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智、郭鴻雁、王川三人在城主府內見到了光芒萬丈的賢王。看着眼前這個只有二十歲出頭的賢王,南宮智和郭鴻雁心中難免閃過幾分驚訝。
而王川呢,在看到李賢之後,王川更是感慨萬千——當年一個不被人看好的‘紈絝’,竟然成長到了今天。
李賢目光轉了一圈,還是率先看向王川,“王叔叔好啊,我們又見面了。”
王川被“王叔叔”這三個字刺激的有些苦澀,澀聲應道:“是啊,又見面了。從武陽城一別已是三年。
哎……三年啊,一切都變得如此陌生。”
略作停頓,王川不等李賢開口,就主動開口:“再次見面,沒有什麼好禮物,只有這個小小的心意,還請賢王不要嫌棄。”
說着,王川送上一個玉盒。口中不敢如同過去一樣稱呼‘賢侄’,只能稱呼‘賢王’。
陳金兵接過玉盒,打開檢查,下一刻就驚呼出聲:“孔祥的元嬰!”
頓時,所有人都看了過來;而後,所有人又都看向王川。現場的都是人精,幾乎瞬間就能將事情猜測一個八九不離十。
果然,就聽王川嘆息道:“沿途遇到孔祥的元嬰。本來想伸手救援的,但孔祥提了兩個讓我不能接受的條件。
第一個條件,孔祥竟然要在我王家選擇一個孩童奪舍。第二個條件,孔祥要陰謀擾亂商王國,並且誘拐我王家。”
此刻的王川簡直可以說是低三下四,不等李賢等人詢問,自己就竹筒倒豆子一樣,將所有的事情傾吐出來。當然,言語之間肯定要美化下自己——把自己說成是不受孔祥誘惑的正義使者。
封印孔祥元嬰的玉盒裡面,孔祥的元嬰在怒吼、在咆哮;可惜現場就沒有一個人在意他。更何況,這玉盒裡的封印很不錯,根本就沒有聲音傳出來。
奪舍,是一種十分不能被接受的事情!
一個失敗者,一個即將面臨終極審判的失敗者,一個奪舍失敗的元嬰,命運將會是悽慘的。
等待孔祥的,將會是一場公開的審判。商王國從建立到現在,就沒有審判過一個“奪舍”的案例。而在這個修行的世界,奪舍又是一種十分特別的現象,商王國必須要針對這種現象做出法律上的應對。
這孔祥來的正是時候!
當然,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如何安排王家。
本來,按照計劃,李賢將會給王家安排一個“死衚衕”。但王家如此“奉獻”,李賢也必須要有所表示,否則以後將不會再有人投靠商王國。
總算許仁在關鍵時刻主動開口:“可以准許王家建立商業集團。但十年內,王家不得涉足製造業,只能進行簡單的商業活動,維持家族生計就好。
十年後,看百姓對你們王家的評價。”
“就這樣!”李賢當即拍板。
王川聽了這個決定,心中忽然放鬆下來,竟然喘了幾口粗氣!這種先觀察、以觀後效的做法,纔是真正的放王家一條生路。
如果上來就給王家衆人各種重視、安排各種重要的崗位,那纔是最危險的。
讓陳金兵帶領王川退下後,李賢才轉向南宮智和郭鴻雁。
對於南宮智,李賢格外多看了幾眼。一個統帥,比一個謀士更加重要!因爲現在的商王國,其實不是很缺少謀士,尤其是畢業生開始一批批走入社會後,商王國更不缺少這方面的人才。
只有統帥,纔是最稀缺的!
統帥,也是最危險的!統帥,也是一個國家最不能缺少的!
秀才造反,只是瞎嚷嚷;統帥造反,一句話的事情!
李賢直接看向南宮智的眼神,南宮智則直接與李賢對視。
南宮智目光平和堅定,還有一分淡淡的悲哀、迷茫與痛苦。這所有的一切,讓李賢看了以後,覺得此人很不錯。但這一切都可能是假象——這是一個統帥,可不是沒有接觸社會的學生!
好一會,李賢主動開口詢問,“南宮智,聽說你願意加入商王國,這一點本王很歡迎。但我商王國剛剛滅亡了南陽郡,你就不怨恨嗎?
還有,什麼良禽擇木而棲的話,就別說了。”
南宮智聲音有些低沉:“回稟賢王,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責任。我的身後,還有整個南宮家族兩百多人需要照顧。
況且如今瀛洲東方已經混亂,一場新的浩劫已經顯露。在有選擇的情況下,當然要選擇一個最有希望崛起的國家。
至於說怨恨,或許有,但作爲一個統帥、作爲一個修行者、作爲一個強者,理智必須是凌駕在怨恨之上的。
失敗了,檢討自己的是強者。檢討自己,才能更強。
失敗了,怨恨別人的是弱者!怨恨別人,只會讓自己永遠生活在懊惱悔恨之中。
就我看來,幾乎所有的失敗者,是自己先失敗了,然後才能被別人打敗。而南陽郡,就屬於這個典範。
一個國家對外的強盛,是內部強盛的延伸。
同樣,一個國家整體的衰亡,也是內部腐敗的延伸。
南陽郡的失敗,至少有九成原因是自取滅亡。沒有商王國,晉國、齊國也都不會放過南陽郡這塊肥肉!”
李賢聽了,不得不點頭。轉頭看看許仁。
許仁傳音:可以重用;將他送到嚴正卿那裡觀摩下,瞭解我們的戰爭方式,不過不準打擾嚴正卿的決定,也讓嚴正卿幫忙審視下這個人。
李賢當機立斷,叫過剛回來的王聰,“王聰,你現在帶南宮智去西方戰線,將南宮智送到嚴正卿大帥面前。”
轉過頭,李賢又對南宮智說道:“南宮智,商王國的軍事情況,與南陽郡已經有極大的不同。先送你到前線去觀摩。等得到嚴正卿的認可後,你才能領兵。”
“是!謝謝賢王!”南宮智大喜。結果比自己預料的好很多。
等南宮智和王聰離開,李賢看向旁邊的郭鴻雁,“郭鴻雁,你也要投降我商國?”
“是!我相信賢王身邊缺少一個郭鴻雁!”郭鴻雁說的斬釘截鐵。
“哦……”李賢語調拖得有點長,“但在南陽郡那裡,似乎沒有聽到你的聲音啊。唯獨幾次出使各國,還以失敗告終!”
郭鴻雁直視李賢,“賢王,如果將水稻的種子重在冬小麥的田地裡,會如何?”
李賢沒有順着郭鴻雁的話來,而是緩緩問道:“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