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就是傳說中限免後的更新,今天超過1萬字。話說都知道我在求月票吧?其實訂閱我也求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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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杜爽很自然的要爲房詩菱考慮,她跟泰山臺的合同裡,解約條件十分模糊,帶有官方屬性的合同通常如此,越模糊解釋的空間越大。因此萬一泰山臺突然抽風了怎麼辦?
鄭德的要求是一旦項目解約房詩菱要賠240萬股給整的。或者房詩菱也可以選擇清盤鄭德的股份,但清盤條件要鄭德選。可以選擇3500萬元現金,或者以清盤時的估值賣出,房詩菱要找到接盤俠。
畢竟,誰也不能規定《深夜畫廊》不能在綜藝項目清盤的情況下估值逆勢提升對不對?萬一走了別的狗屎運了呢?鄭德要保留高於3500萬賣出的權力。
第二里程碑是項目完成全部準備工作,也就是開拍。這一條十分類似於常見條款中的“非財務業績”。按與泰山臺合約中的時間,9月底應該開拍,因此這個里程碑直接定在10月15號。如果delay半個多月都還沒有開拍,則以項目出現重大不確定性爲由,觸發100萬股的棘輪。這100萬是包含在解約賠付總包的240萬股之內的。
這個就顯得略嚴了一點,主要是時間上。不過杜爽反而沒打算爭辯,因爲,寬限半個月和寬限一個月有區別嗎?一個綜藝而已,給了半年時間,項目順利的話10月前開拍富富有餘,不順利,哪那麼巧就差半個月?什麼叫deadline?就是過了這個時間就死,死活都必須完成,杜爽也是在IP圈裡摸爬滾打出來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所以沒必要。
第一個里程碑不是交臺本而是確定份額價值。按泰山臺的合同,6月底要交臺本,不過鄭德沒必要管的那麼寬,鄭德關心的是綜藝項目中《深夜畫廊》佔據的份額是否能夠保持住價值。
泰山臺的合同裡關於臺本相關的條款還挺細,因爲涉及到審覈、修改乃至重寫,所以給房詩菱留下三個月的時間,6月交臺本9月開拍,中間用來打(zhe)磨(teng)這份臺本。不過雖然泰山臺組卡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但是合同中沒體現。
這些條款組合起來有可能影響到項目的估值。要知道,一個影視項目進行四次左右的估值是很正常的事情,同時伴隨着再融資,也就是說這個綜藝不是一開始這一個億的盤子就完事了,後面繼續擴大是正常的。但是沒人能保證估值一定向上走,外人看到的影視盤估值大多是向上走的,那是倖存者偏差,向下走的都跪了外人看不到而已。
由於鄭德投的是《深夜畫廊》,相當於間接投資這個項目,所以問題還比較複雜,複雜的問題簡單化的辦法就是設定一個明確的沒有疑問的指標。
因此第一個里程碑比較拍腦袋,時間點約定在項目進行下一次估值的時候,如果估值下行則按實際情況觸發棘輪,上行則給予房詩菱對賭獎勵。就杜爽的影視劇投資經驗來看,第二次估值往往是最重要的,因爲第三次第四次都已經處於項目實操者平衡風險和收益的階段了,特別是第四輪,找的都是吃魚尾的,而第二次是吃魚中段。
因此這個方案在杜爽看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過實際考覈的時候可能和第二里程碑比較近,因爲理論上臺本審覈通過之後隨時都可能融第二輪。這種融資習慣也是影視劇項目一直受追捧的原因,早期入場的人很可能在項目殺青之前就回款了,當然,眼光得好。
此外合同中還有一些反映項目資金流入流出情況的指標,同時,比較重要的,是對《深夜畫廊》的資產出售,鄭德享有一票否決權。
這個一票否決權就比較惡意了,是杜爽重點集火的地方,但是風控委員會問杜爽:房詩菱要是見勢不妙發現棘輪太嚴重了,打算轉移資產怎麼辦?她作爲實控人別說掏空公司了,她把公衆號給掏空了也不行啊。
甚至於公司德高望重的董事袁流袁老先生問出來靈魂拷問:杜爽,你搞清楚自己的定位沒有?誰給你發工資發獎金?你得事事爲公司考慮!要儘可能的簽署對公司有利的條款,特別是對方信用並不是那麼好的情況下。
杜爽也知道對投資人來說,創業者挪用募集資金這事比較忌諱,挪用屬於冒險,冒險成功了沒人說話,冒險失敗了罪過大的很。
這就是爲什麼他一直建議房詩菱收縮爪牙暫且老實一陣的原因,這時候您就別四處出擊抓機會啦,消停兩年舔舐一下傷口回回血發發廣告賺點錢不好嗎?
“就不!”房詩菱賭氣的說,“我現在沒有什麼回頭路,也不可能像你說的似的現在跟泰山臺毀約。”
“說真的,這條款雖然都有道理,但是,我要是你我就不籤。”杜爽拿着跟公司敲定的新合同來到《深夜畫廊》編輯部,他是真的沒想到,這麼快就以一個船新的身份重新拿來一份新的投資協議,而且是《深夜畫廊》史上最大的投資協議,也是最嚴酷的一個。
他還想再挽救一下:“投資這種事,把握就別籤,一切都沒有實質進展,你是有權力退縮的。你劇本不是進展不順利嗎?”
“不順利?不順利我讓它順利!”房詩菱信心十足的說,“實在不行就B計劃,改成搞笑番,原先是偏嚴肅的,改成搞笑對噴總可以了吧?能寫嚴肅的不多,能寫搞笑番的人可不要太多,我編輯部裡都有人願意試試,我雙管齊下總行吧?出本出的快,觀衆還更喜歡呢。時間來得及,資源沒問題,預算也很充裕了,這項目不是必成的嗎?”
“行吧,這方面我不懂。唉!”杜爽忽然想到,似乎他接觸過的人裡懂綜藝的就不多,綜藝領域還真是自己的視覺盲區,說不定能擴展一下自己的職業技能包也未可知。
只聽房詩菱吐糟:“老杜你可真夠沒用的,給我拿來的合同裡這麼多條條框框,對賭變棘輪,你看看巴人娛樂也是接受鄭德投資,哪有這麼多苛刻的條款啊?”
“擦!人家那是大老闆親自拍板的,能一樣嗎?”杜爽說着,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尋常,按說三千萬的投資也不小了,爲什麼本次簽約過程中大老闆袁敬根本沒露面呢?是覺得確實不值得一提?要是確實太小了爲什麼風控委員會來了這麼多人七嘴八舌集火自己?
當然,所有的條款和流程都非常正規,討論的都是具體的點,如何保護公司的投資,沒有任何不可理解的存在。
只是他非常清楚袁家兄妹跟楚垣夕的關係,連袁苜都跑到楚垣夕新成立的公司去當CFO了,這事在鄭德內部可是一直都有人在八卦的。以至於他雖然進鄭德之後就沒見過袁苜了,但公司內一直都有袁苜的傳說。
這些種種跡象讓他總是感覺有那麼點不妥,但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裡,這個感覺相當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