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快樂,順便問下,中秋防盜如何?)
蔡國皇帝看向葉偉榮;葉偉榮上前一步,“陛下,朱崇德說的是真的。安陽在經商這方面,確實是值得信賴的。
在整個戰爭期間,蔡國境內沒有一處安陽的商人在背後作亂等。甚至戰爭期間,我們還能從安陽商人手中購買到足夠的物品。只要……有錢,戰爭期間,不容許賒欠,而且只要黃金、或者是安陽銀行開具的存票。”
蔡國皇帝微微皺眉,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周圍靜悄悄的,黃傅卻罕見的眉角出現汗水。
忽然,蔡國皇帝睜開眼睛,“朱崇德,你暫時出任副宰相,你立即去安陽,負責剛纔所說的。”
朱崇德大喜。“是。陛下,不知這價錢……”
“給你20萬兩黃金,朕需要儘快建立蔡國新的政治體系。但有一點,如果事情做不好,提腦袋來見朕!”
“保證完成!”朱崇德轉身離開。
朱崇德離開後,黃傅眼簾微微下垂;黃傅終於明白,皇帝要削權、分割相權了!而自己,將很難再有機會獨攬大權。這應該算是另類的卸磨殺驢了吧?
黃傅這時候想到的只有自己的功勞,而選擇性忘記了自己做過的壞事——欺上瞞下、高賣低買、壓榨下層、賣官、打擊異己、安插親信、上下其手、貪腐成癮等等。
就在黃傅糾結的時候,皇帝再次開口,“葉偉榮,你派三萬人前去接應曹國斌。順帶弄清楚那裡的戰況……”
“報……陛下,有從上庸城來的信使,已經奄奄一息。”
“把人和信都送進來!”
很快,一個渾身浴血、面色鐵青、明顯處於彌留之際的士兵被擡了進來,此人胸口上就還放着一封信、一封被血水浸溼的信。
葉偉榮一看,趕緊上前將這士兵扶起來,雙手按在士兵胸口,渡過一點元嬰期的真元,這士兵才緩緩睜開眼睛,卻已經灰白,這是即將死亡的徵兆。
或許是迴光返照,這士兵也知道自己命不久了,張口就將所有的事情說了出來:
在昨天下午,曹國斌發現蕭國和唐國不再繼續進攻後,就派遣信使給北方送信;結果幾百個信使紛紛被殺;只有眼下這一個在衆人掩護下逃走,卻一路被追殺;躲躲藏藏、甚至不斷燃燒真元靈魂,纔算支撐到了現在,但也已經是油盡燈枯。
說完,這士兵就渾身一鬆,魂飛冥冥。
蔡國皇帝拆開信看了起來,看着看着,臉色就變了。但還是首先看向已經死去得到士兵,“厚葬。查明此人身份,給其父母或子女獎勵一萬兩黃金,獎勵築基丹一顆,靈參兩株。如其親人原因入朝爲官,先送到朕面前。”
等着死亡的士兵被擡下去之後,蔡國皇帝才緩緩將情況說了出來;其實剛纔那士兵說的,衆人都聽清楚了,只是沒有信裡面說的詳細而已。尤其是曹國斌寫的信,還分析了先進的狀況。比如,蕭國和唐國已經識破了蔡國的計謀,比如蕭立明之後的軍事行動等等。
可惜,因爲沿途攔截,這應該昨天就送到的信,現在才送到,讓蔡國皇帝一行人險些遭到滅頂之災。
但是,當蔡國皇帝剛剛說完,就看黃傅忽然跳了出來,‘義憤填膺’的的說道:“陛下,曹國斌手握八十萬重兵,卻毫無作爲,任由蕭立明二十萬大軍作威作福,卻只是固守城池、不做攔截。
這分明是……包藏禍心!”
黃傅這話說完,葉偉榮就微微皺眉。但葉偉榮並不知道上庸城的具體情況,暫時不便發言。
但其餘的官員,尤其是和黃傅統一陣線的官員立即發話了,“陛下,太師(曹國斌)手握八十萬大軍,本來是準備防禦安陽、唐國、蕭國的聯手攻擊的。
如今僅僅只面對蕭國二十萬大軍,太師卻守城不出,放任蕭國大軍北上;太師唯一的動作,就是派遣信使。以太師的智慧和老練,不會不知道派遣信使突圍的可能性有多大。或許,或許……太師壓根就……咳咳……”
“說下去!”蔡國皇帝目露殺機。
這官員頓時嚇尿了,但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顫抖着說道:“或許……或許……太師壓根就沒有想到會有信使能突圍成功吧。”
靜!小小的朝堂上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明白,如果太師真的如同這官員所說,那就是包藏禍心;如果不是,那就是這官員陷害忠良。
兩個截然不同的結果,卻僅僅只有一線之差。但現在情況對太師曹國斌卻不利!手握八十萬大軍,卻不敢出城迎戰,只派幾個信使送信——而擋在信使前方的,卻是蕭國15萬大軍!
此時此刻又無法向曹國斌詢問。
似乎有了決定,皇帝轉頭看向葉偉榮,“你如何看?”
葉偉榮心頭微沉:“陛下,陳並不清楚太師那裡的具體情況,不敢妄下斷言。”
葉偉榮話音未落,黃傅就再次開口:“那我說說我所知道的情況。上庸城有完整的陣法防護,能夠擋住元嬰期高手的攻擊。阻擋火炮攻擊完全不在話下。臨走時,陛下又留下一百顆靈石,那怕是好不動作,也足以連續撐陣法兩天時間。
如果仔細用、計算好了,完全能將時間延長到三天乃至四天時間。以太師的智慧,想來這不是問題。
其次,城池安全無虞,太師卻手握八十萬大軍毫無動作。八十萬大軍面對二十萬大軍,不打不戰不騷擾,不出不退不前進。請問,葉大帥如何看?”
葉偉榮眉頭深皺,很明顯不滿意黃傅的說法。“宰相,還請你解釋下,什麼叫‘不打不戰不騷擾,不出不退不前進’?”
好吧,別說葉偉榮,就算是皇帝陛下也好奇,這算是怎樣的罪名呢?
黃傅信心滿懷,但表現出來的卻是義憤填膺:“太師手握八十萬‘重兵’,卻龜縮不出,消極防禦,連最基本的擾敵戰術都不實行。
當看到只有蕭國二十萬大軍的時候,太師完全可以主動攻擊、將蕭國大軍一口吞下,恢復我蔡國領地。
再退一步說,不主動攻擊,那八十萬大軍撤退總是可以的吧,這樣也能避免陛下被蕭國十五萬大軍騷擾!
太師的領軍才能無需多說,嚴正清、葉大帥都曾在太師賬下學習。
可爲什麼眼下太師的行爲,讓我們如此不解?”
嚴正清?安陽這次進攻的統帥就是嚴正清!黃傅這時候提出“嚴正清”三個字,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葉偉榮看着黃傅,眼中殺機閃爍!
然而蔡國皇帝卻被黃傅說的動搖了。
八十萬大軍、嚴正清、消極防禦、太多不正常的舉動……一系列信息疊加起來,就是——太師有問題!
而黃傅在這個過程中還提到了葉偉榮,又讓葉偉榮失去了中立、公平說話的資格!讓葉偉榮此刻只能乾着急。
終於,蔡國皇帝下定了決心,“黃傅,你派人去上庸城看看,將太師換回來。”
“是!”黃傅低下頭,平靜的眼睛中,隱藏着一絲犀利的寒光。
葉偉榮想要開口,卻不知道如何開口。這一刻,葉偉榮才忽然發現,黃傅在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的嘴給堵住了——那太師曹國斌是你的老師,皇帝又沒說要殺人,葉偉榮此刻說話只會壞事。
但是內心深處,葉偉榮已經給黃傅打上了“必殺”的標籤。
黃傅應聲,但並沒有退去,“陛下,如今蕭國和唐國並沒有進入我們的圈套。但臣認爲,我們依舊需要按照原計劃行事。那就是:放開西部和西北的邊防,放陳國、鄭國和鄧國進入。”
“哦……”蔡國皇帝似乎有些飄忽、心不在焉,“如今蕭國和唐國並沒有佔領別的土地,我們爲什麼要主動放棄?”
“陛下,這就是唐國和蕭國、李玉龍和蕭立明的高明之處,這其實是一個陷阱。
請陛下設想下,如果我們保留剩下的一半國土,我們就要和蕭國、唐國直接面對;而且是我們一國對抗蕭國唐國兩國,尤其是唐國背後還有一個安陽。
而虛弱後的我們,背後還有陳國、鄭國和鄧國虎視眈眈。如此,我們就成了夾心餅,就成了蕭國、唐國的防線。
而在我們疲於四處戰爭的時候,唐國和蕭國卻可以安心發展。”
“嗯!繼續。”蔡國皇帝被說動了。
黃傅並沒有停下,“反之,如果我們撤退呢。
首先,我們可以從四處邊界撤回大約五十萬左右的精兵。這些士兵集中防守三川,將會讓三川堅如磐石。
其次,我們可以將剩下地方的財富等集中到三川這裡,用這些資金集中發展工商業。
第三,放開邊界後,讓蕭國和唐國兩個新興國家,和陳國、鄭國、鄧國等老牌國家爭鋒,讓唐國和蕭國不能安穩的發展。
第四,陳國、鄭國、鄧國的工業、尤其是軍火等的發展遠遠落後於我們,所以不用怕他們進攻我們三川。反而三國會覬覦安陽的技術。
以前有我們阻隔,安陽還能偏安一隅;如今沒有了我們的阻隔,安陽、唐國直接面對三個老牌強國,哼,有的是他們受的!
第五,還是金蟬脫殼、去垢存菁,老樹開花,蔡國纔有新的未來。這次退守三川、放棄蔡國大部分土地,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蔡國已經有些……老邁不堪。
一個帝國的衰亡,是一個永遠無法避免和迴避的話題。臣曾看到過安陽的、所謂的、發展觀和‘國家衰亡分析’。一個帝國之所以衰弱,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國家內部世家大族把持朝政、土地兼併、民無立錐之地。
而一旦發生上述問題,比如世家大族把持朝政,那麼政治腐敗、地方割據也就不可避免。
所以,想要國家強大,就要短尾求生,將腐敗的枝葉全都剪掉。金蟬脫殼,不僅僅是簡單的脫身,更是一次昇華、一次蛻變。而我們丟下的腐敗枝葉還能吸引其餘國家的目光。
而在別的國家交鋒的時候,我們就能安心發展了。只要兩年、只要兩年時間,我們就將有足夠的能力反攻!”
爲了自己的權利和地位,黃傅也是絞盡腦汁了。
蔡國皇帝仔細考慮了一下,終於做出了反應:“好!就這樣做!
先派人將太師接回來,順帶也將那八十萬大軍帶回來,放棄上庸城。臨走的時候,將城中所有的財富都帶走。
再將邊關守軍等撤回,帶走所有財富,開放邊界。讓南方,成爲一鍋爛粥!
而後,我們嘗試從安陽那裡購買足夠的物品、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