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夙綾,也正在惦記着夙弦手中的這塊玉。
“我要你有什麼用,還說自己是什麼破系統,連幫我離開這麼個小破院子都做不到。
別人家的系統,不說能呼風喚雨,好歹也能換點東西,來個秘境什麼的,偏偏你,就是個半殘,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我攤上你,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我沒嫌棄你就不錯了。”某系統感覺尊嚴受到了侮辱,毫不客氣地回懟,“別人家的宿主,要麼智商超羣,要麼武力值爆表,要麼顏值碾壓一路開掛,你一樣都不佔;要是能選,我寧願選你姐姐,好歹有個好看的臉!”
“你!”這一句算是捅了馬蜂窩了,夙綾氣得抓狂,她最不願意承認,夙弦除了身份比她高貴,還生的比她好……
這破系統,專門來扎心是吧?
系統也很憤懣,爲什麼它的夥伴們和宿主,都是相親相愛,能一起攜手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它和宿主呢?都恨不得將對方人道毀滅了,別說上天了,混到現在連個小破院子都出不去,差點讓人摁泥地裡。
“我是你的主人,你就這麼和我說話?別人家的系統,要麼溫柔要麼佛系,爲什麼你就這麼粗魯?”夙弦壓下滿腔怨氣,決定好好說話,以德服人。
可惜,系統不想配合。
“是宿主,不是主人,別給自己臉上貼金。”系統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別人家的宿主,也沒有你這麼倒黴的。
我早就告訴過你,在放進你們星華的博物館之前,我便缺了最重要的核心部分,那一部分就在你嫡姐的手裡,你只要把它要過來,我就能恢復如初,到時候,別說你想瞬移出院子,就是帶人移出千里之外,都不是問題。
可你呢,不但沒把玉拿回來,反而還將自己弄得一身傷,害我要耗盡最後的能量來爲你療傷,攤上你這種智障又點背的宿主,我纔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若是夙弦在這裡,聽到這段詭異的對話,就會想明白,前世在自己那樣周密的佈置之下,夙綾是如何帶着兒子逃出去的。她壓根不是輸給了夙綾,而是特麼的輸給了她的外掛。
夙綾一滯,她哪裡知道夙弦抽了什麼風,好好的去管夙疆後院的事,自己非但沒能開口,還害得韓氏早產,阮氏也沒能剷除,自己還受了傷又被禁足,楚洛如果知道,說不定會怪她呢。
想到這些,夙綾就恨得牙根癢癢。
自從被禁足,夙綾便一直很暴躁,離她和楚洛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可是她現在被那老虔婆的人看的緊緊的,一沒有辦法給楚洛傳消息,二沒有機會鼓動夙弦出門,她要怎麼辦呢?
自己穿越前是僱傭兵,接下一份單子去偷星華博物館的一根玉簪,卻在得手後大意之下觸動了警報系統,直接被射成了篩子,陰差陽錯綁定了這塊拿命換來的破簪子,一起穿越到了歷史上有名的六閥之亂的年代。
這才知道,這破簪子竟然是星華科學家發明的一個系統的殘缺品,而她需要補齊這破簪子,完成系統任務,才能重新回到現代。
這個任務對於她來說,簡直是太簡單了,因爲她穿越成了六閥之亂最終的贏家,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大楚夙太后。
這下子,夙綾也顧不得鬱悶了,而是開始努力地沿着夙太后的歷史軌跡,走了起來。這個任務聽起來就爽歪歪,她很樂意啊!
按照歷史軌跡,夙太后是作爲嫡姐的滕妾嫁入的楚閥,但是主君並不寵愛她們,嫡姐生子時難產,臨終之際將孩子託付給了她這個庶妹,爲了報答姐姐多年的維護之恩,她將嫡子養大,並護着他一路廝殺,將他捧到了主君之位,並得到了嫡子的真心孝順,是星華史上,有名的賢后。
可是夙綾卻不想這麼做,憑什麼她要養着別人的孩子,看着別人的孩子登上一統天下,登上皇位,既然她能扶一個皇帝上位,爲什麼不能扶自己的親生兒子?
所以爲了滿足這個心願,她直接利用系統瞬移到了寒潭邊上,將夙弦推入了水中,直到她快要不行了,纔將人救了上來。不是她不捨得這個姐姐,而是她的青雲之路,還離不開嫡姐這塊踏腳石。
可是那一次瞬移,能量耗盡,系統又短暫的罷工了。
“你現在想辦法讓我出去,我這就幫你把那塊玉佩要過來。”想了想,夙綾決定還是忍一時之氣,與這相看兩厭的系統暫時和平相處,完成任務要緊。
“宿主,我這次若是要幫你,如果你再不能將那塊玉佩拿過來,我就要陷入暫時的沉睡,短期之內,我恐怕都沒法再幫你了。”系統也很憂傷,嫌棄夙綾是真的,卻不得不和她繼續苟着也是真的。
“沒問題,我一定可以幫你把玉佩要過來。”夙綾信心滿滿地道,夙弦耳根子軟,又一向信任她,要個玉佩而已,她不會不給。
事實上,在夙弦打算和她撕破臉之前,確實無法拒絕,只是……
“你說那塊玉佩啊,我落水之後,母親說我近日來諸事不順,先是落水,又遇上了韓夫人小產,恐有衝撞,便把它供到法華寺佛前了,你要是真的喜歡,就去問母親要吧。”夙弦眨眨眼,一臉的無辜。
“什麼!”夙綾的聲音猛地提高了八度,將夙弦嚇了一跳。
“你這是怎麼了,不過是一塊玉佩,你若是喜歡,我私庫裡還有很多,你隨便挑一件便是了。”她知道,夙綾可不缺錢。
先不說父親偷偷給她留了多少,單說她這些年做生意,所得的財富便絕對不會少比夙弦少。
夙綾有苦說不出,她是缺那麼一塊破玉佩嗎?
“姐姐,你能不能,幫我求求母親,把那塊玉,取回來給我呢?”夙綾立馬放下身段,哀求道。
夙弦面帶詫異,心中卻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你爲什麼非要那塊玉不可呢?”
“我這次爲了姐姐,讓大哥踢傷了,每天晚上傷口都會隱隱作痛,痛的我覺都睡不着,”夙綾眼裡噙着淚,“我有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姐姐的那塊玉佩,菩薩說,能凝神靜氣,我想總要試一試,才能安心。”
突然,她眼睛一亮,“姐姐,經你這麼說,我越發覺得,這件事是真的了,你看,母親把玉佩供奉在了佛前,菩薩又給我託夢,這正說明,我與這玉佩有緣。我看不如這樣,也別驚動母親了,我們偷偷地去一趟法華寺,將玉佩拿回來,不就好了?”
夙綾越說越覺得自己簡直太機智了,這樣既可以拿到玉佩,又可以趁此機會將夙弦騙出府,真是一舉兩得!
看着夙綾的表演,夙弦差點笑出聲來,同時也不由得感慨,夙綾還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自己本來想放她一馬,既然她自己送上門來,就別她不客氣了。
這一次,她就讓夙綾和楚洛,一起吃個苦頭好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吧,現在天色還早,我現在便讓人去套馬車,我們立刻動身,天黑之前興許還能趕回來。”夙弦說着,便要起身。
“不不,姐姐,”夙綾連忙阻止了她,她和楚洛約好的時間,可不是今天,再說了,若是帶着護衛隨行,楚洛還如何下手?
“怎麼了?你不是想去嗎?”
“我,我只是覺得,姐姐身體還未痊癒,不宜舟車勞頓,你還是先休息些時日,我們再去。”夙綾道。
“沒關係,我已經好多了,隨行那麼多的丫鬟婆子,累不着我的。”夙弦表示沒關係。
“不,姐姐”。
“又怎麼了?”夙弦臉上開始露出不耐的神色。
“我今天,是偷偷跑出來的,你也知道,大哥把我禁足了,所以我們不能大張旗鼓的去,只能我們倆,偷偷地去,所以姐姐,還是等你身體完全養好了,我們再出發吧?”夙綾越說越順,自己都開始相信了。
“何必那麼麻煩,找個護衛去拿回來不就好了。”夙弦道。
“不行啊姐姐,我想只有我一步步地爬上山,親自去取,佛祖才能感覺到我的誠意,纔會保佑我。”夙綾搖着夙弦的胳膊,開始撒嬌,“再說了,我被禁足在屋子裡,悶死了,也想出去走走呢。”
夙弦忍着一巴掌拍死她的噁心,“說來說去,還是你調皮了,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姐姐還在顧慮什麼?”夙綾有些急了。
“不帶護衛,那我們若是遇到危險了,怎麼辦?”夙弦有些猶豫。
“姐姐怕什麼,我們只要僞裝成普通的百姓,不惹人注意,偷偷去偷偷回來就好了。就算真的遇到危險,你是夙閥嫡小姐,只要亮出身份,在夙家的地盤上,誰敢動你?”
“說的也有道理。”夙弦開心的笑了,笑的一臉純真無害,眼中厲芒一閃而逝。
夙綾也開心的笑了,心裡想的卻是,這個嫡姐,還真是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