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怡像受驚的小兔子,打了個寒顫,擡起眼皮順着男人的褲腳往上看。
雖然沒有開着燈,但是從門外滲進零零星星的燈光還是可以讓人看到眼前男子的輪廓。
隱匿在黑暗中的五官立體分明,身型修長,完全擋住了前面的視線。
“是誰?”
男人如大提琴的般的聲音突然響起,隱約中帶着威懾力。
沈知怡伸手,小心翼翼地扯着他褲腳,乞求道:“求求你……能不能讓我在這裡躲一會兒?等一下我就出去……”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啪的一下變得明亮,她眼睛還不適應這刺眼的光線,用手擋了一下。
慕時嚴垂頭看着蹲在地上的人,乍一看就像是被人侵略過,頭髮和衣服繚亂,白皙的臉上紅腫不堪,這樣子要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感受到男人審視的目光,沈知怡緊緊地環着自己,手攥着衣服上領,生怕走光一絲一毫。
她穿的是襯衫,跑出來的時候,釦子已經全部被那個喝醉酒的男人扯落在地上,現在身上的這衣服就像一塊破布,但好在勉強還能遮擋住。
忽然,她肩頭一熱,等回過神來,沒想到肩膀上多出了一件西裝外套。
寬大的外套可以完全包裹住她的上半身,給人十足的安全感。
她還以爲他會將自己趕出去,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過了一會兒,她顫着腿站了起來,低頭,頭髮擋住她大半邊的臉。
“需要幫忙報警嗎?”
沈知怡抿着嘴,搖頭。
作爲一個沒權沒勢的底層打工人,怎麼敢報警?
如果她報警了,那這份工作多半是丟了,更何況能住得起的總統套房的人想必家庭背景也很不一般,她這種平民很難跟有權勢的人抵抗。
現在能做的,就是請幾天假,那個男人退房時間差不多到了,這件事情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過去也好。
“不用,謝謝你。我現在就出去,暫時不打擾你了。這件衣服到時候有機會,我會還給你的。”
沈知怡思忖着,外面沒什麼動靜了,那個男人應該回去了吧。
慕時嚴沒有說話,側過身,將門打開給她讓路。
全程都低着頭的沈知怡從房間小跑出來,直奔電梯,眼看着電梯門就要開了,突然頭皮傳來一陣劇痛。
醉酒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一上來便揪住她凌亂的長髮。
女生痛苦的尖叫聲在走廊裡迴盪。
“臭女人,我看你往哪裡跑?今天晚上老子不把你辦了,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男人一隻手揪着她的頭髮,另一隻手將沈知怡的雙手反扣住,最後連拖帶拽拉扯了好幾米的距離。
沈知怡疼得頭皮彷彿都要被扯下來,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痛恨留長髮。
“很好,還敢反抗?我看你是活膩了吧?本來還想在牀上好好疼愛你,既然你這麼不領情,那乾脆在這裡吧!”
男人用力一甩將她的頭狠狠地撞到牆上,短暫的眩暈感徹底讓她失去了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