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老鬼,千萬別奢望着把這一信息再傳遞出去。 尋求夏珂他們的幫助,還是那句話。我敢來,在沒得到我想要的之前,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時,馬胖子和雕哥下意識的掏出手機。面全都顯示着‘無服務’……
當這名女子慌張的步入後院時,馬胖子和雕哥異口同聲的詢問道:“什麼情況?”
聽到這的肖勝,面帶微笑的遞給了兩人一人一根香菸。目光最終停留在馬升身!
“我把淮城近三十年的‘江湖’,劃分爲了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從馬王爺盤踞淮城虎嘯皖西北開始。”
待到肖勝說到這,馬升咧開嘴角道:“好傢伙,跟聽評書似得。”
邊說,馬胖子邊拉了幾把凳子,示意哥幾個坐下聊。
“這個階段的淮城由混亂不堪到形成秩序,一句話說白了是江湖人士不再只‘喊打喊殺’。有了規則意識,當然這跟那些年‘打黑除暴’的專項行動也有關。”
“第二階段,是從馬王爺去世到現在爲止。我稱之爲‘混亂期’!江湖,沒有了真正的‘大哥’。各方勢力暗潮涌動,誰都沒服氣過誰。所謂的爭鬥,也都沒停歇過。可有意思的是,也是從這個時期開始,無論誰勝誰負,最終的受益方都是胡賀兩家。”
聽到這的馬升,冷笑道:“現在江湖所謂的爭鬥,不都是胡賀兩家在背後挑起來的嗎?他們寄希望於通過‘新人換舊人’的新陳代謝方式,永葆他兩家人在淮城的地位。”
“對!這是問題的重點了。連你這個智商近乎爲負的人,都能想得到的結果。能出人頭地的那些‘新人’,難道都是愣頭青,都想不到這些?”
面對肖勝的質問,馬升笑着回答道:“實力不夠唄。被玩死、玩殘了嗎。”
“實力不夠我承認,可是怎麼被玩死、玩殘的,兩位哥哥真的去調查了嗎?”
待到肖勝說完這些後,馬升和雕哥面面相覷一番,半天沒說出個鼻子眼來。
“我調查了。而且是深入調查!發現這些‘不服管教’剛出頭的勢力,如同曇花一現般迅速落敗的根本原因是——內部分化。換而言之,真正在他們‘發展期’摁倒他們的不是胡賀兩家,或者說這兩家的資源,根本沒使勁的時候,已經被‘內鬥’消耗的差不多了。”
待到肖勝說到這,面帶微笑的點着香菸。繼續補充道:“你們肯定會說,那是因爲胡賀兩家予以他們的‘誘惑’足夠大。這都是常人的心態……可我不這樣認爲。在我看來,這些激化內部矛盾的‘內鬼’,他們本來是胡賀兩家的人。”
“利用胡賀兩家在淮城的資源,在合適的時間、合適場景、合適的客觀條件下,恰如其分或者說‘雪送炭’的進入這些勢力的高層,並長久以往的‘潛伏’下來。如果這個‘潛力股’發展壯大成功被晶宮招安,那這些人可以適時的‘功成身退’。可如果這個新興勢力苗頭不對的話……”
說完這話的肖勝,單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啪啪……’
在肖勝說完這話時,從後院裡走出了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傢伙。
此時,他的臉掛着燦爛的笑容。
在聽到老人的鼓掌聲後,衆人不約而同的望向這位一看有着東南亞血統的老人。
“百聞不如一見啊。老夫是真的小窺了‘淮城勝哥’的能力。”
待到老人說完這話後,緩緩站起身的肖勝,笑着回答道:“兩位哥哥,來,讓我們一起重新認識一下。這位在他們組織結構裡被稱之爲‘老鬼’的阮先生,纔是真正掌控淮城晶宮的。而夏珂……我不止一遍的強調過,他是個攪局的。”
“乖乖,我怎麼聽着這麼像‘特工’小說啊?”同樣起身的耿鵬飛,隨即嘀咕道。
而對於賀家瞭解更爲清楚的馬升,冷笑道:“賀老二,是偵察兵出身。我說退伍後,他咋無聲無息了?感情是幫着他哥賀老大組建這麼個機構了。”
“馬總言重了。什麼組織和機構!不過都是跟人打工而已,你麾下不也有個‘師爺’周景嗎?從某種意義來講,我跟他乾的是一樣的活。請……”
邊說這話,老人邊伸手邀請着三人樓。
饒有興趣望向對方的肖勝,輕聲道:“幾樓啊?”
“三位都貴客,自然是三樓。”
“你先請……”
聽到這的老鬼,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他知道肖勝在謹慎什麼!
與一層二層的簡裝不同,傳說的‘閣樓’,簡直是古色古韻的顛覆。懂貨的雕哥,在看到那扇梨花木的屏風時,忍俊不住的‘嚯’了一聲。
更不要說,裡面別有一番洞天的紅木全包裝修了。
“真特麼的奢侈啊!”
一屁股落座在高凳的馬胖子,‘嘖嘖’兩聲後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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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馬家老宅啊。”老鬼的這句話,間接的告訴馬胖子,他去過馬家老宅。
已然不是當年那個動不動喜歡‘衝動’的馬升,仍舊面帶笑容的他,笑着詢問道:“你去我家老宅?”
“當然,那時候馬王爺還在世。我還是個剛從越戰場退下來的年輕小夥。你應該知道,馬家當年養了不少像我這樣已經在‘陣亡名單’的孤魂野鬼。在那個檔案還都沒有聯共享,花花精力和心思,能讓人‘死而復生’的年代裡。我們的存在,是替馬家清掃路的絆腳石。”
“然後即便被抓,也都是‘幽靈人’。怎麼着都扯不到老馬家吧!”
在說這些話時,老鬼已經開始親手爲三人煮茶了。動作很嫺熟,也沒那麼多‘花哨’。化繁爲簡的同時,卻予以旁人一種‘大家’風範。
“請茶……哦,我忘了。這第一杯茶,應該由我先喝!”
說完,老鬼端起一杯茶水後沒有猶豫的一飲而盡。
‘噔……’
在把茶杯放在茶桌後,老鬼一邊爲自己斟茶,一邊面帶微笑的嘀咕道;“七十六天!在這七十六天裡,勝哥以‘專升本’考試、忙於農科研爲幌子,其實暗地裡是在查我這個老東西?”
“是也不是!光查到你有什麼鳥用啊?像你這種一隻腳都踏進棺材的老傢伙,是被抓個正着,也會‘死不認賬’。”一邊從果盤裡拿起橘子剝開了吃,肖勝一邊笑眯眯的望着對方。
“由你查到你的下線,纔是我的目的。要不是你訂了後天去雲省邊境城市的機票,昨天又把自己的東西打包快遞到那邊。講實話,我還想再放養你幾天呢。”
說到這,嘴裡嚼着橘子的肖勝,伸出右手食指左右搖擺道:“老東西,你在我這裡沒牌面的。”
“哦,對了。這麼多天,兩位哥哥爲了幫我在輿論‘洗白’,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哈。這是雷石、七號碼頭以及靳大海那個碼頭的。這是寧集團的,這些人啊都與這老東西聯繫過!具體是什麼關係呢,你們可以再去深查。當然,我更建議你們今天問個清楚。”
平常都是孑然一身的肖大官人,今天背了個單包。連陳泰順他們都感到詫異!直到他拉開單包,把裡面的東西分別遞給雕哥和馬胖子時,衆人終於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了。
看到肖勝拿出來的那兩份名單,眼角微微有所抽搐的老鬼,還是強壯鎮定的端起了茶杯。泯茶的同時,餘光瞥向了對面的肖勝。
正是因爲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究竟‘知道’了多少。纔對眼前的他,產生莫名的恐懼。
盤踞淮城那麼多年,經歷了馬王爺時代,更爲晶宮守住了這份‘基業’。以淮城爲‘培訓基地’,源源不斷的爲晶宮輸送了不知多少‘商業間諜’。
即將‘功成身退’時,卻在這個時候被人揪住了尾巴。這豈能不讓他慌張和莫名的恐懼?
再放下茶杯時,強壯鎮定的老鬼,笑容依舊燦爛的瞥了一眼雕哥及馬胖子手的名單道:“勝哥,你剛剛說了。我都是一隻腳踏入棺材的老東西了!在現在這個法治社會裡,你不會嚴刑逼供吧?”
“我肯定不會,他不一定。”邊說,肖勝便指向自己身邊的馬胖子。
“不過呢,馬王爺在世時訂下了一個不是規矩的‘潛規則’。是無論拜那座山,進那座廟,都要先禮後兵。什麼事都可以商量的。這是你的口頭語!那今天我跟你先商量商量。如果真的是要動武的話,我肯定不會喊着他倆來的。”
說完這話,肖勝從包裡又拿出了一份捲起來的資料。展開之後,面是一份體檢表。姓名一欄赫然寫到‘阮秋山’的名字。
“這是你個月的體檢表!我看了下,身體不錯。是快死了。老人嘛,都想着落葉歸根。能理解……這份報表我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原來老鬼你是稀罕的‘熊貓血’啊。醫學稱之爲‘rh陰性血’。”
“尿毒症?”翻看體檢報告下面那份病歷本的耿鵬飛,詫異的說道。
“對,尿毒症!有些年頭了吧老鬼。得了尿毒症,你還能活那麼多年……換腎了對嗎?像你這麼稀罕的血型,想找一個相匹配的腎源,無疑是大海撈針吧?可你不僅找到了,而且相當的匹配。從醫學角度來講,跟你關係一定匪淺。否則,不可能血型和腎源都這麼匹配的。”
‘砰……’
單掌摁碎了自己面前的茶杯,氣喘吁吁的老鬼,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馬胖子,歪着頭道:“用不用給你叫救護車啊?你別躺屍在這,可着勁訛我們一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