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望山上鬆,隆冬不能凋。願想游下憩,瞻彼萬仞條。騰躍未能升,頓足俟王喬。”
這是才女謝道蘊寫的詠鬆詩,謝玄特地抄寫了一份給姚黃欣賞。比起幾年前的中二少年,謝玄如今變得沉穩了許多。他的《龍象般若功》已經練到第五層,擡手間有千斤之力。姚黃特地吩咐了他要低調,謝玄鄭重地答應,他很贊同姚黃對他說的話“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看完信,姚黃提筆給謝玄回信,告訴他自己即將去杭州尼山書院讀書的事情。五年來,姚黃一直很很調,淡出了士林中人的眼線。現在即便有人聽到姚黃的名字,也不會把他將寫《水調歌頭》的王藍田聯繫起來。姚黃如今的學問已經很不錯,不過爲了現場觀看梁祝,她決定前往尼山書院湊個熱鬧。
兒子出門,王家夫婦不放心,給姚黃準備了兩大馬車東西,還讓十多個僕人跟着姚黃一起去杭州。姚黃趕緊拒絕,以書院統一管理,不能收留僕人爲由,只帶了一個書童王安和一包裹金條,晃悠悠地出門了。至於王家夫婦擔心路上安全的問題,在姚黃一巴掌將府門前的石墩子拍得粉碎後,便已經不成問題了。
一路遊山玩水,終於在開學之前趕到了尼山書院。尼山書院坐落在山腰間,佔地面積也不小,四周風景開闊,倒是個專門讀書學習的好地方。山路上,來往的學生不,少有自己挑着行李的,有坐着馬車的,有僕人挑着行李、自己在前面走着的,什麼樣的人都有。
原劇中,“王藍田”有一出囂張地欺負其他學生的戲份,從而引出比他還要霸道囂張的馬文才。不過,姚黃纔不想去出演這麼*的劇情,王藍田欺負人的情節不會上演。馬文才高調出場的機會被蝴蝶了。姚黃很順利地走到收束脩的學院夫子身旁,讓王安掏出一百金給了留着兩撇小鬍子的夫子。尼山書院的院長挺有經濟頭腦的,用交束脩的高低來劃分座位。給的錢多,座次就好,錢不夠,還能夠以做工代學費,讓貧困學生也能夠上得起學,真心不錯的。難怪尼山書院院長王世玉在士林中的名聲那麼高!
“上虞祝英臺束脩黃金一百兩!上等座位。”
“會稽梁山伯束脩八兩?沒有座位!”
“沒座位?尼山書院向來都是束脩八兩黃金的,爲何沒有座位?”
姚黃掏了掏耳朵,與書院的夫子爭吵。這是有多不智啊!祝同學。你確信自己是在幫助梁山伯而不是在害他?看電視的時候。姚黃挺喜歡淳樸的梁山伯和熱情的祝英臺,但現實一比較,姚黃覺得這兩人太單純,太理想化。在亂世中很難生存立足。搖了搖頭,姚黃打消了與主角二人組成爲好朋友的念頭。
學生報完名後就要分配宿舍,祝英臺自然不願意與別人住同一個宿舍。只不過她不敢暴露身份,不過最終的結果是好的,與她喜歡的梁山伯一個寢室。
姚黃讓王安幫他去領院服:兩身文士服,一身白色粗布黑色滾邊服,一身淡藍色紗綢半透明的外罩長袍,都配着相同款色的學士帽。還有兩身是武士服,上騎射課時穿的。姚黃帶着王安走到自己的寢室。與原著一樣,他與馬文才一個寢室。
“趕緊讓開,我家公子要進房間。”身後傳來囂張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聲音的主人是狐假虎威的馬統同學。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禮貌!”王安被馬統推了一下,忍不住跟他吵起來。
“我家公子是杭州太守家的公子。在杭州地界,我家公子就是老大。你家公子都得聽我家公子的,你個小小的書童抱怨什麼?”馬統鼻孔朝天地說道。
“小小太守怎麼能及得上我們太原王家?哼,我家公子可是太原王家的大公子!”
“太原王家?沒聽說過!”
“你!孤陋寡聞!”
“你自以爲是!”
“馬統!”
“王安!”
姚黃與馬文才同時出聲。兩個人都想不到對方會開口,皆是一頓。
“出去!”異口同聲。
兩個人再次對視一眼,姚黃低下頭繼續看書,馬文才若無其事地走到牀邊坐下,馬統趕緊將馬文才的隨身物品擺出來,快手快腳地退出了房間。
“我不習慣跟別人住一個房間,更不習慣與人睡一張牀。”馬文才生音冷硬地說道。
“正好,我也不喜歡!”姚黃擡起頭打量梁祝的反派boss。年輕人劍眉星目,鼻樑高挺,滿臉英氣,身軀筆挺,霸氣外露,比電視中看到馬文才還要帥氣。姚黃暗中喝了一聲彩。
“我不會把牀讓出來的,你要睡覺就用板凳拼着睡吧!”馬文才道。
姚黃氣樂了:“你怎麼不睡板凳?”
“我只習慣睡牀。”
“剛好,我也一樣。”
馬文才瞪着姚黃,忽然倒在牀上滾了兩圈,再做起來:“被子和枕頭都沾上了我的氣味,這裡是我的地盤。”
你以爲你是小狗撒尿畫地盤啊!姚黃瞪着馬文才,這傢伙表面看起來酷酷的,實際上挺孩子氣的。
“我可以把被子和枕頭扔出去,讓王安再買一牀回來。”姚黃淡淡地道。
馬文才聞言,直接倒在牀上橫躺着不起來了。睜着一雙銳利的大眼睛盯着姚黃,臉上掛着“我不起來,看你怎麼睡”的表情。
姚黃的怒火全部因爲他這小表情消弭了,忍不住搖搖頭,繼續低頭看書,不跟小孩子計較。馬文才躺着無聊,乾脆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半夜,被尿憋醒了的馬同學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朦朧的月光從窗子照射進來,馬文才同學的視線裡出現一個白色的身影,懸空掛在房間中央的半空……
“鬼啊——”一聲淒厲的尖叫打破了尼山書院的寂靜,將所有的人從睡夢中吵醒。
“哪裡有鬼?”祝英臺嚇得撲進了梁山伯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