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塊錢,不至於讓她去胡八賴那裡借高利貸吧?”
在回覆完趙綺紅後,收起手機的肖勝,冷笑的回答道。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一臉凝重的陳泰山,輕聲回答道:“螞蚱在調查,不過就目前得知的信息來看,外界都說小寡、婦在胡八賴那裡用過一筆錢。利滾利,現在數額還不少。”
聽到這話的肖勝,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又追問道:“王山那邊怎麼樣了?”
“情緒有點不穩定,大壯多少知道點你跟他的關係。現在是隻羈押沒審問,小壯在那邊盯着呢。”
微微點了點頭的肖勝,對前排的陳鵬舉說道:“大鵬哥,這都趕到飯場了。在土菜館訂一桌飯,通知螞蚱和 河馬他們先去吃飯。事已至此,只能從長計議。急不得……”
聽到肖勝這話的陳鵬舉微微點頭‘嗯’了一聲。手裡捏着手機的肖大官人,另一隻手擦拭着佈滿玻璃窗上的寒氣。捕捉到前排的陳鵬舉和陳泰順,在頻繁交換着眼神。
肖勝突然咧嘴笑出了聲道:“小壯跟順子哥給我講這件事的時候,應該避重就輕了吧?從上次哥幾個的態度中,我就不難看出來,你們其實對王山這個人挺牴觸的。甚至有點厭惡!如果僅僅是因爲他打人被刑拘,你們就是碰頭商量了,也會瞞到過完年再對我說。”
“這一個個不說枕戈待旦,也算是‘煞氣沖天’。連小壯都跑到鎮裡盯着,到底什麼情況?”
聽到這話陳鵬舉和陳泰順面面相覷了一眼後,最終還是陳泰順道出了原由。
“在兩人廝打的過程中,小寡、婦把所有屎盆子都扣在你頭上了。說是你不讓她在十里八鄉好過,那她也不會讓王家一家子好過。你幫着王家還那六萬塊錢的事,根本不是什麼秘密。而且,你還幫着王雨輝在六中安排至小班。只要腦子不秀逗,都能猜得出來你跟她姐關係匪淺。最少是舊情未了吧。”
待到陳泰順說完這些後,泯然一笑的肖大官人,輕聲嘀咕道:“蒼蠅不叮無縫的雞蛋。我讓那個小寡、婦沒得混?她差點把我兄弟送進監獄。至於王山……自己屁股不乾淨,還能怪得了別人?”
“理是這麼一個理。房明全和房明輝兩兄弟聯合小寡、婦,要整螞蚱和河馬的事,經過十三婆的嘴已經傳遍十里八鄉了。這事無論咱做的多過分,也都是在情理之中。可問題是……”
明白哥幾個爲什麼這麼緊張的肖勝,心裡瞬間‘暖暖’的。從兜裡掏出香菸的他,一人遞給了他們一根道:“可問題是,你們怕王雨涵誤會我。認爲她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是‘罪魁禍首’是嗎?”
“農村出來的姑娘,思想沒幾個不偏激的。頭髮長見識短,而且還容易耳根子軟。別人說風就是雨。反正這事,要是換成房敏,八成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她只會質問我爲什麼去招惹那個小寡婦,而不會去理清事情的本質問題,其實是‘王山’的屁股不乾淨……”
陳鵬舉的侃侃而談,着實讓哥仨個土生土長的農村漢子,倍感共鳴。對於很多農村婦女而言,她們只會看表面。可在很多家庭裡,女人的地位又往往很高。畢竟現在男多女少,也就慣成了她們‘一言堂’的性子。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出來反駁。姑娘家八成回孃家去……
當然,這種情況不代表全部。也有不少明事理的人,是能看清問題本質的。
受過高等教育的王雨涵,顯然就是在這一範疇內。在肖勝與她的微信聊天裡,前者亦能感覺到,她的傷心源自於對父親的徹底失望。
“多大的事啊!你兄弟我能看上的女人,會這麼膚淺嗎?”
“啥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嫂子膚淺?”聽到這話的陳鵬舉扭頭追問道。
“她不膚淺嗎?要不是你吊粗她會嫁給你?這難道表現的還不夠膚淺嗎?”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順子哈哈大笑了起來。而‘咬文嚼字’的陳鵬舉,反問道:“那你的意思是,弟妹之所以看上你,是你吊細?”
“哥,我屬馬的。你懂得……除了順子哥,我誰都不服。順子哥,你是屬蛇的吧?”
當肖勝說到這,大鵬詫異的嘀咕道:“按理說,屬蛇的應該很細長啊。順子哥,你那也忒誇張了吧。”
聽到這話的陳泰順,幽幽的嘀咕道:“蟒蛇,你聽說過嗎?”
“哈哈……”
“這一點,大鵬哥我得給你科普一下。即便是最爲普通的‘青蛇’,它們在繁殖期,能連續且不簡單的與異性蛇交、配長達十二個小時。所以,它們都不是靠長度和粗壯取勝,而是持久力……懂嗎?”
肖勝這話剛說完,陳鵬舉一驚一乍的嘀咕道:“我艹,那許仙豈不是超猛?不僅的猛,還把白娘子幹懷孕了,生出來個文曲星。”
“哎呦我去,大鵬,這段分析沒毛病。哥幾個中,就數你最悶騷……真雞、巴能聯想啊!”
原本,因爲小寡、婦這隻蒼蠅,讓哥幾個還噁心的不行。可路上的這段交談,卻讓兄弟幾個的心情大好。
待到金盃駛至派出所大院門前時,凍得渾身亂哆嗦的小壯,趕緊拉開車門鑽了進來。
“王山的情緒很激動,吵着嚷着要打電話。”
“打給誰?陳泰山啊?”扭過頭的陳泰順不屑的反問道。
“可不是?我哥給他行個方便,電話剛打過去還沒說完,人家就掛斷了。剛剛一個人在審訊室哭的跟淚人似得。不過勝哥,這口黑鍋你背定了。字裡行間,都透着對你的怨恨。說什麼,要不是你……”
不等小壯說完,肖勝直接打斷道:“哥看上的又不是他,是他閨女。他閨女願意跟我好,不就成了嗎?”
“得,有你這句話,兄弟幾個也就放開了。不過勝哥,這事胡八賴辦的是真不‘規矩’啊。黔驢技窮了?拿小寡婦和王山這破事來噁心你?”
聽到這話的肖勝,笑着微微搖了搖頭。而扭過頭的陳泰順,想了一會兒補充道:“我現在就怕,那個小寡婦有了胡八賴的撐腰後,往醫院裡一躺。整天營養液、高蛋白打着,可着勁的訛王山這一家子。”
待到自家順子哥說完這話後,肖勝輕聲回答道:“這是可以預見的情況。不過就像剛剛大鵬哥所說的那樣,通過問題看本質。小寡、婦敢這樣玩,不還是有胡八賴爲她撐腰嗎?如果胡八賴不在的話,她還指望啥?繼續有條不紊的去收集胡八賴‘放高利貸’的證據。”
“如果說之前還多少有些‘忌憚’陳斌話,那麼從今天開始,就從下午開始,讓螞蚱和河馬明目張膽的來。甚至都可以放出話去,就說我肖勝要收集他胡八賴放高息,逼得人家家破人亡的證據。對於主動舉報的,我不僅提供保護,而且還會幫他們匿名。”
說到這,肖勝冷笑道:“既然他想玩嗎,我就好好的陪他玩。我倒要看一看,是他鎮裡面的關係能幫他捂得住,還是剛搭上的陳家兄弟這條線,讓他高枕無憂。”
聽到自家勝哥這番話的房小壯,笑容都咧到耳根的嘀咕了一句:“悠嘻,這孫子蹦達不了多久了。”
“張彪呢?張彪那邊什麼反應?”
拍了拍身上的菸灰,肖勝輕聲詢問着坐在身旁的小壯。
此時,金盃車已經駛至土菜館。螞蚱和河馬都在門口候着呢!
“問他們倆吧,我這回頭覺都沒補好呢,就被這倆廝拉起來了。不過,我聽說今天陳寨村那邊,今天的戲更大啊。”
聽到這話的陳泰順笑着回答道:“何止是大,簡直是‘轟轟烈烈’。爲了能把狗勝摁下去,陳家兄弟連臉皮都不要了,自家祖宅說燒就燒,都不帶猶豫的。”