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做出頭鳥,也不做‘一言堂’,更會把淮城的部分市場主動讓出去。!可這一切的大前提是,都必須在一定的掌控範圍內。無爲而治,可不代表着沒有規矩!誰都可以分一杯羹,但你不能越過底線、超脫界限。黑市是個重要的‘檔口’,裡面稱得魚龍混雜。”
“有爲當差工作的,也有爲其他勢力謀福利的,自然也有像老闆娘弟弟那樣的‘生意人’。我們不說壟斷,但最少也得有個七七八八差不多吧?只有這樣,我們纔敢出門嗎……”
重重點過頭的雕哥,對身旁的饒青輕聲細語的說着這些。
而此時,屏幕裡的馬胖子,已然與王平戰到了白日化……
‘噹……’
兩把砍刀再次碰撞在了一起,雖然沒有誇張到火花四射,但那刺耳的聲響,仍舊打破了夜的寂靜。
王平怎麼也想不到,看起來肥碩的馬升竟是如此靈活。而且在力道更勝一籌!每一次的強強碰撞,都會震的他虎口作痛。
而且,從馬升的臉他看不到任何膽怯的面容,反而呈現更多的則是亢奮。
“王平,你特麼的是不是老了?”
叫嚷着的馬胖子,雖然身被劃了幾刀,可越戰越勇的變得愈發彪悍。
當他咧開嘴角,隔着對峙的砍刀吼出這句話時,近在咫尺的王平臉佈滿了陰辣。
“馬升,這是你自己在找死的……”
‘噹,砰……’
早早下車的蘇小研,緊張兮兮的站在那裡不敢越雷半步。雖然身邊站着的那幾名大漢,都是雕哥派過來的人,可在場真正打鬥的卻是自家男人。
只有跟在馬升身邊那麼多年的蘇小研最爲清楚,私底下偷偷跟着黎叔學習刀法的馬胖子,到底有多刻苦。他那肥碩的掌心裡佈滿了握刀的老繭。
身的多處刀痕更是直接證明着一切!
他能在馬王爺去世後那麼多年,仍舊坐穩着淮城‘第一紈絝’的稱號,難道靠的只有父輩留下來的‘餘蔭’?難道只靠着馬老太的暗幫襯?
每有‘對毆’,他總是‘身先士卒’衝到最前面,他雖然不像肖勝那樣持之以恆的每天都在堅持着,可這些年他都沒落下。
胖,不代表着虛!脂肪包裹下的,還有那驚人的爆發力以及原本藏匿在內心深處的野望。
當了近三十年的二世祖,儼然成爲了淮城‘壞人’‘混蛋’的代言詞。在他‘裝瘋賣傻’的背後,唯有蘇小研他的枕邊人,無清楚這位連大學本科證都買來的‘紈絝子弟’,是有多麼的用功。
事無鉅細的親力親爲,更是把賺到的錢全都散給下面的弟兄。這纔有了‘雷石’那羣班底,那羣忠心耿耿的嫡系。
“穿手藏刀?”
不遠處的一名用刀行家,在看到馬升在對峙之際,突然伸出‘黃油手’後,瞪大眼睛的嘀咕道。
雖然馬升的刀功還不夠深厚,在行家眼有些‘笨拙’。可在實戰,敢於大膽嘗試是最大的突破……
“纏、滑、絞、擦、抽、截,強於展、抹、鉤、剁、砍、劈。”
站在蘇小研不遠處的男子,突然脫口說出這一連串的‘刀法口訣’。每一個字之間間隔一兩秒,全都是胖子在王平對峙時‘實用’的口訣。
“以主欺客,以客犯主,均是使刀之勢,以刀尖開砸敵器爲“嫩”,以近柄處刀刃開砸敵器爲“老”,磕託稍慢爲“遲”,以刀先迎爲‘急’。口訣是口訣,實戰是實戰。看穩了再出刀,至於纏、滑、絞、擦等等,也都是使刀的諸般法門。”
“化繁爲簡……”
‘噹……’
‘咣噹……’
伴隨着這名‘老師傅’,朝着胖子吼完這番話後,王平手的刀被馬升挑落至地!
劃在他手背的刀口深可見骨!而沾染着血跡的刀刃,架在王平的脖頸處……
‘老師傅’的開口,一來確確實實根據場的變化提點着馬升,二來是徹底打亂了王平陣腳,予以其造成了心理壓力。
雙管齊下,亦使得王平迅速落敗。
原本胖子和王平稱得五五開,雖然前者的力道、氣勢更足,但經驗來講遠不如對方。
耐力是胖子的硬傷,纔開打不過十來分鐘,此時的馬升已然是氣喘吁吁。
“馬王爺的兒子,不是草包!他們很努力……”
身刀口已經浸溼了馬升的白t恤,說完這話的馬胖子,收起了砍刀。不再贅言的轉過身去,對着那位剛剛提點了自己的‘老師傅’抱拳致謝。
“我的逼裝完了,下面看你們的了。通緝犯,省級通緝犯,而且是兩個省掛着賞金的通緝犯。我不插手了,得回去止血。痛死老子了……”
隔着屏幕,肖勝能嗅到了馬胖子身的那股‘騷、氣’。也只有這個可愛的胖子,才能帶給他們如此的快樂。
但此時,他的嘴裡咧到了耳根,可硬生生被他拉到身旁的靳大海、靳小海則如同家裡死了人似得,沒了一點的生氣。
“這是你最後的底盤?還有嗎?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了嗎?”
肖勝說這話時,更是朝着門口的那些人吼着。
在這一刻,現場寂靜的着實可怕!
“輸了是輸了,我悔不當初放他一條生路。”
聽到靳大海這嘴硬的一番話,面帶冷笑的肖勝反問道:“不是我笑話你,靳大海……再給你一百次機會,你也只會是現在這個下場。要格局沒格局,要擔當沒擔當。只會擺老資格、攀龍附鳳!不是,你是真覺得胡賀兩家能保你一輩子咋着?”
“你還真以爲,你暗對胖子幾次‘圍追堵截’,他都是‘意外’的逃脫?一次是‘意外’,多次呢?那叫牌面了。”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後,靳大海長嘆一口氣道:“放我們父子倆一條生路,靳家在淮城的所有,我們都不帶走。”
“靳家在淮城還有啥?你告訴我還有什麼?金碧輝煌是夠抵你兒子的賭債,還有盈餘。可你欠銀行多少錢?淮城的哪幾套房子,哪個不抵押給銀行了?看着風光無限的靳家,實際呢?負資產的好吧?”
當肖勝一語道破靳家的窘境時,其身旁的靳大海沒了話語。隨即又想到什麼的扭過頭道:“那你要什麼?要我們父子倆的命?如果馬老二來,我也許會信。可你,我絕對不信。你是個冷靜到讓人髮指的年輕人!你誰都知道,現在的大環境,是絕對不允許你亂來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耿鵬飛坐鎮‘樞’負責大面的打點和維繫。保證你和馬老二今晚的行動不會受到其他勢力及機構的阻撓。馬老二‘引蛇出洞’,而你談條件、談籌碼……”
‘啪啪……’
聽完靳大海這波分析後,肖勝忍俊不住的予以他掌聲。
“你說你活的多明白,可爲什麼非要喜歡‘鋌而走險’呢?守着一些舊觀念、舊格局,非要在現代社會裡繼續裝大佬。有句話說的好:你在凝視深淵,深淵同樣也在凝視你!”
“富貴險求,是千古不變的真理,可也是‘歪理’。沒能力、沒格局、沒眼界……只會有險,不會有富貴!知道嗎靳大海,你跟我之間最大的區別在於,我有一羣可以把脊背露給他們的兄弟。而你沒有,一個都沒有。因爲你是靠出賣兄弟、大哥位的。所以,在這個時候你孤掌難鳴……”
肖勝所說的每句話,都堪稱‘字字誅心’。
怔在那裡許久的靳大海,在深嚥了一口吐沫後輕聲道:“別說那麼多廢話了,勝者爲王敗者爲寇。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所以,我的結局怎麼樣,不勞煩你操心了。我只想知道你要什麼,才肯放我們父子倆離開。”
聽到這話的肖勝,泯然一笑的反問道:“你還有什麼,值得我們哥幾個大費周章的跟你在這耗時間?”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後,靳大海瞳孔不斷放大。隨即開口道:“你這是要斷了我們爺倆的後路……”
“其實你也這點價值了,不管是在我這,還是在胡賀兩家那邊。你目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是你知道點什麼了。當初馬王爺因爲這,被胡賀兩家逼得走投無路選擇了自斃。你不覺得這是一種‘輪迴’嗎?天道好輪迴的……”
“你留着他,你能在他鄉過你的太平日子?別鬧了好嗎,胡三、林海元是最好的例子。你把這些東西交給我,我們送你走。”
待到肖勝說完這些後,靳大海冷笑道:“你覺得我該信你?”
“你沒理由不信我的!我肖勝在淮城沒攢金、沒攢銀,可是攢了一堆的‘好信譽’。洪老七一塊錢把七號碼頭的經營權轉讓給我。我說五年後還他……時間雖然沒到,可是他臨時變卦了。他說要把七號碼頭都給我,換取現在七號碼頭百分之五的股份給洪光!”
“結果是怎樣,我想剛剛公示的馬記碼頭股權結構框架,寫的很清楚。百分之五分紅權,白紙黑字,公證處存有檔案。我肖勝的宗旨是,既然選擇合作,一定會建立公平、公正的基礎。說送你們出去,送你們出去。保證你們攜自己的小金庫,安全出境!”
“當然,只要司法機構這邊不抓你。像其他人,我保證他們一個都找不到你。路線你來定,送到哪你來說。但我有一點得提醒你,你必須保證所予以我的這些信息是真的,或者說是你所知道的‘真品’。別把我當小孩子耍,你應該知道我背後的團隊,有這個能力驗證真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