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無巧不成書
聽聞自己二哥有情況。
翠花都顧不上查看,今年莊子裡的莊稼給蝗蟲損失了多少。
忙不迭的催促黑娃去調查,這個疑似桃花計的女主。
幾日後,趙雷霆給翠花送來了調查結果。
聽完趙雷霆的調查結果,翠花只能感嘆:京城可真小!哪兒都能遇見熟人啊。
這位女主尤氏,可不就是上巳節,她們在碧落湖遇見過的那位,禮部尚書的外甥女麼!
嗯,居然還是個寡婦來着,年歲不過才二十出頭。
禮部尚書老家就是江南的,親妹當年嫁人時,他也不過剛剛中舉。
妹妹嫁給了江南一個小地主家,後來這個妹夫資助他進京考進士。
他也算是得了妹妹的濟,聽聞外甥女新寡歸家,還給接到了京城。
想着能爲她說門好親事,以報答妹妹當年資助之恩。
今年的春宴,禮部尚書夫人帶着尤氏參加了幾次。
可惜,這種嫁人多年無所出,且新寡半年就歸家的女人,市場不佳。
本以爲自己舅舅是從一品大員,自己在京城得被熱捧的尤氏,沒料到親事這般不順。
仲夏的一次出城燒香,拉着她們乘坐馬車的馬兒,在官道上失控了。
關鍵時刻,馬車被一個年輕的漢子給生生拉住了。
可以想見這壯漢的身板,可不是一般的結實有力!
尤氏之前的男人是個讀書人,身體欠佳。
她嫁過去才幾年時間,就病得起不來牀了。
這個短命鬼,吃了多少湯藥和補品,在牀榻上躺了兩年就沒了。
所以,遇到這種能駕馭瘋馬的壯漢,已經對文弱讀書人無所好感的尤氏,眼前一亮。
胡二牛,雖說今年都一直在工地上忙活,但是全身上下的行頭也不差。
沒了婆娘還有操心的老孃呢。
一個穿着體面,孔武有力,面容清正,看着二十來歲的男性,可不就是尤氏的夢中情郎麼?
可惜,打聽完恩人的身份,犯怵了。
她的運氣到底算好還是算差?
那可是忠勤伯夫人的親二哥,還是個和離了的。
如果光陰可以倒流,沒有上巳節那一遭,該有多好啊!
也知道不能指望,人家親妹妹能把這事忘記了。
要放棄吧,尤氏又不甘心。
拖拖拉拉的,還給胡二牛送過幾次吃食,心裡想的是從男人這裡建立好感先。
然後再慢慢的謀算。
還沒等她有進一步的行動呢,胡二牛這個憨憨已經主動交待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翠花有些糾結了。
雖說,自己對這位尤氏印象不佳,不過,選擇權最終還是在自己二哥手裡。
她也沒有隱瞞,讓人給胡二牛帶信,把他叫到了伯府。
然後將上巳節所遇之事告知了他,讓他自己做選擇。
胡二牛抓着腦袋,苦着臉:
“妹妹,那還是算了吧,她這麼久也沒告訴我,是啥子來歷,聽你這麼一說,我心都涼了一截,這女人可真善變。”
“二哥,不是人家善變,而是,她們已經習慣了,和什麼階層的人說什麼樣的話。你信不信,她要再見着你妹子我,得上趕着來討巧,這就是她們的生存之道啊!”
胡二牛堅決的搖頭:“那咱們胡家也沒有這樣的人啊,咱們也就是個稍微富裕一些的農家人!算了算了,我還是找個和咱家差不離的吧,心眼太多的,你二哥消受不起啊!”
“二哥,不急,以後對這種事,你注意着些,不是人家設計好的圈套還好些,萬一人家故意讓你英雄救美,你可就甩不脫了喲!”
“啊!被你說得我都害怕了,以後我要和大哥一同進出!”
翠花沒用黑娃遇到的那些舉例,常見碰瓷和仙人跳隨口就能編出十個不重樣的來,把個老實漢子嚇着了。
這事,兄妹倆都沒敢讓張氏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今年整個大夏的農作物,被蝗蟲毀滅了三分之二。
現在補種都已經晚了,糧食不夠吃一年的了。
還怕糧商們集體哄擡糧價,讓百姓遭殃。
魏尚書這個乾巴老頭更乾巴了,眼看着,江南船廠的新海船就要搞出名堂了,不能斷了這處的投資。
這河堤修築也是重中之重,可三分之二的百姓今年無糧吃。
這缺口,不是一般的大啊。
朝廷的商議,最後還是要動官府儲備糧。
可是,那會小皇帝在位的時候,調去北境的大軍,跟隨而去的,可不就是儲備糧麼?
天順元年到天順二年,朝廷還繼續給災情嚴重的地區發救濟糧,這些也都是歷年的儲備糧。
魏老頭很想抱着夏洪棣的大腿哭嚎:地主家的餘糧,也不多了啊!
朝廷有事,夏洪棣總習慣的想找忠勤伯聊聊。
好點子沒有,壞水總可以擠點出來。
看着苦巴巴的魏尚書和對他抱有期待的皇帝,黑娃吞了吞口水:
“陛下,這糧食最多的,肯定是在商賈家,咱要不,要不,讓商賈們捐點出來?”
魏老頭不解:“這能捐多少?那些大商賈奸滑得很!”
“嘿嘿,魏尚書,您也不能總盯着那些大商賈薅羊毛啊,中等商賈,小商賈,這些也不能落下啊!”
“那就更難了,這些人,讓他們出錢出糧,可不是要他們的老命麼!”
“陛下,臣是這麼想的,現在朝廷對商戶的政策裡,科舉限制得最爲嚴苛,許多商賈子弟,有讀書苗子的,還得想方設法的搞歪門邪道。
那咱們要是給一部分商人,一些科舉的名額呢?
比如,咱們這次倡導:願意給朝廷捐獻一定數量的商賈,給與家中嫡系子弟,相對應的幾個科舉名額!
除了捐贈,朝廷還可以出資購買,咱們水軍不是有船麼?
那就往周圍一些近便的國家跑跑唄,一來熟悉海路,二來咱們還可以用絲綢,瓷器這類的換一些國外的糧食回來!”
“給科舉名額這事,朕準了!這個用絲綢和瓷器換糧食,朕看也不錯!還能試試咱們的海船到底能走多遠!”
忠勤伯的建議,處處說到了夏洪棣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