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淮城,註定是不平靜的。
無論是被捅了的賈老五,還是迎頭相撞了榮大少賽車的賈老四時間,都足以讓淮城下‘津津樂道’。
身在局的人,開始冷靜下來認真考慮所有的事情。而之前‘袖手旁觀’的,更是冷眼旁觀,靜待時局的走向。
然而,對於三個‘受害人’的家屬來講。
這一天於他們而言是極爲漫長的。
突然而至的省紀、檢、委,提走了凌晨便被禁足的榮建國。其家屬,更是在醫院裡哭的死去活來!手術十分成功的榮帥,但因‘毒、駕’,暫且被警方看守。
依然失去理智的榮母,在早的時候還不顧身份的在韓朗辦公室大鬧一番。
原因無他,只因她聽旁人說,這一切都是那個叫‘肖勝’設計的。
然而,口說無憑。僅憑你一面之詞,以什麼爲基礎定罪於肖勝?可榮母不這麼認爲,在兒子住院、男人被抓的刺激下,已經沒有正常思緒的她,開啓了‘潑婦’行徑。
可這樣的行徑,並未能讓她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反而,伴隨着對榮建軍及榮帥的調查越深入,情況越發的複雜和負面。
在這件事,連劉芝蓉都未能‘倖免於難’。
從韓朗那裡得不到自己想要‘結果’的榮母,轉而把矛頭指向了他的家屬——曾經爲他說情的劉芝蓉。
一大早,葉薇未去班,韓亞妮纔剛剛起來,劉芝蓉才把做好的早餐端來。‘砰砰’敲門的榮母,便已經‘盛氣凌人’的找門。
這一開門,母女三人便如同丈二和尚般,被榮母‘口誅筆伐’着。直至劉芝蓉給韓朗打了電話,瞭解了大致情況後,韓母耐着性子,‘心平氣和’的勸導着情緒激進的榮母。
而與此同時,已然觀閱完那篇公衆章的葉薇及韓亞妮,對於榮母這次的‘興師問罪’,抱有着很強的‘牴觸感’。
在榮母再次無賴的發飆之際,性子也不弱的韓亞妮,也同樣爆發了。
當她用詞刺耳,語言鋒利的闡述着榮帥的種種罪行時,榮母只會用一句:“帥帥有錯,那還有法律。憑什麼……”
而在她第三遍說這話時,葉薇開口了:“那麼榮夫人,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肖勝所作所爲。目前而言,官方都沒有一個準確的定義。而你僅憑臆測已經把罪行全都扣在了肖勝頭。那你又把‘法律’當什麼了?當兒戲嗎?一個把法律當兒戲的人,又有什麼資格享受法律予以的‘便捷’和權利呢?”
“你,你,你這話什麼意思?哦,感情我兒子出車禍是該,他肖勝犯罪得逍遙法外?你們,你們這是‘徇私枉法’,我要,我要……”
“榮夫人,我已經對你最大限度的容忍了。但我的這份容忍也不是沒底線的。你兒子爲什麼出車禍,我想你我更清楚。如果你對目前的處理方法不滿意的話,可以進行監督嗎。請不要在我家裡大吵大鬧。還有,我們馬都要班了,不留你了。謝謝……”
待到韓母說完這話後, 猛然起身的榮母指向她道:“好你個劉芝蓉,給我耍無賴是吧?行,咱們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們家能嘚瑟多久。屆時,別來求我……”
等同於被轟出韓家門的榮母,下了樓後,挨個的打電話。
然而這些電話,要麼是石沉大海,要麼是無人接聽。連那些平常與其家屬‘稱兄道弟’的人,都也只是敷衍。
在這一刻,榮母真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世態炎涼’。
可她並沒有放棄,作爲榮建國的‘賢內助’,她無清楚自家男人最大的靠山是誰。
“寧總嗎?我是……好,好,我這過去。”
這一刻,榮母重燃希望。當她離開韓朗所入住的小區後,目光猙獰的扭頭望了一眼,嘴裡嘟囔道:“我不會這麼算了的。”
待其離開之後,韓亞妮和葉薇一個攙扶着氣急敗壞的韓母坐回沙發,另一個則趕緊給自家母親倒了杯開水。
“這什麼人啊。自己沒管教好孩子,出了事後跑到我這撒野。我欠他們的?”
待到劉芝蓉說完這話時,韓亞妮已經端茶過來了。
“媽,跟這種人置氣有必要嗎?公衆章,把這些年榮帥所犯下的累累罪行,都記錄的一清二楚。更有‘當事人’實名補充。這樣的人出事,本身是‘罪有應得’。”
在韓亞妮與韓母交談之際,葉薇一直在沉默不語。待其聊完之後,她才揣測道:“這會不會是肖勝的設計?”
“意外,意外懂嗎?一個毒、駕,一個酒、駕,兩人迎頭相撞了,挨狗勝什麼事?”話雖如此,可韓亞妮都對自己的這個解釋,持有懷疑態度。
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麼……
在賈家‘舉足輕重’的‘玄冥二老’,沒倒在‘刀光劍影’的餘杭。來淮沒幾天,前後腳的被拉進了醫院!而且一個是‘無頭案’,另一個更爲‘葩’,則是酒、駕,撞的還是個敏感人物的公子哥。
當入雲龍賈青得知整件事後,那叫一個‘不敢置信’啊。凌晨發生的事情,晌午時分他便帶人趕到了淮城人民醫院的vip病房前。
現在兩人都已經‘轉危爲安’,期間賈老五還甦醒一次,可因失血過多又昏昏睡了過去。而賈老四雖然生命體徵正常,可一直都沒有甦醒的跡象。
站在病房外的賈青,聆聽着身旁賈巖的轉述。
從肖勝玩消失開始,他事無鉅細的把所發生的一切都闡述給自家父親。一旁的賈茹,時不時做着補充。待到賈巖說完這些後,看起來十分魁梧的賈青,冷着臉嘀咕了一聲:“殺雞儆猴啊……”
“嗯?爸,什麼意思?”
一臉詫異的賈茹,下意識詢問道。
“什麼意思?這個叫肖勝的,在用‘事實’告訴淮城所有人——他連賈家人都敢動,其他人更不用說了。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當賈青說完這話後,賈茹沉默了。
“爸,那我們……”
“賈家人,說動能動的?你宮叔已經在路了。下午到,不過他不會跟我們聯繫。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裡,你不知道你身邊會不會有他人耳目。只要這個肖勝還在淮城,你宮叔及其團隊,一定能找到他。我會在在淮城多待幾天,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後再回去。”
聽到賈青這話的兄妹倆,微微點頭的應聲着。
“抽時間,幫我約一下你們那個‘江南商會’的朋友。我跟他們見見面……”
賈青的話,讓準備在淮城大展拳腳的賈巖眼前一亮,隨即開口道:“我知道了爸,謝謝……”
聽到後者話的賈青,笑着拍了拍賈巖的肩膀。輕聲道:“想做事情是好的。可無論是社會,還是江湖都沒你想象的那麼容易。 諸如肖勝這樣‘白手起家’的狠角色皆是。他們都是從底層爬來的。正因爲他所擁有的來之不易,所以才倍感珍惜。繼而,每一個想要從他們嘴裡‘虎口奪食’的,他們都會予以雷霆反擊。”
說到這,同爲‘白手起家’的賈青,頗有感觸道:“白介,也只有白介,纔有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勇氣。在他們眼,沒有什麼世家、家族、集團之類的名詞。一旦把他們逼急了,皇帝都不行。”
一臉凝重的賈青,在說完這些後,隨即露出笑容的望向賈巖補充道:“不要犯你四叔和五叔同樣的錯誤。作爲掌權者,任何一個弱點在對手眼,會被無限放大。一個倒在了女人肚皮,一個躺在了酒水裡。這是教訓……”
“我知道了爸!”
待到賈巖說完這些後,旁邊嘟囔着嘴角的賈茹,連忙嘀咕道:“其實,我覺得肖勝還是對我們賈家散發出‘善意’的。次在雷石,他……”
“傻丫頭,惡魔的微笑,總是那麼迷人。只要立場不同,微笑的背後總藏着一把刀。只是什麼時候出刀的事情而已。好了,我不跟你們說了。我約了人,午不用等我。”
“爸,你在淮城還有熟人啊?”
聽到這話的賈青,憶往昔道:“一個老大姐!一個當年一人赴賈府‘舌戰羣儒’,硬生生用氣場和大智慧,逼着我低頭的老大姐。”
“她是到目前爲止,我唯一敬佩的女人。”
“賈青,如果我家男人倒在餘杭,倒在你賈家人手裡。我讓你賈家‘雞犬不寧’你信否?”
當年她的話,仍舊曆歷在目。
時過境遷,已然過去那麼多年。可賈青仍舊記憶猶新!
“爸,你出神了……”
“哦,是啊,出神了!”
“對了爸,寧總那邊……”賈巖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各掃門前雪!她這次入淮是跟你們合作的,又不是跟我。什麼事你自己拿主意行了。我不喜歡那個女人,那個自以爲是,一輩子把‘利字擺間,義字放兩旁’的女人。如果她不姓‘寧’,我都懶得正眼看她一眼。這話,我當着她老子的面都說過。”
這一刻,霸氣無匹的賈青,笑的那般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