心如止水,淡定如山,但在這個重大病例上取得如此大的突破,作爲一名醫者還是感到由衷地興奮!
扁鶯甚至還翻出了一瓶酒來,這瓶酒是自己的得意弟子鬱懷前不久孝敬給自己的,稱爲星運酒,據說一瓶就要一塊上品靈晶,簡直是太奢侈了!
他把鬱懷狠狠地批了一頓,但最後還是收了下來,當然捨不得喝,珍藏在一個木櫃子裡,不過,今天心情實在高興,肚裡面的酒蟲開始活躍,於是將這瓶星運酒從櫃子裡翻了出來。
研究了好一會,才發現了酒蓋子是可以作爲酒杯用的,而且一聞酒香,扁鶯就受不了了,臉上掠過迷醉之色,他心中暗暗震撼,因爲他對生機氣息是極爲敏感的,此酒之中蘊含的生機氣息是如此濃烈,難怪會賣到如此高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